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雅回到宴会厅,兰达不在。她一个人站在那里,仔细复盘刚才达成的合作,又觉得有一丝懊悔。 不应该直接提出来参加行动,‘里应外合’。这样对自己来说太危险,万一到时候又失败了…… ‘上帝保佑,她当然不希望这样!‘但是万一……兰达肯定不会再像上次那样轻易放过她了。一来是因为上次说到底,她只是被利用,并没有真正参与。另一方面,她出于女人的直觉,已经 觉到兰达可能快要玩腻了,对她的态度和兴趣大不如前。 她思考着,比较谨慎的做法还是先不要对抵抗组织暴 自己的参与,只在暗中提供帮助,等到计划成功之后,再挑明一切来得更好。 想到这里,玛雅向场内望去,本打算找到刚才那个 本男人多叮嘱一下,却是正好看到兰达上校和那个 本女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他们都衣着整齐,外表上看去一切如常,但以玛雅对他的了解,大概也能猜到刚才可能发生了点什么…… 兰达也发现到玛雅正看向自己,却是非常坦然。抛开表面上的绅士做派,坦率而冷酷地说,他们之间从来不是情侣关系。他是主人,而她是他豢养的一只美丽宠物,所以他沾花惹草的时候从来无所避讳。 “亲 的,抱歉抛下你一个人,刚才有些工作需要处理”,兰达笑咪咪的说道,“我去给两位美丽的女士拿酒。” “亲 的你是要红酒”,说完他又转过头看向野惠子,“你呢?你喜 哪种类型的,香槟?威士忌?” 眼前的 本女人穿着一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和服,只 出一段雪白修长的脖颈,看上去十分保守,“伏特加,不加冰,我比较喜 刺 的”,她微笑着回答到。 …… “请转告您的同伴,刚才达成的合作,请他暂时务必不要对外 我的参与。我是指不要告诉波兰人”,看着兰达转身离去的背影,玛雅貌似若无其事的说道。 看到对方略微有点吃惊的表情,她补充了一句,“没时间解释了,您们回去后自己 吧。” “啊,好的”,野惠子反应过来,赶忙弯 应下,想了想,她又补充了一句,“您别介意,我和上校阁下不是……” “我知道,您在完成您的工作,不是吗?”玛雅眼睛留意着兰达离去的方向,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为什么要介意?我并不是他的什么人……其实,您喜 刺 的,上校他也喜 ……下次,我们叁个可以一起……这样如果你们那边有什么消息,我们也可以直接沟通……” ======= “汉斯,你 我吗?”晚上并排坐在 上的时候,玛雅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兰达上校靠坐在 头,正在看一本书,孟德斯鸠《论法的 神》。他放下手里的书,想了想,狡猾的回答道,“我当然喜 你,你是我最 的小野猫……” “你曾经 过谁吗?我是指在你这一生中” 兰达愣了愣,他不由自主回想起多年前和 子一起去金 大厅听歌剧……哦,那时候还只是女朋友。瓦格纳的《尼伯龙 的指环》,维也纳 乐乐团。他们没钱,只能坐在最后排的位置,却是既开心又 动。出来后,寒风中她冷得瑟瑟发抖,他把她裹在自己的大衣里面,她一直在咯咯的笑…… “我不想回答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兰达收敛了笑容,脸 沉下来。 除去每年休假的那两周,他十分抗拒在其他任何时候想到 子。那是属于那个和善正派、开朗风趣的维也纳音乐教师汉斯的人生,不属于国家秘密警察指挥官兰达上校。 “随便问问而已……”,玛雅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她用染着鲜红指甲的纤纤手指从 头拿起一支香烟,点燃了,深深 了一口,再吐出一个烟圈…… 烟雾缭绕里,她的表情晦暗不明,“ 觉你现在对我不够热情了……要不要我们搞点新鲜花样?比如说,邀请今天那个喜 刺 的 本女人来参加派对……” 兰达这回笑了,对玛雅的知情识趣颇为赞赏,他奖励的凑过去亲吻了一下她的面颊,“亲 的,你真是个坏女孩……”,又回过头来盘算,‘但是不能带到家里来,她还在这里……’ 不对,这样不是更刺 !想一想这边在‘开派对’,而她就在隔壁惊恐万分、坐立不安…… 他已经开始兴奋了!兰达一个翻身,把玛雅 在了身下…… ======= 无双坐在 上,手里拿着耶格尔留下来的那把手 。 这是把大名鼎鼎的鲁格P08。作为德军中高级军官的制式配 ,在德军中是一种身份的象征。鲁格?P08的外形辨识度极高,做工 美,颇有欧式贵族风范,甚至有人称其为“手 中的普鲁士贵族”。耶格尔告诉过她,这是当年波兰战役后他升作少校时领到的,之后再没离开过身边,它象征着 耳曼军人的武力和荣耀。 离开的时候,他把这把 留给了她,让她保护自己。 ‘保护或者杀死自己’,无双现在是这样想的。 本人又出现了,而这次并没有他在身边。 短暂的惊慌失措后,她现在已经冷静了下来。既然是自己选择的,要把剩下的名单都送出去,那么自己就必须承担这个后果。 ‘要不干脆别搭理了’,收到那张放在裙兜里的字条时,其实有那么一刹那,她是动过这个念头的。上一次名单送出后引发的一系列惊涛骇浪还心有余悸,正如她告诉钱修礼的一样,作出出门和他会面的决定,她并不是不怕的。 原本终归是存了侥幸心理,但事实证明,她就是个运气很差的人……想到这里,无双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她把手 拿起来,又检查确认了一次弹匣,亲吻了一下手柄,就把它 在了枕头下面。她现在 不离身,白天放在身上,晚上就放在枕下。 就算杀不了 本人,总能杀得了自己! 她最怕的,无非是活着落到 本人手上,所以比起这个来,死在他留给自己的 下,简直堪称死得其所。 上次通过电话之后,他就再没消息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臭男人,死没良心的,再不回来,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她气忿又委屈的想道。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