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灭国谁害的?” 高怀瑜继续打他,不过力道已然小了许多。 “谁让大燕禽兽 堂 佞当道?” “谁自毁长城诬杀忠良?” “谁让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只能往邻国奔逃?” “谁守着钱粮不肯放,把数万将士当猴耍?” “谁丢下大燕不管要去乌环?” 他每说一句,便往高珩脸上打一下,手却渐渐无力。 最后一下,高珩似是终于回过神来,本能地侧过脸避开。 他摸了摸脸颊, 腔怒火,死死盯着高怀瑜。 许久之后,他强 下怒气,道:“兄长还是快走吧,否则以我与可汗的 情……也保不住你。” 高怀瑜冷笑,扼住他咽喉:“你在威胁我?” * 作者有话要说: 高珩:md你们夫夫两个成天打我是吧 陛下:呵呵,让你骂我小鱼。 小鱼:呵呵,让你说我陛下。 第64章 高珩:我的炮灰攻没了,攻3也没了。 抓住颈间的五指在慢慢收紧, 高珩面容顿时扭曲,本能地挣扎起来。 “你以为你是谁?保我?真当随便一个人与你有些 情,便给你面子你想要什么给什么?”高怀瑜讽道, “你先保住自己吧,我现在杀了你, 你看看会不会有人来救你?” “唔……放……”高珩只觉得呼 困难, 脖颈间仿佛要被什么东西挤爆。 高怀瑜并没有用太大力,手上微微放松了些,让他能够开口说话。 高珩大口 息着,强做镇定, 难掩惊恐:“兄长……你不会杀我……” 高怀瑜冷笑,他现在的确不好动手。他追到乌环可汗牙帐的目的只有一个, 便是取走乌环毒蛇,其余的都得往后靠。东西还没拿到, 还真不好 出什么动静来。 但这也不代表他完全不能在乌环牙帐生事,真把他惹 了, 也不过是多些麻烦而已。以他的伸手,他可以全身而退。 “你带陈朝人来跟乌环谈什么?谈怎么行刺陛下?还是怎么继续用巫毒害人?”高怀瑜语气愈发讥讽, “心思都放在这些 诡之事上,你以为南陈又有几年好活?” 当年南陈打着为大燕复国的旗号北伐, 高珩风风光光当了大燕皇帝, 结果起兵不久便因军中动 而死。 那时元熙驾崩,元家宗室不安分,闹出了矫诏一事,高怀瑜收拾完灵州便赶回玉京去杀人, 给了南陈 息之机。接着南陈又找了几个燕国宗室接替, 高怀瑜扶元鸿上位又赶回前线, 继续跟这“大燕”打,前前后后一共打了十月时间,南陈这借口北伐的计划彻底失败。 南陈这次北伐下了血本,结果无功而返,还被高怀瑜 死了几个能打的将领,之后就不行了。 高怀瑜死之前,南陈已经四分五裂,现在被大魏劝降的陈家一路打到了南陈国都成康, 死老皇帝。太子萧淙又花了两年时间跟陈家拉扯,叛 平定灭了陈家,南陈的版图也只剩了一半。 元熙驾崩得太早,高怀瑜也没多活几年,大魏失了统一天下的可能,南陈也没那个命。其实南陈现在就已经快到 暮了,高珩却还妄想能借南陈之手复国。 除了埋 细就是搞刺杀,正事不干,自己国内吏治腐败民不聊生,百姓 子过得也就比从前的燕国好点。 从古至今,哪里有一个国家是因为几个人被刺杀了就亡国的? “昔 燕陈魏三足鼎立,燕魏皆不如陈强势,魏国如今统一北方,也仍旧不可与陈相比。燕地尚不安稳,随便一 就会四分五裂。兄长却笃定南陈会灭亡?” 高怀瑜一哂,他不只笃定,他还亲眼见过呢。 “你且记好了。”高怀瑜注视着他,眉眼间已无波澜,“来 记得莫要在别处丢了命,孤要亲自杀你。” 他说罢转身而去。 “兄长……”高珩大惊,只觉浑身冰冷。 他有些承受不住高怀瑜对他说那么重的话,更无法接受这话语间的厌恶。那毕竟是他仰慕的人,他年幼时喜 崇敬的人,居然如此鄙夷他,厌恶他,他无法轻易释怀。 他仰慕高怀瑜,因为他也想征战沙场为国效力,他觉得他和他所仰慕的人是相同的。可是后来他才发觉完全不一样…… 他仰慕的人投奔敌国,他以为是忍辱负重以待来 ,结果高怀瑜却是真的一心一意为敌国卖命,甚至还一而再再而三地讽刺他复国是痴心妄想。如今高怀瑜还说要亲手杀了他! 他接受不了! 原本高怀瑜这个腹黑哥哥攻是因为当年被迫害的事恨极了燕国宗室,迁怒于高珩,于是对高珩百般羞辱,却在此过程中发现了高珩对他那纯粹的憧憬。 高珩坚韧、骄傲,于是他从高珩身上找回了曾经的自己,由恨而 。堂兄弟两个就你侬我侬计划复国去了。 可穿来的高怀瑜却对他没有多少 情,原本他们就不 。再想想上辈子他甘做南陈棋子,屠戮百姓,害得自己与陛下未能见上最后一面,高怀瑜就更想直接动手掐死他了。 对高怀瑜而言高珩跟陌生人也没什么两样,可没那么闲的心去浪费 力阻止他跳进火坑。他已经选择了投入南陈,那就是敌人。 没能收服自己攻3的高珩怔怔望着高怀瑜背影消失,还沉浸在高怀瑜说要亲手杀他的震惊之中。 …… 夜晚,高怀瑜宿在索图瓦给他腾出来的小帐中。 