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你便过上了十分痛苦的相亲生活,经常以学业繁忙为由敷衍了事。 时间过去了几个月,石玉山也缓过劲儿,发觉不对。 你辩解道:“上班的员工还有休息的时间,让人全年无休那是冷血资本家才会干的事。” 石玉山似乎认真思考了这个问题,思来想去,最后换了个思路,利用周六的时间一次相亲7个。 顺便,他再给予你一些别的补偿,比如约会所产生的费用全部都包在他身上。 掌管太极的大魔头简直将资本家那套学得淋漓尽致。 * 无论是多么心安排的约会,你总有各种办法搞黄它。 “秦雪,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摇摇头,有些心虚:“怎么会,你想多了。” 若不是因为那一年之期的命威胁,石玉山吃了撑的才会管你谈不谈恋这种事。 他如今已在这件事上浪费了太多时间,却毫无成效,石玉山低头看着你那藏住大半张脸的黑框眼镜,狠狠皱了皱眉:“你是什么时候近视的?” 你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我忘记了……” 寒冬时呼的雾气漫上镜片,石玉山的视线从你的镜片和长长的刘海下扫过,忽然凑近了一步,抬手将你的眼镜摘了下来。 那是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只是浅浅对视一眼,就能让人想起晴浪漫的。 你躲避的眼光忽地一停,意识到石玉山摘了你的眼镜,慌地低下头。 石玉山缓慢地眨了眨眼,好像在消化某种富有冲击力的事情。 你是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万人buff的,只是不知道过去了这么久,石玉山是不是依旧免疫,还以为石玉山会说出那种“你的眼睛很漂亮,为什么要遮起来”之类的话。 没想到,石玉山皱紧了眉,表情十分疑惑:“平光镜?你没有近视,为什么要戴眼镜?” 他凑得太近了,明明只有两个人在的地方,却像在和你说悄悄话一般。 你松了口气,到一些庆幸,石玉山还是那个石玉山,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只是因为和你的眼睛对视一眼就无可救药地上你。 石玉山到你在紧张,支支吾吾地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这样比较有安全。”你最后说。 你从石玉山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看见自己青涩又慌张的少女面容。 石玉山有些不解,但他并不想深究。 * 那回家的时候,石玉山说,你需要改变自己。 石玉山决定要把你从头到脚改变一通。 一切似乎朝着电影的经典桥段发展,应该说最近发生的一切都让你的人生开始富有奇怪的故事。 惊觉改变的不止是你,还有石玉山。 谁能想到一个曾经叱咤风云的魔头每天都在忙着这些事,对面那个小女孩,从小的时候起就是一个需要他保护的角,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将她欺负哭。 他在上翻了个身,想着明天要先带你去哪儿,从哪里开始改变。 脑子都是这件事,甚至有些失眠。 溶溶月慢慢将石玉山笼罩。 他讨厌这种光亮,圆月的光辉在他眼底幻化出一双轻盈的眼睛。 如幻影一般的眼睛朦朦胧胧,慢慢盈泪水,泫然若泣。 夜晚太安静了,安静得石玉山好像能听见颤颤的、委屈的气声。 然后是自然的风声,的皮肤微微发凉,石玉山猛然发现自己没有将窗户关牢,臭着脸下关了窗户,还把窗帘关得严严实实的。 圆月不管不顾地亮着,不会因为世人的悲离合减损一分,这是不受任何人控制的事。 石玉山回到上,了额角,有些烦躁,试图将那哭泣的眼睛甩在沉沉的梦里。 * 石玉山是个说一不二的行动派,一股脑地将挑好的衣服全进车里,还勒令你把衣柜里的那些白t大衩子全都丢掉。 这样打扮芭比娃娃的游戏远未结束,石玉山还想叫你把那副碍事的眼镜摘掉,却被你拒绝,还岔开了话题:“难得出来一趟,我们去看电影吧。” 石玉山低头看你兴致的脸,没有拒绝,跟在你后面买了电影票,又买了一大桶爆米花。 “秦雪,你的嘴是漏勺吗?” 电影的剧情平平无奇,讲了一个凶残的暴君最后被民间正义之师推翻的故事。 还有一些俗套的情节,危难关头,暴君面临着江山与美人二选一的难题,当然最后,因为他的暴,他什么也没得到。 爆米花被你不小心倒在了腿上,你穿着新买的短裙,还有干净的、带着香气的白袜子,长长的,一直勒到大腿的中间。 “啊……” 你小声惊呼一声,却没想到手忙脚的时候越越,爆米花的香气在你身上糟糕地蔓延开。 石玉山的手指捻着你腿上的爆米花,丢进纸巾里,包成一团,微凉的指尖不经意地碰到你的白筒袜,一片薄薄的纯白透出微微的,那是少女软和又安静的身躯。 你的脚趾紧张地瑟缩,连带着被白筒袜收束的大腿也怯怯地并起来,石玉山的手指措不及防地被你夹在双腿之间,紧紧地贴着那被积而出的软。 “唔……抱歉。” 电影落幕了,人群开始嘈杂走动起来,你别扭地踮着双脚从座位上弹起来,紧紧抱着怀里的爆米花桶。 石玉山收回指尖,那里触黏黏的,残留着爆米花的甜浆和香气。 “现在……就要走了吗?”他迟疑地说。 “电影已经散场了。” 你从他面前走过,轻盈的裙摆擦过他的膝盖。 石玉山大约没有认真看电影,你问他电影的情节:“你觉得那个国君应该要美人,还是要江山呢?” 他模糊地“嗯”了一声,有些心不在焉。 你又问了一遍,石玉山才开始认真地思考。 “江山是亲自打下来的,美人是真心相的,为什么要放弃?” 你撇了撇嘴:“你一看就没有认真看电影。国君起先两者都得到了,可是他一样也没有珍惜,自然什么都失去了。” 石玉山漂亮的眉头又皱起:“关于电影的话题……就这样吧。” “明天要尝试一下改造的结果,对……先要把这副眼镜摘掉。”他好像在同自己说话。 又是让你讨厌的相亲,为什么看完电影的石玉山脑子里还在想这些东西。 傲慢、不近人情又冷漠,石玉山总是一遍又一遍让你认清他,但这次你是真的生气了。 “你本什么都不知道。”你赌气说,“如果我愿意,我可以让很多人喜我。” 石玉山听见你愤愤不平地说了一句:“石玉山你有什么了不起的。” ……有什么了不起的? 石玉山碾了碾手指,那里有糖浆干涸的褐痕迹。 凡发生过的事,都要留下痕迹。 他追了上去,你消失在商场的门口,广场前人来人往,石玉山没有瞧见那个悉的身影,大喊着你的名字。 “秦雪!秦雪!” 他心跳如鼓,跑到街角时却顿住了步子。 街对面,红灯之下,你跌倒在花坛边,想要撑着身体站起来。 而你的面前,一个黑发白肤的少年蹲在你面前,猫儿一样,好奇地盯着你。 “喂——需要帮忙吗?” “阿啾!” 你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嚏,狈地抬起头,一点晶莹的雪花慢慢在黑眼睫上融化,陌生少年眨了眨眼,朝你伸出手。 “下雪了……” 细雪之中,你后知后觉地说。 因为出生在雪天,你一直坚信雪天是你的幸运。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