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斋饭,徐 君和陆夫人准备回去。 车夫进来禀告:“夫人,马车轮子拔了榫头,得修一修,劳烦您再等一等。” 徐 君和陆夫人相视一笑,都想起了当年她们第一次在这里见面的情形。 “ 君啊,你知道我为什么总是喜 到这里来烧香吗?”陆夫人坐在偏殿的蒲团上问。 “为什么?”徐 君问。 “因为我在这里遇到了我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陆夫人望着院中的古树说,“我十六岁那年来这里上香。们,遇见了我们家侯爷。 也不过无意间的一瞥,就定下来了一辈子。 后来呢我又在这儿遇见了你,当时你拦在我面前,要我救你家二哥哥。 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没跟你说过,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已经决定要帮你了。 人与人之间,缘分这东西奇妙得很。我那天来烧香,许的愿就是求老天给无疾安排一桩好亲事。 我甚至想,我出了门遇见谁家的女子,那就是菩萨指定了的人。 然后我出了门,就看见了你。” “当年多亏姑姑的一线善念救了我哥哥,也救了我全家。”徐 君说。 “不是我救的,是你。”陆夫人说,“你不但救了徐家,也救了郑家。 看如今这两个门户巍巍赫赫,风光无限。 那一点 苗都是在这普渡庵中那个十五六岁大的小姑娘种下的。” 陆夫人的声音沉缓苍老,仿佛能把二十年的光 穿透。 偏殿外起了风,古树上的藤萝簌簌摇曳。 细碎的花朵纷纷飘落,一如当年的情形。 又是一年 ,谁的故事开始了呢? 完结 言 每一本书写到结尾的时候,我的心里总是有挥之不去的伤 。 好像一本书的完结,就像是在和一众朋友道别,而且是再也不见的那种。 完结之后,书中人物的一切都已定局,而我也将开启下一本书的旅程。 总要说点什么吧,总得好好的道个别吧。 这是一个始于 天,终于 天的故事。 这是三个 格不同,命运不同的女孩儿的故事。 我 她们每一个,总力求把她们塑造得有血有 ,真实可 。 当然由于我个人水平的关系,有太多地方写的不够 彩。 谢订阅这本书的读者, 谢你们的支持和鼓励。 虽然我们从未谋面,但我在心中始终 。 愿读到这里的每个人都能幸福快乐,都能够实现自己长久以来的心愿。 正文完结后,我要稍微停一停,然后再写番外。 你们,祝都好。 番外001 北苦寒,四月中还看不见半分 。 黄沙浩渺,夹着一道道未融尽的残雪。 纵横阑干,说不尽的苍凉。 嶙峋的胡杨树下,几个圆顶毡房紧挨着。 三头铁包金的大獒犬悠闲地来回踱步,但始终也不离开毡房周围。 忽然它们的耳朵全都立了起来,朝向西北方向看去。 在辽远的天尽头,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点儿。 三头獒犬保持着不动的姿势,眼睛几乎都不眨一下,紧紧盯住那个黑点。 渐渐的,黑点越变越大,能看得清是一个人骑马奔驰而来。 马蹄敲打在土地上,老远就能听到动静。 毡房的门打开了,一个中年女子依门而立。 她美丽的眼睛含着挥之不去的忧郁,同时也有岁月难以抹杀的纯真。 正是太 西下的时候,那一人一马似是从夕 上奔腾而下。 女子不得不把手遮在额头上,方能看得清楚一些。 马上的人穿着一件黑 貂球,身材颀长。 中年女子向前走了几步,步态有些慌张。 但随即她又站住了,苦笑着摇了摇头。 一人一马来到跟前,那几头獒犬也奔了过去,围着那个人撒起 儿来。 紧接着,毡房里又走出两个少年,他们都生得高高瘦瘦,眉目英 。 “母亲,起风了,快进去吧!”骑马来的是姜暖的大儿子霍枣。 他今年已经二十二岁,和霍恬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姜暖每次看到他都忍不住有些恍惚,仿佛又看到了霍公爷。 霍棘和霍策则问兄长:“路好走吗?驿站那边可有信吗?” 霍枣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说:“路上还有些残雪未化,不过也不碍事。” 站房里点着羊油灯,姜暖一看封皮就知道是徐 君写来的。 老三霍策嘻嘻笑着对大哥说:“大哥,不止这一封信吧?芳菲姐姐是不是也给你写信了?” 霍枣的脸一红,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 霍棘忠厚,推了老三一把说:“你快叫人做饭吧,大哥去了这大半 肯定饿了。” 他们来到这里已经三年多了,霍恬在大战中失踪,寻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寻到。 姜暖不肯死心,带了三个儿子亲自来寻找。 他们如今住的这地方就是当年的战场。 当初作战时大军出发向西,姜暖便让毡房的门向西,希冀着有一天霍恬能从他出发的地方再次返回。 每天她都会站在门前眺望许久,只是三年过去了,霍恬依旧杳无音信。 油灯下姜暖读完了信,久久没有说话。 “母亲,徐姨母家都好吧?”霍策小声问。 “姨母家都好着呢。”姜暖回过神说,“这三年苦了你们了,为着我的一份痴心,连累你们在这苦寒之地受煎熬。” 姜暖对三个儿子深 歉意,他们年纪轻轻,正是 玩的年纪,有谁愿意离开京城的繁华富庶来到这荒凉凄冷的大漠? “母亲,我们愿意的,我们愿意陪着你等父亲回来。”霍枣作为长子最懂事,也最孝顺。 只要天气不是太差,他总会出去寻找父亲,这些年走过的路加在一起足有十几万里了。 霍棘和霍策也连忙说:“我们不觉得苦,和母亲在一处,哪儿都是家。” 姜暖心疼地看着三个儿子,眼中泪光点点。 她缓缓摇了摇头,像是对三个儿子诉说,也像是在自言自语:“当母亲的不能太自私了,这三年我已经亏欠你们许多了。 你徐姨娘来信问我近来好不好,叮嘱我照顾好自己。 从我决定来边 到如今,亲戚朋友没有一个人阻拦,也没有一个人责怪。 可我知道,该回去了。” “那父亲呢?我们不等父亲了吗?”霍枣的脸绷得很紧,他心中何尝不有执念? “枣哥儿,”姜暖疼 地看着霍枣说,“人家芳菲都十七岁了,有些事虽然没有挑明,可咱们两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我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也一样,我们还让人家姑娘等几年呢?” 霍枣听母亲提起芳菲,不由得慢慢低下头去,心中的煎熬让他万分痛苦。 一头是他最心 的女子,一头是他最敬重的父亲。 “那父亲呢?我们不在这里等他吗?” 姜暖没有立刻回答他,她望着那小小的跳跃着的灯芯,良久良久。 “其实我心里早就知道,只是一直不愿意去承认。”姜暖惨笑了一下,“你父亲是主帅,怎么可能在战场上就那么莫名其妙的不见了踪影? 就算当时遭遇沙暴,他也必定能够找回大营。 之所以上报给朝廷是这样一个结果,必然是他早就和人商定好的。 他知道我 子急,怕我承受不住,所以就让人回报说他失踪了。 这样一来,我虽然着急伤 却始终有限。 等到 子久了,我渐渐的习惯了,适应了,也接受了他不再回来这个结局。 也就自然能想明白,这里头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一千多个 夜,姜暖的心时刻都在受着煎熬。 她是那么热切地盼望着后天能够回来,就像他以往出征时那样。 但时间会让人渐渐冷静下来。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