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我了?”顾淮俞眼睛弯下, 用手戳着房本,声音带笑,“好吧, 那我也在想你。” 谢惟的声音穿过手机,有几分温柔地传到顾淮俞耳中,他轻轻“嗯”了一声。 顾淮俞把好消息分享给谢惟, “我已经给你找好住的地方了,明天就带你过去看看。” 谢惟说,“好。” 顾淮俞嘱咐,“要注意保温,把小太 跟电热毯都打开,医生说你不能再冻着。” 谢惟:“知道了。” 顾淮俞:“多喝热水, 促进新陈代谢。” 谢惟:“嗯。” “还有……”顾淮俞翻了一个身, 平躺在枕头上, 笑晏晏地说, “不要太想我了。” 谢惟似乎笑了一下, 又似乎没有。 顾淮俞看了一眼 头柜的电子表, “很晚了,你早点睡,晚安。” 谢惟嗓音低而沉, “晚安。” 挂完电话,顾淮俞将房本放进 屉里, 关灯躺 上睡了。 隔天, 傅闻跟傅爸爸早早就去了公司,顾淮俞陪傅妈妈吃过早饭, 就跟着傅妈妈去参加朋友女儿的婚礼。 席间大家都说她好福气, 大儿子 明能干, 二儿子乖巧脾气好,这么大了还肯陪妈妈参加婚礼,贴心又孝顺。 傅妈妈被夸的心花怒放,也觉得自己福气很好。 下午傅妈妈约了人喝茶做瑜伽,怕顾淮俞觉得无聊,就让司机将他送回家。 离晚上的补习课还有几个小时,顾淮俞出去为谢惟的新家采购了一趟。 - 补习课挪到了晚上七点,这样钟翠翠下班后还能回去换件衣服,好好地吃一顿晚饭。 钟翠翠是他们三个里学习最刻苦的,每次都会提前半个多小时来补习室,温习昨天的功课或者大量刷题。 顾淮俞每次去补习室,都会看到干劲十足的钟翠翠。 但她今天明显不在状态,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发呆,面前摊了一张英语卷子,只做了七八道题。 “怎么了?”顾淮俞把买的饮料放到她桌前,“生病了?” “没有。”钟翠翠冲顾淮俞摇了摇头,拿起 茶浅浅一笑,强打起 神道:“谢谢小俞哥的投喂。” 顾淮俞坐到她旁边,猜测地问,“是不是你家给你打电话了?” 钟翠翠收敛了笑,低下头没有言语。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我妈昨天晚上给我打电话,说我爸生病住院了,肺癌晚期,问我有没有钱。我说没有,她就让我回家,说家里现在很需要我,我爸也想我了。” 她捂着 茶的手一点点收紧,嘴上讥讽。 “没生病的时候,他们从来没打电话说过想我,现在家里出事才想起还有一个女儿,谁稀罕回去?” 顾淮俞没有说话。 如果钟翠翠真是一点都不在意,她的心情不会这么低落。 孩子向往父母的 是天 ,越是缺 的孩子内心越是渴望 。 所以他不会去嘲讽钟翠翠什么‘家人 她千百遍,她待家人如初恋’,‘尊重祝福锁死’。 人是 情动物,原生家庭的伤害需要很长时间去治愈,因为家人捅的刀子是最痛的。 哪怕钟翠翠清楚的知道对方叫她回去的用意,但不代表她不会受伤,不会难过。 “回去干什么?照顾他们马上就要高考的儿子,给她儿子当保姆,还是回去随便跟一个愿意给彩礼的男人结婚,用卖我的钱继续治病?” 钟翠翠发 着情绪,眼眶却有泪在打转。 等钟翠翠将积攒多年的委屈与难过全部吐 出来,顾淮俞才开口。 “虽然磨难不值得被歌颂,但所有人都钦佩能从磨难中坚强走出来的人。” 他告诉钟翠翠,“翠翠,你就是这样的人。” 从钟翠翠有勇气拾起高考这个梦想,又用行动实践这个梦想时,她已经很了不起了。 因为她重新握住了自己曾经放弃的未来,现在的她已经不需要他们了。 钟翠翠眼眶里的泪终于掉下来。 - 谢惟进来时,钟翠翠埋在顾淮俞怀里,顾淮俞一下一下地拍着她起伏不定的背,无声地安 着这个受伤的女孩。 察觉到有人来了,钟翠翠迅速从顾淮俞怀里出来,用抹掉脸上的泪。 她低着头,哑声说,“我去趟洗手间。” 房间有独立的洗手间,钟翠翠却拉开门去了楼层的公共洗手间,脚步匆匆,好像逃似的。 等她走出房间,情绪逐渐冷静下来,顿时觉得自己窝在顾淮俞怀里哭太丢人了,关健还被谢惟给看见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不会误会自己跟俞哥有什么吧? 