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们的女红和造纸技术的学习,已经初见成效,既然那么多人好奇她带的东西,那不如就好好利用一下这个机会,给女孩子们打打广告——也算是给她自己和庄子打广告。 兴许就有人看上了,想要找她合作绣品或者纸张呢,这样女孩子们上课之外,又可以来做工挣钱,真正做到学以致用,有了这些积累, 后也能更好的立足,简直就是一箭多雕。 于是穆昭朝便拿出了女孩子们练手的荷包,还有考核的各种女红作品——团扇、屏风、以及手帕等,统统拿过来,想尽办法包裹这些礼品。 造的纸就更好办了,直接盖在果蔬上面或者黏在篮子上。 因为要准备这些,穆昭朝出门的时间,比原定的推迟了大半个时辰。 最后为了配合一个月皎纱的双面绣品,穆昭朝亲自去剪了一捧花束,用纱绣亲自扎花束。 充分展示女孩子的技术。 等一切都准备好,穆昭朝便带着礼品出了庄子。 一出庄子,果然如她所料,马上就有在庄子上盯着的跑腿们,飞快跑回京城,去贩卖他们新到手的第一手消息。 跑腿现在已经是个很热火的生意了。 京城这么大,各府各院,有时住的也远,又都想第一时间得到最新消息,是以,市场和需求也不算小——对于一些小乞儿或没别的挣钱手段的小孩儿而言,算是个大生意了。 当然了,能凭着这个赚钱,也是需要一点儿天赋的。 比如——比别人跑得都快,能赶在别人之前,把消息带回去贩卖。 或者,比别人都机灵,能打探出来有用的消息,也行。 穆昭朝刚坐上马车的时候,这些跑腿们先不动——以免他们跑回去了,这边又临时有什么变故,消息就不准了,不准就不值钱了。 直到马车开动,行了一段距离,跑腿们动了。 因为刚启程,马车速度不算快,然后穆昭朝就听到了此起彼伏的脚步声,咚咚咚都身后传来。 穆昭朝是听桃枝她们说过庄子外每 都聚集了不少跑腿,但她很少关注,昨天也听到脚步声,但她没太在意,今 她心情好,便生了几分好奇,刚掀开车帘朝外面看过去,就见一道小小的身影,离弦的箭一般,嗖一下,就从眼前闪了过去。 要不是经过时的脚步声清晰入耳,还有远处的飞快到模糊的声音,穆昭朝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刚刚……过去了个人?”她看着前面越跑越远,已经远远甩其他跑腿的身影,有些惊讶。 穆昭朝不清楚情况,丹若和桃枝却是知道的。 “是的,”桃枝也开了一眼,虽然看不清人影,但就是这个看不清的人影让桃枝一眼就认了出来:“是小猴子,这帮跑腿中的飞 腿,跑得比马儿都快,他现在在京城很有名气,凭借着跑得快,每 靠着跑腿贩卖消息,听说挣了不少钱。” 丹若也接过话道:“我还听他说,他十分 大小姐和有家山庄,说是因为大小姐和庄子,让他有了用武之地,我还在庄子外见过他几次,瘦瘦小小的,没想到跑得却这么快。” 穆昭朝:“……”这就是天赋啊! 桃枝和丹若两人打开了话匣子后,便开始热火朝天的说起跑腿们以及京城权贵们之间的趣事,说得不亦乐乎。 只有穆昭朝一边惊讶,一边蹙起了眉头——这样的人,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丹若和桃枝说着说着,突然发现大小姐不吭声了,不仅不吭声,还一脸认真地蹙眉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丹若下意识以为这些人有问题,所以大小姐表情才这么严肃,她忙问道:“大小姐,怎么了?是哪里有问题么?” 穆昭朝已经做出了决定,她抬头看了看丹若和桃枝,道:“没,那个小猴子,丹若你去接触一下,问他愿不愿意来庄子上做工。” 丹若稍稍不解了一下马上点头:“好,等今天下午我就去办。” 说完,她多嘴问了一句:“大小姐是想让小猴子做什么工啊?” 这样的人才,不管是生活里,还是战场都有大用。 比如,当个斥候,绝对是一大利器了。 当然了,若是还有别的潜力,自然不会只当个斥候浪费。 “跑腿送信,”穆昭朝道:“都有,跟他说,他现在的跑腿贩卖一手情报的事业也可以继续,只要不耽误庄子上的事就行。” 毕竟是一份收入,她觉得那个小猴子肯定不会放弃。 丹若更惊讶了,大小姐居然这么善良,开出的条件,在她看来,真的是好得不得了。 “好,”她点头道:“我会跟他说的。” 大小姐这是志在必得呀。 不过想想,大小姐做什么事,向来都是 有成竹。 穆昭朝没到京城, 京城就已经都知道了穆大小姐今 赴南平郡王妃的宴,所带的礼物。 成筐成筐的西瓜香瓜甜瓜,穆大小姐还是一样的阔气。 这就罢了,居然还带了一筐油桃。 他们只听说 没吃过的油桃——产量太少 没上市,只给自己人吃了。 而且,还有一捧花。 除此之外,跑腿带回来的消息还说,今 的礼品格外不同,用了什么特殊的纸和绣品装饰,说是庄子里造的纸和刺绣品。 这让一些人在震惊礼品如此丰富贵重的同时,还很好奇,有家山庄造的纸还有刺绣品,会有何不同。 