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 赫连翊也难得的严肃起来,板正了她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说道:“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而是,我真的很担心……” 这件事也不能怪沈瑶小心眼儿,若是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或许也不会这样如履薄冰,但现在她身后可是好几个人啊! 举起右手,赫连翊郑重其事地说道:“瑶瑶,我向你誓,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会保护你和你的家人朋友周全。” 虽然没有豪情壮语,但就这么一句简单的保证,让沈瑶的心里莫名地踏实。 既然赫连翊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沈瑶若是再不松口,就真的有些不近人情了。 多想无益,沈瑶便主动岔开了话题。 她想起了沈忠良留给自己的那个异肌丹的药方,原本她是打算让巧双吃的,毕竟这女人想了那么龌龊的法子来诋毁自己的名声,让她顶着一张丑不拉几的脸过一个月也算是给她一个教训了。 但是现在用不着了,巧双的脸毁了,即便没有异肌丹,她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舒心地过子了。 不过,这药还是要做出来的,万一以后用得着呢? 于是她就想到了让阿忠去做这些药丸的事了,既然之前沈忠良说过让她自己去药铺里做,应该就不难。 阿忠点点头,立即带着药方出去办事了。 知道赫连翊肯定要去找赫连诺,沈瑶便去找陈香娥说话去了。 房间里,赫连诺正翘着二郎腿儿躺在上,那优哉游哉的模样别提多悠闲了。 不过高个子和矮个子却受累了,两个一个在检查房顶,一个在检查底,一定要确保这个房间里没有半分危险存在才行。 “那里那里,对,我看那个木子有些危险,赶紧把它消灭了。” 正仔细检查房梁的高个子十分小心地从椽木上拽下来了一头丝儿般的小木屑,拿嘴一吹,不见了。 “这里,对对,就是这里,太硌得慌了!看看是不是刺客留下的?” 矮个子赶紧在上扒拉了几下,捡出来一个指甲盖儿大小的小土坷垃,在手里一捏,碎成渣渣了。 当赫连翊进门的时候正巧就看到了自己的好侄儿正颐指气使地让两个手下做着算不上检查的检查。 咳咳。 听到咳嗽声,赫连诺噌地坐了起来,那小板儿得倍儿直! 抬头一看,只有赫连翊一个人。 赫连诺顿时就恢复了没有骨头的样子,歪歪斜斜地靠在头,有气无力地打了个招呼:“小皇叔,你怎么有空过来了?不用陪着你的小媳妇儿了?哼哼,是不是良心现,觉得对我这个侄儿有些太过分了,所以赶紧过来给我道歉了?我可告诉你啊,我不接受!刚刚你都不帮我说话,我的小心心已经受伤了,受了很重很重的伤!” 高个子被自家主子的话酸的打了个哆嗦,矮个子还好点儿,并没有哆嗦,只是走路的时候不知为何突然打了个趔趄。 不过赫连翊可不是第一次听到这家伙风了,这样的话,以前在京城几乎天天都要听到一次,他早就免疫了。 示意高个子两人出去,赫连翊径直坐到了凳子上,跟赫连诺面对面。 他什么都不做,就是那么静静地不错眼珠地盯着赫连诺看,盯得他浑身直。 终于,赫连诺受不了了了,主动坐直了身子,恢复了正常:“我的好叔叔啊,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这次可是什么都没干,真的,我誓!” 赫连翊才不会听他的誓言,这家伙从小到大对着自己过的誓言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都是些不痛不的内容,没一个是真正有用的。 “你在烟花庄被人刺杀了?” 赫连诺一愣,摇头:“没有啊!我怎么可能被人刺杀呢?矮个子的功夫可厉害了,再说了,就算是他打不过了,还有高个子呢啊,高个子的血就跟毒药似的,一滴血就能把刺客给毒死了。本太子就算是坐在这里等着他们来杀,他们都得手不了!” 说着,还高高地抬了抬下巴,一副嘚瑟的不行的样子。 不是他说大话,高个子和矮个子的确有这个本事。 赫连翊蹙眉,既然不是被刺杀了,那他怎么突然搬来了? 一个念头在心头划过,赫连翊突然问道:“你,遇到了喜的女人?” 