钟翠翠想折回去解释一下,又因为自己现在看起来像个悲伤蛙而不好意思。 她凑到门口,贴着防盗门听里面的动静。 顾淮俞看了一眼时间,好奇地问,“你今天怎么这个时候才来?” 谢惟 下外套,随意搭到一旁,语气也很随意,“打扰你们俩了?” 顾淮俞听到这话,脸上 出惊奇,“你生气了?” “没有。”谢惟走过来,双手撑在顾淮俞座椅两侧的扶手,倾下身体,吻住顾淮俞的嘴 之前说,“是吃醋。” 可他的表情和语气都很平静,不像是吃醋的样子。 但还是顾淮俞抱住谢惟,含糊不清地解释,“我在安 她,她今天心情不好。” 谢惟没有回答,咬着顾淮俞的 ,用牙齿轻轻研磨,直到顾淮俞受不住张开嘴,他将舌尖探了进去。 - 下了课,怕钟翠翠一个人回去会胡思 想,顾淮俞约她去夜市吃东西。 如果是平时钟翠翠会选择放松一天,但今天她再次坚定了自己的目标,婉拒了顾淮俞的好意,回去继续刷题。 顾淮俞也放弃了去夜市胡吃海喝的想法,带谢惟去新家看看。 跟钟翠翠告别后,谢惟推着电车走过来。 顾淮俞看着电车 出纠结,“我们坐车过去吧,骑这个太冷了。” 似乎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谢惟难得给自己多加了一条围巾。 他买了两条,自己戴了一条黑 的,给顾淮俞裹了一条米白 。 顾淮俞站在最后一阶台阶,任由谢惟把又厚又长的围巾 在他脖子上,足足裹了三圈,搞得顾淮俞像一只长着鬃 的小白狮。 两个下班路过的女孩,看到这幕友善地笑了,大概是觉得很可 ,频频回头看他俩。 “好了。”谢惟收回手, 上电车钥匙,淡然道:“上车。” 顾淮俞整了整围巾,戴上安全帽,乖乖坐到了电车后座,“去紫馨花园。” 谢惟拧动车把,带着顾淮俞稳稳上路了。 紫馨花园离谢惟现在工作的地方不算远,最重要的是房子 装修,拎包就能入住。 顾淮俞来上课的路上,让司机绕路先去了一趟紫馨花园,放了一套干净的被褥、洗漱用品,还有杂七杂八的东西。 因为着急去上课,东西全部堆在玄关口。 顾淮俞让谢惟拎到客厅,他坐在沙发旁,身边围着一堆东西,哼着歌挨个拆包装,表情放松享受。 谢惟垂眸看着顾淮俞,这世上似乎有很多东西能让他 到 足,然后 出开心的表情。 终于拆到了 单,顾淮俞跟谢惟一块进卧室铺到 上,又放上枕头跟蚕丝被。 顾淮俞把买的刺猬玩偶放到了 头,然后拍拍手,“搞定!” 说完他躺在 上打了两个滚,成功把刚铺好的 单又 皱了。 顾淮俞愉悦地笑着,拍拍身边的位置对谢惟说,“你也躺躺,这个 垫很舒服。” 谢惟依言躺到 上,看着挑高的天花板,面 沉静平和。 顾淮俞挪挪蹭蹭,肩膀挨到谢惟才停下来,谢惟将手很自然地搭在他手背。 他俩静静地躺着,谁都没有说一句话,有一种平静的温馨。 顾淮俞昏昏 睡之际,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犯困地摸过手机,摁下了接听键。 “哥。”顾淮俞字咬得很轻,像一个听话的弟弟,事无巨细地跟哥哥汇报自己的 程,“我跟朋友在一起呢。” 那边的人很无奈似的,“已经很晚了,又是在那个叫谢惟的朋友家?我现在去接你。” 顾淮俞说,“没有在他家,我现在离家很近……”我自己回去吧。 后半句还没有说出口就突兀地顿住了。 傅闻皱眉,“小俞?” 顾淮俞唔了一声,谢惟将手搭在他的 上,从衣摆处摸进去,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他的 线摩挲。 顾淮俞 得蜷缩了一下,转头朝谢惟看去。 谢惟瞳仁晕着金 的弧光,清泠泠的,在手机再次传来傅闻的声音时,他捏住顾淮俞的脸,吻了过来。 手机被扔到一旁,挂没挂顾淮俞没注意,可能被谢惟掐断了,也可能没有。 被谢惟抱到盥洗台,顾淮俞咬着 ,呼 有些重,他模模糊糊地想—— 原来真正的吃醋是不会说出来的。 浴室温度渐高,顾淮俞热得额角都是汗,他攀着谢惟的肩膀,吭吭唧唧了一会儿,最终忍不住在谢惟肩头咬了一口。 谢惟没有推开顾淮俞,等顾淮俞松开后,在他发颤的眼睫亲了一下。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