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为弘曜纳一位新人,便能破除钮祜禄家女儿善妒的言论。 一开始钮祜禄氏是不愿的,毕竟她与弘曜成婚以后便一直伉俪情深,怎么可能愿意与旁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但架不住外头对她名声的诋毁和家族那头再三恳求,她便主动进要亦嫣和皇后为弘曜选一位格格进府。 皇后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亦嫣却是劝她再想想,这一旦有了一个人在她与弘曜中间,两人便再也回不到从前。 钮祜禄氏却是自信认为,只有多了一个女人而已,这并不足以影响到她与弘曜的夫情。 亦嫣是不太能理解这个时代一些女子的观念的,她见儿媳妇仍然选择一意孤行,也不再劝阻,就与皇后一起为弘曜选了一位貌美的格格进府。 但在弘曜的眼里,这钮祜禄氏此举无疑就是背叛,钮祜禄氏亲手打破两人情的唯一。 所以自这一位格格进府后,弘曜再也不坚持只有一个伴侣的原则。 直到那位董格格给弘曜生下一位阿哥,钮祜禄氏这才到自己似乎做错了,可她既然走出这一步,便不能回头了。 如果府上只有她与董格格女人的话,以后弘曜的心。难免不会渐渐从她身上而完全转移到董格格身上。 于是为了牵制董格格,她又为弘曜求了拥有大姓的富察格格和容貌绝的杨格格进府。 这会子不止亦嫣为这对小夫情的破灭唏嘘不已,就连皇后也是如此,因为如今的钮祜禄氏就如以前的自己。 不过她更多的是惋惜,毕竟她与皇上昔并没有这份伉俪之情,更多的是相敬如宾,所以对她来说,其实以前与现在也无多少差别。 只是钮祜禄氏,她明明还可以拥有一份皇上与亦嫣的情,却被自己亲手摧毁了。 ... 眨眼间又过去两年,时间来到雍正十年。 就在这一年,皇后又再一次病倒了,听到消息的亦嫣,火速赶到景仁。 她一进到里面,便听到上昏的皇后,嘴里一直呢喃着弘晖的名字。 亦嫣这才意识到这些年,皇后一直都未能走出失子之痛,之前的恢复,也只不过是将伤痛掩埋在内心深处,然后一直在侵蚀着皇后,任由这股伤痛蔓延到骨髓里,蔓延到四肢百骸。 直到某一,身体再也掩藏不住心中的伤痛而倒下了。 亦嫣守在皇后的一旁看着几个太医们为安魂刚好施针。 良久,太医们齐齐摇头,也不再施针,而是向亦嫣禀告道:“回贵妃,不是微臣们不能将皇后娘娘从昏中唤醒,而是皇后娘娘不愿醒来。” 亦嫣闻言扭头看向上的皇后,可她此时此刻却是似乎陷入了什么噩梦之中,仿佛听不懂外界的声音,受不到这具身体上的觉,除了绝望地呼唤着弘晖的名字,便没有做出其他反应了。 难道就因为弘晖在她梦里,所以即便是噩梦也不愿意醒来? 皇后这一昏就昏了整整六七天,而在期间,亦嫣和太医们也在不断为救醒皇后而努力,然而,太医们使尽了浑身解数,依旧是无事于补。 最后还是皇后自己醒来的。 而皇后一醒来,立马便让珍珠去叫亦嫣叫来景仁。 亦嫣在听闻皇后已苏醒的消息,便立马放下手头的务,火速赶来了景仁。 “皇后,您可终于是醒了。”亦嫣刚踏进大厅的大门,便朝里喜喊道。 第161章 第 161 章 第161章 亦嫣进来时没瞧见年福晋在殿内, 这些天皇后病倒,她作为儿媳妇一直在景仁身边伺候着。 不过亦嫣奇怪的事,不仅年福晋不在, 就连珍珠等伺候的人也不在殿内。 亦嫣心头一紧, 难道是因为皇后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有密事要与她代, 所以才挥退了众人吗? 正在思忖之际, 耳边传来了皇后虚弱的声音:“你来啦?” 亦嫣抬眸望去,就见皇后正支起身子做起来, 连忙上前搀扶:“别动, 您这刚醒,我来扶您起来吧。” 说着便从伸手从里面拿起一个软枕放在皇后的身后:“靠着会舒服点。” 皇后往后看了眼,也听从地靠在软枕上, 然后眉眼温柔抬眸看着亦嫣。 亦嫣被看得不好意思,展一个笑容:“您饿不饿?我让珍珠完小米粥来吧?你都好几没进食了,喝这个好。” 皇后摇了摇头, 遥望着远处道:“亦嫣,我做一个很长的梦, 那个梦漫长到令人绝望。” 她的声音沙哑, 脸上的是挥之不去的死气,语气带着浓浓的庆幸, 似乎在说那幸好只是个梦。 亦嫣笑道:“那您都昏了好几了,只肯定得是一个很长的梦啊, 所以别多想, 一切都过去了。” 皇后扭头看了眼眉宇间依旧透着朝气的亦嫣, 就如初见她时一般, 不由会心一笑, 视线又放回远处。 “那个梦仿佛我的前生,梦里没有你出现,弘晖也早就夭折了。” 皇后缥缈的声音,让亦嫣的表情一顿,这是什么意思?所以皇后做的是有关前世的梦吗? 她看着皇后侧脸,正想问问她梦里的详情,皇后又娓娓道来道:“梦里我...” 在亦嫣进府之前,与她的轨迹是一样的,一样的十岁嫁入皇,一样的与齐妃斗得如火如荼。 岔路口就是那一轮的新人进府有亦嫣。 不过今生即便是有亦嫣在,她与齐妃的争斗依旧未曾停歇,亦嫣也只是她与齐妃博弈的一枚棋子。 真正改变了这一生的轨迹,是亦嫣出手救治成功弘晖。 