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夫人看着这个儿子,慢慢地竟是哽咽起来,“我还不是为着你打算?你难不成还要让陛下将爵位收回去?叫父亲的一生心血都白白浪费了?” 秦致依旧坐在那里,相对比陈太夫人试图以情动人,他真真铁石心肠一样,神情带着一丝睥睨,好似早就看透了她的打算,叫陈太夫人心底更为厌恶这个长子,恨不得叫秦家的血脉全毁了。 她指着自己,“你父亲生前那般待我,你还要再忤逆于我吗?不叫我安安心心地看着你有子嗣承继爵位吗?” 秦启就盼着长房无子,就将他儿子过继承继爵位,虽是儿子承继,比不得他来承继更让他喜,可儿子嘛难不成还不认亲老子吗?当年他离爵位最近的时候还是长兄在战场上传出了战死的消息,母亲都已经入同娘娘商量着让他承继爵位了——岂知,他活着好好儿的回来了,“大哥,你要气死母亲不成?” 他晓得母亲为他打算,自然要站在母亲这边,替母亲声援—— 只对上秦致扫过来的眼神,眼神冷冷的,叫他不由得手上一颤,那种武力值直接可以将他人道毁灭,他甚至都不敢对上兄长的眼睛。 陈太夫人觉得二儿受了委屈,“他到不想气死我,他是想叫我一辈子都不好过!” 秦致瞧着这一对母子,明明是一个他的母亲,一个他的二弟,到觉得眼前在上演一场大戏,而且演技非常的拙劣,“母亲,人安排在哪里了?” 陈太夫人被问得一噎,“你待如何?” “自然如母亲的愿去播种,”秦致冷淡的声音吐出话来,“母亲不是这么想的吗?” 陈太夫人更觉得柳氏那胎必有问题,却不当着秦致的面问出来,甚至这个长子被人戴了绿帽子,她也不觉得是甚么大事,好似这是她的仇人,并不是她的亲生子——也同仇人一般模样,是他的父亲叫她沦为京城里的笑话,是他强娶于他,又置她于宠妾灭之地,“也不必了,你既然不愿,就不必了。” 秦启一听这话,就差点急跳起来,还是陈太夫人按住了他。 秦致扫他一眼,“二弟,坐着吃饭。” 秦启哪里吃得下饭,没滋没味吃着饭。 陈太夫人难得有几分慈母的样儿,“我也不你了,这爵位是秦家的事,我也懒怠管了,省得伤了我们母子的和气。不管是爵位叫陛下收回还是怎的,都由着你吧,你是长子,母亲该听你的。” 秦启不由得缩缩脖子,不敢再说一句话。 秦致面上了丝笑意,“母亲也别心这许多。” 母子三人各有滋味的吃完了这一顿,秦致先出了庆和堂,秦启未走,他哪里敢走,一走就生怕这爵位与他的儿子没指望了,“母亲,要不能看着大哥毁了我们国公府。” 陈太夫人手点向他额头,啐了一口,“你呀,半点心思都藏不住。” 秦启扶着她起来,笑着一张脸,“我在母亲跟前还要同母亲耍心眼吗?” 陈太夫人十分受用,“你呀惯会哄人,就跟你爹一样。” “母亲!”秦启闻言,惊急地提高了音量。 陈太夫人自知失言,到是扯开话题,“你长嫂有孕了,也不像是你长兄的孩子,他半点都不知情的样子,怕是被柳氏那人给瞒过去了。” 秦启眼神闪烁,还是凑到陈太夫人耳边轻声一说,“母亲,柳氏的孩儿是儿子的。” 陈太夫人闻言,半点未见怒意,反而是面有喜,“叫她好好儿的生下来就是了,将来这国公府就是你的。” 秦启既想又怕,“母亲,要是被大哥发现了,我这要小命……” “他敢?”陈太夫人道,“他敢动你,我拼着这条老命也同他不甘休!” 秦启当下就安了心,心下就生起几分花花肠子来,“那秦霜的女儿也来了府里,到未曾见过,真如秦霜长得一般无二?” 陈太夫人听他提起,面上浮起不耐神,到也警告道,“她处有大用场,你可别破了她的身。” “母亲,好歹是外甥女,我当舅舅的,哪里能干这等事?”秦启还替自己找补,打算嘻笑过去。 陈太夫人哪里不知这儿子的子?便是从叶子上都要采点的。“你自个省得就是了,你大哥在府里,可得好生乖觉些,别叫他发落你。” 秦启有些悻悻然,到也不说别的话,出了庆和堂,回到二房后见着梁氏,又嫌梁氏淡而无味,少了那种风情——只梁氏是他正,自是不将内里的嫌弃放在面上,还与梁氏温言细语一番。 梁氏是个知趣的,她自个生了一儿一女,早不想那事儿,也懒怠应付秦启,就将上回的丫鬟指了出来,“紫鹃那丫头被妾要了过来,爷既喜着,夜里不如就由她再伺候爷一回?” 