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好像人一难过就 吃甜,所以我格外难戒糖,减肥也从来就成为口上说说,依旧抱着肚子上堆迭的两层肥 得过且过。 认识小艾的时候,我就格外羡慕她瘦成两条麻杆的手臂,和裙子底下纤细的两条小腿,当我试图把她带上吃糖增肥大道的时候,我发现这丫一杯柠檬红茶能从早上喝到晚上。 喝了三分之一,呵呵。 我得承认,我嫉妒她,我试图让她变成和我一样矮矮圆圆的小胖子。 嫉妒源于羡慕,我羡慕她轻松穿进各种s码的裙子,我羡慕她清晰的眉眼轮廓,随便一笑便让人觉得 暖花开,我羡慕她总是有成群的小哥哥,哄着她开心,安 着她难过。 羡慕的太多了,就成了嫉妒。 我不大清楚小艾怎么看我,二人的相 源于合租,但关系其实冷淡。大学的室友闲时会聊聊天,相约出门玩耍,但我们认识后,至多一个厨房做顿饭,对她的了解,大多从此得知。 她不喜 洗碗,但喜 做菜,尤其 做凉拌黄瓜,一刀背下去像是拍碎了几辈子的杀父仇人,几刀下去还念念有词,据说这样做出来的黄瓜格外有灵魂。 黄瓜有没有灵魂我不知道,但我要是个男的,我的灵魂估计就得吓飞。 这个时候她会和我说一点自己的事,她不是L城人,为了 情来到这里,但发现所 的人,似乎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于是便不再克制,放任自己身边莺莺燕燕成群,或许这么形容不太合适,我想。 那为什么还留在这里呢?我问她,她总是不回答我,要么沉默,要么转移话题,今天买了香 家的包,昨天某某某欧美男模又爆出新女友,我对这些不 兴趣,连那个拗口的外文名字都记不清,只记得前几天小艾才和我说过这位男模是个gay刚出柜,怎么今天就 女友了? 小艾笑笑,娱乐圈的事情 ,我们看看乐子就得了。 我总觉得她看我的眼神也在看乐子,还是说看所有人都是在看乐子呢? 琢磨不透,我低下头猛扒饭,中途她笑眯眯往我碗里夹黄瓜,我觉得黄瓜的灵魂在向我哭泣,我被它绿皮上的红皮辣椒呛得直冒泪。 在那个男人敲响家里的门之前,对于小艾的 慕者们,我从来只闻其名,只见其礼物,但对于这位正牌男友,我真真的没有什么深刻印象。 倒不是不知道这号人,而是每每问起或说起,小艾总是沉默或避之不谈,造成我对此号人物,抱着活人和死人差不多反正总是见不到的传说人物一样没有真实 ,以至于他报上大名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表明自己是小艾男友的时候,我才和见了鬼一样把他请进家门。 其实他长得倒是不吓人,甚至可以说普通,长脸薄 三角眼,鼻子倒是高 ,这样看起来,也不像好人,我偷偷喝茶打量着,他有些不耐烦,在沙发上坐着 板 直,眉 揪成一道,声音 的很低,“她什么时候回来?” “我、我不知道。”我滴乖乖个亲娘哟,我就不该随便把人放进来,要是个入室抢劫的我这小命还能保住? “麻烦你催催她。”他语气生硬。 “哦……”我只得又在手机上给小艾发信息,心里求她快快回来带我 离苦海。 小艾回来的时候带着 身的酒气,这样的她我见过不少,目光水润 离,一头栗 的卷发披散在肩上,红 的连衣裙吊带掉在手臂上, 出大半香肩,依靠在门上如同刚 枝的柳条儿,来一阵风吹来就能把人吹走似的,惹得人心神摇晃,我见犹怜。 “正牌男友”唰的站起来,拖住人的小臂就要往外走,我还没反应过来,小艾就先叫了起来,“涪陵!我跟你说你不用来找我了,你现在是要干什么?把我拖回去强暴吗?!” 强暴?!这可不得了,我赶紧从墙边提起扫帚,看看自己和男人的身高和体型,觉得此行似乎不够稳妥,在两人拉扯到楼道的时候,冲进厨房掏出菜刀就冲了出去。 