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替我好好看着她就是,我好不容易才将她写进宗谱之中,若是人再跑了,我这辈子可就当真孤苦伶仃一人了。” 一想到这儿,皇后眉梢都染了几分笑意,都道晋王李承珺深于城府,善于周旋谋略,可她也是第一次瞧见他这般费尽心思,却只为了一个女人。 她并不知宋幼清与李承珺之间有过什么过往,只觉得二人之间让人歆羡罢了。 宋幼清只不过是个侧妃,可李承珺却道他已让宋幼清入了宗谱,这历来可只有正妃有此殊荣。 正与此时,门外传来轻叩声,“皇后娘娘,衣裳送来了。” 皇后脸上的笑意褪去,她示意了宋幼清一眼,宋幼清会意,将扳指藏了起来。 “进来就是。” 女端着一身新衣走了进来,福了福身,“娘娘,皇上请您过去?” “这么急?可谓何事?” 那 女瞧了宋幼清一眼,支吾道:“皇上已选定晋王妃。” 宋幼清猛然站起身来,紧紧盯着她,“是谁?” “户部尚书陆大人之女陆若涵。” 作者有话要说: 谢大家一直以来的订阅追读,请大家相信我,我是那种随便发刀子的人吗? 第94章 分别第4 分明是意料之中之事, 可宋幼清心中却依旧如有阻 一般, 不上气来。 陆若涵…… “本 暂先回宴, 澜儿,你换身衣物后便让人领着过来就是。”皇后暗暗递了个神 , 示意宋幼清不必忧虑,她微微颔首,便被搀扶着向外走去。 “恭送皇后娘娘。” 皇后一顿,转过身来,“若是身子还有不适,便在本 殿中休憩一番,宴席不必去了,本 会禀命皇上的。” 宋幼清会意, 皇后这是想让她避开,免得难堪。 “是,苏澜谢过娘娘。” 皇后踏着莲步向外走去, 屋内便只留下宋幼清与方才那个 女。 “侧妃娘娘, 奴婢替你更衣。” 宋幼清有些恍惚, 任由 女替她褪下外衫。 忽而 间传来若有若无的触碰, 宋幼清眉头一紧,她眼疾手快一把抓住 女的手,“你做什么!” 女手颤, 连着身子一并软了下去,跪在地上,“娘娘, 娘娘恕罪!” 宋幼清将她的手甩开,将干净的衣物重新披上,“你退下吧,我自己来,我不喜有人碰我身子。” “是,侧妃娘娘。”小 女颤颤巍巍站起身来,看了宋幼清一眼,便安安分分退下了。 宋幼清脸 猛然一沉,她慌忙触上自己的伤口处,伤口虽已愈合,但还结着痂,若是有心,只需轻轻一触,便能察觉出她身子上的异样。 若方才那个 女是李驿昀的人,那便难保她别无所图,若是她没有猜错,那 女替她更衣之时便是在查验她身上有没有伤口! 宋幼清后背发着虚汗,她也不知那 女究竟有没有察觉,但不免还是有些懊恼,方才自己想陆若涵的事太过专注了,而让人有了可乘之机。 宋幼清微微侧步,朝着殿外瞧去,倒是有几个 女在院中剪枝,可唯独不见了那个 女,她神 惶然,愈发不安。 皇后既说了让她在此侯着,她便也不急于出去,可桌案上的烛台都已结了厚厚一层蜡油,都不见外头有些许动静。 如今她已处于被动,不好再等下去。 “侧妃娘娘。” 正于她起身之时,就听见外头的传唤声,宋幼清赶忙起身,有小 女匆忙上前,“皇后娘娘请侧妃娘娘过去一趟。” “娘娘在何处?” “娘娘还在席间,宴席快散了,说是让侧妃娘娘去 个脸。” “是,我这就去。”宋幼清便跟着那 女向外走去。 可走了一炷香的工夫,宋幼清便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劲,这并非是去宴席的路,倒像是……东 。 宋幼清已猜到了些什么,可依旧故作无意问道:“方才我来时并非是这条路。” 