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是十一年前突然来到冯家庄的,她身无分文,浑身上下也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咱们村里的百姓都很善良,你应该是知道的。所以,大家见她一个弱女子晕倒在村口,便觉得她可怜将她带了回来。” 冯村长回忆起了往事,即便过去了这么多年,当年生的事情依然历历在目,丝毫不差。 “等你娘醒了之后,我们问她是哪里人,要去哪里,可是她什么都不说,一句话也没有说啊,我们都以为她是个哑巴的。你娘长得很漂亮,很温婉,我们看着她也不像是个坏人,又看她可怜,就把她收留在村里了。” 听到以前的事,冯山玉异常安静,但是在听到她娘可能是个哑巴的时候,还是情不自地握紧了拳头。 村长夫人陪在她身边,见状紧紧地搂住了她的身子。 冯村长叹了口气,又道:“谁知第二天,就有村民突然跑回来说镇上来了一群人,好像在找什么人,幸好他看那些人态度蛮横,不像好人,才没有将你娘留在了冯家庄的事告诉他们。不过,我们猜测这些人应该是来抓你娘的。后来你娘跪在地上求我们,村里人都舍不得将她送出去,但是又怕那些人会找到村里来。所以,我们就把她悄悄地送到了山上的小屋里。哦对了,那个小屋你应该见过,后来你不是还偶然间进去了一次吗?” 冯山玉一愣,随即问道:“可是被荆棘包围着的那个小屋?” 冯村长点头:“就是那儿。那儿的荆棘都是我们特意种下的,用来掩饰屋子的。不知道该说你娘命大还是我们运气好,那些人在村里找了一番没有现后便走了。” 所以,她娘是没有被那些人抓走了。 村长夫人接着丈夫的话说道:“你娘很漂亮,又聪慧,而且还很善良。咱们村里几乎就没有人不喜她的。她在村里住了两个月的时候,我们就想着她要不要走?要不要去找她的家人?所以我们就去找你娘了,你娘显然不想走。我高兴坏了,正好就想着为你娘说门亲事,咱们村里也有不少没成亲的小伙子喜你娘的。可是,可是当我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你娘突然把身上披着的披风了起来,我看见了她的肚子,已经显怀了,至少四个月了。我们才知道,原来你娘,是怀着身孕跑出来的!” 冯村长一脸悲愤,沉声道:“也不知道你娘都遭遇了什么,居然怀着身孕就跑了出来!而且还被人在后边追着,你爹就是个混……” 看了冯山玉一眼,冯村长赶紧闭上了嘴巴,虽然他们已经把冯山玉的亲爹骂了那么多次,但当着山玉的面还是算了吧! 冯山玉似乎早已猜到了这件事,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 沈瑶和赫连翊互望一眼,心中的疑惑太多了。 冯村长继续说道:“你娘很善良,见咱们村里人对她好,便用尽了自己的办法帮助大家。你娘做衣裳的手艺很好,做出来的衣裳很好看,款式也新颖,而且她设计出来的样式都是咱们这里的人没有见过的,所以我们拿到镇上去卖的时候竟然挣了很多银两!” “我们把这些银两给你娘,让她帮未出生的孩子攒着,你娘却不肯收。最后推三阻四地也只是收了小头儿,大头儿都给了咱们冯家庄的百姓们了。” 村长夫人跟冯玉山的亲娘很是亲近,跟她接触也多,对她的了解也多,所以一说起当年的事,她的脸上是光辉。 听到养父母对自己的亲娘如此盛赞,冯山玉对亲娘的印象和好奇也越来越好越来越强烈了。 “这子过得很快,转眼你娘就在山上住了半年多了,眼看着她月份越来越大,我就越担心,若是他一个人在山上生了可怎么办?后来我就想着让你娘来咱们家住,谁知还没行动呢,你娘就作了。” 村长夫人很是自责,若是自己当初多坚持一下,或许就不会让山玉的娘亲因为难产而早亡了。 “你娘把你生在了那个小屋子里,她肯定是知道自己快要不行了,就把你托付给了我。直到这个时候我们才知道,原来你娘会说话的。” 村长夫人叹了口气,又道:“你娘一直在叮嘱不要把你的身世告诉你,只说你就是我们冯家庄的女儿。我想,她在外边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不能解决的难事了,所以才怕你被那些人给害了。