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斳知道你与周坤的事?” 柳青眉点头:“我知道我生的好,所以利用美貌留在了二公子身边,不久之后,我便有了身孕。” 她掀起眼皮,浓稠的悲凉涌动,扯出一抹笑容:“孩子是二公子的。” 赵品谦蹙了蹙眉,沉黑的眼里掠起震惊。 他刚刚并不确定秀秀是赵天斳的孩子。 “赵天斳不知道?”他忍不住问。 柳青眉摇头:“二公子并不常住江南,我原本打算告诉他的,偏偏又遇到了周坤,我要报复他,我告诉他,孩子是他的。” “周坤起初还 高兴,给我认错,还说要娶我,不过我通知了追债的人,试探他,果然,他又跑了。” 妇人拧着眉,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 “我决定告诉二公子,可京城传来的消息,二公子处境艰难,我联系不上他,只好将这件事搁置,不打扰他的部署,等孩子生下来了,我终于见到了他。” “可二公子却让我伺候旁人!” 纵然她已经不是黄花闺女,也断断没有不知羞 到这个份儿上。 “所以我给了丫鬟银钱,让她带着孩子离开,等我离开赵家,才把孩子接过来,让他认周坤为父。” 自己的亲生孩子认别人做父亲,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柳青眉原本计划,待秀秀大一些就告诉赵天斳,让他知道,自己还有一个 落在外的女儿,却没料到,会遇上赵品谦。 她知道自己斗不过这些深宅大院里出来的人,干脆和盘托出。 赵品谦一脸漠然,对于柳青眉的算计是无法评说。 至于秀秀。 他还没到能狠下心对一个孩童下手。 转而他又问起当天浸猪笼沉塘一事。 凡沉塘者,需在水中浸两个时辰,家里会派人守在旁边看着,为的就是防止有人趁人不注意,把人救下。 柳青眉没有隐瞒的全部答了。 “早在沉塘之前,他就让人代我被锁在猪笼里,所以我才能逃过一劫。” 自那之后,她便决心离开赵府,过一段安稳的 子。 赵天斳料定赵品谦翻不了身,自然是许了。 陆惜月只觉得自己听了一出戏,还是只有话本子里才会出现的那种。 她忽然有点同情周坤了。 这顶帽子,反正 亮眼的。 她好像也明白早些时候柳青眉为何说那么说了。 她害得赵品谦被逐出家门,差点儿丧命,如今过的落魄,当真是应了她自己那句罪有应得。 这两人谁也算不得好人,就这么磋磨对方也 好,就是可怜了秀秀。 陆惜月心生同情,但也仅限于同情。 之后的一切,还要看大哥怎么做。 沉默半晌,赵品谦幽幽道:“我会派人过来盯着你们,在我没有决定好怎么做之前,你们要是敢跑。” 青年眼神锋利犹如刀刃划了过来。 柳青眉想也没想就跪下:“大公子放心,我绝对不会跑的。” 她一个妇道人家,连周坤都没法儿对付,何况赵品谦。 赵品谦收了收情绪,起身,“从今天开始,就不要出门了。” 此女心里颇深,能将赵天斳和周坤都玩 于股掌之间,可见不是一般人。 她有心要跑,他们初来乍到,想做什么也难。 柳青眉心中“咯噔”一声,很清楚他说这话的原因,她无力反驳,只能点头应下。 陆惜月跟着赵品谦的步伐,出了大门,直奔家里。 面来的是萧云珩。 “这是怎么了?” 他一眼便瞧见赵品谦冷若冰霜的脸。 陆惜月睨一眼赵品谦,见对方没有拦着的意思,将方才的事情说了。 看着赵品谦郁郁的脸 ,萧云珩没有多话。 这个时候,他要考虑的是如何利用柳青眉的事为自己洗刷冤屈。 当然,还要防止到时候赵天斳有什么应对之策反咬一口。 他找陆惜月,是有重要的事。 “四季 出事了。” 陆惜月眉眼紧了紧:“怎么说!” 