他记得这小子以前说过,他天天被人刺杀,连喜一个人都是奢求。若是真的遇到了喜的女人,就会远远地离开她,不把自己的灾难带给她。 难道,他真的喜上了那个青楼女子? 赫连翊对除了沈瑶以外的女人还是有些不记得的,所以他只记得赫连诺在烟花庄的时候包了个青楼女子,而且还是沈瑶的朋友。 现在他既然真的喜了什么人,那就是那个青楼女子无疑了。 赫连诺速地闪了闪,却是哈哈一笑,摆手道:“说什么呢?你是在说我吗?哈哈,这怎么可能呢,我怎么可能有喜的女人?你真是会开玩笑啊!” 有句话叫做解释就是掩饰,或许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自己今的话突然多了起来。 赫连翊的眉头高高一挑,突然笑了:“阿诺,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以前在京城的时候我也问过你是不是喜了哪个女人,你可还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说的吗?” 赫连诺脸上的笑容一僵,显然也是现了自己的破绽。 见他不说话,赫连翊便道:“你说,对啊,我就是喜了她,我还要带她回,天天只宠她一个人。阿诺,你觉得我今还会相信你的话吗?” 被戳穿了心思,赫连诺的确有些心虚了,也懒得再装了,只是一直沉着脸不说话。 沉默就是默认了。 赫连翊叹了口气:“阿诺,没想到你说的都是真的,居然真的为了保护她而离开她。只是,这样做真的对吗?” “我不管对不对,我只是不想让她受到伤害而已。” 赫连诺眼中突然迸出嗜血的光芒:“皇叔,你可还记得我母妃?在我没有当太子之前,她一直都过着安逸快乐的子,没有人刁难她,更没有人去伤害她。可是呢?自从我当上太子以后,第一个受到伤害的人就是她!我亲眼看到母妃在大火里被活活烧死,要不是她拼死将我推到一边,那被横梁住的就是我了!皇叔,你问我对不对,我却想要问你难道我想保护自己喜的女人不对吗?” 那场大火不仅给赫连诺留下了多年的心理影,也让他失去了这个世上最重要最亲近的人。他的母妃,他的亲娘,为了保护他,被着火的横梁住,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笑着叮嘱他“闭上眼睛不要看”。 只是,即便是闭上眼睛,即便母妃为了不让他害怕而忍受着巨大的疼痛没有喊出一声,他依然过不了自己这关。 “阿诺,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不要再想了。” 是赫连翊把他从大火里救出来的,他自然也看到了那个伟大的母亲最凄惨的最后一面。 “皇叔,我不能不想啊,我,娘亲她……” 多年的心事被剖开,赫连诺此时也只是个刚刚二十岁的孩子而已。 赫连翊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离开便离开吧,她的身份有些尴尬,即便你真的带她回京,只怕也会让她陷入更被动的局面。” 这也是赫连诺不想看到的,他可以忍受任何的指责,只是自己的女人,一定要幸福! 赫连诺就这样住了下来,当然,他们可不是白住的。 以沈瑶的抠门儿样儿,怎会做这种亏本买卖?又搜刮了赫连诺两块玲珑剔透的玉佩才作罢。 桃花莊的装修已经进行一半了,沈瑶特意过去看了看,对装修十分意。 只不过三楼卖喜服的地方还是有些欠缺,蹙眉想了想,却怎么也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来。 赫连翊时刻都是跟着沈瑶的,毋庸置疑。 今儿赫连诺也跟着来了,在场所有人中也只有他能算个真正的商人了。 装模作样地在三楼转了一圈,赫连诺连连摇头:“不妥,不妥,大大的不妥啊!” 沈瑶正郁闷着,听他这么一说就更急了,语气十分恶劣:“哪里不妥?这地方可是我设计出来的,你不懂可不要瞎说!” 不懂? 赫连诺气得快要暴走了,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我告诉你,若说西凉最会做生意的人,我说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你以为我那些稀奇名贵的珍珠都是大风刮来的?那都是我花了大价钱在东陵买的!” 当然也有一些是用西凉的皮之类的特产换来的,不过这些就不用说了。 