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原主生母,苗若舒的死也不是意外。 只不过,事情背后的真相还有待查清。 李若初思绪飘飘,闲来无事在庭院内来回踱步,瞥眼看到外院儿的陈嬷嬷。 李若初心思微动,抬脚便朝外院儿走去。 雨水敲打了一整,院子里的花草有些歪歪扭扭的,陈嬷嬷正在外面的庭院里侍那些歪歪扭扭的花草。 这个时辰,除了值夜的婢女,其他的婢女都已经回了下人房。 有婢女瞧着陈嬷嬷在侍花草,想要上去帮手,不过却被陈嬷嬷拒绝了。 李若初踱步过去,在陈嬷嬷背后身边站定,对陈嬷嬷轻唤了声,“陈嬷嬷。” 闻声,陈嬷嬷转过身来,朝李若初温和的笑了笑,“是大小姐啊,地面上有积水,大小姐还是站在廊檐下去吧。” 李若初闻言,低头看了看脚下,果然见脚上的绣鞋边上沾了水渍,了小片。 不过,李若初并不介意,“无妨,陈嬷嬷,我来帮你。” 这一回,陈嬷嬷倒是没有拒绝,只耐着子跟李若初讲哪些花草该如何侍。 李若初面上始终挂着微微的笑意,听得也很仔细。 二人齐心协力,倒是很快就将院子里所有的花都打理好了。 待所有的花草都打理完成,陈嬷嬷笑容温和的看向李若初,说道,“大小姐,都完了,您累了吧,快些回去歇着吧。” 李若初朝陈嬷嬷笑了笑,并未按照陈嬷嬷的吩咐去歇着,只迈步上前,亲密的挽起了陈嬷嬷的胳膊,“陈嬷嬷,我可是习武之人,哪里有这般娇弱。” 角弯了弯,又道,“嬷嬷能陪我坐下说会儿话吗?” 李若初的邀请,陈嬷嬷倒没有拒绝,只笑容温和的道了一声好。 见陈嬷嬷答应了,李若初便挽着陈嬷嬷的胳膊进了内院儿,直接进了她的房间。 李若初拉着陈嬷嬷在屋里的椅塌上坐下,自个儿又在陈嬷嬷的对面落座。 二人落座之后,李若初又喊二月泡了两杯热茶来。 待二月出去之后,李若初指了指小桌上的点心对陈嬷嬷说道,“陈嬷嬷,吃点心,这个点心味道不错。” 陈嬷嬷笑了笑,依言伸手捏了块儿点心放进口中,慢条斯理的咀嚼着。 李若初咬了咬下,双眼看了看陈嬷嬷,只笑眯眯的问道,“怎么样,味道不错吧,是善财的手艺。” 陈嬷嬷点了点头,“点心很好吃,太子殿下对大小姐的确很上心。” “你说秦瑜啊,还行吧,就那样呗。”李若初一面跟陈嬷嬷拉着家常话,脑子里一边想着该如何开口问有关于苗若舒的事儿。 毕竟,她已经很多次对陈嬷嬷提及苗若舒的事儿了。 而陈嬷嬷对她的回应来来回回也差不多都是差不多的话语。 便是李若初犹豫之际,但听陈嬷嬷主动开口说道,“大小姐有话就直接说吧。” 陈嬷嬷的话让李若初倏然愣了一下。 陈嬷嬷怎么知道她有话要跟她说,还是说,她的意图过于明显了? 李若初愣了好一会儿,陈嬷嬷便笑着看向她,一副等着她开口的架势。 陈嬷嬷的行为倒让李若初这边突然变得有些被动了。 李若初朝陈嬷嬷嘿嘿笑了两声,“陈嬷嬷,您怎么知道我有话要跟您说?” 陈嬷嬷笑了笑,只道,“老奴猜的。” 李若初抿了抿嘴,脑子里略微思索了下,才开口问陈嬷嬷,“嬷嬷,我记得,您跟我提过,我娘自幼都是您一手带大的。” 陈嬷嬷颌首,“是啊,小姐自打出生就是老奴一手带大的。” 陈嬷嬷习惯称呼苗若舒为小姐,跟从前一样。 而李若初问一句,陈嬷嬷也只中规中矩的答一句,并未有过多的话语。 李若初又问,“如此说来,嬷嬷在苗家也待了许多年了,那嬷嬷应当对于苗家的事情应该很清楚了吧?” 听李若初突然提及苗家,陈嬷嬷忽然抬眼看了看李若初。 