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之中的或许终究只是一个影子。我所想的是,他们还记得经历的那一切吗?而那一切又会对所作所为有什么影响呢? 我坐在船舱被靠着窗户的地方,盯着手中的东西发呆。被格窗割裂的光线落在手中之物,半是影半明亮,那石刻上隐约出现的图案,似乎是一只正侧身仰望天空的头。 “我幼年时和母亲生活在市井。虽然生活拮据,但也避免了忍饥挨饿。因为她定时就能收到一些食物和衣物。”以撒说,“我一开始以为那是我父亲送来的东西。母亲这么说,说他因为在做伟大的事而常年在外,不能回来,我就信了。” 我在一旁静静听着,等待他究竟要说出什么来说服我。 以撒伸手拉开领子,侧身对着我。他指着脖颈靠近肩膀的地方说道:“这里有一个印记,这证明了我的出身。所以母亲是一厢情愿,我的父亲并不是他。” 我看了一眼,离得不近看不大清楚,只依稀见得是一个很有特点的形状。不像一般的胎记。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以撒依旧要我看那胎记。 “什么?”我问。 “这是我的命运。”他说。 我看向一旁的约伯,因为他听到这话后身子动了动,出动容之。 “在我们尤拿人的信仰里,我们的主与我们立下一个约定。只要我们信仰虔诚,谨遵教义,总有一我主会来拯救我们与苦难之中。”以撒解释道。 我点头:“我听说过。你们的教义很有力量。” “但是,这约定失效了。”以撒说道。 我顿了顿。 我对这听着耳的教义到茫然,因为是无神论者,所以没有怎么钻研过宗教传统,即便觉得耳却也想不起什么细节。 “这是个已经有了四千年的约定,却总未有实现的那一吗?”以撒面茫之。 “不,不可胡言!”一只沉默着的约伯厉声开口。 “我还没有受洗,我有质疑的权力。”以撒没有看他。 约伯不再说话,但眉头紧紧皱着。 “我母亲曾经说,劫难将至,我则会是一线生机。尤拿人生活在这地方,将永不得安宁,古时这片王国被称作应许之地,但我族的命运却一直被黑暗的影笼罩,都是因为我们来到应许之地后,再没有遵守当初与天父约定立下的誓言。所以这约定失效了。但必定会有一线赎罪的希望。”以撒说,“这个图案,我生来就有,于是被认定为会是那个希望。因为在历史记载中,只要我得到一样东西,便可以以此为媒介,将所有忏悔之言或赎罪之行上达天听,求得原谅。” “如今,一切都应验了。”以撒拿起桌上那迭羊皮卷轴,“我反复翻看记录,与先知预言的时间相差无几。劫难是真的,便是在眼前,而我能做到这些……我必须要去拯救我的族人和家园。” 我听明白了,原来他认为眼前所面临的一切都是“预言”所说的内容,他认为自己有这样的使命。 但在我看来,有很大概率会和世界树之种扯上关系。于是,眼前的一条线又连上了——能作为换限制刺客行动的世界树之种,或许是来源于眼前这为尤拿王子。 若世界树之种到手了,想必刺客的行为便不受限了。所以,应该是没到手。看来伊丹作为中间人手了这件事。他可能让刺客大师认为世界树之种已经在他手中,只有足他的条件他才会给他,于是便同意了。条件就是限制刺客的行为,尤其是不能干涉帕拉提雅与罗马在有关尤拿的一切事务。 这要求本就是希拉克利特一直践行的标准,也符合他的意愿。唯一对世俗政务手过多的刺客大师(未来)只有阿列克,所以希拉克利特便限制了他的人身自由。 很好,看来,要是能想办法搞到世界树之种……或许是一个可以出如今局面的方法。联系刺客大师也有手段,便是去利用暗号在他们安排在各个地方的据点送信。 再有就是涉,清楚以撒的所求,看是否能通过协商足。总之,要稳住这个男人。 “我能仔细看看吗?”我走近两步,靠近了他。他点头同意。 我看了那图案,那很明显是附着了非人意力的东西,而非自然素沉淀或者磕碰留下的伤疤。就像是红的刺青。 “想必它的特别之处不光是证明你身份的与众不同吧。”我说。 以撒望着我,眼神若有所思。 “这图案,真不是你用颜料所画?”我见他不为所动,开口质疑。 “并不,生而有之。”他说,“幼时形状不太明显,但随着我长大,图案也长大,变得清晰。” “我倒是听说有刺字之类的刑罚,以及北方蛮族习俗里也有刺青图案的习俗,这些都可以留下这种擦洗不掉的图案。”我出不以为然的神,“别以为我是那种没见识的家伙。” 以撒与约伯对视一眼。 “再说,无论是不是你命中注定要拯救世界,但那都是你的世界,与我无关。”我说,“听说你们教义里还不许妇女受洗不是吗?之所以违了旧时约定,又想再立新约,难道不是出于清洗政敌,为自己博得合法的手段吗?毕竟,我可是听说你在名义上是尤拿王的侄子,你那三个哥哥可比你更有资格。” 在尤拿,能比王权高的是神权,神说谁是王谁便是,如此一来那三位王子都不用竞争了。 “你胡说什么?!你懂什么,竟对圣子如此无礼,圣子的力量岂是你这蠢妇——”约伯大动肝火,跳出来冲我大吼。 “约伯,退回去。”以撒伸手阻止了他。 我闻言脸大变,想我年纪轻轻,刚毕业工作一年,竟然被他称作“蠢妇”!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愤怒的瞪着眼前的两人?。 等等,“圣子的力量”? 这个关键词一出现,我立刻意识到他隐瞒了什么。或者说,他如此自信,是因为手里有令人信服的东西。 约伯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脸铁青。 我盯着他仔细打量:“圣子的力量,难不成……就像你们那经书里写的那样,可以降下十灾不成?” 约伯脸又涨红,却移开了视线不与我对视。 “不,我不相信。”我说,“恐怕是变戏法吧……” “你……”约伯又要反驳。 他被以撒用眼神堵了回去。 我继续开口:“圣子……难不成,你认为,你真的是神在凡间生的孩子?光凭借不知真假的图案?” “不,我是人之子。纵使有力量,也不过是执行天父的意志。”以撒开口,“您不相信也没关系,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天父的意志? 他的情况或许和伊丹类似,都觉醒了特殊的神力。也就是说,他的这个家族血统的确有神的血脉。 他这一族继承到的神力是什么?要是能进到世界之角的书库里查询一下就好了,可惜现在我哪也没法去。 不过我依稀记得,圣子即是弥赛亚,也就是受膏者,传说中,背负所有罪恶帮助人类与天父重新订下约定的那位万王之王。 纵使这教义在之后的两千余年里影响力惊人,如今却还是被打和封锁的教。而眼前之人,竟是自认为要践行耶稣行为的人……若是真的,岂不是无法阻挡了吗? 天渐暗,我回到船舱睡觉休息,朦朦胧胧的陷入睡眠。 然而一股动静醒了我,我睁开眼,侧身贴在板上听声音,越听越觉得古怪。 是一阵窸窸窣窣声。是脚步声。 接着,“呼…”“呼…”这是吹气呼的声音。 “沙沙沙”这是什么的摩擦声,好像是衣料的。 “……你……啊……”一个女人的声音。 是阿蓓拉?她在我下面? 我爬起身,掀开被褥,一连翻了好几层,终于翻到了底。一排一排木板打的结实,但我知道这木板是空心的。 声音不太真切,我蹑手蹑脚的下了,趴跪着把耳朵贴到地板上,声音更清晰了。 蒙托模模糊糊的声音传来。 “闭嘴…唔……!” “咚”的一声,声音有点大,连我脚底下的木板都颤动了一下。 “啊……”阿蓓拉险些尖叫的气音。 …天都这么黑了,这两个人不睡觉在我下面干嘛呢?我是在最上层,下方船舱还有房间我是知道的,很明显,阿蓓拉和蒙托正在我下方的那个房间。 联想到白天他们两个对峙的情形,我在想,难不成他俩打起来了? 正这么想着,我听见阿蓓拉要出声,但下一秒就被什么捂住了嘴。然后又是一声闷响,重物落在什么不太坚硬光滑的东西上,一阵窸窸窣窣后,下方断断续续传来了古怪的声音。 海浪翻涌,海互相冲刷,小船在海上轻微摇晃。而另一种节奏更快的规律运动的声响逐渐清晰。 我听着听着,默默的脸红了。 …… 不是,蒙托,你,你白天不是把她一把推翻在地的吗? 我现在觉得有点尴尬。 他俩白天是在给我演戏吗?还是说,蒙托晚上改变了主意…… 我爬了起来,撑着面缓解趴跪久了的脑子眩晕,而后把掀开的杯子又摆了回去,躺好。 可是隔着不怎么隔音的两层木板,下面的声音一清二楚,我一时半会本睡不着。 听着听着我就开始走神。就…觉着还烈的。蒙托…没看出来啊,看起来是老实憨厚的小伙,没想到也会说这种脏话。 阿蓓拉好像是被迫的,她总是发出要出声又被摁住嘴的声音。 我眯着眼被迫听墙角的动静,想着明天要不要跟蒙托说这事。 不行,说了多尴尬,这是别人私事…蒙托,我记得他有老婆的… 要是不说,说不准后面几天还要听墙角? 也不一定,可能就这一回? 后面糊糊睡过去,一觉就到了大天亮。 第二天我看这两人相处又恢复了互相敌对的模样,但眼神和小动作之间有些不同之处。说不上来,就是那种狗男女之间才有的暧昧。 不清楚这俩人是啥情况,我选择了沉默不语。蒙托对我表现出维护状态,不让他眼中的危险分子阿蓓拉接近我。阿蓓拉一脸不屑,瞪了我完又瞪蒙托,而后气呼呼的走到另一边。然而船就那么大,抬头不见低头见。 第二晚上,“那种动静”又出现了。 我躺在上,盯着屋顶发呆。 ……真要命。我觉自己的身体也有一点点反应了…… 这俩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行,我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 咕了好几天,三次元发生了一些事,emmm 总之,我会继续加油的 各位的鼓励是我前进的动力啦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