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窗帘全都拉着, 只开了盏黄的头灯。 温九儒轻“嗯”了一声。 “我还在烧,等下你饿了先吃, 想吃什么跟方叔……” 话未说完, 被子被掀起, 怀里落进一人。 怀央钻进被子, 抱住他。 “怎么了?”温九儒低头, 用下巴蹭了下她的额头。 怀央鼻子还是酸的,摇摇头, 想等他病好了再说。 “想抱你。”怀央搂住他的往他怀里扎。 呼换间, 温九儒抱着她把她翻了过去。 把人从后拥在怀里。 他头埋进怀央侧颈:“生病了, 别离我太近。” 被子里的温度很高,热气腾腾的。 温九儒从手腕到小臂,甚至贴在怀央身后的膛都滚烫。 怀央埋着脸在枕头上蹭了蹭,小声嘟囔:“冒而已,一起冒也没什么……” 温九儒在她身后笑。 发觉她真的有些黏人。 不过,他很喜。 “你抵抗力不好,本来就总是生病。”温九儒把人抱得紧了些,“能避还是避着。” “不要。”怀央转过去再次抱住他,“我想跟你一起生病。” 温九儒躲着她的呼,把人按在前,好笑:“你怎么回事?” 怀央没回答。 几秒后,温九儒叹了口气。 “不生病好吗?”温九儒下巴着她的发顶,轻声,“每次你生病,我都比自己生病还难受。” 怀央脸贴着他的衣服。 男人身上是件很薄的衣。 脸蹭在上面,又软又舒服。 怀央也不知道自己现在为什么这么多泪。 温九儒的每句话都让她想哭。 吃过再多苦都会咬牙过来的人,却会一而再再而三因为别人的心疼,突然到委屈。 良久,怀央突然开口。 “温九儒,谢谢你。” 男人已经再次睡了过去。 抱着她轻“嗯”了一下。 躺了一会儿,怀央起身,换了衣服,准备出门前给温九儒留了张字条。 字条上说她要回老公寓拿点东西,不喊杨叔送了,自己坐地铁去,路上逛一逛,晚些回来。 从明河公馆出来,一个路口外是个商业区,从那里坐5号线,正好到老公寓门口。 怀央进了小区,上楼,开门,进卧室找东西。 东西不难找,就在衣柜最下层的屉里。 圣诞配的包装盒打开,里面是条淡蓝的线围巾。 这围巾怀央只在刚收到时戴过一次,后面就一直放在盒子里。 她起身,对着镜子试了一下。 茸茸的海洋蓝,跟她身上的白衣很相衬。 对着镜子看了一会儿,摘掉,退后几步,把围巾叠好重新放在盒子里。 手上盒子时,发现盒子里侧的夹层里有一个不太明显的凸起。 她把夹层掀起了一些,将夹在中间的东西出来。 是张贺卡,估计是运输途中不小心掉进了夹层,所以她一直没有发现。 贺卡上用墨蓝的钢笔写了四个字—— 平安顺遂。 笔风苍劲。 很好看的字体。 是温九儒的字迹。 四个字的贺卡,怀央翻过来折过去看了好久。 围巾收好,她从地上站起来,把盒子装进了包里。 5号地铁,二十几分钟再次回到明河公馆那站。 下了地铁,她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在出了站的那个商圈逛了逛。 忽然的,她想给温九儒也买一条。 明河公馆附近的这个商圈很繁华,一大片区域,以中间一条街为界,左侧是几个高楼,右侧则是一两层通体玻璃建筑的步行街。 临安的世贸中心和太古里,都在这儿。 怀央从左侧到右侧,一两个小时过去,终于找到一条她意的。 同样是淡蓝的海洋,中间夹了些白的海马。 温暖的线,跟温九儒给自己的那条很像。 怀央唯一不意的是,有些便宜。 她结了帐,从商场走出来时还在想。 原来夏琳说的喜一个人是这个样子。 挑细选千万遍递到他手上的东西,却还是觉得不意。 你想给他比最好的,再好一点。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 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八点多,已经渐渐飘了起来。 细雨。 怀央出门时带了伞。 透明的伞布。 此时她撑着伞,站在整个商圈最中间的广场上,仰头看着大屏幕上的广告。 在想,等下回去,如果温九儒烧还没退,晚上一定要喊他去医院挂水。 …… 温九儒再次醒来,身边已经空了。 他抬手摸了一下身侧。 微凉。 应该是人已经走了好久。 “怀央?”温九儒按了下太,起身喊了声。 空的房间,没人回应。 他微微皱眉,有些不安。 刚梦里梦到了不太好的事情。 梦里的场景好像是两年前,怀央还在宾大。 她从学校出来回公寓,路上遇到浪汉抢劫。 傍晚的马路,人不算少。 拿着的劫匪闯入人群。 冲撞声,喊叫声一片。 最后子弹打在了怀央的身上。 他站在人群之外,无论怎么向那侧跑,都还是跟她隔着不远,却永远也走不过去的距离…… 温九儒眉心紧拧。 烧已经退下去,他却整个人发虚。 他按着身下的,回忆起刚刚的梦境,觉得呼都有些困难。 三个月前。 也是决定和怀央结婚之前。 这种梦他梦到过好多次。 她发生危险,他却站在她的世界之外,无能为力。 每次醒来,温九儒都会在边坐好久。 恐慌和后怕冲撞着他的每一神经。 他实在是没有办法……看着怀央受伤。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