冲到两人面前,我拿着菜刀又不知道该怎么办,颤颤巍巍指着两人拉扯在一块的手,声音出口才发现自己抖得厉害,带上了哭腔,“放放放放手,不、不然我、我不、不客气了!” “呵呵,可以啊,小艾,看不出来你 朋友的本事那么大,你们下一步是不是还打算报警?”他冷笑,不屑的看着矮他大半个头的我,我丝毫不怀疑他一脚下来能把我踢飞,小艾看着我手上的刀有些着急,眼泪唰唰的往下 ,哀求着这个叫涪陵的男人,“涪陵,你还要怎样?你要我的 情,我给了,你要我的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我给了!你要我当你的情人,我还给你、你现在还要我去当你的狗,你怎么不去死呀!” 这是什么情况?我怎么听的云里雾里,但男人越听脸上的暗 越重,我狠狠一咬牙,拿着刀背想着小艾拍黄瓜的样子,狠狠对着男人的手腕劈了下去。 “啊——!!!” 只听到男人一声惨叫,他估计是没想到我真的敢动手,这下彻底报着自己的手腕蹲了下来,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被小艾拖着扯着回到了家里关紧了防盗门,我心里不放心,隔着猫眼看门口,看到那个男人目 凶光的盯着猫眼,吓得我扶着墙回到沙发捧着自己快要跳出 膛的小心脏安抚。 我端着茶杯,一点点的细嗟,不敢相信自己那一下竟然真的拍了下去。 “别想了,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小艾换了身衣服,披肩的卷发扎成低马尾别在脑后。 “呵……呵呵,希、希望吧。”我牙齿还在打颤,结巴仍旧没有恢复过来。 “下次别随便给男人开门,万一是入室强 的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像是一副习惯了的样子,对之前发生的事抛在脑后,只有眼睛还红通通的像只兔子,停了会又幽幽道,“任何陌生的人都别开门。” “哦、哦,嗯。”再也不开了,我的菜刀还落在外面呢,待会还需要去捡,希望这个男人赶紧走,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他了。 那吃人的眼光简直能把我半夜吓醒,想到这我又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忍不住爬到猫眼偷偷看人走了没。 门外没有了男人的身影,一把菜刀掉在地上,安安静静的似乎在为黄瓜哭泣。 刚想到这,小艾就把我从门框上扒开,穿着淡黄 的睡衣风情万种摇曳着身姿出去捡菜刀。 “今晚我们吃黄瓜吧。”她举起菜刀, 着落 的余晖回头向我抛了个媚眼。 那一刻我竟然觉得她美极了,像是被彩霞织锦披了层光的落凡仙子,散落在颈窝的碎发都在勾勒着妩媚的光辉。 ② 我差点被这风情 了眼,回过神时已经在厨房,我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看起来不像男朋友,倒像来追债的。 “他有老婆,我怀了他的种,他心里慌了想带我去打掉咯。”她吊儿郎当的说,似乎此事全然与己无关,专注着自己手上的黄瓜,一刀刀往下拍。 “那、那他说的狗,是什么意思?”我犹豫着道,话音落她手里的刀也放向了砧板一边。 “哦?你对这个 兴趣?”小艾转过身,眼睛眯成一汪月牙,我直觉这里面没好事,咽了口口水结结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小艾……” “你过来一点。”她说,我摇摇头,背后紧贴着厨房的磨砂玻璃,脑后的寒 都炸了起来。 “你、你怀孕、多久?”她的手没过我的衣领,微凉的手指在我颈后轻轻点挠,我眼睛不知看向哪里,眼皮不知所措的不停开阖。 “一个月,我大姨妈一直准时,这个月没来我就知道出事了。”她似乎 于此道,漫不经心回答着我的话,手指摸向我颈后某个点,巧力一 ,我忽然双脚失了力气,堪堪抱住她的 虚跪在地上。 她另一只手 在我的肩上,用力一 ,我双膝就贴在了地上。 她说,“比如,就像这样。” 她暧昧的将嘴 贴在我耳边,呼出的热气钻入耳道 起一道道电 直往头皮上冲,我咬着嘴 ,呼出的气息浊重,嗓子里跟 了一万只蚂蚁在爬一样。 她贴着我的耳朵,说,“回神,起来了。” 我艰难维持着镇定的样子,眨眨眼睛问她,“就像这样?” “还想怎样?”她凉凉回答,准备做下一道菜,爆炒茄子。 我还想要。 我咬住 ,看着她的身影犹豫了会,开口。 “我不太饿,你晚上自己吃吧。” “行吧,那我不做你的饭了。” “嗯。” 回到房间,我忽然很颓丧,失了全身的力气趴在 上,头埋在被子里嗅着被子里松软棉花的气息,觉得身体里某处地方蠢蠢 动,手伸下去摸摸肚子上的小两层游泳圈,无比沮丧。 她就像掉入凡间的仙女儿一样,我想起楼道里被彩霞披了 身的小艾,连宽大的睡衣都掩藏不了里头窈窕的曲线,当时蹲在防盗门口的我,简直和她像在两个世界。 她到底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呢? 我心里忽然期望她离开,又希望她留下,这种冲动来的莫名其妙,就和她在厨房摸到不知名的某点,身下那股来的莫名其妙的冲动一样。 我艰难的把小胖手伸到背后,摸摸点点也没有再出现那种奇异酥 使人全身麻软的 觉。 “怎么?你开始减肥了?”她端着高脚杯,据说里面是自家酿了几个月的葡萄酒,红 的闻着香甜。 我舔舔嘴 ,诚实点头。 已经一个星期没买零食了。 “胖胖 好的,有手 。”她笑着说,“过来。” 我想起上次的事,对“过来”这两个字心有余悸,犹豫着是否应该听她的话过去,她却已经倒好了另一杯酒,端着盛的半 的高脚杯走到我这边来。 “我喝不了酒。”她把酒杯递给我,我只得接下,看着她平坦的小腹有些扭捏,我还从来没有和孕妇接触过,“怀孕喝酒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我又没想留着它。”她螓首,染了红 蔻丹的葱指轻轻盖在小腹上面,不说这句话的话,竟让我觉得她是在怜 腹中那个正在孕育的生命一样。 “喝吧,喝这个没事。”她抬起头来,说。 我又想起她之前总是 身酒气的回来,脑子里冒出一个荒谬却又不显得突兀的想法。 这个孩子,是涪陵的吗? 我刚想开口,脑子里又冒出另外一件事,抿抿嘴 咽了口酒,倒是没有高粮酒的辛辣,和闻着一样香甜,只有一些独属酒 的上升气 冲入鼻腔,“那个,你是怎么做到的?” “哪个?”她问,神 间颇有兴味。 “就,那个。”我看着她的肩膀,手指点点自己背后,脸上蹭的烧了起来。 果然不能喝酒,我想,眼睛却还直直的盯着她。 我现在一定很呆,我很绝望,嘴中的话愈发 缰。 “很,舒服。” “舒服吗?”她笑。 “嗯。” “还想要吗?” “嗯。” 还想要。 ③ 我觉得我大约是清醒着的,清醒的闻到她散落在脖颈间发丝的清香,清醒的 受着她的嘴 落在我的耳朵上。 “过来。”我好像听到她说,带着 蒙的笑意,她是醉了吗? 我如是想,大概没人和我一样一杯倒了吧?起码我没有见过。 “专心点。”她又说,手指又悄悄爬了上来,在我衣角间度量。 我忽然心慌,想到肚子上还有两层 ,抗拒的摇头。 “不,不要。” “不好奇吗?” “不……好奇……” 我一点也不觉得她是云间彩霞中织锦的仙子了,我觉得她像个妖娆地 魔。 