沈瑶将信将疑地睨了他一眼,一边赫连翊低声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敬王爷高高在上擅长作画,太子赫连诺更是头脑聪慧工于经商,这在西凉京城可是无人不晓的。 虽然不相信赫连诺,但她却是相信赫连翊的,连赫连翊都替他说话,说明这个赫连诺肯定是有几分本事的。 “别的不说,咱们今天就光说你这个店里的装修。” 赫连诺一脸认真严肃地看着店里的装潢,左右指点道:“这里,你是要在这里做个展示喜服的架子吗?啧啧,你这是在卖衣裳,你做这么多架子哪里是卖衣裳?人家看完了就不要了,都跑了!你要知道,你得抓住客人的心,让他们不舍得走,明白吗?” 沈瑶眨巴眨巴眼睛,说实话他说的每句话她都听懂了,可是为什么放到一起就不知道什么意思了呢? 还有抓住客人的心,这个她都懂的啊,可是怎么才是抓住客人的心呢?难道自己把衣裳展示出来就不是抓住客人的心了?她见以前那些卖衣裳的都会展示好几个模特呢! 见她如此疑问,赫连诺摇摇头道:“展示可以,但是不能全都展示出来,你要留下一部分,让客人知道你店里还有其他好看衣裳。或者,一件衣裳不要展示太长时间。你要知道,女人最是喜新厌旧,要让她们天天想着,他们才愿意经常来你的店里啊!” “什么喜新厌旧啊!明明是你们男人喜新厌旧才对!” 沈瑶一脸不悦,说装修就说装修呗,怎么就扯到女人喜新厌旧上边了? 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沈瑶一股坐到了一边的椅子里,不想再听他说话了。 赫连翊也好笑地摇了摇头,坐到了她身边。 此时还没有装修好,桌椅板凳之类的东西都没有准备齐全,这边也只是放了三个椅子而已。幸好这两人还有点良心,给他留了一个椅子。 不过,他的股刚凑过去,沈瑶的脚便抬了起来,大剌剌地架在了空着的那把椅子上,还挑衅似的冲赫连诺挑了挑眉。 赫连诺:…… “好好,是我刚才说话用词不准确,女人没有喜新厌旧总成了吧!唉,我说小皇叔啊,你也不看看你媳妇儿,这都是什么形象啊,把腿放到椅子上就算了,居然还跷二郎腿!你看你看,还晃呢!” 他越说,沈瑶晃得越厉害,非要让他好好看看不可,把他气的实在是没脾气了。 赫连翊可不认为沈瑶这动作有什么不好的,反正也没有旁人,翘就翘呗! 人家男人都不管,他一个外人还上赶着吵吵啥? 赫连诺讨了个没趣,摸摸鼻子不说话了。 不过虽然他说话不怎么好听,但是不得不承认他的建议还是中听的,至少保持一些神秘,不要把所有的喜服都摆出来是非常好的。 翘着二郎腿,沈瑶挤了挤眼睛:“还有吗?再看看别的,鉴于你刚刚提出的建议非常好,所以,我决定允许你再更多地表建议。” 噗! 赫连诺真想一口老血吐在沈瑶的脸上! 不过在厚脸皮的沈瑶和宠如命的赫连翊面前,他的傲娇是不顶用的。 “小皇叔,你听你媳妇儿说的……” “说什么?没听见你婶婶说了什么?赶紧说说这店里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别墨迹了。” 不等赫连诺说完,赫连翊便打断了他。 宠宠成这样也真是够了! 赫连诺捂住受伤的心,一脸悲痛:“皇叔,你真的要抛弃我了吗?” 噗! 沈瑶一阵恶寒,打了个哆嗦,赶紧催着他继续说正事了。 赫连诺耸耸肩,继续说道:“哎,说实话啊,你这个店需要改进的地方真的是太多了。这店以前是个酒楼吧?” 沈瑶心中暗暗一惊,看向赫连翊。 赫连翊摊摊手,表示他没有跟赫连诺说过任何关于桃花莊的事情。 若是这家伙没有说,那这赫连诺也真是有几分本事了。毕竟她这个店铺已经装修地差不多了,基本上看不出以前酒楼的痕迹了。 至少她自己就看不出来了。 见她不说话,赫连诺嘚瑟地抬了抬下巴:“你不说话那我就是猜对了。啧啧,其实也不难猜,你这店里还有不少酒楼留下的痕迹呢!你瞧这里,这里,还有这儿,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嗯,你也跟傻子差不多了。” 这家伙! 沈瑶气得挥了挥拳头。 赫连翊赶紧将她拦下了,在她耳边悄悄嘀咕了一句:“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桃花莊开张了再打。” 噗! 耳聪目明的赫连诺差点儿吐血,这是亲叔吗?是亲叔吗! 不得不说,赫连诺的确有几分本事,虽然斗嘴归斗嘴,但是该提的意见和改进措施还是很中用的。 沈瑶当即便把负责装修的那个大师傅叫了过来,让他按照赫连诺的提议重新修改了一番。 经过这么一修改,桃花莊竣工的时间势必要延后几天。不过只要能有个好的结果,等这几天很值得。 