对了,你娘还留下了一本手札,还有她怀孕时闲来无事画出来的那些衣裳式样,她说这些东西,若是能不让你接触便不让你接触。” “为什么?” 冯山玉低着头,紧咬嘴问了一声。 村长夫人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哭道:“傻孩子,你娘肯定是怕你因为这些东西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啊!” 也是,这女人设计出来的衣裳款式都十分致漂亮,难保不被人关注。 而且,只要是设计师,不管是衣裳还是家具或者其他,都会在设计品上或多或少地留下一些自己的特征。或许山玉的亲娘就是怕这些特征暴了她的身份,从而让自己的女儿陷入困境吧! 如此看来,冯山玉的娘亲应该是个很有来头的女人了。而且按照赫连翊之前的推测,她应该来自京城,想必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吧! 沈瑶眨巴眨巴眼睛,自动将这件事跟以前看过的那些豪门大户的丑事新闻联系起来了。或许就是她跟心的男人私定了终身,但是男子不靠谱或者突然有难,没能如约来娶她。 所以,未婚先孕的小姐被家中长辈迫了肚中的孩子,这才出演了接下来的一幕幕了。 不得不说,沈瑶的想象力真的是太丰富了。 只是。 赫连翊敲了她脑门一下,无奈摇头道:“十一年前,京城的大户人家中是否有大家闺秀突然不见或者送到了乡下,就说明这家有嫌疑。” 沈瑶连连点头,古代电视剧和小说里都说过了,只要是家中出现了做过丑事的姑娘,不是死就是送到尼姑庵,当然也有一些好点的,只是送到乡下的庄子里,然后在村里随便挑个家世不错的人家把女儿嫁出去就行了。 所以沈瑶也觉得从这个方面来调查,找到答案的机会会大许多。 见冯山玉还在悲伤,沈瑶赶紧把自己跟赫连翊商量到的结果告诉了她,并安道:“山玉,我之前做了对不住你的事,现在就让我帮你一起寻找你亲生父母的消息吧!虽然我不一定能够帮得上忙,但是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嘛,只要我们……” “不用了,我已经想好要怎么找他们了。” 此时村长夫人已经把山玉的亲娘留下来的那本手札拿给了山玉,冯山玉看着手札上那娟秀的字迹,还有上边画得很畅的线条,一个念头已经在心底升起。 沈瑶有些不放心:“你想怎么找?” “我娘是个很厉害的裁,我是她的女儿,自然是要继承她的衣钵的……” “不行!” 冯村长两口子当先喊了起来:“你娘临终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不让你再碰这些东西了,你不能违背她的遗愿!” 冯山玉哪里肯听,她自小就是个认定了一件事就会做到底的子,这件事倒是跟她娘有些相同。若不是个倔强的子,又怎么会偷偷带着腹中的孩子跑到这么远的地方呢? “爹,娘,我知道你们是怕我有危险。但是,我娘她生前到底遭受了什么我真的很想知道。还有我那个没有过面的爹,他,他是不是还活着?我,我真的很想知道。” 若是她爹还活着,就一定会来找自己的子和孩子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冯家庄后来本再没人来过,那么有两种可能。 一是她爹也死了。 二是,她爹早就把她娘给忘了,若是这样的话,那还不如死了得好。 沈瑶也不赞同冯山玉就这样明目张胆地寻亲,以前她娘设计的衣裳没有被人现,肯定是她娘故意将自己的痕迹抹去了。 现在她带着她娘的手札的,没准里边就会有她娘设计的蛛丝马迹,只要被有心人现,哪怕是秋毫也有可能被放大的。 沈瑶便道:“山玉,我觉得还是悄悄地进行比较好。这样吧,我朋友在京城有些门路的,我们先去找找,若是真的找不到的话,你再出马,如何?” “真的?” 冯山玉期盼地看着沈瑶,沈瑶点点头,不知为何,当山玉这样看着自己的时候,她总觉得这眼神更让她莫名地想要亲近。 不管是为了这种突然想要亲近的觉,还是之前迫冯村长说出实情的愧疚,沈瑶都会尽心帮她寻找的。 “而且,你才刚刚拿到你娘的手札,想要学会里边的东西,一时半会儿肯定是不行的。所以,你就趁着我帮你打听的空档儿好好练习,以后的事等你长大了再去解决,怎么样?” 冯山玉连连点头,誓一定要把娘亲留下的东西通通学会,早早地找到娘亲离家逃走的真相。 冯村长老两口儿还是不同意让山玉学这些,但他们都明白,裁这门手艺看似简单其实学问大着呢,就算山玉聪慧伶俐,没个三五年也很难出师的。 三五年,或许那时候沈瑶已经找到了真相,到时候就看看这件事到底是好是坏,再做打算吧! 如此一来,想要请冯裁到桃花莊帮忙的事是肯定不行了,沈瑶二人跟冯村长几人打了个招呼便赶往六水镇去了。 他们还要去找杨家公子谈论一下以后合作琉璃和草茶的事,然后就可以带着那个假“小桃花”回河镇算账了。 路上不着急,马车也就走得慢了一些,等他们回到客栈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但是堵在客栈门口的百姓们依然情澎湃热情似火。 “来啦来啦!小桃花回来啦!” “小桃花啊,这是我们家自己做的豆包,你尝尝吧,肯定好吃!” “这是我们家自己养的小,保证好吃!听说你在客栈都没有吃呢!赶紧让小伙计给你收拾了,今晚吃!” “还有我还有我!这是我家今早刚杀的猪!我把最的那块儿给你送来啦!你可一定要收下啊!” 沈瑶刚从马车里探了个脑袋出来,就被这乌泱泱的一群人和一堆鸭鱼给包围了。 干什么呀这是,人家追星不是送绒玩具就是送鲜花,她倒好,居然给她送了一堆活活鸭! 哎呦,她真的不是吃货啊! 这些人当然是听说了小桃花的名头特意找上门来请她帮忙说媒的啊,现在人们都传遍了,只要是小桃花出面的亲事,就没有一个是成不了的,甚至连王亲贵族都能攀上呢! 对于这种明显夸大其实的赞美,沈瑶很是嗤之以鼻。 整个西凉皇室中唯一能说得上话的王亲贵族就是她身边的赫连翊了。 可是! 赫连翊是她沈瑶的,谁也不能抢走! 最后,还是客栈的掌柜和小伙计,以及后厨的厨子们同时出手才把这些疯狂的百姓们给撵走了。 至于被大家十分热情留在门口的那些鸭鱼等小宝宝们,沈瑶认为,这么冷的天若是把它们单独留在门口定然会冻坏的,所以,还是放到后厨的大锅里给它们保保暖比较好。 于是,沈瑶今晚的饭菜十分丰盛,有小炖蘑菇,红烧,糖醋鱼,鱼香蛋,沫蛋羹等等。 美美的餐了一顿,正准备洗漱休息的时候,阿忠回来了。 还带着那份药方的秘密。 “主子,沈姑娘,之前我就看这药方有些悉,但是事关重大还是有些不确定,于是便带着它回了家中一趟。我问过了家中长辈,也特意翻看了典籍,才最终确定这个药方,并非出自西凉。” 不是西凉的? 沈瑶有些惊了,她爹只是沈家村一个小小的农夫而已啊,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东西? “那你可查出来这东西是出自哪里?” 阿忠点点头:“若是我们没有错,这药名叫异肌丹,是西凉与南疆相邻的一个小村落里独有的药丸。这种药丸吃下去之后,能够瞬间改变一个人的容貌和体型,但是对人们的健康无害。别看这只是一个小小的丸药,但是吃下去一颗,就能保持将近一个月的效果。所以……” 阿忠意味深长地看了沈瑶一眼,真的很想问她一句:你确定你爹娘真的是你爹娘吗?居然给你吃这种东西! 沈瑶此时也傻了,她虽然早就知道自己每个月都要吃个黑乎乎的药丸子,但是直到今才明白,原来这个药丸子的功效是为了让自己变成一个丑八怪,而不是像她爹说的那样是她身体不好。 天哪!天底下居然还有这样的爹?居然让她丑了这么多年,就是因为丑,还被人嫌弃卖掉去冲喜! 人家都是坑爹,她倒好,爹这么坑她,真的好吗? 一扭头,现赫连翊正定定地看着自己,那眼神里分明有什么不对劲的东西。 沈瑶咽了口口水:“你干嘛要这样看我?” 赫连翊挑挑眉,说道:“这东西叫异肌丹,你说,你是不是偷偷吃了这个东西才变成了这么美的模样?该不会,你以前都忘了吃吧?或者,哎呦!你打我做什么?” 打你?还要踹你呢! 老娘吃了十多年的药丸子,也当了十多年的丑八怪,现在终于变成了大美人,你居然怀疑老娘是吃了药丸变成了这样? 哪个女人能接受? 看着主子被沈瑶打到了墙角却不敢还手的囧样儿,阿忠表示十分高兴。 