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此刻的他究竟在想什么,他突然松开手,俯身,以 堵住颜嫣的嘴。 这场游戏,从来都不是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第56章 ◎他想要的从来就是她的心,而非同情◎ 近些天颜嫣总觉大家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具体怎样个怪法, 她也形容不出来。 直至阿梧 脸 动地跑来与她说:“小……啊不是,夫人!原来,原来你才是咱们尊上心头的那抹白月光!柳南歌她就是个鸠占鹊巢的西贝货, 竟还敢这么神气!” 这话一下把颜嫣给听懵了,她正在蘸取花汁、准备染指甲的手顿了顿,挑眉望向阿梧,“什么情况?” 阿梧 起裙摆坐在小马扎上,边给颜嫣捣花汁, 边眉飞 舞地说起了她今 听来的八卦。 她那张小嘴“叭叭叭”不停地说, 总结下来也就这么几个信息点。 原来柳南歌从头到尾都在单相思, 为了得到谢砚之, 她甚至不惜给谢砚之下情蛊。 正因如此, 才会有百年前那场轰动一时的逃婚事件。 对此, 颜嫣只觉不可思议。 她好歹也是个穿书女, 虽基本不记得剧情了, 可谢砚之逃婚之事她也隐隐有些印象。 也是万万没想到, 柳南歌做事竟这么绝, 敢给谢砚之下情蛊。 如此一来, 倒让她理清不少从前想不通的事。 怪不得谢砚之对柳南歌的态度那么奇怪,时而像是 极了她, 时而又像是恨极了她,搞半天, 是情蛊在作祟呀。 如此说来, 谢砚之从头到尾就只喜 过她一人,柳南歌纯属意外了? 颜嫣心中油然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情愫。 旋即, 她又莫名觉得讽刺, 这种时候让她知道这些又有何用? 伤害既已造成, 不论如何都回不去了,她绝不可能原谅。 可颜嫣心中也难免会有些纳闷,这种事究竟是谁传出去的? 于谢砚之而言简直是黑历史,他不要面子的吗?又岂会任由此事外传? 对柳南歌来说…… 就更别讲了,百坏而无一利。 与此同时,玄天宗。 柳南歌正在对镜乔装打扮。 她那身标志 的绿裙是再也不敢穿了,只捡了身最不显眼的玄天宗弟子服换上身。 发髻更是怎么低调怎么来,平 里 头珠翠的她只在头上 了 简单的木簪,又戴了块面纱用以遮掩容貌,待确认无人能认出自己后,方才鬼鬼祟祟摸出自个的院子。 自打她们母女二人给谢砚之下情蛊的消息被 出去后,柳南歌连门都不敢出了,在屋子里闷了整整三天。 再不出去透透气,她身上怕是都得发霉长蘑菇。 不可一世的柳大小姐平 里嚣张惯了,得罪不少世家小姐,加之她柳家嫡系大小姐的身份多多少少有些招人妒,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盯着她,只盼着她能栽个大跟头。 如今既有这么好的机会,她的那些个死对头又岂能轻易放过? 柳大小姐既躲在玄天宗闭门不出,没关系,她们长了腿,随便找个由头寻过来便是。 这不,柳大小姐才迈出院门,正沾沾自喜地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时。 她的那些个“好”姐妹们便如嗅到腥味的苍蝇般蜂拥而至。 带头起哄的那姑娘是汝南周家嫡系大小姐。 她只管起个调,便有无数狗腿子前仆后继地来为她做马前卒。 “呀~这不是咱们修仙界第一美人儿柳南歌柳大小姐吗?” “什么第一美人不第一美人的?咱们柳大小姐可不玩这些虚的,人家志气大的很,想做谢夫人。” “志气?哈?是自己赶着送上门倒贴都没要的那种志气?还是明知人家有心上人,也非要给人下情蛊、硬生生拆散一对有情人的那种志气?” “瞧瞧你说得都是些什么话?人家柳大小姐还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呢,说话客气点,莫要伤了和气。” …… 这群姑娘其实 就不认识颜嫣,可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为打 柳南歌,全都闭着眼睛使劲吹捧颜嫣,颜嫣被捧得越高,柳南歌自也就被踩得越低。 江小别、周大幅几人恰巧途径此处围观了全程。 看热闹不嫌事多的江小别还特意用传讯玉简把这段对话传给颜嫣听。 