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李若初两回遇刺,李若初都有分析过情况的,她心里有怀疑的对象。 甚至于,她将那些被她怀疑的对象列为嫌疑人一号,嫌疑人二号,嫌疑人三号。 乃至于谁是主谋,谁是帮凶,她心里都有猜测。 只不过,苦于没有证据罢了。 刺杀她的事件关系到整个朝廷的局势,并且各个势力错综复杂。 对此,李若初不指望短时间内朝廷能够将将背后的主谋抓住。 而她能做的,始终不过一个自保罢了。 所以,这也是她一直以来勤于练功的一个主要目的。 她选择跟秦瑜在一起,心里就有了要面对很多困难的准备。 不说能在秦瑜完成大业的路上帮到些什么,至少,她不能拖他的后腿。 只听秦时又道,“如今这个案子不在本王手里,前两已经正式移给大理寺了。” 李若初闻言,看向秦时的目光有些怪怪的。 “怎么了?”秦时好笑的盯着李若初那双清澈的水眸。 李若初摇头,“没什么。” 其实,李若初就是想说,一个案子从顺天府移给平南亲王,如今又从平南亲王手里移至大理寺。 整个过程就跟踢皮球似的被踢了一大圈儿,却是半点儿有用的线索都没有。 李若初兀自低头喝着茶,冷不丁的一抬头,却现秦时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她。 这样奇怪的眼神,李若初再明白不过了。 她轻轻咳嗽一声,伸手理了理鬓角的丝,声音突然变得妖里妖气,“哎呀呀,姐知道自己魅力四,可亲王殿下也不用这么盯着咱看啊,您这样,我家男人可是会吃醋的呢” 秦时本就是因为许久没见着李若初了,这不,好不容易见一回,他自然要多看看。 没成想,李若初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秦时愣过一瞬间之后,紧接着扑哧一笑。 见状,李若初敛了笑,看向秦时,“怎么?亲王殿下觉得我不够魅力?” 秦时闻言,摇头失笑,“不,本王折服在你的魅力之下,早已被你的魅力得神魂颠倒” 后面的话,声音越来越轻。 那句被她得神魂颠倒的话也不知道是说给李若初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李若初瞧着秦时一脸认真的神情,不由轻轻咳了咳嗽,随即低头去和杏仁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二人相对而坐,两厢无言。 良久之后,才听秦时开口道,“本王说的都是真的,自肺腑。” 秦时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李若初却是一脸懵,抬眸看向秦时,“你说啥?” 秦时敛去面上的笑意,神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一双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李若初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眼底浸了一抹温柔,亦掺杂了些许紧张。 片刻之后,秦时才开口道,“本王说折服于你的魅力是真,被你得神魂颠倒也是真,对你的一番真心诚意同样是真” 凝视着李若初片刻,才道,“本王的意思是,本王倾慕你,喜你” 秦时对着李若初一口气说完了自己在心底的话,顿时觉得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同时,身子也因紧张显得有些紧绷。 而此时,坐在秦时对面的李若初,手里握着茶盏,整个人就像是被人点了一般,一动也不动。 不得不说,李若初是被秦时突然说的这番话给吓着了。 她以为,秦时不过是在跟她闹着玩儿,而她也很配合的同对方玩闹。 哪里会想到,秦时这厮居然动真格的。 秦时等了好一会儿,却不见李若初这厢有任何反应,不由得有些着急了。 他凝了凝眉,突然伸出双手,握住李若初放在桌上的双手。 “李若初,本王喜你,你明白吗?” 李若初双手扶着茶盏,冷不防被秦时这样一握,身子顿时一僵。 李若初本能的缩了缩手,不想,却被秦时握得更紧。 “李若初,本王喜你,你可明白?”秦时再一次对李若初问道。 秦时的语气有些急,看向李若初的双目灼灼,“李若初” 面对秦时的问,情急之下,李若初点了点头。 转而回神,又连忙摇头。 “你疼我了,你先放开我,好吗?”李若初见对秦时来硬的不管用,便只好对其来软的。 听李若初这么一说,秦时这才反应过来。 他一时情急,可能吓到李若初了。 秦时松开了李若初的双手,双目看着李若初,声音依旧温柔,“对不起,本王子急了些,吓着你了” 李若初缩回了手,放在自己的腿上了,就像是要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 “没事儿,我是谁,能轻易被你吓着嘛,呵呵呵”李若初有些尴尬的朝秦时挤了个笑。 