等了好半天才终于像是刚刚想起来什么事一般拍了一把脑门儿,说道:“哦对了!我爹说了,这个异肌丹虽然叫做异肌丹,但其实就是让女子变成丑八怪的效果。” 也就是说,美人吃了这个会变成丑人,丑人吃了之后会变成更丑。 沈瑶眨巴眨巴眼睛,突然觉得自己这是捡到了一个大宝贝啊! 哪天她看谁不顺眼了,完全可以偷偷地给那人上一颗,然后,就可以坐看那人的笑话了啊! 不错不错,非常好的报复方法,改天就把这东西配出来,然后找个人好好地试验试验。 不过,那个小部落为什么要这个异肌丹啊?有什么特殊的作用吗? 阿忠便道:“其实这个小部落是不是真实存在都不知道,我们也只是在古籍上看到了而已。据说这个部落是女人当家,那里并不是像咱们西凉一样是男人娶女人。他们那里是女人娶男人,而且还要在成亲前对男人进行多种考验,比如……” 赫连翊点点头,接过了阿忠的话头,点点头说道:“比如让她们吃下这样的药丸,等女子变成了丑八怪,看看男人们还会不会像之前那样珍惜她她,若是的话,便通过了考核,然后就可以成亲了,是不是?” 沈瑶也点点头,十分同意赫连翊的说法。 只是,阿忠的脸上却明暗不定,良久才点头又摇头地说道:“是,但也不完全是。考核的方式的确是这样,只是,不是让女人吃下药丸,而是,让男人吃下。” 噗! 噗! 正在喝茶的两人同时出了嘴里的茶水,要不是阿忠身形灵活躲得快,只怕此时她早已变成落汤了。 “男人?你确定这是给男人吃的?不是给女人吃的吗?” 沈瑶简直不能想象,居然还有这样的部落! 天哪!这部落究竟在哪里啊,她要去!现在就去啊! “古籍上是这么写的,但是事实上如何,我就不知道了。” 接收到主子威胁的目光,阿忠硬着头皮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沈瑶动地一拍桌子,两只眼睛里都开始冒光了:“书上写着那就是真的了!快去找,去找这个部落在哪,我们明天就出!哦对了,在那儿是女人们当家对不对?那女人们是不是也能跟西凉的男人一样,能够三四妾?不对不对,男人娶才叫三四妾,女人娶的话就应该叫三夫四妾了!哈哈,三夫四妾啊,想想都觉得好啊!” 这边高兴地快要跳起来了,那边赫连翊的脸都已经黑成了锅底她居然都没有现! 阿忠咳嗽了好几声,这才让沈瑶反应过来了。 等她扭过头去看赫连翊的脸时,差点儿把手里的茶杯扔出去。 这是包青天降世了吗?居然黑成了这个样子! 玩笑归玩笑,沈瑶当然不会真的去那个小部落里娶那么多男人了。 笑嘻嘻地安抚了赫连翊好一会儿,这家伙的脸才终于好看了一些,不过还是一副臭的模样。 沈瑶撇撇嘴,小气吧啦的男人! “好啦好啦,人家就是随便说说啦,难道还能真的去那什么部落不成?再说了,那个地方出来的男人肯定没有你好看英俊潇洒风倜傥一表人才啊!我哪里还能看得上他们?” 把自己肚子里所有能够形容男人好容貌的词语都用上了,若是还不能让他消气,沈瑶就只能来更狠的了。 咚壁咚门咚地咚桌咚,甚至树咚衣柜咚都可以用上啦! 事实证明,不仅是女人听甜言语,男人其实也很吃这一套的。 赫连翊的角终于有了弧度,眼神里也渐渐有了笑意。 只是,偏偏阿忠这个不省心的突然在旁边冒出来了一句:“姑娘,书上特意做了注解,说那个部落里的男人都长得国天香异常风,甚至有的比女人还美呢……啊!主子饶命!主子手下留情!主子别撕我的嘴……” 嘴巴差点儿变成豁嘴儿的阿忠终于捂着嘴逃走了,门口阿诚笑得前仰后合。 都是主子的护卫,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他天天想着怎么给主子想主意早抱得美人归,这个阿忠倒好,居然时时刻刻给主子找情敌! 哎呦,这么猪的队友真是好想灭了他啊! 终于把阿忠这个碍眼的给扔出去了,赫连翊的脸也好了许多。 这边沈瑶还在抱着肚子笑得哈哈的,倒不是因为阿忠说那里的男人很美而高兴,而是因为一向清冷好像没有什么表情的敬王爷赫连翊居然也有气得暴走追着阿忠揍人的一面。 不得不说,这样的赫连翊比那个气质清冷凛冽的他,更让她喜。 “还笑?本来嘴巴就大,再笑就更大了。” 嘎! 