面上的神情却没有什么变化,片刻之后,陈嬷嬷不答反问道,“大小姐怎么了?为何突然提起苗家?” 李若初垂眸片刻,笑了笑,“没什么,就是想我娘了,想到我在我娘出生的那片土地待了那么多年,也好奇我的外祖父跟外祖母会是什么样子。” 李若初说着,眸子里的光芒突然变得黯淡下去。 陈嬷嬷见状,只对李若初说道,“小姐是个苦命人,年纪轻轻就” 话至此处,陈嬷嬷的喉间有些哽咽,“大小姐的外祖父跟外祖母,他们都是这个世界上极好的人,只可惜” 话说到一半,陈嬷嬷突然停了下来。 李若初紧忙追问道,“只可惜什么?” 从前,李若初只从陈嬷嬷口中得知,说苗若舒的父母双亡。 当时,李若初关注的侧重点都是苗若舒嫁给李锦之后的事情,而极少关注苗若舒的父母这厢。 李若初知道苗若舒的父母双亡,也知道苗家从前是开镖局的。 但至于苗家到底是如何灭亡的,李若初也是才从秦瑜递来的消息而得知。 陈嬷嬷沉默了良久,轻叹出声,“只可惜好人不长命” 李若初想了想,决定问得直接点,“陈嬷嬷,那您知道我外祖母和外祖母到底是怎么死的吗?” 听李若初这般问,陈嬷嬷面上的神情诧异了一瞬,随即渐渐出痛苦之。 李若初的问题,久久没有得到陈嬷嬷的回应。 李若初瞧着陈嬷嬷的样子,似乎极其不愿意提及那些往事。 但李若初并不打算就此放弃,只一鼓作气,问陈嬷嬷,“嬷嬷,实不相瞒,我派人查探了苗家的过去,得知苗家的一些过往。” 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我今找嬷嬷,也就是想要从嬷嬷的口中确定这些消息的准确。” 一番话说完,李若初再次看向陈嬷嬷时,却现陈嬷嬷的已经红了眼圈儿,眼眶中已经有泪光闪闪。 李若初见状,有些于心不忍,匆忙拿了帕子就要给陈嬷嬷擦拭眼泪。 李若初动作有些急,一时没防备小桌上的茶盏,伸手的时候不慎翻了茶盏。 慌忙伸手去扶茶盏时,又碰倒了桌上的茶壶。 眼瞧着桌上装滚烫茶水的茶壶就要跌落,甚至于就要坠落在李若初伸出去的小腿上。 便是这千钧一的时刻,陈嬷嬷,抬脚接住了坠落在半空的茶壶。 而且,茶壶里的热水一滴也没有洒落。 这一惊险幕,尽数落在李若初的眼里。 连手中茶盏的茶水浸了她的衣袖也不自知。 而陈嬷嬷却很淡定的伸手,从自个儿脚尖上取下热水茶壶,将茶壶重新放回在小桌上。 陈嬷嬷淡定的做好这一切之后,起身对李若初说道,“奴婢老了,不中用了,坐了这一小会儿眼皮子就已经开始打架了,小姐记得换身干净衣裳,老奴就先回去歇着了” 不等李若初回应,便见陈嬷嬷已经起身,迈着沉缓的步子走出了屋。 李若初愣怔的瞧着陈嬷嬷离开的背影,一时间有些不可置信。 待李若初想要找陈嬷嬷个清楚时,却现陈嬷嬷早已离开。 李若初转眸看了看小桌上,刚刚被陈嬷嬷轻松挽救的茶壶,不失笑。 这一瞬间,李若初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一样,竟然被一个老嬷嬷欺骗了这么久。 陈嬷嬷是原主生母的母,这是所有人都公认的事实。 只是,难道没有人知道陈嬷嬷竟然是个会武的? 李若初失笑,似自言自语一般,“陈嬷嬷啊陈嬷嬷,你究竟是什么人,你究竟知道些什么?又在极力隐藏些什么?”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待李若初缓过神来,再看向屋外时,现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 李若初直觉,陈嬷嬷对她并没有恶意。 