魔?我悚然一惊,脑后的寒 和手臂上的 皮疙瘩一起炸了起来,推开她贴上我小腹的手掌。 “你、你、你是不是,不舒服……喝多了?”我开始语无伦次,眼睛在她的红 的裙角和修长笔直的大腿间 晃,就是不敢看对方的脸。 理应我不该如此心虚的,但我就是害怕,心跳的厉害,也不知道刚才下手有没有注意轻重,极为懊恼,垂头丧气的道歉,“对,对不起。” 我好像把一切都搞砸了。 “噗——” 我听到一声轻笑,随后断断续续的,越来越控制不住地大声了起来,让我忍不住去看看她脸上的神 ,她笑的当真开心极了,虽然没有 头珠翠,却依然笑得花枝 颤。 我忽然觉得开心了起来,觉得两人之间关系,大约进了点? “小胖妞,你这么当真干嘛?”她抹了抹不存在的泪,扶着 还有些 气的看我。 我忽然不开心了,把衣角狠狠往下拉去,迟来的羞恼全浮上了脸面。 “不准叫我胖妞!我会瘦的!会和你一样瘦!” 她不当真,也心无恶意,只一直笑,抿下去一口酒又开始说,“你别闹,你这样最好了,可别像我这样,瘦的跟皮猴似的,上手时硌得很。” 她又安抚 的捏了一把我的脸,照顾着我的情绪,“你这样惹人喜 的很。” 才没有!才不惹人喜 !才没有人喜 堆 !我生气的想,脑子里不合时宜的冒出那句话。 “像只母猪一样笨拙丑陋。” 我觉得此时我像只河豚一样,憋了 肚子气,她就不知好歹的用那手指戳戳戳,取着好笑的乐子。 “来,别生气了,小可 ,继续喝一杯?”她继续不知好歹的晃到我眼前,我看着那红 的指甲就像肚子燃烧的一把火,磨了磨牙恶劣的想一口咬下去。 然而胆子还是如同万年老鳖一般优秀,怂的死。 于是看到那凑到嘴边还隐隐留有 印的玻璃杯,顺从的低下头,顺着她酒杯倾斜的弧度咽了一小口酒。 葡萄酒的香味真的醇甜,将我拉回了久远的记忆海中。 我看到了那个小小的自己的成长轨迹,严肃的妈妈,温和的爸爸,我在他们的看护下慢慢长大,变为了一个豆蔻少女。 而后,离家,远赴,求学。 我看到了那个,喜 的男孩子,看到了、围绕在他身边的人。 “女孩子就是要多吃点才可 啊。” “胖胖的才有手 呀。” “哎呀哎呀,不要在意别人的话啦,我怎么样都不会变的,会一直一直喜 你的。” 为什么那样好的人,会说出那样恶劣的话呢? “像只母猪一样笨拙丑陋。” 我似乎睡得不久,醒的时候她酒杯里红 的葡萄酒还留有小半,安静的和高脚杯一起坐在茶几上。 我看着她,她单手放在自己小腹上,另一只手靠在沙发上,头枕在手臂上,睡颜恬静。 真想象不到,竟然是可以成为母亲的人了。 可是,她不要它吗? ④ “怎么了?你不大高兴的样子?”她问我。 “没有,你要出去吗?” 小艾又打扮成平时晚归的模样了,烈焰玫瑰似的红,像是要燃烧一切。 “你要去哪?”我继续问。 “酒吧。”她甩甩头发,漾起万种风情,无所谓的语气回答我。 “你、算了,早点回来。” 她走得倒是很干脆,干脆的我怀疑,我们俩并不亲近,我究竟瞎担心个什么劲,我多管什么闲事! 但有时候越不想去想一件事,这件事,就越是在人脑海里蹦跶。 让我太 上那 青筋,不停不停地蹦跶,提醒着我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的、在心底发芽了。 我被它折磨的异常烦躁,心绪不宁,直等到半夜两点,才等到她 身酒气的回来。 “你不是说、不是答应了我早点回来的吗?”我语气生硬,显得咄咄 人,人也杵在原地,看她开了门径直走向了沙发。 她似乎喝了很多,步履蹒跚的、仿佛下一步就会摔倒,我被她身上浓重的酒气,熏得像是要跟着醉过去。 “怎么这么凶?”她笑,不当真,将手支在沙发上,半阖着双眼叫我,“小南江,帮我倒杯茶吧,我有点儿醉了,怕拿不稳杯子。” 