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礼竟然跑了。 跑的仓促又果断。 帝京的生意都没能妥善处理。 帝京其余人都在忧心灾民,而商户们则忙着侵运礼留下的买卖。 紫荆没有放过机会,下其中大半。 相当一段时,程玉再不用为银钱忙碌。 论及此,她应当谢谢这位赠画之人。 可他走的时机太巧。 偏偏在她决心挖出他身份的时候离开。 又恰好赶上这场大震。 帝京才是此时最能护人周全的地方,外人急不可耐想要进京,就他反其道而行,要在象中离京。 简直像是逃离。 他在避些什么? 是啊,他在避些什么...... 运礼读完侍从递上的密信,放在烛火上燃成灰烬。 银白的弦月像一张开的寒弓,可惜不知箭簇指向何方。 弦月之下,粼粼河水无边无际,水波一迭一迭,倾轧、消散、复起,如同纠在一起看不清摸不透的命运。 “主子,休息吧......” 眼前的清瘦男子生来带有玄秘,一双眼睛看破象,察人心。卜算之术更是无人能及,三两句定人命运,三两挂可知国运。 世人多慕其才能,却无比畏惧其人。 他通透至此,又怎么会不知。 对他们这些贴身伺候的侍从也疏离客气,就像一团白蒙蒙的水雾,似是稍不留意就会散去。 “嗯,”运礼收回视线,简短写了几句,将纸入信封递给侍从,“送去给你真正的主子罢。” 眼见快到了女学同国子监第二场比试的子。 帝京城外的茅草棚屋已延续数里,大灾之后恐有大疫,刚告病归来的孟锦臣便又奉命前往燕州。 许是女皇刻意为之,程玉与孟锦臣自和离一别,再未碰面。 因着漫天言,第二场比试开始这,沿街两路百姓指指点点,各大家族的小姐们无一人再来观赛。 周遭视线如有实质,娘子们抗住力,杆直,逐次走进赛场。 这场备受关注又无人敢表现出关注比试以女学落败收场。 饶是程玉宽娘子们不必担心,她们多来也俱是忧心忡忡,心绪不宁。 起初那言还在诋毁女学,不知从何起,攻击的对象已然全是程玉一人,她过往的旧事再被提起,“荒唐公主”之上又背“荧惑”之名。 帝京的局势宛如一绷紧的弦。 幸而燕州大震是在白,虽损毁财物无数,百姓伤亡人数不至动摇国本。 但程玉仍在风口浪尖,被卷在诡谲的局势正中。 第二场比试过后,女皇不再冷眼旁观。 长宁公主府接到密旨,免了程玉近早朝,何复朝,并未通告。 次,程玉告病在家,果真不再上朝。 虽是女皇密旨,但朝中仍有人知晓其中内容,不纷纷猜测女皇用意。 是庇护还是舍弃? 是夜。 乌云遮月,夜浓沉。 女皇姜瑶屏退左右,独自提一盏油灯行至中一处荒废偏殿。 院中破败凋敝,瓦梁俱损,歪斜的朱门被风吹动,吱呀吱呀,如同冤鬼哭诉。 丛生的荒草却被人踩出一条路来。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