否则,就在刚才那个装开水的茶壶即将要烫伤她时,她不会下意识的出手相救。 当然,陈嬷嬷或许应该清楚,凭着她李若初的伸手,那壶热茶本伤不了她。 只不过,陈嬷嬷的动作,本就是下意识的动作。 或许,便是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一个动作。 陈嬷嬷在李若初跟前暴之后,李若初并未急着去找陈嬷嬷问个究竟。 既然陈嬷嬷不愿说,既然她想要隐藏,必然有她的苦衷。 李若初思来想去,决定暂且放过陈嬷嬷,就当作什么事情都没生一样。 李若初待在屋里想着七八糟的这些线索,拼了全力想要将这些七零八落的线索拼凑起来,可是,不管她怎么拼,结果都一样。 一样的没有头绪。 李若初在这屋里一坐,就坐了好几个时辰,还是成喜在外面小心翼翼的敲了两下房门,李若初才回过神来。 成喜在李若初的示意下,迈步走了进来,对李若初轻声劝道,“小姐,天已经很晚了,您还没沐浴呢。” 李若初闻言,愣了一下,只朝成喜哦了一声,示意成喜去准备。 陈嬷嬷的事情实在是让李若初到太过于惊讶,只是,事情越是这样,便越起了李若初想要知道真相的兴致。 是以,今夜,对于李若初来说,毕竟是个不眠夜。 今晚的月儿被乌云牢牢困住,漆黑的夜下,伸手不见五指,未见一丝光亮。 李若初着了一袭玄衣劲装,闪身出了卧房,足尖轻点,飞身出了溯洄阁。 不同于初入相府,如今的相府,李若初就是闭着眼都能知道自己身处哪个位置。 李若初途中并未停留,一路飞身而去,目的地直指那座她多次闯入未果的建筑物——若舒阁。 此次行动,李若初动作极为小心,身子尽量往暗处去。 毕竟,李锦曾经亲口告诉过她,这座相府光隐卫就有三十多个。 这个庞大的数字,着实令人心惊。 更可恨的是,依她如今的功力虽然能够隐约觉到府里隐卫的存在,但却没法儿辨别对方的位置。 所以,这一趟,李若初算得上是硬闯。 也不知道是那些隐卫故意放水,还是李若初功力猛增。 总之,李若初是一路顺风顺水的飞身落在了若舒阁的屋顶。 李若初环顾四周,脚尖在瓦砾上飞快跳跃,身子一个旋转,双脚便勾在了二楼阁楼的房梁上,整个人呈现一个倒挂金钩的动作。 李若初缩回一条腿,钩住一旁的木柱,顺着木柱往下,眼瞧着脚尖就要落在二楼的倚栏上。 耳边却突闻一道疾风迅猛袭来,李若初眉心微蹙,脑袋一偏,一枚树叶形成的暗器自她的面颊擦身而过。 好险,李若初一手扶着柱子,身子迅速往下滑落,脚尖成功的落在了二楼阁楼的倚栏上。 李若初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暴,可她的动作却丝毫没有放弃的打算,后背贴墙,疾步朝阁楼窗子的位置滑过去。 又是一道暗器袭来,李若初身子微微一偏,便见一枚树叶暗器正正的进了身后的墙壁。 “他娘的,想要置老娘于死地是不是。”李若初蹙了蹙眉,暗自低骂了一声。 话音才落,便见一道黑影迅疾朝她闪来。 李若初角微微一勾,本不管对方的袭击,只伸手推开了窗子,闪身进屋。 不过,李若初的动作却并未成功。 纤柔的身子刚往窗子里探进一半,倏然,只觉间多了一道力量。 李若初双目圆瞪,下意识的就要闪躲 不过对方的力量显然在她之上,她凝了气息催动内力,也并未躲开对方的锢。 李若初便是这般被人揽着身,迅疾闪出了若舒阁十丈之外。 