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头那半截蜡烛燃尽后,屋里的温度好像也骤然下降了。 “你真的不过来吗?”一片漆黑,齐珩的嗓音暗哑,像蒙着一层纱。 季矜言冷得牙齿发颤,却还是倔强地回道:“我,我睡觉很不安分的,不仅抢被子,还、还会 踹人,你腿受了伤,还是……算了吧。” 没了光,她的听觉变得异常 锐,一阵细微的布料摩挲声,齐珩默默将被子的一大半腾了出来,堆在了身后,自己则翻了个身,背对着季矜言睡了。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冰冷的手伸进了被子里,身上只披着一件斗篷,夜里的寒气恐怕是遮挡不住。 被褥内已经被他捂热,暖意顺着指尖缓缓注入身体,季矜言微微眯着眼,枕在自己手臂上。 突如其来的追杀让她惊魂未定,从马上跳落后又走了一下午的路,她的神经一直绷紧着,这会儿松懈下来,才觉得自己的小腹酸疼的厉害。 “……嘶……呃——”她想隔着衣衫 一 ,掌心刚碰到那处软 就异常的痛,应该是撞着哪儿了。 没见血,想来应该只是瘀伤。 明 再说吧,她打了个哈欠,没多久就沉沉睡去了。 黑暗里,齐珩睁开了眼。 身后明明只有均匀的呼 声,他却觉得浑身上下的燥意无处散发。 刚刚她那一声若有似无的哼 ,好像弯弯的鱼钩,一下子勾去了他的心魂。 勾住了,却又不将他捞上岸,齐珩没来由地生出些愠气,又翻回身面向她。 季矜言已经睡 ,她将手 进了被子里,脸颊贴着被面枕在手臂上,对他这样翻来覆去的大动作无动于衷。 月盈四围,笼罩落在她侧脸上,更衬得香腮媚白,檀口含丹。 齐珩的喉结上下滚动。 只是看着她起伏的肩头, 下之物就完全不受控制,竟越发膨 起来,他更气恼,却不知是因为她,还是因为自己。 “……谁教的你,这样勾人?”齐珩像是着了 一般,食指与中指的手背在她脸颊的伤痕上抚了抚。 一层薄薄的血痂,应该是滚落在雪地里时蹭到的,他暗暗责怪自己,当时应该再将她搂紧一些的。 她这样趴着睡,手臂容易血脉不畅,而且下半夜寒气更重,必然会着凉。 齐珩不准备放任她这样,于是撑着坐起身,伸手将季矜言抱到 边。 手指 到了她的小腹,只见季矜言整张小脸皱成一团,嘴里哼唧了几声。 似乎在喊,“……齐……珩。” 齐珩一愣,表情又有些复杂,不知道她是真睡了说梦话,还是装睡刻意 拨他。 “真就……这么喜 我么?”他单手撑着头,躺在她身边,另一只手捏在她的下巴上摩挲着,“睡梦里也喊。” 身下已经 得有些痛了,他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不知想要捕捉些什么。 但不管是什么,那些都不重要,因为不论她是真睡,还是假睡,总归目的是一样的。 齐珩低下头,缓缓地,极轻地落在她的嘴 上。 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并不像他设想的那样,浅尝辄止即可,反而是一粒火种,在他的心原上燃起滚滚烈焰。 他俯下身,更为热烈地 、掠夺。 …… 季矜言的梦里也是凄寒一片,起初冷极了,直到她看见了齐峥。 他紧紧拥住了她,然后她的身子暖了起来,可是小腹的钝痛还是那么真实,季矜言委屈极了,那些不敢在齐珩面前落下的眼泪此刻倾泻而出…… “齐峥,我疼。” 然后,下巴就被他捏住了,齐峥不言不语,只是低头攫住她的嘴 ,而后深深 。 她整个身子都软了,就像雨后的枝叶,轻轻一碰,大片水珠滴落,将绡衣都打 。 “北平……也下着雨么?”她轻轻呢喃着问他,可齐峥的身影慢慢变淡了,再也没有回答。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