我咬了半晌嘴 ,兀自生气,见她已经支着头快要睡过去浑不在意的模样,心里的酸意一点一点漾开。 “你知不知道,我、我会很担心你。”我不自在的、鼻腔嗡嗡震响开口,可她又不理我,只能将杵在原地的身子驱使起来,去倒她要的茶。 等茶温了一点后,我拖着茶杯举到她身前,学着她喂我酒的模样,将杯沿贴进她的嘴 ,说,“喝吧。” 小艾将头低下来,顺着茶杯杯沿小口小口的  咽,长发发丝垂落下来,掉进我的颈窝,往更深处掉落。  的,有些凉,让我不自觉缩起脖子,有些想要躲避,却也有些、有些渴望更多。 “小艾。”我踌躇着开口,看她似乎清醒了一些,睁开一双桃花眼看我,像是天生一副 人 魄的妖 模样,含情脉脉地看着我。 “嗯?”她回应我,我忽然哑了口,呼 加速,低下头觉得无地自容。 人家的闲事,我凭什么管?我是个什么东西?我凭什么 一脚想要擅自替人做决定?! 似乎是 抑了许久的委屈与自卑,忽然一同袭上脑海,却碍于脸面,碍于生分,连哭都不能哭。 “你怎么了?”她问我,头更低了些,一股微风贴上了我的额头,然后我看到了她的眼睛,关切着看我,“怎么哭了?” “没,没事,眼睛里进沙子了。”我撒着不成样子的谎,被她一语拆穿。 “噗,小南江,你在房子里下沙尘暴呢?”她又忍不住笑意的轻呲出声,像是被我逗笑了似的,弯了双眼,又像逗笑了我,让我忍不住跟着勾起嘴角。 我心里有什么蠢蠢 动着,于是没忍住的说。 “你真好看。” “你真可 。” 她和我一同出口,话毕,两人都愣了,随后一起笑出声。 是夜,我做了个美梦。 我梦到吻向那白瓷茶杯的 贴上了我的嘴 ,很软,很香,带着淡淡的酒气。 如果能在深入一点就好了,像那 的动作,温柔, 绵…… 我想,想抓住她掉入颈窝的那一缕发,却抓住一束 入眼的 光。 啊,天亮了。 ⑤ 两个人的关系拉近,给我不仅仅带来的是喜悦,还有苦恼。 我此前有过动心的经验,那种对方甫一看过来,我便心跳加速,呼 不由自主随着对方的动作而改变节奏。 我很清楚,我犯了一个什么样的大错。 我对同为身为女 的小艾,动心了。 我甚至都不知道这谈不谈得上喜 ,我问对面沙发上调制着花茶的小艾。 “你对两个女孩子怎么看?” “两个女孩子?” “嗯,对……就像艾伦德詹尼丝和波蒂亚德罗西那样的。” “同 恋?” “嗯……算是吧。” “不怎么看,与我无关。” 我 腔中悬着的一线忽然好像被剪断,空悠悠的垂直飘落了下来,忽然又听到她说。 “不过嘛,我大学的时候有尝试过那种 觉。”她将一杯调制好的茉莉花茶递到我面前,透过被茶的热气氤氲的模糊的玻璃杯沿,我看到她涂抹的殷红的勾起的嘴 ,“她们大部分不过是为了试试和女人做是什么 觉而已——南江,你也想试试吗?” 她忽然将话题转折,快得我猝不及防,接过茶杯,跟着点了点头。 “呵……”她轻笑了一声,带着些许嘲讽,我忽然反应了过来,瞪大着眼睛摇头。 “不是这样的,我不是……”我不是吗?我忽然怀疑起来,深夜梦回那个吻,第一次在厨房的那次“过来”后,身体里那些异样,难道不是吗? 人一旦对自己有了怀疑,所有坚信的破碎,在一张张自己臆想出的 言中百口莫辩。 更何况我本来心里有鬼,至此,更是无法去反驳她的话语。 “啧。”她夺过我手中透明盛着淡黄 花茶的玻璃杯,慢悠悠绕过茶几,靠近我,“那我教你试试。” 她啜了一口茶,将杯沿对准我,我的心随着透明玻璃杯璧浮动的茶水而浮动,忐忑不安的、结结巴巴的开口,“小、小艾……我不、不是,你,你听我说……” “唔——” 在我愈发结巴之时,她贴上了我的嘴 ,就像梦里那样,又香、又软,还有一股茉莉茶的清甜,她将茶水和自己的津 ,从两人相贴的的地方,一起渡进了我的嘴中。 