而梦里的弘晖却是在那一场溺水中夭亡了,她接受不了是自己间接害死了自己的儿子,消沉意志了许久。 自那儿开始,她便没没夜疯狂礼佛念经,因为她坚信只有这样,还能让另外一个世界的弘晖能早登极乐,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赎回几分罪孽。 而齐妃也因弘晖救弘昀而死,从此便不再敢面对她,再无半分从前嚣张的气焰,就连请安时,看她的眼神都闪闪躲躲的。 两人的争斗似乎也因弘晖的死从此偃旗息鼓。 但也只是表面而已,那世的她,依旧也和这世的她一样,在无法原谅自己时,就将仇恨转移到弘昀这个被弘晖以命换命的孩子身上。 梦里的她在想,既然弘昀这条命是弘晖救的,那便让下去陪弘晖吧,这样弘晖在黄泉路上也不会孤单了。 不过她不会让弘昀立马下去陪弘晖,那样做太明显了。 弘晖刚因弘昀而死不久,弘昀一死,众人肯定会联想到她身上的,所以她花了将近十年的时光去布置。 她一面继续做着自己贤良淑德的四福晋,一面给弘昀下了慢毒。 不,其实也不是慢毒,只不过是她利用食物相克,让弘昀的身子一比一虚弱罢了。 终于弘昀在他十一岁那年,因病夭折了。 看着齐妃也如她以前那般经历丧子之痛,哭得那么伤痛绝,她的内心却生不出一丝痛快。 她甚至隐隐生出几丝后悔,既然弘昀的命是用弘晖的命救回来的,那她却不是再取了一次弘晖的命吗? 这一刻她才清楚报仇并不能减轻她内心的痛苦,懊悔与仇恨仍在无时无刻啃食着她的内心,依旧让她过得痛不生。 所以她报复随着弘昀下去陪弘晖而终止了,就当为弘晖积福吧。 而唯一能缓解她内心痛苦的执念已消失,之后的每一她都如同行尸走活着。 不再在意手头的权利,也不再奢望能与胤禛成为琴瑟和鸣的夫,只继续做好着四福晋的本分。 从此在内再无人挑衅她的权威,在外获得人人夸赞的名声。 除了胤禛的心,她得到了她前面追求的一切。 可这又有什么用?她弘晖不在了,她再也见不着乖巧懂事的弘晖 在无数个懊悔内疚深夜里,她一直向上天祈求,只要是弘晖能回来,她愿意将这个福晋之位相让。 可人死不能复生,弘晖永远回不了世上了。 那个世界的她,复一在懊悔与自责中过着,仿佛前方就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路,是那么的漫长且充绝望。 但她这一世却不同,弘晖还活着,不仅活着,还长大成人,然后娶生子。 所以她醒来后,是多么地庆幸这个世界的她能够看弘晖长大,后面也没有继续被权利而蒙蔽了双眼,一年一年地争斗着。 这一切都归功于亦嫣,是因为有了亦嫣出现,才避免她走上梦里的她的那条不归路。 将梦陈述到最后,她地握着亦嫣的手:“亦嫣,谢谢你,谢谢你拯救了我和弘晖。” 亦嫣面对皇后这真切的目光,有些无措道:“其实我当时救人也是看在弘晖是小孩的份上,所以您别太有负担。” 皇后摇头笑道:“那赏花宴那次众人落水你怎么说?那次你可是将四个大人都救上来了。” 亦嫣道:“我那是怕旁人说我见死不救。” 皇后:“当时你的船离湖边的水域如此之远,船上又有五福晋与七福晋两位贵客,即便是你不去救人,也无人能非议。” 亦嫣这下无言以对了。 皇后又问:“你为何总是否认自己的善良?” 亦嫣看了眼皇后,低头小声道:“因为我那里太过善良,似乎是件令人不的事。” 所以她所做的每一次善举,都会在自己心中找一个理由,仿佛有利可图就不是犯蠢了。 皇后惊讶道:“怎么会?善良乃圣贤之道,又怎么会令人不?” 亦嫣:“因为有时候的善良并不能得到好报,只会给人再伤害你的机会。” 皇后忽然想到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她虽也亦嫣,可因为亦嫣的善良,总觉得她会原谅自己的,才会继续做出伤害她的事。 亦嫣怕皇后误会,又解释道:“不过还好上天是眷顾我的,让我好人有好报。” 皇后抬头摸了摸亦嫣的头发,眼神柔和道:“傻瓜,我也是因为有皇上着,这才不得不与你真正的和睦相处。” 亦嫣不赞同道:“那您皇上又不是天降下来的,您前边还看我不顺眼,怎么后面又看我顺眼了呢?” 皇后闻言哑然失笑。 亦嫣说得不错,因为与她共同管理王府的人是亦嫣,她才愿意暂时放弃自己的执念,要是换作齐妃,即便是有皇上着,她依旧会按照自己的心意走。 但她仍是对得起亦嫣,毕竟她之前就曾因多年以来的执念,不顾念恩情,出手对付了动她了权利的亦嫣。 想到这里,她看着亦嫣道:“亦嫣我有事要向你道歉。” 亦嫣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皇后:“其实我应该早就向你道歉的,可我又怕说出来之后,只会徒增尴尬,令我们陷入不自在之中,但现在,我怕自己再不说,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亦嫣:“呸呸呸,您现在才五十岁,咱们以后的子还长呢。”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