那 女泰然自若,“侧妃娘娘跟着奴婢走就是了,奴婢怕皇上与皇后娘娘等急了,便抄近路了。” 原本只是疑惑,她的这番话却是让宋幼清下了定论,这 女在扯谎,她是李驿昀的人。 从皇后寝 到东 ,必定经过梨园,宋幼清步子未缓,心中却是百般思虑,若是当真跟了去东 ,那必定对她不利,可若是在梨园中对 女下手,李驿昀还是会察觉出她身份来。 二者之间,难以取决。 梨园中有一处石林,怪石嶙峋,两人在其间穿行,极难并走,宋幼清跟在 女身后,等着一个合适的时机。 磐石纵横,至拐角处,那 女的身形便被掩去了半身。 宋幼清向前走了几碎步,她伸出手,正 朝 女后颈处劈去,却不料 女忽而顿住步子,宋幼清连忙收回手,还未知晓是何状况,便见 女从容不迫地福了福身。 宋幼清心头似有什么崩裂开来,她身子都不由得往后一缩,若是她猜的没错,来人正是…… “见过太子殿下。” 女福身而起。 “身后跟着的是何人?” “回太子殿下,是侧妃娘娘。” 知晓无法再隐藏,宋幼清只得从假石后现出身来,“见过太子殿下。” 李驿昀轻笑一声,“可是要去宴席?” “正是。” “不必了。”李承珺摆了摆,示意 女退下,“父皇今 有些不适,宴席便散了,若是要出 ,本 送皇婶便是。” “皇婶”二字被李驿昀咬得极重,还透着些许漫不经心。 宋幼清瞧着李驿昀与 女一来一去,自己又被 到李驿昀手中,气得不行,“不劳烦太子殿下了,梨园与 门不远,苏澜认得路。” “哦?”李驿昀不怒反笑,“皇婶才来过 里几回,这就已轻车 路了?” “倒也不是,王爷知晓妾身总记不得路,便常叮嘱妾身,闲暇之时,也会常提起 中之事,一来二去便也记得差不多了。” 见宋幼清提起李承珺,李驿昀神 骤然一沉。 虽说他对她并无情意,但她先前本该是他的人,如今却成了晋王侧妃,他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宋幼清不敢久留,福了福身,“太子殿下,妾身先行告退。” “这么急着走做什么,难不成皇婶见着本 心虚的紧?” 宋幼清就知李驿昀又要 她,她故作疑然,“太子殿下此话何意?” 李驿昀三两步走到宋幼清面前,“本 先前几 遇到了极有意思之事,皇婶不想知道吗?” “太子殿下请讲。” 李驿昀见宋幼清一脸坦然, 角的笑意更甚,他伸出手来,将手背上的伤疤展 在宋幼清面前,“先前本 说过,有只野猫将本 抓伤了,啧,瞧瞧这伤疤,怕是没些个时 还好不了了。” 宋幼清怎会不知李驿昀这话是在隐 她,这疤痕是李承珺救她那 在李驿昀手上留下的,莫说李驿昀了,她肩上也还留着一道呢。 宋幼清一脸无辜,“不免会有些野猫跑入 墙内,殿下还是小心些才是,若是殿下下回再遇到了,切不可心软,这放走了一回,难免会有第二回 第三回,到时 中野猫泛滥,那才真的是措手不及。” 李驿昀狭眼微眯,“那是自然,说来也是巧,这几 本 还真将那只野猫给找着了。” “是吗?”宋幼清将手负在身后,微微颤抖的手难掩一丝慌 ,“既然如此,殿下应当及时处置了才是。” “这怎么成,那只野猫可不是一般的野猫。”李驿昀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可知那只野猫是哪儿来的?” “野猫便是野猫,哪还有哪来的说法?” 李驿昀轻嗤,“其实本 先前 错了,那哪是野猫,分明就是只家猫,这猫的主人你也认得。” 宋幼清心微微一颤。 