附近几座小帐住的都是索图瓦的 妾宠物,索图瓦带回来的人也有好几个了,多立一顶帐篷也没人在意。 可汗牙帐外部防卫严密,内部便比较随意了。好些帐前守卫到了晚上都已经怠惰,有几个甚至打起了瞌睡。 高怀瑜换回自己那身劲装,趁着夜 出去将整个牙帐王庭摸了个大概。 回到自己的住所附近,他察觉一顶小帐中有些异动,便多看了几眼。 这座小帐住的是那个跟在索图瓦身边,白 里还帮他梳过头发的姑娘。 她在角落里点了 蜡烛,还有意遮掩,抬手护着烛火遮去大片烛光。光芒太弱,从外看帐中差不多是一片漆黑。 他觉得这小姑娘有些不对劲,于是悄然进了小帐。观察了许久,得出一个结论。 这小姑娘是个细作。南陈手再长也不太可能 一个乌环人回去培养成细作,应当是钵毕的弟弟崇延安 在这里的。 小姑娘在写东西,应该是要送回去的密报。 高怀瑜 近,故意 出破绽。 小姑娘看见光下人影,登时心头狂风大作,猛地一回头。 她受过训练,受到再大的惊吓也能忍住,看清来人身处何地她便直接出手。 高怀瑜三两下直接制住了她,轻声道:“我不是钵毕的人。” 小姑娘打斗间已经认出他身份,听他如此说明也知他没有恶意,便没有再挣扎。 高怀瑜松了手:“你是崇延派来的?” 小姑娘退开几步,面上早就少了那几分惯有的羞怯,很无所谓地道:“跟你没有关系,我们各干各的,互不相犯。” 高怀瑜笑了,靠近轻轻去 她手中的纸张,她脸 一变,紧紧捏住不肯放。 “妹妹。”高怀瑜笑眼望她,“你给我梳的头发很好看。” 小姑娘没搞懂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愣了一下,道:“好看,怎么了?” 没有她故意遮挡,蜡烛的微弱光芒已然填 整座帐篷,高怀瑜深黑明亮的一双眸子便骤然闯进她视线。 她给高怀瑜梳的不是乌环男人常用的那种发型,这样披散头发,编上几 发辫,再 一堆花里胡哨装饰,其实更偏向族中少女装扮。也就高怀瑜这样容颜可称秀美的男人, 这样的头发才不会太奇怪。 她给人梳的发辫早就被解开了,此刻高怀瑜只是简单地挽了个马尾。头发绑辫子的时间长了些,原本直如飞瀑的黑发都微微蜷曲起来。一缕发丝轻轻垂在脸侧,显得有些凌 。这样瞧着,倒好像他天生卷发一样,仿佛是有些乌环血统。 小姑娘有点脸红,这像是有个乌环美少年偷摸跑出来跟她私会似的。 高怀瑜见状轻笑出声,他完全就是把当年跟花魁调情时的招数都使出来了。拿捏别人情绪嘛,用什么手段都行。 “看在你帮我梳头的份上,我把陈朝人跟钵毕谈了什么告诉你。” 小姑娘警惕地道:“你怕不是想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高怀瑜也很无所谓,“我来是想拿钵毕的东西,我又不会帮着他。既然你也不是他的人,我送你个人情也没坏处。” 小姑娘的手指默默松开了,他立即 走纸张,往上面补写了一段。 他写的是乌环文字,笔迹竟也与原先的一模一样。 小姑娘目瞪口呆:“你……” 他这模仿字迹的本事,说来还是从前元熙教的。 元熙从前领兵时搞情报也是一把好手,截信件放假情报坑人的事没少干,自己就能随手模仿别人字迹,别人很难分辨出来。高怀瑜没学个十成十,也至少得了八九分 髓。 反正小姑娘看着他仿出来的字迹,连她自己都看不出来是假的。 “反正我告诉你了,信不信,要不要 给你主子,那是你的事。”他依旧一副 不在乎的样子。 小姑娘看了几眼,道:“你给的这些,我自己都能猜到。” 不就是南陈派人来跟钵毕商议合作嘛,要么是对南边魏国下手,要么就是对崇延动手,二选一的问题。钵毕与南陈人商谈时牙帐周围护卫严密,她至今没 明白他们具体说过什么。 不过即便探听不到详情,她也得把这两种可能告诉崇延。她本来就提醒了崇延要提防钵毕和南陈联手,高怀瑜多加的这些,并没有改变她的意图。 高怀瑜笑:“你猜的,和亲耳听到的,自然还是有些不同。” 二选一嘛,不还有种可能跟崇延没关系么?高怀瑜就是要让崇延笃定钵毕和南陈想动的是他。 …… 元熙等人的同时自己也挪了窝,自高怀瑜离开后,他往西又走了两个城,已经是在回玉京路上。 接到高怀瑜奏报时他刚从城外农田回来,玉珠正服侍他更衣。 “清河王的信?”元熙穿好外衣坐回案前,瞥了眼韩尽忠手里的信件。 玉珠上前去接过那封信,拆开铺在案上给皇帝过目。 高怀瑜将这几 在乌环可汗牙帐中探听到的消息都写在信上,不过隐瞒了关于巫毒的事。 信才看了一半,元熙就大概明白高怀瑜想做什么。这是他们一直以来的默契,无需多言。 元熙抬眸吩咐道:“派人给阿史那崇延送个信,告诉他,南陈派人去了他哥那里。朕是好心提醒,改 还想去他牙帐里喝酒。” “是,老奴领旨。”韩尽忠领命道。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