劈头盖脸遭人一通夸的颜嫣不 有些懵。 脑子都是“谢夫人颜嫣她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风姿绰约、玲珑剔透、钟灵毓秀、聪慧过人……实乃魔尊谢砚之的良配。” 颜嫣听得脑瓜子嗡嗡嗡的,忍不住发表 想。 “有这么夸人的吗?就很离谱,怕不是在捧杀哦。” 江小别捂着嘴掐断传音,继续看热闹。 看热闹之余,她其实也有些纳闷,除了当事人,还会有谁知道这等辛秘? 周大幅若有所思地道:“大抵就是谢砚之本尊了。” 听闻此话的江小别很是震惊:“这种事说出去对他有什么好处?” 况且之前那么多年也没见他说,怎就突然被传得人尽皆知了? 要知道这里可是以实力为尊的修仙界,没有人会同情弱者,那些事被传出去只会削弱谢砚之的神格,让人觉得魔尊谢砚之也不过尔尔。 周大幅伸手揽住江小别的肩,笑了笑,“对他是没好处,可对咱们老大有好处呀。” 他虽未把话敞开说,江小别却听懂了,轻声喟叹道:“想不到他对阿颜竟这般用心。” 修仙界是个以强者为尊的地方,江小别恰巧又是修仙界中无数个慕强者之一。 确切来讲,在谢砚之冒死抢亲的那一 起,她便对谢砚之有所改观。 而后,谢砚之非但没为难他们这些个与颜嫣暗中勾结之人,反倒不计前嫌地给了他们诸多便利,如今又见他对颜嫣如此上心,江小别多多少少有些动容。 不说盼着颜嫣真能与他在一起好好过 子,至少,没从前那么抵触他了。 她尾音才落,便被周大幅在 上掐了把,并朝她努努嘴。 江小别连忙噤声,颇有些担忧地看着池川白。 距谢砚之抢婚已过去整整两个月,这还是小白头一回出门与他们几人相聚。 江小别总觉小白和从前看上去有些不一样,可若问她具体是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 总之,就是不一样了。 没了那股子意气风发的 神气,像一下被人 空了。 正值盛年,已现沧桑。 . 同一时刻,柳家。 柳月姬今 出了趟远门,时刻关注她动态的付星寒又偷偷摸去书房,且发现藏在密室里的另一个秘密…… 半个时辰后,颜嫣悬在 上的传讯玉简亮了。 玉简上显现出一道她从未见过的陌生符文,她颇有些疑惑,却仍选择接听这通传讯。 待传讯之人与颜嫣说完所有话,她的表情由疑惑变为震惊,再由震惊变作恚怒。 直至谢砚之出现在她眼前,她方才挂断传讯,仰头,定定望着他。 她承认,她是有些沉不住气了,偏生谢砚之还出现得这般及时。 谢砚之垂眸 上颜嫣的目光,明知她有话要对自己说,也不过问,就这般等着她主动开口。 颜嫣此刻心中 得很,几番犹豫,仍觉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开口。 她虽不知谢砚之是出于何种目的一直拖着不肯杀柳月姬,可她也明白,有些事是急不来的,若不在合适的机会暴 自己的目的,效果定然会大打折扣。 只是这么多天过去了,谢砚之仍无要动柳月姬的意思,颜嫣难免会有些焦躁。 他若不出手,还有谁能动得了柳月姬?以她之力,怕是有生之年都不一定能报得了这个仇。 再等等罢,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心急,否则怕是得前功尽弃。 于是,接下来几天颜嫣一直在等,等谢砚之的答复。 谢砚之迟迟未回应,颜嫣终还是没能沉得住气。 又过三 ,正值盛夏,恰是谢砚之的生辰 。 颜嫣特意起了个大早,带阿梧回揽月居折了些犹带晨 的紫藤花。 她 心修剪好那些 的花穗, 在水晶瓶中,给谢砚之充当生辰礼。 颜嫣所不知的是,她偷偷从 上爬起来的时候,谢砚之其实早就有所察觉。 确切来讲,他这一整晚 本就没睡,一直在等颜嫣与他说生辰快乐。 那八年间,颜嫣再困都会熬到子时,贴在他耳畔,与他说声生辰快乐,不管他是否会听见。 头一年他不甚错过了,往后的每一年,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直至如今,方才明白。 哪里是刚好都让他听见了,分明就是他一直在等,等颜嫣与他说‘生辰快乐’。 只有真真切切地听见这四个字,他才能得以安心入睡。 昨晚,他等了一整夜,什么都没听见,便这般闭着眼躺在 上装睡,从天黑等到天明。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