李若初在心惊对方的内力时,同样懊恼自己技不如人。 落地之后,李若初奋力挣开了薛洋的锢,紧接着,对跟前的黑衣人怒斥道,“薛洋,你想死啊,竟敢轻薄本小姐。” 闻言,薛洋的身子明显的僵直了一下。 片刻之后,才对李若初淡淡回应道,“小姐恕罪,在下也是不得已。” 夜下,李若初并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只能凭着气息知到对方的位置。 便是如此夜,李若初才毫无顾忌的抿嘴无声一笑,随即轻咳一声,故作生气的对薛洋说道,“我如今可是未来太子妃,你今轻薄了我,回头我便告诉太子殿下,让他来处置你。” 李若初原本想要趁此逗逗薛洋,看看对方会有什么反应。 不料,李若初的话音才落,便见薛洋突然闪身而去。 李若初无声一笑,足尖轻点,再度朝若舒阁的方向飞身而去。 不过,李若初才飞了不到一丈,便被人拿剑柄拦住了去路。 不得已,李若初只好降落在地。 “你让开。”李若初气恼的朝薛洋飞出了几银针。 李若初的袭击,薛洋轻松躲开,安静的夜下,能够清晰的听到银针落在树干上的声音。 李若初待薛洋躲开袭击时,再度足尖轻点,不过两个起落,身后的薛洋再度追了上来。 李若初栖在一细小的树干之上,赤手双拳对阵薛洋。 李若初双拳紧握,对着薛洋一阵左勾拳,右勾拳猛烈袭击,薛洋却并不还手,只一味的躲避李若初的袭击。 李若初瞧着薛洋不还手,遂变本加厉的对薛洋攻击,运用了自己在现代最擅长的近身搏斗之术。 李若初的攻击动作极其猛烈,招式繁杂,且不按套路出招,不过片刻的功夫,薛洋便有些招架不住了。 于是,薛洋只好予以还击,十招之内终于将李若初锢在身前。 薛洋单手勒紧了李若初的脖颈,李若初的后背紧贴着薛洋的身前,双手又被薛洋牢牢的控制,使得李若初丝毫不得动弹。 李若初恼恨自己技不如人之时,气急之下,又对薛洋怒斥道,“好你个薛洋,没想到你是如此轻浮之人。” 面对李若初的斥责,薛洋也不恼怒,声音依旧冷淡,让人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大小姐因何非要闯那若舒阁。” 李若初并不理会薛洋的质问,只气怒道,“你赶紧放开我。” 薛洋并未松手,只继续重复刚才的问题,“大小姐因何一定要闯入那若舒阁。” 李若初冷哼一声,“你管我,我好奇,我乐意。” 但听薛洋沉默了一阵,片刻之后,才道,“大小姐应当知道,若舒阁是地。” 李若初轻嗤一声,不屑道,“那又如何,我偏要进去。” 但听薛洋沉声道,“如若大小姐非要硬闯,那在下只能得罪了。” 李若初呵呵一笑,声音突然温柔了几分,“薛洋,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喜我啊,不然怎么一直抱着我不放手啊。” 一句话说完,李若初明显觉到对方的身子微微僵了一下。 便趁薛洋松懈了一秒,李若初催动内力,用力一挣,脚后跟猛然踩向薛洋的脚尖。 薛洋没防备李若初会突然使用这一招,避开李若初的攻击之际,锢李若初的双手有所松动,李若初趁机逃离了薛洋的锢。 李若初角微扬,足尖轻点,再度朝若舒阁飞身而去,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关注“优,聊人生,寻知己~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