几人从桃花莊回到陈香娥的早点铺子的时候,远远地就见到门口堵了一群人,而且都是男人。 什么时候这生意这么好了? 沈瑶纳闷,待走过去之后才听到人们在议论什么“媚儿”“花魁”之类的。 难道是胡媚儿来了? 沈瑶下意识地看了眼赫连诺,暗骂此人真是忘恩负义的渣男! 渣男却丝毫没有自知之明,依然潇洒自得地把玩着自己间的玉佩。 果然没有猜错,今铺子里来了个贵客,正是烟花庄的当红花魁胡媚儿。 跟她一起来的,还有好久没有见过的刘涵刘公子。 几未见,刘涵再次恢复了往的神采,对媚儿也是一如既往地呵护有加。 当沈瑶赫连翊赫连诺几人进门的时候,正看到刘涵体贴地帮媚儿吹着有些烫嘴的羊汤,还用帕子将夹馍裹了起来递给她。 媚儿也是一脸开心的样子,很明显对刘涵的态度转变了不少,甚至还用帕子帮他擦了擦嘴角其实并不存在的烧饼屑。 这么恩的模样,哪里还是之前被媚儿极度嫌弃的时候? 只是不知为何,沈瑶总觉得眼前这一幕很是刺眼,她明明很希望媚儿能够跟刘涵在一起的啊! “沈瑶,你回来了?” 媚儿好像刚刚才看到沈瑶,笑着冲她打了个招呼。 知道赫连翊向来是不对别的女人有好脸的,媚儿只是浅浅地跟他点了点头而已。 至于赫连诺,直接被媚儿忽视了。 赫连诺甚至都在纠结究竟怎么回应媚儿了,却不想等了半天人家本就没有理他,直接又跟刘涵那个家伙继续卿卿我我去了。 牙齿咬得嘎嘣嘎嘣响,赫连诺甩了甩手里的玉佩就往后院走。 只是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在沈瑶和六子几人的好奇注视下,大喇喇地坐到了胡媚儿对面的桌子上,拍了一把桌子喊道:“爷饿了,给爷来两碗羊汤,五个夹馍!” 这个饭量已经是经过众人的抗议之后,他迫不得已减下来的了。 沈瑶说过,他们已经了足够的银两,可以让他们在这里吃饭了。 六子手脚麻利地去准备羊汤了,栗子也将夹馍端了上来。 赫连诺狠似的,抬手就抓起一个夹馍撕了一大口吃了起来。 正巧,对面媚儿正举着夹馍喂刘涵,刘涵笑得温良柔和,轻轻地咬了一口。 瞧瞧人家,再瞧瞧赫连诺这虎咽的样子,沈瑶都怀疑人家刘涵刘公子才是名副其实的太子了。 而沈瑶更细心地现,不管赫连诺怎么吃怎么闹,人家媚儿居然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 “媚儿,你跟刘公子……” 沈瑶坐到了媚儿身边,笑着问道。 胡媚儿羞涩地笑了一下,主动抬手握住了刘涵的手,轻声道:“这么多年了,刘公子一直体谅我包容我,对我不离不弃,我很是他。” 刘涵眼中划过一丝兴奋,不过在听到二字时还是稍稍地落寞了几分。 几年的付出,最终也只是二字而已。 不过刘涵很快便再次昂扬起了斗志,现在是,没准儿以后就能上升为动上升为了呢? 沈瑶自然也听出了媚儿话中的玄机,甚至还锐地觉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睛有意无意地朝着赫连诺瞥了一眼。 看来想要放下还是有些难啊! “六子!我的汤呢!没看到爷都快要噎死啦?快点把汤拿上来,快点!快点!” 赫连诺突然大喊了一声,惊得整个大堂里吃饭的客人都忍不住看向了他。就连刘涵刘公子也转过头来看了看。 但媚儿,依旧笑地看着沈瑶,本没有转过头来。 赫连诺嘴都是夹馍,见她如此,眼睛眯了眯,又狠似的啃了一口! 六子的汤上来了,只是赫连诺早已没有心情再喝了。 五个夹馍他只是吃了半个而已,这在以往可是从来没有过生过的事啊! 望着赫连诺愤愤然离开的背影,沈瑶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睛。 这是,吃醋了吗? 当赫连诺前脚离开大堂,媚儿脸上的笑容后脚便不见了。 “刘公子,我有些不舒服,失陪了。” 说着,便起身离开。 刘涵大惊失,赶紧跟上去:“媚儿,你哪里不舒服?需要我给你请郎中吗?我送你回去吧!你一个人……” 刘涵念念叨叨地追着媚儿出门去了,堵在门口争着抢着看花魁的男人们也跟着一起跑走了。 哎! 沈瑶叹了口气,拉着若有所思的赫连翊到了一边:“你那个侄儿怎么回事啊?他不是不喜媚儿吗?怎么人家媚儿对刘公子好了他又不高兴了?” 赫连翊一愣:“你怎么他不高兴了?” 怎么知道?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好不啦! 沈瑶翻了个白眼儿:“也就你这个傻子看不出来!他都气成那样了,不就是因为媚儿和刘公子?