赵品谦也看过来,柳青眉的事不是一朝一夕能成,何况赵天斳远在京城。 没有把握完全将人解决,自然是不能贸然行动。 韬光养晦才是上上之策,就同之前一样。 “吴贵收到消息,四季 一半儿的花 被人蓄意损毁,拿不出货来 付,已经有不少人去闹过。” 吴贵消息灵通,比在京城养的探子更甚一些,萧云珩与陆惜月便掏了银子,收人为己用。 四季 的人一开始将消息送到了琼县,却没见人,后辗转好几天,才到了这儿。 现在算算,已经耽搁好几天了。 “什么人毁的,那蒸馏装置呢?”陆惜月急声问。 那东西可废了她好几百两银子,要是没了——她捂着心口,好像濒临心碎。 “伙计查看的及时,贼人还没来得及动手。” 陆惜月堪堪松口气。 还好还好。 “官府还在调查,不过看来动手的人准备很充足,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萧云珩脸 沉沉,好不到哪里去。 他比谁都要清楚陆惜月在花 铺子上花费了多少时间和 力,所有的努力有了成果,如今却被人毁于一旦。 青年眼神暗了暗,藏在眼底的杀意一闪而过。 陆惜月略一考虑,立刻决定动身前去东平城。 第138章 可不能手下留情 铺子出了大事儿,陆母也不好耽搁他们,立刻帮着收拾好行李。 赵品谦让他们安心处理铺子的事,这边有什么情况他会留意。 夜兼程约莫十多天,才是到了东平城。 顾不得身心疲惫,二人直接往四季 去。 平 里客似云来的铺子此刻门庭惨淡,只见三两个客人在里面张望。 陆惜月在铺子里看到了祁媛。 “陆姑娘,你终于来了!” 一见陆惜月,祁媛便 了上去,那封联系陆惜月的信,还是她命人送过去的。 祁媛身后跟着铺子掌柜。 人是她从赵品谦那儿要来安排在这儿的,自然信得过。 二人从掌柜与祁媛口中得知了事情经过。 临近月底,眼看着到了 货的时间,伙计们也都特别小心,生怕磕着碰着花 ,导致 不出货。 铺子后头有个小院,是专门给伙计和掌柜住的地方。 那天夜里风大,刮了一宿, 睡中的掌柜起身方便,忽的看到前头铺子里有灯火摇曳。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有贼来偷东西的,立刻冲了上去,并高声喊了伙计。 谁知道还是迟了一步,才般到仓库里的花 被摔的稀碎,醉人的香味往四周弥漫,连带着大街上都是花 过呀的香味。 贼人从窗口跳了出去,他们没能抓到人。 掌柜的与几个伙计连夜想清理了仓库,好在花 还剩下一半。 可过两 就是送货的时间,他们只能按照订单上的顺序先送了几家。 没拿到货的那些人家自然是不乐意,几次三番带了人来闹,还堵了铺子大门,不让人上前。 若不是有祁媛坐镇, 着那些想要闹事儿的人,只怕铺子都要被砸了。 掌柜的没有办法,让伙计将那些香味没有融合好的花 拿出来,手动摇晃,直到伙计们手臂酸痛,累的抬不直胳膊,才是如约 了货。 不过经此一事,花 铺的生意到底是受到了影响。 再有就是,街上还新开了一家香料铺子,价格便宜实惠,东西还好,虽然比不得花 新颖,留香久,味道纯,胜在人家是银货两讫,这就导致铺子生意不如以往。 掌柜叹口气,回想那几天的境况,至今心有余悸:“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官府也查不到什么,这件事迟迟没有结论,估摸着也只能不了了之。” 祁媛哼哼,不置可否。 掌柜的也是个人 ,祁媛是知州府的千金,知道的消息多一些很正常。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