沈瑶的笑声顿时戛然而止,忙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惴惴不安地问道:“我的嘴很大吗?是不是不好看?比例如何?有没有显得很突兀?” 不过好像不太对啊,以前照镜子也没觉得自己的嘴巴很大啊,怎么赫连翊突然就觉得她嘴大了? 正想着,某人突然凑到了面前,肆地勾了勾角:“嘴巴大好啊,这样才更有觉。” 什么觉? 正要问,沈瑶便觉得上一凉,某人已经亲了过来。 起先还是轻轻浅浅的,慢慢地便加深加重,最后竟让她有些不过气来了。 终于被他放过了,沈瑶软在他的怀里,大口大口地呼着,觉得自己的眼前都是蒙的。 赫连翊却一脸餍足,紧紧地搂着她,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我已经在你身上打下了我的烙印,以后,你就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别想什么三夫四妾了!你的夫和妾,都只能是我!” 呃! 好吧,这个小气吧啦的男人原来还是没有把这篇揭过去啊! 只是,闹归闹,该办的正事还是要办的。 沈瑶捅了捅赫连翊的胳膊,就那么懒洋洋地靠在他怀里,声音也不由自主地带了几分懒洋洋的意味:“你说,我爹是不是就是那个小部落的人啊?不然他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呢?” 赫连翊早就被她这慵懒的语调勾得心里不舒坦了,极力住心中的躁动,才道:“你怎么知道是你爹呢?你爹不是沈家村的人吗?没准儿,是你娘呢?” 娘? 沈瑶眼睛蓦然睁大了,对啊,或许是她娘呢?她爹的确是沈家村的人啊,她曾经听沈忠才马氏说过,她爹小时候怎么样怎么样,后来祖父祖母去世后他便跟着镇上的人外出做事了。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就带着她娘了,至于她娘是何人,还真是不知道呢! 难道,姚氏真的是那个小部落的人? 沈瑶蹙眉,摇头道:“不对!我记得我爹临终的时候叮嘱我,若是以后过不下去了就带着我娘给我的那块玉佩去京城姚家找外祖母的。那我娘应该就是京城姚家的女儿了啊,更不会是那个小部落的人了。” 所以,这个药方到底是谁的,目前还真是说不准了。 姚氏的底细还是不好查的,但是沈忠良的底细比较好查,只要回一趟沈家村找沈忠才问问就行了。当然,还有村里那些老人们,也得去问一声才行。 “也许这药方本不是你爹娘的,而是别人送给他们的。这些都不打紧,唯一重要的是你爹为什么要让你一直服用这个药丸。他应该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你的容貌,可是这到底是为了防谁的?若是知道了又会对你带来什么样的困扰呢?” 赫连翊的分析果然才是最到位的。 沈瑶听着听着,突然想起了冯山玉的娘亲,难道,她的娘亲也跟山玉娘亲一样,是偷偷溜出来的? 而她,也不是沈忠才的亲生女儿! 或许,她娘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千金,但是因为自己的男人门不当户不对而遭到了家中长辈们的反对。她娘为了忠贞于情,便怀着身孕偷偷地跑了出来。 一个弱女子怎么能逃掉呢?所以半路上遇到了沈忠良?沈忠良见义勇为便自告奋勇地将她娘带回了沈家村。 其实沈忠良也是喜她娘的,所以才会对她们娘俩儿呵护备至照顾有加。 天哪,天哪! 沈瑶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很大,到最后竟然不由自主地悲戚起来:“我不是我爹的女儿!我不是姓沈啊,我到底是谁家的女儿?我亲爹到底在哪儿啊?呜呜,娘啊,你怎么能不给我留下只言片语就去了呢?至少你也该像山玉她娘那样留个手札之类的东西给我啊!” 赫连翊嘴角了,这还是没有边儿的事呢,这丫头居然就先哭了起来,你这也太能给自己加戏了啊! “你还是等清楚了真相再哭吧!万一你说的这些都是假的,你爹娘岂不是要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你?” 