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走在我后面,步伐缓慢的背着吉他;我则走在他的面前,脚步蹣跚的走着。 这路上很安静,只不过安静的不是环境,而是人,因为他总是沉默的跟在我后面,若有所思的。 我们绕到了五福三路附近的城市光廊,这时候的人 总是特别热闹,一条不到一百公尺的城市光廊挤 了人,我很喜 这种人群拥簇的 觉,却又不想人 散去的样子,即使我知道,在怎么样,总不会有不散的筵席,但我还是觉得很失落。 早上的这里,不会有什么人,越到晚上,人 越多,会在这里的,都不会是你认识的,但是出现在这里的,都是在找相同的东西,叫做目标。我们都是因为受到 引而群聚的,而等时间一到,夜一深,我们又离开了,没有人知道谁是谁,更没有人记得谁碰见了谁,因为不想寂寞而隐入人群,却因为人 渐去而更加寂寞。 「你阿,原来是这么寂寞。」我心里跑出的答案,就这么底定了我。 「怎么了?」他突然打断了我的思绪。 「恩,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我并不想让人看见我心里的样子,尤其是在他面前。 「喔~」他刻意提高音量盪说道。 「怎了?」 「我也刚好想起一些事情。」 「恩?」 「记得,我以前也很喜 来这里。」 「现在难道不喜 吗?」 「不是那样的,只不过……」 「身边少了些什么。」 「……」听他说完,我也沉默了。 在他话还没说尽时,我就看到他眉头深锁的样子,就像我第一次遇见他一样,而且一次比一次更加忧鬱。我始终不解到底是为什么,直到他说起过去时,也许对他来说,他是从一个人变成两个人,在从两个人变成一个人,这是他忧鬱的因素,也是寂寞的原因;而我却一直认为我不是一个人,但事实上,我只是一个人。 我无可否认,即使我偶尔会有触碰脖子的动作,但这并不表示我后悔。 我从没后悔过,对于把曾经的他送给我的纯金项鍊丢到 河的这件事情,唯一没想到,也做不到的,就是我的回忆和过去并不会因为丢掉一条项鍊而有所抹灭,相对的,反而有增无减,更加的……掛念。 城市光廊很小,小到我们走没多久就到尽头,突然想起在 本时,那个下着雪的东京街头,我并不是很适应那里的环境,但我却得习惯那样的步调,每天总是看到拥挤的人群,每天总有不同的邂逅,可惜的是,从来我只能擦身而过,说到底,那城市我还是无法适应。 即使遇见再多故事,我向来都只是旁观者,却不能置身其中。 「咖啡好吗?」他指着城市光廊旁的 天咖啡说道。 「不是要吃晚餐?」我说。 「可我突然想喝咖啡。」 「恩,那就咖啡吧。」 「可你不是还没吃晚餐。」他说。 「可有人突然想喝咖啡。」 「你可以拒绝阿。」 「我也可以同意阿。」 「所以你同意了?」 「我没拒绝阿。」 「你真的是个怪人。」 「我从没说过我很正常阿。」 「看来是我想太多了。」 「不,是我想太少了。」 「什么想太少?」 「我是说,对你的事情我想太少了。」 「恩?」 我没有等他说完,便逕自走到 天咖啡找了个位置坐下,店内的位置已经所剩无几,台上的表演刚好要开始。我很少到这边喝咖啡,即使这边离诚品很近,但我还是不会想过来,自从他离开之后,我就再也不曾来过。 「今天一样吧。」咖啡吧檯的老闆问道。 「你呢?」他问。 「你认识老闆?」 「恩,以前在这边工作。」 「工作?」 「他以前是我们这边的驻唱歌手,人气很红喔。」老闆把menu递到我桌前说道。 「驻唱歌手?」 「看到上面的舞台吗?他以前就坐那个地方表演。」老闆说。 「难怪吉他弹的那么好。」 「当然好,很多女生来店里都是为了看他呢。」 「喔~~~」 「不过,他已经很久没带女生来店里了呢。」 「意思是说?」 