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第二次返校 。 早上,我打开衣橱要换衣服,结果那个学人鲸竟然躲在里面对着我笑。 我吓了一跳,但祂看起来没有要过来的意思,我才松了一口气。 「嗨,早安。」我对祂说。 祂嘿嘿笑了几声,躲进衣橱的最里面。 兇杀案迟迟没有报导,爸爸也还在沉睡。 今天去学校只有打扫和发课本,九点就放学了。 放学时,天空很暗, 觉等下会下大雨。 我和碟仙群里的大家说好,放学时在三楼楼梯口集合,再一起去7-11。 等到所有人都到齐,三楼几乎没有人了。 我们有说有笑地走下楼梯,男生们在聊昨天游戏打得怎么样、谁牌位又掉下去了,我拉着王以年问暑假作业的答案,他不会,于是把洪柒帆也拉来。 走着走着,前面几人忽然停下来,我们走在后面,差点把他们撞下楼梯。 「干嘛停下来?」洪柒帆问。 季延转过来看了看我们,又转回去看着一直往下的楼梯,楼梯间乌漆嘛黑的,几乎要看不到底。 「我们走多久了?」他问。 「很久。」我看了眼手錶,九点半放学,现在已经十点多了,这样应该算久了吧。 我们看来看去,最后得出一个结论——鬼打墙。 「哇啊!」一旁的洪柒帆突然尖叫一声,身体往前跌去。 我吓傻了,也没想到要先接住她。 幸好她自己抓住旁边的扶手,转身就往后面踢去。 差点忘了,洪柒帆是真正的文武双全,会读书又会打架,听说她是跆拳道黑带。 后面的王以年连忙往上跑,才没落得无法传宗接代的下场。 「手印,洪柒帆,你背上有手印!」陈咏天叫道。 王以年怕洪柒帆做出什么危险的事,马上大叫:「那我拍的!」 洪柒帆怒气冲冲地瞪着王以年,吴清仴马上跑上来,站到两人中间。 「冷静、冷静。」吴清仴对着洪柒帆说,「这里是楼梯间。」 我也拉住洪柒帆,她刚刚那个回旋踢,看得我冷汗直 ,就怕她滚下楼梯。 见洪柒帆不再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吴清仴才转过去问王以年:「你干嘛打她?」 王以年一脸无辜的说:「人家不是都说鬼打墙是背上有鬼吗?鬼就在她背上,我要把鬼赶走啊!」 「赶走了吗?」 「嗯,你们每个人都来让我拍一下。」王以年说。 听到这句话,我本想反对,但命还是比制服重要,只好乖乖地转过去。 给王以年拍完后,每个人的背上都一个灰灰的手印,看着还有点搞笑。 王以年把装着香灰的带子给我,我刚接过袋子,就看到他背上有个透明的身影,手一抖,半袋香灰都撒在我身上和地上。 我把袋子拿给其他人,季延接过袋子就往王以年身上倒。 香灰飞 天,他被香灰呛到,不停的打 嚏,我们也都摀住鼻子,避免被呛到。 等香灰散去,楼梯间登时变的亮一点,我们试探 地走下楼梯,当採到一楼地板时,我第一次觉得,能踩在地上真好。 「喂——」 听到后面有人呼唤,我转过身,却不见任何人,我再转回去,所有人都消失了。 我在学校里晃来晃去,到处找他们,天空越来越黑, 觉真的要下雨了。 身后传来 气声,回头一看,一个人正往后山跑去。 「等一下——」我追着他跑进后山,才发现,我 路了,那个人也不见了。 一滴水滴下来,下雨了,山里开始起雾。 雾中彷彿有个身影,但我不敢进去雾里。 那个人影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笑声中还掺杂着一些低语。 「咯咯咯……可以吃吗……姊姊……咯咯咯……姊姊……」 我听的寒 直竖, 皮疙瘩纷纷立正站好。 我有点后悔我没带桃木剑了。 我盯着黑影,发现它好像在变大。 那不就代表它在往我这里走来? 我吓得拔腿就往反方向跑。 跑了不知道多久,直到我 不过气了,我才停下来。 我打量四周,看到树与树之间似乎有间房子。 我好奇地走近查看,发现是间小木屋。 我敲了敲门,门却开了。 小木屋里很冷清,角落放着好几条绳子,桌上有几张照片。 我把照片拿起来,一看,是刘 如。 她的 口 着一把短刀,鲜血染红了制服。 照片左下角写着「7∕2921:00」。 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冷,我的手不自觉地颤抖。 七月二十九,我们玩碟仙的那天。 二十一点,晚上九点,那时是季延和吴清仴带着刘 如离开之后,他们去了好久都没回来。 不会吧?跟着他们回来的刘 如是鬼?他俩是杀人兇手? 我走进里面的房间,那里放着几个黑 垃圾袋。 袋子旁边,放着几把沾血的短刀和录音带。 我把录音带拿起来,播放一次。 「我,吴清仴在此发誓,我是季延的伙伴,决不会公开他杀人的事。」 我手一滑,录音带掉到地上,发出声响。 「林似?」 「季……季延?」我战战兢兢地转头,季延站在房间门口,吴清仴站在他后面。 吴清仴的手在空中比划,要我赶快离开。 我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季延对我笑了笑,问我怎么了。 「没……没事。」我缓缓地往窗户移动脚步。 他发现我的企图,朝我走来,我赶紧抓起地上散落的录音机砸向窗户。 窗户碎裂,我跳出窗外,开始奔跑。 