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宇向自家二哥软磨硬泡了半天,才借来笨笨,兴致 的跑到杨 家门口蹲守着。 杨 现在已经习惯 的对顾文宇 视无睹了,但看见了那一大一小蹲坐在门口的,连姿势都一模一样的一人一猫,心口还是狠狠的跳动了一下。 特别是顾文宇头上那顶写着“沙文鱼”的帽子,生生刺痛了他的眼。 顾文宇看见杨 表情的变化,心想有戏,忙把怀中的笨笨递给杨 。 笨笨的头上也戴了一顶写着“笨笨猫”的小帽子。可是帽子有点大了,遮住了笨笨的眼睛,他正不耐烦的用爪子扒拉着,企图掀掉那顶帽子。 杨 接过笨笨,帮他拿掉那顶小帽子,玩味的看了顾文宇一眼,顾文宇十分殷勤的从袋子里掏出和他的款式一模一样的一顶帽子,上面也有三个字“羊咩咩”。 杨 这次是彻底愣住了。 顾文宇趁他愣神的功夫,鼓足勇气抱住了他:“沙文鱼,羊咩咩,笨笨猫,他们会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就像童话故事里说的那样。” 杨 讶然:“你怎么知道?” 杨 没有推开他,顾文宇心里乐开了花:“你的一切我都知道。” 杨 看这人又要蹬鼻子上脸了,眼中寒光一闪,低声道:“你最好从实招来……” 顾文宇忙点头:“我说,我说,不过——你先让我进去,行不?” 杨 无奈,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屋。 顾文宇乐呵呵的关上了门。 这一夜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 只是第二天一早,顾文宇被杨 赶出门的时候,是笑着的。 而杨 ,那脸 ,实在不好叙述。 *** 坚持就是胜利! 顾文宇坚信这个道理。 所以天天来杨 家 扰,蹲坐在门口等着杨 的“临幸”。 虽然这所谓的“临幸”,只是杨 的几个白眼而已。 别以为这法子不管用,当初顾文宇可就是用这招把杨 追到手的。 呵呵,顾文宇坚信,只要他死皮赖脸紧巴着杨 不放,迟早有一天,杨 会回到他身边的! 但,今天,出了点意外。 对于莱斯的到来,顾文宇很是吃惊。 莱斯,风月场里的老手,本市最大gay吧里三大头牌之一,也是顾文宇的“出轨”对象。 莱斯可以说是个很特别的存在,明明是顶级牛郎,却没有万种风情,不善于 来送往,他所让人着 的,除了那张脸以外,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 这个“说不清道不明”是顾文宇的评价,要知道,这种“谜一样”的美人,男人是最招架不住的。 莱斯摘去太 镜,微微挑起眼角,气氛立刻变了,曖昧又模糊,他对顾文宇说:“好久不见。” 顾文宇脸上一片空白,心虚,心虚,除了心虚还是心虚,他的第一反应跑,有多远他躲多远,可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后面一阵响动,顾文宇僵硬的回头,看着杨 发呆。 哪只杨 看也不看他,对着莱斯说:“进来吧。” 顾文宇的心口一颤,继而四肢冰冷。 莱斯对顾文宇笑笑,侧身进了门。 顾文宇忙上前一步,顶住即将闭合的门。 杨 挑眉,冷冷的看着他。 顾文宇訕訕的松了手。 杨 冷哼一声,关上了门。 莱斯坐在沙发上,双手 叉放在腿上,眼帘微闭着:“他真可怜。” 杨 没有答话。 他侧过头,看着杨 冷清的侧脸,恍然大悟:“你是故意叫我来的?” 又笑,含了几分苦楚,丝丝缕缕的哀怨:“你果然瞭解他。” 想想觉得有些不甘,继续追问:“你怎能如此确定自己不会失手?” 杨 顿了一顿,抬手 额角,显得有些疲惫:“只一次。” 他和顾文宇分手后,那人三个月没有联系他,让他有了恐慌,才会昏 入院。 莱斯摇摇头:“我果然不是你的对手。” 他掏出银白 的烟盒,对杨 道:“介意我 烟吗?” “请便。” 莱斯的手也很好看,特别是夹着烟的时候,有种别样的风情。 顾文宇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总喜 拿他的手和杨 的手作比较。 