「恩……」他给了我1个眼 之后,我就大概知道答案了。 「你还没说你想喝什么?」 「恩,那就那堤吧。」 「甜度呢?」 「正常好了。」 没有多久,老闆送来了焦糖玛奇朵,白 咖啡杯摇晃着焦糖 体,焦糖画出的树叶图案看起来格外抢眼,让人捨不得喝掉。 「原来你喜 喝这个阿。」 「这是甜 的印记。」 「印记?」 「caramelmacchiatto是焦糖玛奇朵的英文。」 「caramel是焦糖。」 「恩,我知道。」 「那你应该不知道macchiatto的意思。」 「?」 「macchiatto,在义大利文的意思是烙印。」 「所以?」 「我第一次在这表演时,她就在台下看着我,而她点的就是这个。」 「甜 的印记。」他说。 「可惜的是,她后来没有机会在尝到了。」老闆不知道什么从我后面出现,还带来了我的那堤。 「时间过的真快,那件事情都已经两年了。」老闆拉出旁边的位置坐下,从口袋拿出了一 菸点上。 「他以前是很受瞩目的歌手,人不仅长的帅,又会一手好吉他,更重要的是歌声也很 ,也因为这样,店内很多客人都是为了看他表演而过来的,本来都是这样很顺利的,我也很看好他的发展,想不到两年前不知为何,他就突然消失了,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 「……」他沉默了一下,也从老闆那边要了 。 「你 菸?」对于他 菸的这个动作让我 到很惊讶。 「我只是,在找一个理由。」 「?」 「我本来是不 菸的,一直到她离开后,我才发觉到,我必须要做点什么,当我想起她时,才会比较好过。」 「老闆也知道吗?」 「恩,因为当初就是老闆措合我们的。」 「什么意思?」 「那是我大一时候的事情了,当我刚遇见她时。」 「那个时候,他只是个刚出来表演的小伙子,别说名气了,连听都没听过。」老闆抖了下手中的菸,菸蒂在黑暗中迸了一点火花。 台上的乐团表演的正起劲,我则在想像着他以前在上面表演时的情景,是否也像台上的人那么帅气。 音乐持续演奏着,我听到一首很 悉的歌曲,台上主唱正抒情的唱着,虽然没有原唱的沙哑声调,但我还是听的出来。 那是阿杜的「天黑。」 风若停了云要怎么飞,你若走了我要怎么睡,心若破了你要怎么赔,若非你只是贪飞的蝴蝶。 天都黑了你在想着谁,情都灭了我要怎么追,话都说了你要怎么退,原来你只会让我 眼泪。 整个世界突然一起天黑, 在眼前无声崩溃,摔成粉碎。 我闭上眼睛就是天黑,一种撕裂的 觉,嘴里泛着血腥滋味,多么伤的离别。 我承认我最害怕天黑,梦被掏空的错觉,我已不再是你的谁,想都就都(会)心碎。 风若停了云要怎么飞,你若走了我要怎么睡,心若破了你要怎么赔。 歌曲唱完,台下爆出热烈掌声,而他却出奇的安静,只是又喝了一小口咖啡。 「这首歌你应该很怀念吧。」老闆说。 「为什么?」我疑惑着。 「这是他第一次上台唱的歌曲,而且是吉他自弹自唱。」 「后来也有不少人表演这首,只不过, 觉都没有他唱的好。」 「每次听到这首歌,都会让我想起你阿。」 「老闆,你言重了,而且都已经过去了。」 「都已经这么久了……」 「可以说吗?」 「恩?」 「你在这边的事情。」 「如果你想听的话。」他一手捻熄香菸,喝了口焦糖玛奇朵。 「在那之前,先换个地方吧,因为这里有菸味。」 「可你不是 菸吗?」 「但我的过去,并没有菸。」 他起身背起吉他,一口喝掉桌上的焦糖玛奇朵,我的那堤则还剩下一半,只不过我在乎的并不是咖啡。 而是他。 *风若停了云要怎么飞,你若走了我要怎么睡,心若破了你要怎么赔,若非你只是贪飞的蝴蝶。*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