秦时伸手,执起桌上的筷子,在桌上夹了一块儿粉的点心进嘴里,面上出一个并不好看的笑容。 嘴里一面吃着,一面夸赞桌上的点心,“嗯,这家茶楼的点心味道不错,你也尝尝。” 秦时对李若初说着,双目的视线却是不敢直视李若初。 秦时突然闹了这么一出,李若初哪里还吃得下什么点心啊。 她道,“我喝了很多杏仁茶,肚子了,吃不下,你多吃点儿。” 李若初心道:这气氛真是尴尬的要命。 事实上,秦时若是跟平时一样,大大咧咧的说他喜她,李若初也觉得没什么,说不定还能当场怼的对方说不出半句话。 可秦时突然这么正经起来,尤其那紧张的眸光闪烁的模样。 就像是电视剧里那情窦初开的大男孩儿对自己暗恋了许久的女孩儿表白心意一样,紧张又期待的样子,让李若初倒有些无所适从。 秦时吃了一块儿点心,又喝了两小口杏仁茶,心绪似乎已经平静了些许。 片刻之后,秦时看向李若初,眸认真,“李若初,你记住,本王喜你,不管你是否喜本王,本王的心意永远都不会变。” 李若初张嘴,下意识的想要说些什么。 不过,不待李若初嘴里的话说出口,只听秦时开口问李若初,“李若初,本王问你,你真的喜太子皇兄吗?” 顿了顿,又继续道,“如果没有那道赐婚圣旨,或者让你再选择一次,你还会选择太子皇兄吗?” 今,秦时特地来找李若初,有两个目的。 一个是对李若初表明自己的心意。 另外一个,便是他要清楚李若初自己的心意。 秦时今去过相府,问过相府的人,那边只说李若初今出府去了。 没多久,秦时又收到消息,说李若初今出城去了。 是以,秦时便一直在李若初回府的必经之路等待。 他不知道李若初出城去做什么,但是他知道,李若初今出城一定会回城。 于是,他在这茶楼等了整整一个下午,从头正中等到头落山,心里丝毫没有过放弃的念头。 终于,他等到了要等的人。 那,秦时同孟心怡一道去游镜水湖,他送孟心怡回府的路上。 不得不说,孟心怡对他说的那番话触动了他。 喜一个人,为什么不能勇往直前。 想要得到一个人,为何不能坚持下去。 便是前方的路遍布坎坷,他也该不畏辛苦,一路上披荆斩棘勇敢朝前。 至于他被母妃要挟的事情,秦时也想通了。 如若他那太子皇兄在经历了这么一桩桩一件件事情之后,仍然无法护住她。 那么,即便他退出,他又岂能放心将他心之人付于那么个不靠谱之人。 所以,他一定要清李若初的心意。 秦时的话,倒是让李若初愣了好一会儿。 一条胳膊肘撑在桌面,托腮凝眉的模样,似乎真的在好生思考秦时抛过来的问题。 秦时凝视着眼前的女子,黑眸中带了一丝期许。 李若初似乎思考了好一阵,才对秦时回应道,“不如,我这么跟你说吧,如今,我是喜秦瑜的,亦是心甘情愿嫁给他的。” 嗯了一声,又继续说道,“若按你所说,如果没有皇上的那道赐婚圣旨,一来,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如果,二来如果没有那道圣旨,那么我与秦瑜之间本不会有什么集。” “至于选择,我一个自幼被父母送到乡下长大的女子,哪里有资格选择,我没有选择的权力,秦瑜,同样没有” 李若初原本想说秦时在自己的婚姻大事上面,同样没有选择的权力。 不过想了想,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李若初说了这么多,想要表达的无非是,她同秦瑜之间的事儿,还真不是一两句就能说清楚的。 他们二人没有一见钟情,也不算盲婚哑嫁。 李若初是因为赐婚的事儿才被府上接回京城的,而那个时候,秦瑜也并不知道她李若初是个什么样的人。 而李若初初次认识秦瑜也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甚至于,秦瑜第一次闯入巫山寨,李若初对其是起了杀心的。 世事难料,未曾想到,就是那个当初她想要杀掉的人,如今已经成了她的未来夫君。 秦时何等聪明,即便李若初表达的不够彻底,可他却已经从对方的言辞中看到了对方的态度。 “看来,情这种事情还真的要看缘分。”秦时笑了笑,可笑意却不达眼底,反倒蒙上了一曾失落。 如果当初圣上的那道圣旨,赐婚的是他秦时与李若初,也许如今李若初心甘情愿嫁的人也会是他秦时。 秦时向来子高傲,他与他的太子皇兄从来都只是表面和气。 他从来不屑于跟那位太子称兄道弟。 秦时所认为的,他那位太子皇兄不过就是占着一个嫡子的身份罢了。 除了这层身份,他秦时哪里会比不上那位太子皇兄? 论武功,论才学,他自认没有一点儿会输于太子皇兄。 凭什么,太子之位就是他秦瑜的,而不是他秦时的。 更甚者,就连慈安那位老太太,从来都只青睐于她那位嫡孙。 对于秦时的话,李若初只淡淡的笑了笑,双目看向窗外的景。 华灯初上,京城里,这会儿真是夜景绚丽之时。 李若初喜热闹,看着窗外繁华的景象,李若初不由得角微微上扬。 瞧景瞧得出神之际,耳边又传来秦时的声音。 “你说什么?”李若初笑着回头,看向秦时。 秦时刚才说的话,李若初并未听清。 望着李若初笑得眉眼弯弯的样子,秦时抿了抿嘴,“没什么。” 二人安静的喝了一会儿茶,李若初瞧着天不早了,便跟秦时告了辞。 