杨 的手是拿惯画笔的,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唯一的遗憾是右手的中指处有一层厚厚的茧,那是画笔长年累月磨出来的,消不掉了。顾文宇喜 把玩杨 的手,掌心相贴的时候,会有种别样的温暖。 莱斯的手很白,指尖很圆润,他握住酒杯或者夹住香烟的时候,会有一种落寞的 觉,让人忍不住想把这双手护在心口。 一 烟 完了,莱斯的心情也好了许多,他笑,有些模糊:“要不要再利用我一下?” 杨 看向他,声音十分冷清:“我没有利用过你,是你擅自闯入我们的生活。” “是他硬拉我进来的啊……”莱斯说这话时,故意将尾音拖得很长很长,似乎在撒娇。 “我只是把你赶出去而已。” 莱斯闻言,神 一暗:“是啊,而且是永远的赶出去了。” 三个月前,杨 和莱斯有过一场谈话,杨 的意思很明确,我不会强留他,要是想要,自己去拿。 莱斯哪能不知顾文宇的那点心思,对他只是一时鲜 ,像孩子寻到一件新玩具一样。可他还是想要那个人,只因那人看他的眼神,好奇是大于 望的。 他答应了杨 的赌约。 可是顾文宇和杨 分手后,却从这世上消失了。 任他用尽了手段也寻不到一丁点消息。 再次见面,却是在杨 家门口。 那人像是一只被主人拋弃的小狗一样守在那里。 莱斯的心凉了,从顾文宇看他的眼神中,便知晓了,他毫无胜算。 莱斯笑,有些恶作剧的意味:“若是一开始,我便把顾文宇勾引到 上,现在输的人,不一定是我。” 杨 拿着水杯的手一顿,抬眼看了他一眼。 莱斯忽然有些好奇:“若顾文宇真的和我上过 了,你还会这么冷静吗?” 杨 抿了抿嘴,舌尖舔过 上的水渍,眼尾上挑,眼睛瞬间水雾 蒙:“他不敢。” 莱斯呼 一窒,继而摇头轻笑:“顾文宇那人,遇上了你,算是栽了。” 杨 不愿意和他多说话,只是端着水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水,莱斯坐了一会, 觉有些无趣:“我可以走了吗?” 杨 抬眼看看时鐘,点头,起身送客。 莱斯舒了一口气,这个人,他再也不想招惹了。 顾文宇像是一只受伤的狮子般暴怒着,在杨 家门前来来回回踱着步,看见莱斯出来了,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你对杨 说了什么!” 莱斯一愣,继而轻笑:“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 他有意 怒于他。 顾文宇听了,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而后抱着头,死命的揪着自己的头发,嘴里嘟嘟囔囔:“都怪我,都怪我!” 莱斯从烟盒里 出一支烟,含在嘴里,用牙齿轻轻咬着烟蒂,面无表情的看着顾文宇。 顾文宇抬头看向莱斯,问道:“他还好吧?” 莱斯的眼神很空,他轻笑,有蔑视的意味:“他很好,真的很好。” “怎么可能会好?” 顾文宇苦了脸:“他一定伤心死了。都怪我不争气,管不住自己,才害他这么难过……” “顾、文、宇!” 莱斯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他,以往都喊他“顾少”。 顾文宇看向他, 脸不解。 莱斯扬起左手,亮出手中的那支烟。 那双曾被顾文宇称讚过很好看的手。 “替我点燃它。” 顾文宇不明所以,还是照做了。 莱斯透过打火机的蓝光,看向顾文宇的眼睛——清澈、真诚、温柔。 却不会凝视于他。 “帮我点个火。” 这是顾文宇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现在,莱斯还给他。 莱斯把烟夹在指间,对顾文宇道:“谢谢。” 顾文宇猛然拉住莱斯的胳膊,后知后觉:“莱斯,对不起。” 莱斯转身,还是那个风月场中的头牌: “顾少,对一个人温柔是专情,对所有人温柔,那就是滥情了。”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