相识这么久,这还是头一次听到赫连翊说这么接地气的话呢! 沈瑶鼻子,幽怨地看着他:“我能不想吗?万一我其实是西凉皇室走失在外的公主怎么办?那我们就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啊!即便不是兄妹,也有可能是叔侄关系啊!呜呜,难道世上最悲惨的情桥段也要生在我身上了?愿有情人终成兄妹?老天爷,求求你放过我吧!就算是公主,也给我安排个大雍皇室的公主吧!” 噗! 赫连翊终于忍不住了,捂着口痛苦地皱眉,一脸的生无可恋。 谁来救救这个脑子都是戏的傻姑娘啊! 沈瑶到底是什么身份,跟赫连翊还能不能再在一起,在她的身世还没有搞清楚之前显然是不能轻易下结论了。 为了让沈瑶和赫连翊心中的大石落地,两人第二天一大早便马不停蹄地去杨家找杨公子谈论合作的事情了。 桃花莊是专门卖东西的场所,需要一些有特的茶叶来招待客人,所以她想要的就是那种喝起来带着淡淡的青草气息和天味道的草茶。 因为她店里需要的量还不是很确定,所以沈瑶暂时跟杨公子定了每月十斤的量。 不过后来很快就上升了到了百斤,因为河镇不少人都很喜这样的茶香味儿,还纷纷来桃花莊买草茶呢! 杨公子做的的确是茶叶生意,但是草茶在六水镇太常见了,大家基本上都不喜喝这个,他之前也没有想过做这方面的生意。 没想到,这草茶到了外镇却是这么受,他当即便将草茶纳入了自己的销售项目中,果然受到了不少人的追捧,也让草茶名声远扬。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现在沈瑶要跟杨公子做的最大的合作不是草茶,而是琉璃。 她想要琉璃做成工艺品,镜子的话恐怕要难一些,因为制作水银是需要大量的银子的,她可不认为用大把的银子换一小块儿镜子,是一件多么厉害的事。 那完全是赔本儿买卖嘛,她才不要做! 但是琉璃除了做工艺品,还有不少其他的用法,譬如做房子的玻璃。 现在西凉的窗户基本都是靠糊纸,一些有条件的大户人家则是用纯的布料来做窗户纸。 用纸糊窗户会挡住房间里光,即便是白天屋里也暗的不行。 而用布料来做也很不好,本钱高了,而且还很脆。一般隔一个月就要换一次,不然天天风吹晒雨淋的,再好的丝绸也要被摧残地不能看了。 可是现在有了琉璃做成的玻璃,这些鼻端就全都刃而解了啊! 听了沈瑶的建议,杨公子也很喜。 只是这其中便遇到了一个小小的问题,那就是琉璃是一种很硬很难剪切的东西。若是做工艺品的话还好点,即便是这里少一块儿那边多一块儿的,也能用别的方法补救。 但是做玻璃就不行了,门框可是固定好了的,若是玻璃剪切的少了还好点,顶多在玻璃周围粘上一些纸啊布料啊补补。 但是若是多了呢?总不能因为玻璃大了的缘故就把门框窗框子给拆了重新做吧? 这的确是个问题。 沈瑶点了点头,问了之后才知道,现在的工艺技术用来切割琉璃很难,因为目前还没有找到比琉璃更坚硬的东西来切割她。 沈瑶挑眉头道:“你们可有钻石?钻石是密度最高的宝石了,用它来切割琉璃,最妥当了!” 上辈子她没有机会带上钻石戒指,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带上呢? “钻石?” 杨公子一脸茫然,好像还真的没有听过这个东西呢?到底是什么? 看他这个样子,沈瑶就知道找他肯定是不行了。 于是便把希望全都寄托在了赫连翊身上。 而赫连翊,也的确没有让她失望。 “听说西凉与西域接的地方,前些年挖出了一些奇怪的东西,那些东西能够出耀眼的光芒,而且每一个都特别小,大的跟绿豆粒似的,小的也才只有小米粒能够与之相提并论了。” 沈瑶越听越觉得这事靠谱,连声笑道:“对!这就是钻石!在哪儿啊?我们去看看好不好?我保证能够做出裁剪琉璃的工具来,而且能够丝毫不差地把琉璃切割完整!” 大话说的太了很容易自己打自己的脸的,之前杨公子就吃过这样的亏,所以现在谁也不敢这么打包票。 偏偏沈瑶居然敢这么说,看来这件事是真的靠谱了! 钻石的事由赫连翊来做,沈瑶跟杨公子谈妥之后便带着那个假货小寡妇回河镇去了。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