饶是秦时坚持要送她回去,李若初说什么也没让。 秦时只将李若初送到茶楼门外,李若初翻身上马,对秦时挥了挥手,“谢谢你的杏仁茶,我很喜,再见。” 说完,李若初拉着马儿的缰绳,就要离开。 李若初正要离开,却见秦时突然伸手牵住了李若初身下那匹马的缰绳。 “怎么了?”李若初低头,不解的看向秦时。 秦时朝她笑了笑,朗声说道,“我愿意护你一辈子,只要你愿意” 声音很大,引得周遭的一些行人驻足,侧目。 李若初见很多人正瞧着她,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朝秦时笑了笑,也没答应,也没拒绝,只从秦时手里夺过缰绳。 随即,策马离开。 茶楼外,秦时望着李若初离开的背影,微微上扬的角染了一抹苦涩的味道。 “长风,你说她,可曾有那么一点儿喜过本王?”秦时开口,问身侧的侍卫。 长风是秦时的贴身侍卫,自幼伴随秦时,亦是秦时极为信任之人。 身侧的侍卫长风一脸生人勿近的模样,面对秦时的问话,只淡淡说道,“恕奴才愚笨,奴才不懂这些。” 秦时回身,挑眉看向身侧的长风,“你的意思是,她从来,一点儿都没喜过本王?” 长风闻言,脑袋垂得更低了,言辞谨慎道,“若李小姐讨厌殿下,又岂会跟公子在茶楼喝茶?” 一句话,不说喜,也不说不喜。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有谁会跟自己讨厌的人一起喝茶呢? 秦时闻言,眸子里终于染了笑意,“说的也是,本王也这么认为。” 长风:“”—— 李若初带着成和成喜回到府上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 主仆几人径直回了溯洄阁,一月和二月看到李若初几人安全到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一月跟李若初汇报府上的情况,“小姐,今平南亲王来过府上了,非要见小姐,还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小姐说。” 李若初闻言,诧异的看向一月。 一月道,“老爷不在府上,是大夫人亲自招待的。” 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不过,大夫人说小姐出去了,平南亲王不信,愣是亲自来了咱们院儿里看过了,见小姐真的不在家,这才离开。” “我知道了。”李若初道。 听一月这般说,李若初想着,秦时那么急着找她,到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可转念一想,不对啊,今她与秦时在茶楼见过了。 秦时似乎也没提过今来府上找过她的事情,更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跟她说啊。 想到在茶楼时,秦时对她说过的话,倏尔间,李若初恍然大悟。 难不成,秦时口中所说的重要的事情,是指跟她表白? 李若初想到这里,轻轻一叹,“罪过,罪过,真是罪过啊” 一月和二月对视一眼,二月疑惑道,“小姐,您怎么就罪过了?” 李若初对着二月的脑门儿弹了一指,故作生气道,“你这丫头,那么好奇做什么,小小年纪又懂什么。” 一月在一旁捂嘴笑了。 看到自家小姐这个样子,一月是自内心的笑了。 看来,小姐出了一趟府,情绪真的好了很多。 这一夜,李若初睡得极好,乃至于次睡到了上三竿才起。 李若初醒来,现时辰已经不早了,是以,连晨练也省了,洗漱完了直接用早膳。 看到李若初一口气吃了三大碗,一月和二月相视一笑。 二人换了一个眼神:小姐总算活过来了。 可不是,前些子,小姐的常跟平里虽然没什么两样,照旧吃饭,照旧练功,照旧睡觉。 可小姐吃得少,练武练得却是狠极了,脸上也少见笑容,跟行尸走又有什么差别。 李若初才吃完饭,只听府上门房的婢女前来,说是有位姓孟的小姐找。 李若初闻言,蹙了蹙眉,姓孟的?哪个姓孟的? 问那前来通报的婢女,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李若初只好亲自前去查看情况。 李若初带了二月朝府上大门走去,远远的就瞧见一抹赤身影极为显眼。 只一眼,李若初心里便有了底。 只是,那人的出现,确实让李若初意外的。 确认了来人的身份,李若初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朝大门口走去。 待李若初的身影越来越近,那女子的目光便一直盯着她瞧,直到李若初走到她的面前。 李若初看向眼前的赤衣女子,微微一笑,“你怎么来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关注“优,聊人生,寻知己~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