行了行了,你赶紧跟你那个好侄儿说去,若是真的不想跟媚儿在一起,就赶紧放手,别光吊着人家!再说了,他一个太子,难道真的能带着一个青楼女子进不成?我就不信他老子会同意!” 当然不同意了。 赫连翊也很是无语,转身便去找他的好侄儿了。 不用猜都知道赫连诺此时在干什么。 砰! 茶杯摔碎在地的声音,赫连诺气急败坏地在房间里来回走着,是不是吼一嗓子:“她居然不搭理我!明明看见我了居然装作没看到!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随手又扔了一个茶杯出去,赫连诺吼得更大声了:“还有那个什么刘涵!明明是我命人把他找回来的,结果还跑到我面前来秀恩了,他的脑袋瓜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秀恩这个词还是从沈瑶嘴里知道的呢! 赫连翊神清气地坐在桌边,手里的茶杯都没敢放下,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某个人给气得摔碎了。 “对,的确是被驴踢了。” 赫连诺连连点头:“对!他就是脑子被驴踢了!” 赫连翊却摇了摇头:“不是他,是你,是你的脑子被驴给踢了!” 什么?! 赫连诺哈地一声,好笑地看着他,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什么叫我的脑袋被驴踢了?你是不是说错了?对,肯定是跟你那个傻媳妇儿在一起久了,你也跟着傻了!” 赫连翊好笑地摇了摇头,终于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看样子某人不会再扔东西了。 “阿诺,你不是说要放弃了吗?既然要放弃,为何今看到她跟别人在一起你会这么在意?” 正因为在意所以才会吃醋,才会生气,才会暴跳如雷。 赫连诺刚要否认,就听赫连翊道:“别否认,咱们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我既然虚长你几岁,自然对你了解得就多一些。你是不是本放不下她?” 哪里是放不下?若不是自己的身份在这里摆着,他是真的不想放下。 赫连诺终于老实了,不再是炸的小公了,有些颓废地坐到了赫连翊对面,说道:“我也不知道,她明明不是绝,可是我就是喜跟她在一起。她的小聪明,小脾气,还有她偷偷靠近我吓我一跳的样子,我总是忘不掉。小皇叔,你说我是不是魔怔了?我明明说过不能跟她在一起的,她会有危险的,可是为什么我一看到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这心里就急得不行不行的?” 岂止是急的不行?他刚刚真的很想把那个刘涵给揍一顿,再把媚儿那丫头拉到自己怀里才行! 以前吃饭的时候他们都是在一起的,但是现在没有媚儿在身边陪着了,他连饭都快要吃不下去了呢! 若是沈瑶听到了这话,一定会掐着他脖子好好地问一问:快要吃不下去了还吃五个夹馍,若是平时,岂不是要吃十个八个? 对于男女之事,赫连翊也没多少经验,在这件事上还真是不能给他什么建议。 赫连诺倒是出门在外跑得久了,只是遇到自己喜的人还是头一次,他总不能真的拿在青楼里捧花魁的那一套拿出来用在媚儿身上吧? 他现在是真心喜媚儿,不是顶着青楼花魁的招牌保证自己安全的。 “算了,我还是去找丑丫头好了!” 啪一声响,赫连诺捂着脑袋喊道:“打我干什么!” 赫连翊哼了哼:“说谁丑丫头呢!” “好吧好吧,不是丑丫头,是美若天仙的仙女!” 赫连诺撇了撇嘴,哼了哼便准备出门去了。 只是身后那人突然开口问道:“你想好了吗?若是跟你在一起,她有可能会有危险的。” 赫连诺身子一怔,母妃在自己面前烧死的情景一闪而逝。 终于,他开口了:“我,我先想想吧!” 终究是没能迈出这一步。 躲在门外偷听了好半天的沈瑶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推开门,急乎乎道:“哎呀,你这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啊!你喜她就去追啊,怎么这么墨迹呢!什么危险不危险的,你不问问媚儿怕不怕就单方面地把她给淘汰出局了,你觉得你这样就公平了? 你们男人最讨厌了,就喜用自己的心思去揣摩人家女孩子的心思,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女人心海底针,若是真的跟你想的一样,那女人的心还不早就让你摸透了?