我不由自主的 咽,手不由自主的放到她 上,想要推开,又留恋着她的温度,隔着一层薄薄的黄 睡裙轻轻贴着她的肌肤。 她 觉到我的迟疑,更加放肆的贴紧我,整个身体覆盖 的 在我身上,利用宽大的睡裙,遮住了所有投向我的光源。 “专心点。”她说,玻璃杯被她甩在地上,发出破裂的响声,我心跟着一颤,被她狠狠咬住嘴 嗟 ,我吃痛的 气,被她放开嘴 用舌头攻进口腔,搅动着我的舌头附和着她的动作。 “唔,嗯……”从微张的嘴 间,不知是谁先 了一丝 息,或许是我,一定是我吧。 我错 的思考,思绪被拆剪成万千条破碎的线,被她用那灵巧的手指从 前滑过,轻轻拨起那属于 望的果实。 我大口 息着,两人从两人 吻的地方 下大片的津 ,有她的,更多是我的。 “你也不像看起来那样干净呆傻嘛。”她开口,毫不掩饰的恶意和 望。 我被她 制住双手手腕,脑中思绪繁杂,这是什么意思?也不像看上去那样干净呆傻?她在嫉妒、还是厌恶我? “专心——”她这次将牙齿咬住了我的 口,痛觉拉回了我出逃的思绪,叫我吃痛出声,她的舌头却又如如同灵蛇信子一般拨 , 得我又痛又 ,“啊呜” 抑着 息着,双腿不由自主的蹭上她的大腿,随着她拨 我的节奏在她身上蹭动摆 。 ⑥ “你下面 透了,南江。”小艾不再在我名字前面 称般的加个小字,她的手钻进了那个隐秘之地,略长的指甲戏 般的擦挠着 的 蒂,语气戏谑的挑逗着我,“把腿张开点,我让你更舒服点。” 我下面确实 透了,我自己都 觉的到股 间 下的水渍, 黏黏滴到沙发上,我大口 着气, 觉自己像条被浪头拍上岸濒死缺水的鱼。 “小、小艾……啊!”我求饶般叫出她的名字,想叫她放过我,被她在 蒂上用力一 ,身体触电般的狂抖起来,求饶全部变成了止不住的呻 。 “把腿张开点。”她在我耳边开口,甜腻的语气像条 绕在我脖子上的美女蛇,吓的我乖乖颤抖着张开了双腿,任她摆 。 她将膝盖顶上了我的私户,将我身上被推却到大腿上的短 彻底用脚掌踢开,到此,彻底只剩下一件如同无物的T恤挂在我 口上。 我有一种,身体的 望彻底被小艾掌控了的 觉,脑子里纷纷杂杂传来许多声音,却全部都是我自己的。 放 的、愉悦的、痛苦的、不堪的……呻 ,娇 。 我在她身体下面,被她摆 着、看着,她舔吃着我的耳垂,忽然将腿移开,我放松的思绪半天接不上轨,身体还不 足的轻轻摆动着。 “你什么时候,不是处女的?”她问。 “嗯?”我还有点回不过神,愣了愣没反应过来她的问题。 “处女不会 那么多水儿。”她手指伸进去搅动了几下,拉出几 长长的银丝在我眼前晃悠,“也不会那么容易进去。” “二十岁那年。”我回答她,逃过她的眼神,不自在的将头扭过一边,又被她将自己手上的东西涂上我的嘴 ,强硬的掰着我的下巴将头拧了过来。 “舔它。”她命令式的说道,我回了神,不再受她蛊惑,后悔和羞愧全部冲上心头,皱着眉头想要拒绝,被她掐着下巴,越来越用力,像是要把我骨头掐碎似的痛。 “不听话?”我看不出她是否生气了,语气莫测,另一只手 上我 口还未平息的翘起上,轻轻掐 。 她双腿岔开爬到我 上跪坐下来,下体贴着我的小腹,有 哒哒的水渍一起沾了上去。我这时才发现,小艾淡黄 的睡裙下,竟然没穿内 。 我被她拨 的越来越 ,看到她的目光也 离起来,舔了舔干燥的嘴 ,吃到一股腥咸。 那是我自己的味道。 此时我手腕的桎梏已经松开,我完全可以反抗推开骑在我身上的小艾。 但是我并不想这样做,起码现在不想,我不知道已经发生到这一步,如果放弃,不知道接下来还有没有下一次。 于是自暴自弃般放任自我,顺着自己的 望将双手钻进了她的睡裙内,扶住她的 往后移时,才发现她的 肢那样纤细。 那里面正在孕育着一个生命。 忽然间脑海中一阵警铃大作,敲响了我即将沉溺的理智。 