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珈没想到许翡居然变相同意了她的说法,开心极了。 还想要乘胜追击,结果刚一张口,眼前的景象就开始飞快旋转,像是播放电影时的64倍速、128倍速那样,本不给裴珈机会。 这是叫她不要太心急的意思吗?一次只许进步一点点? 裴珈坠入龙卷风的风眼里,黑一片,等到再站稳脚跟时,睁开眼,眼前是一大束娇滴的粉玫瑰。 “你拒绝我六次了,但是我这人吧,就是不服输。” 啊,这个男生裴珈也有印象,比自己高一届,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始疯狂围堵,在放学的时候拦她出校门的路,让裴珈苦不堪言。 她记得第三次他送花的时候,也就是今天,裴珈搬出许翡做借口,用许翡打人的事吓唬他,终于成功了结了这场糟心的追求。 但是吧,现在的状况不一样了。许翡不再是借口,而是裴珈的目的。 鬼使神差的扭头往教学楼上望,高三1班在最把边的几个窗户,那个视野看到裴珈应该不成问题。 许翡会看吗?他如果真的时时刻刻关注自己的话,应该是能看到的吧? 裴珈悠悠地收回目光,看向眼前的花。停顿了片刻,两手捧着接过来。 反而是那个男生愣了,随后表情由惊转喜,还没开口就被裴珈抢了先,“今天这个花好看的,不收可惜,不是接受你。” 那人只当她是正话反说,大小姐面皮薄,连连点头,“好好好,我送你回家。” 他说着,要去牵裴珈的手,被甩到了一边,“我有司机。” “那我送你到车上。” 裴珈无语,又转头朝那个窗口看了一眼,兀自叹了一口气。 她为了追许翡真的牺牲很大啊…… 尚苑还是只有珍姨,珍姨接过花调笑说,“珈珈长大了,以后家里花要摆不下了。” 裴珈却心道她中意的那木头,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开窍才会送她花呢。 上楼上到一半,想到什么,又连忙折返下来,快步走到厨房,珍姨果然正要准备拆花束的包装纸。 “别拆呢珍姨。”裴珈打断,“先放门口吧,晚上再说。” 万一许翡在班里没看到呢,回家直接看见在花瓶里的花也达不到效果呀。她不是白受罪了? 许翡七点半下晚自习,回到家大概八点,这花至少要原封不动保持到八点。 结果让裴珈意想不到的是许翡七点不到就回家了,他气势汹汹地走到餐厅的时候,裴珈正美滋滋地喝着红豆小圆子。 奏效。看来奏效。 着狗急跳墙、强迫让兔子急眼之后咬人,裴珈承认这招数很下作,可是看起来真真实实地管用。 毕竟对付许翡这种闷葫芦,总是要使一些非正常手段,他太能忍了! 裴珈把脸都埋进碗口里,生怕自己表情太开心出破绽。 “为什么?” 来了来了!裴珈心神漾,给自己加油打气。装作不经意地抬头,没什么表情。 许翡两手在腿边攥拳,微微地抖,鼻息也很重,缓了缓,可还是有些痛苦和纠结地又问一遍,“为什么?” 许翡在教室的座位在窗边,裴珈放学的时间,他总是不受控制地寻她的身影。裴珈很好认,娉婷的背影和垂顺的马尾,包括她的走路姿势、穿的外套、鞋子,背的包,甚至是发饰,是许翡一眼就能看出来的程度。 高二那个不学无术的红三代对裴珈的纠,他当然也都看到了。之前几次裴珈都拒绝了,许翡觉得这次也一定会,可是他却看到了裴珈接了花、那个男生的笑脸,以及肩并肩离开的一双背影。 为什么会这样?据他的了解,裴珈是个相当固执的人,不然也不会一门心思喜陆修远。她认定的事就一定会坚持,拒绝了那么多次的男生,怎么就又突然开始接受了? 许翡心烦意,习题册上的字四处纷飞。裴珈会不会和那个人去约会了?会不会不回家了?会不会被轻薄?会不会难过?会不会受伤?会不会哭? 晚自习上不下去,回到尚苑,站在大门外不敢进来,许翡怕看不见裴珈,那样他大概真的会发疯。 不幸中的万幸是,裴珈和她接受的玫瑰花都在。 “那个人你了解吗?”许翡的声音不甚平稳,刻意控制住音量,但却控制不住气息,“……裴珈,他会伤害你的。” “哦,那谁不会伤害我?”裴珈顺着他的话问,“你会伤害我吗?” 许翡抬起头,眼眸里写了惑。他不懂裴珈是什么意思,自己的情绪被她拎在手里,颠来倒去,玩得团团转。 这是第二次了,前几天裴珈温温柔柔地给他上药,笃定说他喜自己,许翡吓得魂不附体,仓皇地跑回房间。