跑了一会,我发现我又绕回小木屋了,季延正站在门口对我微笑。 雪上加霜的是,那笑声又出现了。 不是吧?一天到晚碰到鬼打墙? 「咯咯咯……可以吃吗……姊姊……咯咯咯……姊姊……」 季延对笑声置若罔闻,拿着刀走向我。 我害怕的直后退,他忽然加快速度朝我衝来。 我闭上眼,准备等死,但他迟迟没有碰到我。 我睁开眼,看到他不知所措的瞪着我旁边,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个灰 皮肤、穿着红 衣服的长发女孩站在那里对他笑。 「咯咯咯……可以吃吗……姊姊……咯咯咯……姊姊……我可以吃吗……」 季延身后不远处出现一个绑着双马尾的女孩,她穿着红 衣服,皮肤是灰 的。 笑声正是她发出来的。 红衣小女孩?还两个? 「可以。」长发女孩说。 绑双马尾的女孩边笑边往季延走去。 季延好像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情况,还呆呆的站在那里。 双马尾女孩伸手触摸季延的肩膀,季延惊觉身后有人,正想转头,手臂却被硬生生地拔下来。 他痛的大叫,另一隻手也被拔下来。 双马尾女孩把季延的手放进嘴哩,三两下就吃掉了。 接着她把手伸向季延的脖子,我大概知道她接下来要干嘛,连忙闭上眼,等没动静后才张开眼睛,此时季延原本站的位置已经剩下一滩鲜血了。 双马尾小女孩 出 足的笑容,身影慢慢变淡,最后消失。 此时雾已经散了,我正要下山,就听到音乐声。 我朝声音来源看去,长发女孩正看着我。 一眨眼,她已经到我面前了。 她在我眼前挥手,我的意识变得模糊。 回过神,我发现我居然走到后山的另一边了。 那里有个步道,我正走在步道上。 「林似。」有人叫我。 「林似。」声音是在后面。 我转身,看到季延朝我衝来,眼前一黑,整个人直接用滚的下山。 醒来时,我才知道睁开眼睛原来这么累。 「林似!」妈妈紧紧抱着我,这次我没有再推开她。 「你爸爸醒了。」她说。 我心不在焉的点点头。 「妈妈先去叫医生哦!」妈妈摸摸我的头,转身离开病房。 医生来帮我检查,给我换药,告诉我如果没状况,几天后应该就可以回家了。 医生离开后,我打开手机想看新闻。 先是一大堆讯息跳出来,都是在问我还好吗。 我看到有一条特别的讯息,是一个连结,我点进去,发现是兇杀案。 报导上说,死者是多年前的纵火犯,那时烧掉的是一栋补习班。 而我的两个哥哥就在那栋补习班里。 我现在才知道我有两个哥哥,一个叫林弍,一个叫林三,真的都是数字。 我总觉得我好像听过。 「林似小妹,兇手找到了吗?」白无常突然出现在窗边。 我回头,妈妈还坐在那里,我想了想,拜託妈妈去帮我拿水。 妈妈离开后,我拿出口袋里的照片给白无常,他看了很惊讶,「哇,原来他也是,还有他也是,他、他、他都是同一个人杀的。」 「等等、等等、等等,你说季延杀了这么多人?」我把照片拿回来一张一张看。 每个人的死法都不一样,有人是被强迫上吊,有人是被一刀捅死,有人是头被强 在水里活活溺死。 我真没想到季延这么恐怖。 但是……我不是才刚找到兇手吗? 「白无常,我爸什么时候醒的?」我问。 「啊……差不多是早上十点多。」他说。 早上十点多?那时候我应该在学校里吧? 「哎呀!醒了就好,问那么多做什么。」白无常说。 「好,我不问,但你还没告诉我林依是谁。」我看着他。 「你姊。」他说完,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又说:「你还有个妹妹,林午。」 为什么都是数字,还都这么耳 ? 「我妹呢?」我问。 白无常耸耸肩说:「死了,怎么死的我也不知道,我没见过她。」 嗯……好吧,但是为什么我的四个兄弟姊妹都死了啊? 好恐怖。 「林似,你在跟谁说话?」妈妈站在门口,手上拿着一杯水。 「啊……没有啊。」我为了转移妈妈的注意力,想都没想就问了我不可能知道的事:「妈妈,林午是谁啊?」 妈妈本来要把水拿给我,听到这个问题,直接把杯子摔在地上。 她把杯子捡起来,拿了几张卫生纸把水擦乾。 她颤抖着声音问:「你怎么知道林午?」 喔,完了,我又问错问题了。 「喔,没有啊,你听错了。」我装作没这回事,试图矇混过关。 妈妈看了我好久,才说:「林午是你妹妹,她在出生之前……就死了。」 妈妈说着说着,竟然 下眼泪。 出生之前就死了? 我看着妈妈,顿时想通。 她曾经 產过,而那个孩子,正是林午。 当时,妈妈在得知自己又怀孕时,便决定第五个孩子要叫林午,知道孩子是女孩后,她拿出自己小时候最 的娃娃——lily,想让它继续陪着林午。 但林午没来得及出生就离开了。 等等,我知道我在哪听过了,不只听过,我还见过,就在梦里。 可是林午不是没出生? 我安 妈妈,跟她说林午一定过得很好,别哭了。 她把眼泪擦掉,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娃娃,说希望我帮她保存好。 我把娃娃的脚抬起来,看到鞋底写着「lily」。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