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医学大楼格外安静,所有人都下意识放低音量,此时蓝瑭穿了一条白的细肩带连身裙,长发松松的挽起在脑后,绑成一个慵懒的包子头,如果真的有人问,她会跟他们说她不是刻意打扮成这样。 她穿过长廊,坐电梯来到九楼,最终按照手机里的指示找到那间研究室,只见上头的名牌写着,腔外科林南予。 不得不说,一个月前跟一个月后,这三个字的重量对她来说已经截然不同,有时候她会思考自己到底是走错了哪一步,但仔细回想起来,每一个场景、每一个邀约都是如此自然,她是避无可避的。 这时,喀嚓一声,门从里面被人打开,蓝瑭吓一跳,赶紧后退一步。 此时的林南予穿着白袍,底下还是水蓝的手术工作服,模样看起来有些疲惫。 蓝瑭看着他沉默几秒,最后才想起自己手上提着饭盒,那是她在医院门口顺手买的。 「饿了吗?」总该有一次,是她先开啟吃饭的话题吧。 「饿了。」林南予老实回答,下一秒伸手将她拉进研究室。 碰一声门立马关上,蓝瑭还来不及看清研究室里长什么样,已经被对方牢牢在门上,他身上的药水味浓重,却让人到刺、热血沸腾。 林南予低下头,轻蹭着蓝瑭的鼻尖,每一次亲密都好像比上一次过分一点,眼看充情慾的化学反应就要将两人噬,他解开蓝瑭脑后松松垮着的发圈,顿时一头长发披散开来,她抬头看他,一双眸子茫水润,接着林南予便拉下她的肩带。 「等等......」蓝瑭试图挣扎,但马上被他制住,他的吻时轻时重地落在女孩的额头、脸颊和上,让她觉得自己浑身都要散了:「林南予......我手上还提着东西......」 「嗯。」他边吻边回应她,一隻手接蓝瑭手上的塑胶袋,好好地放在一旁的茶几上,这下好了,蓝瑭两手空空,直接被他抱起来放到办公桌上。 「林南予我就是来签文件......」骗人。 「嗯,但文件被你住了。」这也是骗人。 蓝瑭哭笑不得,正想从办公桌下来,却一把被林南予按回去,这时她的裙摆已经被到腿,只要拨开内,他随时都能进来。 「蓝瑭,你的身体很诚实。」林南予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留恋不已的样子让她觉得,如果她本身是个宗教,林南予肯定会是她最虔诚的信徒。 此时正逢深夜的查房时间,外头时不时有人走动跟谈,这里的墙不隔音,蓝瑭只能努力克制自己的呻,但林南予从未有一次放过她,她明明不是未经人事,但这种夹杂和情的情,陌生地让她不知如何是好,在动之处,她甚至非常想哭。 她很想搞清楚林南予到底是谁,因为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不是哪里都有。 男人温柔地梳拢她的长发,然后俯身到她耳边说要带她参观整个研究室,模样有些恶,但偏偏蓝瑭对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于是两人在各个角落做,从沙发、办公桌、衣柜到镜子前,还有那间独立的浴室。 最终,她实在受不了,水泻了一地。 「蓝瑭,你想去哪里我都不会阻止你。」真正做到林南予意都超过两点,蓝瑭浑身无力,懒懒地靠在林南予身上,她不知道自己是怕煞风景,还是怕一切没有转圜之地,总之她只有闷闷地应了一声,接着就不知不觉就在他怀里睡着了。 醒来时,天已经亮了,林南予的办公桌上放了早餐,但人已经消失。 蓝瑭起身环顾四周,没有照片、没有任何情寄託物,研究室里的摆设简单的像是没有人使用过它,从这些小细节,就能观察出它的主人是怎样的为人。 蓝瑭没有食慾,但还是把食物收进包里,接着帮他把研究室收拾一下,最后离开。 她要离开的不只是这间研究室,还有这个人、这个国家。 「律师,谢你这几个礼拜的照顾,之后如果有什么事,再麻烦你了。」 「临走前,不打算见老爷一面吗?」 「不了,不需要特别跟王家提到我离开的事。」 「好,回到美国一切小心,真的有急事,也可以打电话找我。」 「谢谢。」掛断电话,好不容易与人建立的连结又这样断了,蓝瑭有些悵然若失。 这时,一声喇叭惊醒站在路边的她。 「不好意思,我后座放了一台脚踏车,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请您坐前座吗?」是她早已预定好的计程车司机。 「好,没关係。」蓝瑭没有为难他,把行李给那中年大叔,自己坐进副驾驶座。 随着车辆发动,他们缓缓驶上高速,这样稳定的车速却已经让人没有回头空间,她知道自己又将变回这茫茫人海的一员。 如果真要追究起来,也只能怪她的心病一直未好,让她觉得自己不值得被。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