我的手僵在她的 上,进一步是她傲人 的上围、或已经泛滥成灾同样需求抚 的下体,退一步是组织这场荒诞 的发生。 “小艾……”她的手在我伸出舌头那刻就放松了对下巴的折磨,手指挑逗般 进我的嘴中逗 我的舌头,我咬住她的指尖,并不用力,刚刚好止住她的动作。 她吁吁 着气,眼角带着泪光回应我,“嗯?” “你是孕妇。”我说。 “所以呢?”她的指尖在我 头边缘画着圈圈,下体蹭着我的小腹,节奏 的韵动摩擦着。 “所以不可以,会、会对你的身体有伤害。”我又开始结巴,补充道。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也没打算要它。”她无所谓, 不在乎。 我心沉了一沉,冷硬开口,“不行,不行。”说完用力推开了 在我身上的她,逃离般踉跄着回到自己房间锁紧了门。 为什么生气呢?是因为她对生命漠不在意的态度?还是因为她对所有,对即将发生的 ,对我甚至对她自己都这样无所谓的态度。 而 到愤慨。 ⑦ 我回了房间,小艾也不管我,兀自做她自己的事去了,或是煮茶、或是做饭。 她忽略了我,她把我扔在一边。 那些隔阂在两人之间的东西,在心底就像发馊的隔夜菜,熏得人恶心。 小艾开始孕吐了。 开始仅仅是面对不喜 的菜,到后来面对清水,她喝下去似乎只是为了冲净胃里返呕的酸水,过了一会又吐出来。 我劝不动她,只能看着她娇花般的面容,一天天枯萎下去。 她为什么要留这个孩子呢?为了茯苓?可他是个有妇之夫,她从他那得不到什么。 她在坚持着什么?我看不透小艾,我只能守着她,我以为我能陪着她把孩子生下来。 意外发生了。 那辆车飞驰而来,刻意将车头对准了小艾,她像是破碎的柳絮,从天空落到地面,发出沉闷的落地声响。 彼时还是清晨,路面上行人不多,见目地得逞,它甩着尾气,骄傲扭头走了。 腥红的血从她身下洇出、蔓延,她姣好的面容落 了泥沙,惯常翘着的眉眼痛苦的蹙起,“我是不是……要死了?”她问我,断断续续的,“我是不是……要死了,南江……” 她会死吗?小艾会死吗? 我处在一片混沌中,就连救护车什么时候来的,如何将我和她拖走,都不甚清晰。 准确来说,我和小艾的 集,实在太少,合租的室友?暧昧的朋友?她的吻钉进我的脑海里,她的五指攥紧了我的心脏,直到“手术中”的指示灯转为绿 ,那支攥住我心脏的手,才稍稍放松了些。 “病人的生命特征已经稳定,但情绪方面,家属要多多照顾……” 惨白的病房里,连 光都变成 冷的,小艾还没醒来,一只手却下意识拂上小腹,护住空落落的那里。 她 它吗?这个还没来得及成型的生命,在小艾心里,占了多大的分量?她醒来以后,该怎么面对? 时间似乎格外漫长,却仍旧没有给出我答案,当天空路过一排大雁,黄昏撒尽最后一片晚霞,病 上的人,终于有醒来的迹象。 她眼睫颤动了一下,似是惊醒,但挣扎了好一会,才从昏 中揭开眼皮, 出一双疲惫的眼,她笑,“终于还是没死成。” 我扶起小艾,让她靠坐在病 上,喂她喝了水,见她嘴 没有那么干涩,又抱起保温壶,解开盖子, 出里头的白粥。 粥还温着,丝丝袅袅的热气爬到到小艾鼻尖,她终于没有再反胃,素净的瓷勺将粥送进她嘴边,她张开嘴,小口小口 咽,面 慢慢红润起来,不再像枯败凋零的花朵。 将将半碗粥,她就喝不下了,却也比之前多的太多,不再如蚂蚁吃水,碰到了就算喝到了。 等我合好粥盖,她才再次开口,“谢谢你,南江。” 我想我是不太需要她的 谢的,她的手上 着许多针管,纤细的手腕似乎一折就断,我伸出自己白 却   的短手,握住她的掌心,“你不会死,也不能死,小艾。” “你很重要。”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