秦启哪里还记得上回在假山那头成事的丫头是谁,被梁氏点起来也没多大兴致,“也不用伺候。”他说着就往内室进去,不曾见着梁氏微暗的目光,“怎的长嫂到回了娘家,可是同母亲有了……” “二爷想岔了,”梁氏道,“是长嫂想回娘家小住,依着母亲的意思,既有了身孕……”、 秦启本就打着主意问上一问,到不防子竟说出柳氏怀孕的事来,不免脚下步子就停了,“哦,长嫂有孕了,这可是喜事,可是叫大哥也知晓这事了?” 梁氏摇头,“长嫂还未足三月,母亲吩咐了不叫往外头说。” 秦启暗暗松口气,去拉了梁氏的手,“也是我没用,叫你在府里受委屈。” 梁氏想缩回自己的手,到底没缩回,还是绽一个笑颜,上秦启关怀的眼神,“有二爷这份心,妾也就心意足了。” 秦启格外足地点点头,“你先歇着,我还要去读会书。” 梁氏送他出了内室,待见不得秦启的身影,她才算是松口气,又吩咐着身边的嬷嬷,“有非上赶着也不必拦着,若是那不愿的叫二爷成了事,好生打点吧,别叫人没了活路。” 那嬷嬷道,“二夫人心善。” 梁氏叹口气,不免叫丫鬟端了水进来将手洗了又洗,就觉得被握住的那种觉还未消失,叫她着实不自在,“姐儿同哥儿如何了?” “姐儿跟哥儿好得很呢,”嬷嬷道,“也不知国公爷怎的竟回府了,也是稀奇事,可是为着大夫人回府?” 梁氏心中对这事再清楚不过,柳氏同秦启之间的丑事,她知道的一清二楚,面上权作不知情,心下略有担忧,怕叫国公爷知晓这中间的事。国公爷的脾气,她是听闻过的,也是领略过的,国公爷若不是厉害,岂能着二爷如今只能屈居于书院,“恐非是这般,也不知道老太太打的是甚么主意。” 她虽有猜测,但也未想得太过深远。 兰花院到是来客人,还是表姑娘曾元娘,她一脸的喜,就好似白捡着了甚么好东西似的,见着顾妙儿就拉住她的手,“表妹,你可知大舅舅回府了?” 顾妙儿心说不光知道,此人回府还有她的功劳,她也是脸皮厚,就将引章先生使的力当作自个儿功劳,“二太太打发人过来说过,我也是听说了一回。” 曾元娘眉飞舞,“大舅舅甚为英武,我来京里两年,也就见过大舅舅几回。” 顾妙儿适时地出几分羡慕之,“你还见过大舅舅,我还未见过呢。” 曾元娘收回了手掩一笑,“你呀,待你见了大舅舅就晓得大舅舅如何英武了。” 顾妙儿见过英武之人,那便是引章先生,只引章先生惯常低调,又脾气晴不定,叫她都说不好引章先生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她觉得恐怕还未有人能同引章先生比肩,便是那在茶馆里见过的陆衍,那与引章先生不一样,整个人透着一股子文人的孤高之态。 她一下子就想起两个人来,又觉得这会儿不该想,引章先生就算了,本与她有恩,她那般说他脾气捉摸不定也是不大好——到是陆衍此人,叫母亲伤心,这不是个好人,总不凭着那几分皮相就将母亲的苦难当作未发生过的事,嘴上到与曾元娘虚与委蛇起来,“虽是大舅舅,到我们这个年纪了,也不好、不好……” 曾元娘“嗤笑”一声,“也就京里规矩严些,在我们北边儿可没有这个规矩,嫡亲的舅舅,都见不得面,哪里还有几分亲情?” 顾妙儿也是这么想的,舅舅待她不就是因着她越年长就淡了些嘛,不免又想起表哥来。 曾元娘见她不言语,心下将人取笑一番,面上依旧一副儿好姐姐的样儿,“我在家里头还有妹妹,只我一个入了京,见着表妹就同见着我亲妹妹一样,妹妹才回国公府,不如今夜就由我陪着妹妹吧?” 热情难拒,叫顾妙儿只得受了这份热情。 曾元娘又有个习惯,夜里不叫丫鬟婆子伺候,李嬷嬷同桃红也就不在屋里守夜。 表姐妹挤在一头,曾元娘瞧得眼热,就伸手去碰顾妙儿的,“妹妹的真细,叫姐姐羡慕坏了。”说着,她就往顾妙儿间搂去—— 把个顾妙儿得发,不由要扭着身子躲开。 到被曾元娘从身后抱个怀,“妹妹,叫姐姐瞧瞧,叫姐姐好生瞧瞧,喏,这对儿还比姐姐的要些……”她说着话,双手已经从顾妙儿腋下伸过来落在鼓鼓的脯上,惊得顾妙儿立时将人推开。 PS:舅舅没上手,表姐到是想上手哈哈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