一整晚心脏剧烈地跳动,吵得他无法入眠,在想天亮之后究竟要怎么面对裴珈,是要摊牌还是进行迟来的否认? 如果摊牌的话,要和裴珈保证自己以后会努力克制住情,不为她带来困扰吗?这样和蹩脚否认又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假话,许翡在黑夜里自嘲地笑。 被裴珈摸过、牵过的手发烫,仿佛触还一直停留在上面,被药水微微染的皮肤昭示着今晚不是许翡的幻象。 可是第二天的裴珈又恢复成以往的样子,不再看向他、不再冲他笑。吃早饭的时候在餐桌上,裴珈被许翡直愣愣地目光终于引过来,清澈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解,随后看向他的手。 “许翡,你受伤了啊?” 许翡心凉了一大截,她在疏远他吗?假装昨天什么都没发生? “怎么伤的?”裴珈又问 “……没什么。” 这样也好,许翡想,这样也好。 …… 现在的裴珈又在说着更让人混的话了。 她明明刚刚收了别的男生的花,明明已经收回了对许翡的好,对他不闻不问、不咸不淡地过了很多天了。 “许翡,你喜我,你永远不会伤害我,对不对?” 所以为什么会是这样呢? 许翡觉得自己又在做梦了,因为裴珈再一次专注地望向他,笑得柔情意,甚至还伸出手把他一路骑车回来吹的头发捋顺。 “我也喜你,许翡。” 他发呆的傻样子实在太可了,眼眶里开始泛着漉漉地水光,真招人疼,裴珈忍不住走过去揽他的。 裴珈和许翡生活这么久,几乎天天把喜你挂在嘴边,这种表白对她来说顺口极了,像是在说早安晚安。 许翡说不清现在自己是什么心情,身形一晃,眼里的泪珠甩了出来,向后退,连带着抱着他的裴珈也踉跄一步。 身体紧贴着,他能清晰地受到她柔软的脯在自己的肋骨上,温度隔着衣料传导过来。 许翡那天问裴珈,她想要干什么。结果是他胆怯了,本不敢听答案。 今天还是想问。而且裴珈怎么会喜他呢?他有什么值得人喜的地方? “你、你不要开玩笑了……” 许翡拽开她的手,试图从自己的上分开,裴珈却越越紧,下巴抵在他的前,仰着头眯着眼睛笑。许翡不敢再用力了,怕疼她,也不想推开,开玩笑也好,怎么样都好,他太恋和裴珈亲近了。 一定是假的,许翡的手臂不敢合拢,怕碰到裴珈的身体,她就变成泡沫消失了。 “你喜我是开玩笑吗?”裴珈的脸埋在许翡的膛里,深深地气,受他后背僵直地颤动 少年许翡的身上很好闻,清冽的洗衣粉混合着光晒过的味道。老公许翡的身上被裴珈的香薰香水荼毒了个遍,都变成了她的味道。 裴珈对于现在的气味很新奇,踮起脚把鼻尖凑到他的脖颈边缘。 许翡明明没有回复,可是她却知道答案,自顾自接话,“我也没有开玩笑啊。” 裴珈的手指抠他后的布料,像是直接摸他的尾椎骨一样,让许翡浑身燥热。前软绵绵地推挤,小巧的鼻尖和呼的热不知道下一秒在哪里点火。 他小幅度地向前倾身,不想用下身和裴珈接触,却又被抱了个怀。 许翡被撞得一个灵,额上青筋暴起,闷哼一声,怀里的姑娘抬起红扑扑的小圆脸,狡黠小声说,“许翡你硬了。” 滚烫的茎顶在裴珈软软的小腹上,上面筋脉的跳动都强劲明显。 许翡何止是硬了,他简直都快要了。 “裴珈,你放开。” 他来不及震惊为什么她能如此轻易的说出这样的话,只怕这样再蹭几下,在裴珈面前在子里丢光了脸。 她非但不放,反而变本加厉地两手两手攀住他的后背,用指甲轻轻在颈后的皮肤上划。 “那你说你喜不喜我?”裴珈骄矜问,手指从后颈移到了许翡的耳侧 “你别摸……喜。” 裴珈眉开眼笑,少年许翡比老公许翡要容易拿捏多了。 “有多喜?”她故意朝他的耳廓吹热气 “很喜。”许翡僵得像块石头,汗滴从鬓角滑下来 裴珈觉得还不够,把笑容收起来,佯装不悦,“喜为什么不抱我?” 许翡颓然败下阵来,悬在空中的手臂认命地轻轻放置在裴珈的后背上,触碰到的那一刻又不由自主地收紧。 裴珈是真实的,真切地被抱在怀里。她好香,好软,许翡千疮百孔,抱着裴珈仿佛那些创伤都奇迹般地消失不见。 除了现在唯一剩下的,不可忽视的,许翡得发疼的下身,击溃他的所有神经。 “你真的能要我命。”他叹了一声,茸茸的脑袋搭上裴珈的颈窝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