是以等穆昭朝到了南平郡王府门口,带着礼品从马车上下来时。 不仅被盯着她那令人垂涎的成筐成筐的礼品,还有包裹装饰礼品的纸还有绣品。 造的纸确实很有格调,瞧着镶嵌在纸张里的花花草草,也 有趣。 至于绣品,应该不是出自一人之手,有些很惊 ,有些又很一般。 最惊 的是包裹花束的那个月绞纱上的双面绣,同花束搭配着,浑然一体般,又 相呼应,还因为薄纱笼着,给花束平 了几分朦胧美。 这纱若是制成外衫或者罩衣…… 马上就有心思活泛的人想到了这些。 一下马车,穆昭朝就 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落在自己还有她身后的礼物上。 她一点儿都不觉得冒犯,反而十分开心。 看罢,都看罢,最好看完再四处散播热议,好好打波广告。 南平郡王府自然也早就从跑腿哪里知道穆昭朝今 前来带的礼品。 隆重还用心,南平郡王府上上下下都 惊讶的,当然了也很开心。 除了南平郡王妃。 她倒也不是不开心,就是心里 着事开心不起来。 不过出来 接穆昭朝时,南平郡王妃连脸上还是挂上了得体的笑。 穆昭朝 没想到南平郡王妃会亲自出来 接自己,她整个人都有些懵。 且不说南平郡王妃身份尊贵,再者,她可是个长辈。 是与外祖母同辈分的长者,虽然年岁上同陈国公夫人差不多,可辈分大啊。 原本穆昭朝以为南平郡王妃可能是来 别个身份尊贵的客人,但见南平郡王妃接到她之后,就转身回去——就是来接她的。 穆昭朝受宠若惊。 “郡王妃亲自相 ,实在不敢当,让外祖母知道,肯定要教训我的。”辈分相差太大,对方又身份尊贵,穆昭朝只能搬出外祖母来。 南平郡王妃 着心事,笑得十分亲和:“昭朝第一次来郡王府,怕下面的人不尽心,也怕你不 悉放不开,我 常少出门,倒是不太见你,但跟林老夫人却也 悉,见到你,就像瞧见了林老夫人般,你也能放松些。” 话落她又道:“林老夫人疼你,我自然也一样的。” 穆昭朝:“?” 这扑面而来的热络,让穆昭朝有些不太自在。 之前在东苑马场还有长公主府,南平郡王妃,对她态度都很寻常啊,今 怎么……热情得有些过了。 倒不是反 ,而是诧异。 事出反常,如今京城这般不安生,她不得不警惕多想一些。 南平郡王妃瞧出她的不自然,稍稍拉开了一些距离,只是态度依然——礼待礼待,自然要到位。 原本穆昭朝还以为南平郡王妃是想试探她什么,比如同阿岭有关。 一想到这些,她就不自觉想到南平郡王府可能已经同御王妃还有聂峘有了关系,她就更要小心谨慎了。 就这么提着心到了正堂,屏退了不相干的下人后,穆昭朝这才知道南平郡王妃为何突然对她这么热情。 她看着脸 明显带着病态的苍白,眉眼间也带着死气的六公子,又看了看一脸愁苦眼底却又在看向她时生出一丝希望的南平郡王妃,甚是茫然。 她、她什么时候在勋贵间成小神医了? 刚刚南平郡王妃说,自家小儿子,也就是六公子,两个月前便发热不退,太医名医看了无数,齐老太医也请了过来,都无用。 眼看着小儿子 渐消瘦, 气神也 渐不佳,都被诊出了短命相,南平郡王妃着急又心痛。 然后就在大长公主的宴上,听汝南王妃提起,听刘御史家的丫头说过,穆大小姐医术非凡。 然后又听和齐老太医一起来看诊的齐大小姐也说起,穆大小姐医术却是别出蹊径,或许能有别的法子。 南平郡王妃倒是听说过穆大小姐救下婴宁郡主家的小世子,旁的倒是没停过,然后南平郡王妃便派人去打听,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居然还真有好些经穆大小姐手后或病除或好转的事迹,不少人私下里说穆大小姐是个非常低调的小神医。 府上其他人其实都放弃了的,毕竟齐老太医都没法子,这世间还能有谁医术比得过的齐老太医不成? 但南平郡王妃并没有这个心思,她只想尝试一切法子治好儿子的病。 于是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给穆昭朝下了邀请帖。 也是恰恰好赶在了长公主设宴之后,倒是让人误会了南平郡王妃的本意。 只是穆昭朝这会儿很懵。 她看着 眼希望又带着惧怕不安慈母心切的南平郡王妃,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并不懂医术这件事。 尤其是六公子孱弱中又带着点让人难以忽视的清润,是那种一看就知道很纯净很单纯的人。 虽然说话艰难,还是慢慢 着气息平稳说完一句话。 眼里倒是透着看透生死的淡然。 才十三岁, 了不得的。 也难怪是男主。 就是这个男主,英年早逝,十几岁就死了。 “穆大小姐不用有心理负担,”六公子瞧出穆昭朝的为难,扯起嘴角冲她笑了笑:“今 能吃到穆大小姐庄子上的西瓜和油桃,已经十分 足了。”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