“哦。” 狄斯站起身, “我回书房了。” “好的,爷爷。” 卡伦站起身,看着狄斯的身影消失在楼梯上后,才重新坐回了沙发。 其实,他先前真想问狄斯关于异魔的事,顺便再把那辆出租车上一对男女的事也一起问了。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是时候; 有些窗户纸,哪怕薄得几乎透亮,但它依旧有着极为重要的作用。 卡伦很担心自己开门见山地问了之后, 爷爷很耐心地给自己讲解“异魔”的概念, 向自己细心地介绍这个世界不为普通人所知的另一面, 再帮自己分析那一对男女隶属于什么组织,承担什么责任,拥有哪些权利; 而等到讲解结束之后, 爷爷一边发出叹息一边站起身: “既然话已经说开,我就不再自欺欺人了,异魔,受死。” 在人心拿捏这方面,卡伦是专业的,他不想为了自己的好奇心去把狄斯要杀自己的挡板给亲自拆除,这可比上次自己去地下室找莫桑先生“谈心”要危险太多太多; 作死和找死的区别,卡伦还是分得清的。 “喵……” 卡伦低下头,发现普洱不晓得什么时候匍匐在沙发边。 这几天,普洱看起来有气无力的样子,像是生病了。 卡伦伸手,将普洱抱起来。 普洱没反抗,也不再有以前那种傲娇的姿态,反而有种逆来顺受的颓废 。 在卡伦的印象里,这只猫的神情,一直很丰富。 “呜呜……” 客厅门口角落位置,大金 把下巴贴在地砖上, 出 羡的神 。 霍芬先生还没出院,它依旧住在茵默莱斯家,但家里的大人和孩子似乎对宠物并没有太大热情,谈不上讨厌,但也懒得去 它。 也就卡伦,每天会 出点时间带它在附近溜溜弯逛逛。 卡伦向大金 招了招手,大金 马上站起身,伸着舌头很开心地凑了过来,主动将脑袋放在卡伦手掌下面。 猫在膝盖上放着,狗在旁边靠着,面前茶几上红茶余香袅袅,所处的位置,又是自家的独栋大别墅。 卡伦忽然觉得,这样的 子似乎也不错。 自己虽然没有能力去改变客观存在的现实,但现实仁慈,至少允许了自己可以选择一个舒服的睡姿。 能力…… 卡伦忽然坐起身, 原本躺在卡伦膝盖上的普洱有些疑惑地抬起头, 失去了被摸狗头待遇的金 也凑到了跟前,重新把脑袋凑到手掌下面去,顶了顶。 杰夫的梦, 莫桑先生的哭泣, 自己是否也有能力,让那位舞台下面的被害者,也起一些反应? 如果他能说些什么,那么凶手,是否就能直接被确定了? 社会对法医行业一直 传着一个评价,那就是他们能够让被害人“说话”。 而如果被害人真的能实际意义上说话, 那绝对是这世上所有凶手的噩梦! 可是…… 卡伦再次看向自己左手手掌,他已经忘记了这是自己今天第几次特意去看这道疤痕了。 先不提这个“能力”自己还没 明白,就算自己真的有且掌握了这个能力,用这个能力去帮警察破案抓凶手么? “警局、报告、意外、不是异魔……” 疯了吧,呵呵。 “卡伦。” “婶婶?” 玛丽婶婶从地下室里又上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盒子,递给了卡伦,目光则一直看着楼梯口。 “这是?” 卡伦接过盒子,打开,发现是一块手表,牌子是“门罗”,这不算是奢侈品,但价格也不算低,这块价格在两千卢比左右。 在写字楼里工作的白领喜 配这款表。 “谢谢婶婶。” 卡伦以为是婶婶买了块表送给自己,谁料婶婶却直接摇头道:“不是我送你的,是修斯夫人托人捎来指名送你的。” 修斯夫人? 火葬社的那位老板娘。 玛丽婶婶再度 低了声音,道:“虽然我和修斯夫人的关系很好……” 这个卡伦那天就看出来了,修斯夫人当面调侃梅森叔叔是去翻其他女人的窗台摔的跤,这其实也算是帮自己的闺 警告她丈夫。 “但我还是得提醒你,修斯夫人这个人,她有些……有些博 ,你还是不要过多的与她来往,知道么?” 玛丽婶婶和梅森叔叔一样,很担心年轻气盛的卡伦会被修斯夫人勾勾手指就钓走。 可能这对于修斯夫人来说,是打发无聊与排解孤寂的一个乐子,但对于男孩子而言,则是纯情被玩 的代价。 毕竟卡伦十五岁了,是可以顶穿铁板的年纪; 有多少男生在这个年纪能抵御住少妇的 惑呢? 玛丽婶婶这是为自己侄子,不惜说自己闺 的坏话了。 先前因为卡伦是和狄斯一起回来的,所以玛丽婶婶可不敢当着狄斯的面把手表拿出来。 “我知道的,婶婶。” 那位修斯夫人,是把自己当凯子钓了。 “那这个表请婶婶托人给我还回去吧?” “表不用还了,你就收下吧,心里清楚就好,回礼的事我来负责,就当我们姐妹间送礼物了;不过你现在还是打个电话过去,道一声谢谢,礼貌一下。” “好的,婶婶。” “号码簿上有号码。” “知道了。” 卡伦拿起电话,同时翻开电话机旁边的号码簿; 因为有业务往来的原因,所以修斯火葬社的号码排在前列,很容易就找到了。 电话拨通, 等了好一会儿,对面都没人接。 兴许是在忙? 卡伦挂了一下电话,又重新拨了一遍号码; “咔嚓……” 这一次,很快被接听了。 卡伦问道:“喂,你好,请问是修斯火葬社么?” 电话那头有声响,却没有人说话。 卡伦又问了一声:“喂,你好?” “你打扰到我艺术创作了……” 第15章 又一幅作品! 卡伦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 然后, 是短暂的沉默, 奇怪的是, 对方居然也没有挂电话; “你打扰到我艺术创作了……” 这句话,在卡伦脑海中不停地快速重复,包括音 、语气。 卡伦不认为是自己拨错了号码, 也不认为这是谁在开着玩笑, 更不可能天真地觉得对方就是一个艺术家,在火葬社里搞什么传统 的艺术。 有时候直觉这种东西真的很重要,因为它能帮你省去很多细枝末节的铺垫,让你直接进入问题的核心。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