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所谓探险家的强盗! “后来,英国犹太所谓的探险家斯坦因来了,在助手蒋师爷的带路下,手持当地官员开具的许可证,来到莫高窟,想看 内经文。” “王道士看到是洋人,断然拒绝。” “但一个普通的道士,怎么敢反抗有当时官老爷引路的外国【探险家】呢?” “这位强盗不死心,甚至编了一套唐僧西天取经,而他如今又从印度寻迹而来,搜集唐僧遗典的故事,骗过了王道士,于是得以看经文。” 哄骗,欺骗! 还有正规文件与手续。 这波简直飞龙骑脸。 或许,很多人以现在的视角来看,这鬼话 本不会相信。 但这些话,对于一个有些愚昧,而且同样信奉宗教的小人物…… 却很有说服力。 “最终,斯坦因想买经文,而王道士因为要清扫 窟,修建道观,以及修缮维护藏经 需要钱,于是极不情愿的妥协了。” “后来,法国人,霓虹人,灯塔人……甚至有人暴力的粘走了壁画。” “当敦煌文化扬名海外后,意识到了藏经 价值的大清才真正慌了,拨银6000两责令将其运到京城,但这6000两,层层剥削后,到王道士手中只有香火钱的三百两。” “而文物从敦煌运往京城的过程中,也因为层层剥削,文物被途径的官员贪墨,对仅存的文物,造成了再一次的 失……” 李少杰无奈的摇了摇头。 大势如此,王圆箓贫苦的一生,也只能凸显小人物在当时的无助与可怜。 “他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犯下的罪,是无知,留下的功,是赤诚。” “起码,在我看来,他比自私的张大千,比有些站着说话不 疼的余秋雨先生,要更像是一个无私的人。” 李少杰翻了个白眼。 对余先生学术上的成就,显然是佩服的。 但站着道德制高点指责别人,首先是自己做到无暇。 反正,李少杰肯定是没法抛弃十几年的糟糠之 。 “其实,我同意余秋雨先生所言,【这是一个巨大的民族悲剧】【古老的民族正在滴血】,更加同意他所说的,后来研究敦煌的学者,只得一次次屈辱的从外国博物馆买取敦煌文献的 卷。” “可一切抛弃掉当时社会背景,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的人,在我看来,的的确确,就是站着说话不 疼。” 李少杰摇了摇头。 毕竟,人无完人。 在敦煌的血泪史面前,余先生愤怒也是应该的。 可在李少杰看来,真的没必要站在道德制高点,将错误推给一个人。 “我并不会觉得,我们可以【把愤怒的洪水向他倾泻】,也不该如此草率将他钉在民族的 辱柱上。” “因为,想要赶紧找到一个目标发 自己内心的狂怒,掩饰的都是自己的无能,懦弱,与卑微,简称就是无能狂怒。” “你为什么不去恨清廷?为什么不去恨无能的官员,为什么不去恨贪婪的侵略者?” “偏要拿一个小人物 愤了是吧,是因为别的人你得罪不起,你只敢 小人物?” 文物被掠夺,自然是无比痛心。 但随着国力的逐渐强盛,文物归国不是一个梦想! 七十年间,十五万余件文物陆续回国,无数人为之努力。 虽然,47个国家,200博物馆中,这164万文物,距离所有 失海外的一千万件文物数字很小,回归的这15万也是小数字。 虽然漫长,但随着时间发展,希望无穷! 毕竟,这始终是我们的。 而相比之下,在李少杰看来,暴力毁坏才是最不可饶恕的,比如某大千。 你画了,你 了,但毁坏了,无论科技如何发展,都不可能复原。 除非发明个时间机器。 “我也愤怒,但我愤怒的是昏庸的清廷,愤怒的是无能的官员,愤怒的是那些强盗。” “而王道士,我却只能 受到他当时心里的犹豫,道德的烹煮,乃至于求天不应求地不灵的无助。” “他固然是民族文化的罪人。” “但他同样也只是个无力改变什么的普通人,没必要将他钉在 辱柱上,余公之言,在我看来是有失偏颇的,不过,国人遇到这样的事情,愤怒也是情理之中。” 人不是神,凡事也不是绝对。 李少杰并非是无意义的圣母。 也更不是什么悲天悯人的圣人。 只是设身处地的换位思考一下,那种绝望 便扑面而来。 “那是可悲的年代,而非一人之罪,与其抨击王道士,不如抨击无能的清官,抨击贪婪的强盗,抨击那所谓以艺术之名,秉自私自利之心,明知价值,却剥离表画临摹底画,题字涂鸦,又将自己的涂鸦【毁尸灭迹】,进行了二次,三次毁坏的所谓艺术家张大千。” “诚然,张大千在画画一路,起到了非常伟大的作用,但于敦煌的所作所为,却永远是其品德上最浓重的污点。” 李少杰摇了摇头。 还是那句话。 人不是神,凡事也不是绝对。 起码,于绘画一路,张大千足以称一声先生。 但若于敦煌所行之事,也确确实实值得诟病。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