李驿昀忍俊不 ,“原来是本 的好皇叔。” “本 原本也想着杀了那只猫的,可一想着,皇叔才是那猫的主人,本 自然不好趁着皇叔不在京城而肆意妄为。”李驿昀缓缓靠近她,在她耳旁低语,“不过做错了事儿还是该罚,稍稍吓一吓便是了。” 宋幼清并未接话,只要还未撕破脸,她自然不会蠢到自爆身份,说不准李驿昀这番话只是为了试探她而已。 “瞧本 在这儿说些有的没的,怕是耽误了皇嫂,皇嫂莫要见怪。”李驿昀转过身去,向着方才立于身后的王公公招手,可一开口便是对宋幼清道:“皇婶,这几 本 都在东 沉心苦练箭术,王公公说本 箭术大有长进。” 王公公走上前来,手中还端着一把弓,李承珺慢条斯理地接过,“但本 总觉得还差些什么,要不皇婶替本 瞧瞧?” “太子殿下说笑了,妾身对箭术一窍不通,哪里比得上太子殿下,殿下找错人了。” 李驿昀未搭箭,只是拉着虚弓作 箭之状,“皇婶不必谦逊,皇叔的箭术也是京城中数一数二,想必皇婶也定是耳濡目染了不少,本 倒是觉得,皇婶的箭术应当也不差才是。本 今 也不是要瞧皇婶的箭术,只是想劳烦皇嫂替本 瞧瞧罢了。” 宋幼清也不知李驿昀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太子殿下谬赞了,可妾身当真什么也不懂,王爷也还未来得及教妾身 箭。” “皇婶多虑了,本 自当不会为难你。”李驿昀从箭囊中取出一支箭来,又后退了几丈远,“皇婶只需站在原地便是,再瞧一瞧这支箭可否能将皇婶发间的金簪打落,若是能,想来本 的箭术确有长进。” 这般说着,李承珺已搭起弓,箭镞直指宋幼清眉心。 这一支箭她不能躲,否则李驿昀便知晓她会武,如此一来,所做的一切便都成枉然,她只能赌,赌李驿昀只是试探她,而并非想杀她。 宋幼清面 骤然发白,噗通一下跪在原地,“太子殿下饶命,太子殿下饶命!” 李驿昀失笑,手一松,箭嗖的一声直直 来,头顶破风之气不偏不倚正在宋幼清方才眉心之处,而此刻箭径直钉在了身后的假山之上。 他将弓递给了王公公,走到宋幼清身边,将她扶起,故作不解,“皇婶,你这是怎么了?” 宋幼清整个人止不住地发颤,“殿……殿下……” “皇婶这是在怕什么,本 都说了,本 的箭术有长进,哪里会 偏。”李驿昀死死盯着宋幼清,生怕错漏了宋幼清脸上任何一闪而过的异样。 宋幼清目光发虚,额间也冒出了细珠,皙白的面庞衬得点 朱 更为娇 三分,李驿昀一时有些恍惚,眼中深邃暗涌,宋幼清自是察觉出了李驿昀的异样,偏过头去避开他的视线。 李驿昀哪里会让她逃离,他一把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看向他,“躲什么呢,皇婶,几 前你我可还险些成了夫 呢,这才不过几 就翻脸不认人了?本 百思不得其解,皇叔究竟看上了你什么?” 李驿昀朝着宋幼清耳垂处清呼一口气,宋幼清被震得一个 灵,整个人止不住发颤,李驿昀自是瞧出了她的异样,笑得更为肆意了,“可是皇婶会勾人还是因 上功夫让人……沉醉!” 李驿昀 戾的渐渐显 ,宋幼清也顾不得其他,将他一把推开,“还请太子殿下自重!” 李驿昀一把扣住她的手,一个侧身便到了宋幼清身后,将她手反剪于身后,“自重?苏澜,你可别忘了,原本你可是本 的人,是本 先不要你的,不过如今你已是李承珺的人了,本 还没有喜 用旁人用过的癖好。”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