傻蛋!” 巴拉巴拉说了好半天,沈瑶嘴巴都渴了,一把拿过赫连翊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而后在赫连诺目瞪口呆中又继续说:“不是我说你,你这种男人最了!人家喜你的时候你不喜人家,还高大上地给自己塑造一个纯洁高尚的人格,那么潇洒地把她让给别的男人。现在好了,如你所愿了,人家真的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了,你呢,你倒吃起醋来了。哈!真是搞笑!” 赫连诺摸摸鼻子,虽然她说的都是事实,但是能不能不要把话说的这么难听? 什么不的,怎么听着这么不舒服呢!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硬着头皮问了一句,赫连诺头上又挨了一巴掌。 “怎么办?当然是去跟她说你喜她啊!反正她也喜你,你们现在互相表明心迹,接下来就是如胶似漆地过子吧!” 许是有了沈瑶的支持和鼓励,赫连诺顿时斗志,举着拳头一边往外走一边喊着口号:“表明心迹,如胶似漆!表明心迹,如胶似漆!” “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 意地看着赫连诺离开的背影,沈瑶连连点头,顺手便接过了赫连翊送来的茶杯,一饮而尽。 而后,耳边便响起一个低沉却是蛊惑的声音:“表明了心迹,接下来就是如胶似漆地过子了?要不,我们也来试一试好不好?” 不是赫连翊故意要问,他其实也很想知道如胶似漆地过子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幸福甜?相敬如宾?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哪个适合自己呢? 沈瑶嘴角了,幸好她只是说了个如胶似漆,若是说成水,,融…… 岂不是要出事?! 赫连诺说做就做,当即便赶到了烟花庄,一进门就肆无忌惮地大声喊了起来:“媚儿!我回来了!媚儿!我要跟你过子!”此时正是下午,烟花庄刚刚开始接待客人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客人都在大堂里喝酒聊天,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怎能不让人惊讶? 赫连诺在烟花庄住了好几个月却不怎么面,旁人还真不知道这个一进门就大喊着要跟媚儿过子的贵公子是谁。 不过只要是来烟花庄的客人,就没有一个是没有钱的。 所以当最初的怔愣和震惊过去,他们的反应都是相同的:切! 赫连诺:…… 兰姨可是认识他的,好不容易把他给送走了,现在媚儿整跟刘涵关系逐步升温的关键时刻,怎么这尊大佛又给回来了? 兰姨都要哭了。 “贺公子啊,您,您怎么回来了?您不是说不想让媚儿伺候了吗?”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他想通了,自然不会再逃避。 “媚儿呢?还在房里?我是来找她的,我有话要对她说。” 说着,便兴冲冲地往楼上走去。 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媚儿住在哪个房间,他自然是最清楚的了。 只是,当门打开的时候,里边居然没人。 “媚儿呢?她出去了?” 跟着追进来的兰姨气吁吁,累的直摆手:“媚儿,刘公子,你走吧!” 说的什么跟什么啊!还没见到媚儿呢他哪能走? 赫连诺假装听不懂,在烟花庄里大声喊着媚儿的名字,只是本没有人理会和回应他。 “媚儿你在哪儿?你是不是生气了?我想通了,我不要把你让给那个什么刘公子,我要跟你在一起。你出来吧,媚儿!” 同样是三楼的一个雅间里,媚儿静静坐着,透过门看着外边那清俊男子急匆匆地寻找自己的样子,神复杂。 他何时这样失态过?在她印象中,他本不会说这样的话。 只是,她胡媚儿却不想接受了。 曾经自己捧着一颗心送给他,却被他毫不怜惜地转送给旁人。 现在他想要要回来,就那么简单吗? 转身进了里边的隔间里,媚儿一句话也没有说。 刘涵毕竟跟她相识多年,单是一个动作便知道她的心思。 目光灼灼地盯着外边重新回来找人的赫连诺,刘涵快步走了出去。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