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他额上已经袭来软软的按 ,一圈一圈,热意随着指尖在他皮下蔓延,扯松的衣领下,他喉结缓缓滑动。 连棠这会子倒心无旁骛,一边按摩,一边道:“陛下现在把脑子放空,不要想白天的政事,也不要想明 的折子,这样就能睡着了。” 他把政事放的很空,心思却被别的填 。 少女一头青丝垂下来,落在他的鼻尖, 的,而海草般浓密的发丝里,包裹着一片修长的脖颈,白的特别突出,脖颈之上,是小巧的下巴和带着水光的 瓣。 瓣很 ,呷一口,能 出汁来。 他侧过头,闭上眼。 她的念叨如 风入耳,“睡眠很重要,陛下意志力强大,每天一定要 自己睡会,否则对身体不好,身体跨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怎么知道朕会早死?”祁衍突然问。 “啊?”连棠手下一顿,蹙眉,她当着他的面说过这句话么? 仿佛猜到她的心思,祁衍道:“昨 你哭的时候很笃定的说,朕会早死,所以——”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翻身坐起,和她面对着面,声音带着难得的脆弱,“朕真的会早死么?” 连棠心里一沉,他的身体已经出现糟糕的迹象,再这样下去,真的会和前世一样,早早去世。 其实她也完全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劝诫他重视睡眠,毕竟了然大师都说了皇帝长期夜不成寐,极易猝死。 但这样的话太残忍,她开不了口,她甚至不敢去想,他听了之后的表情。 还是说点开心的吧。 “不会,陛下是天子,有真龙护体,要活万万岁呢。”她声音沁耳,还刻意挤出了笑声。 祁衍知道她没说实话,可是黑夜让人脆弱,能听到善意的谎言,实在令人心悦。 他脸朝下 ,一点一点靠近红 ,声音浓的仿佛醇酿,“你欠朕的,或许还有别的偿还方式。” “什么...”连棠心生不好的预 ,可话没说出口,就被堵住了嘴。 她能 觉到他遒劲的爆发力,落在她口中的阮 上,却变得缓慢,温和,像一个不疾不徐的讨债者,慢慢享受自己的所得。 鼻尖磋磨,呼  ,怔愣间连棠五官已经渡 了他霸道的气息。 连棠浑身的血都跟着往头上涌,心悸的 觉让她慌 无措,她下意识伸胳膊堵在他的 前,拉开他们的距离。 脯起伏,两人的呼 都有一点 。 连棠往 里面一滚,蒙上被衾,声音闷闷的传出来,“还完了!” 不用想都知道她整个人红成什么样子。 * 翌 ,连棠醒来的时候,祁衍已经出去晨练。 她拥着被衾坐起来,身上的红晕未退,无意识咽了一下口水,都是祁衍的味道。 嗐嗐嗐,羞死了。 她把脑袋埋在膝盖上,半天抬不起头,那个人不是没有七情六 么,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讨债? 她发誓,从今天起再也不要欠他什么了。 他这哪是讨债,简直是恶意的惩罚,连棠又坐着恼了会,才掀开被衾下 。 开帷幔,穿上软鞋,她刚要去 头取衣裙,突然看见平时专门放她衣饰的矮柜上,多了一个螺钿多宝盒,那宝盒做工 良,五光十 ,特别漂亮。 连棠忍不住 开来看。 第一层是 的一匣子铜板,第二层是金锞子,堆的都快溢出来了,第三层则是厚厚一沓子银票,每一张都是五百两,连棠打眼算了一下,这一沓怎么也有个大几万两。 放在她的矮柜上,难道是给她的? 这是祁衍的寝室,银子自然是他放的,但她说自己很穷了么?否则平白无故的给她银子做什么? 连棠努力回忆,猛然想到,昨晚她似乎说过,等着这个月的俸银给沉 和连横零花钱。 她确实没钱,最后一颗铜板都拿去买小院了,而离发俸银还有半个月之久,这多宝盒里有零有整,用起来倒是方便。 但连棠才不上当呢,她怕被他讨债。 她照原样关上多宝盒,把它和祁衍的剑摆在一起。 送走了多宝陷阱,连棠拿了件干净的裙裳,命人抬水进来,沐浴洗澡。 昨夜裹两 被子在身上,捂出很多汗,必须得立刻洗干净。 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连棠心情大好,她拿了一条干巾,坐在祁衍兵器架前的软凳上绞头发。 啊!!! 门口出突然传来一声鬼哭 嚎,连棠手里的面巾差点被震落,她抬头,看见林瑞仿佛见了鬼一样,捂嘴望过来。 “连棠!”这次林瑞比鬼哭 嚎还鬼哭 嚎,“你怎么在陛下的寝屋!!!” 他的声音太夸张,成功把晨练的元宁帝震回了书阁。 连棠尴尬着不知道怎么解释,忽而看到林瑞身后祁衍正朝这边走,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做的事,就叫他自己解释。 林瑞可太绝望了,指指元宁帝的寝屋,又指指她 漉漉的头发,“你你你,嗐,你在这里干什么呀!” 连棠乜了她一眼,故意道:“挨罚呀!” 说完,她随手在脑后挽了个松散的发髻,从后门出揽月阁。 “挨罚?”林瑞喃喃重复,整个人还在巨大的震惊中。 看见元宁帝走过来,他胡 拱手一礼,红着眼问,“您在这屋子里罚连棠什么?” 罚什么,用得着洗澡呀? 祁衍看了一眼连棠离去的背影,冷冷睇林瑞,“你以后 止踏进这间屋子。” 说完就进了寝屋,把手中的剑放到兵器架上。 啊?林瑞不解。 元宁帝的起居室放了很多把好剑,林瑞没事就进来把玩,今 也是想选一把和晨练的皇帝比试比试,哪知会碰到这一幕。 这都是什么情况啊,连棠在这里挨罚,元宁帝就把自己的寝室 得跟少女的闺阁似的,还不许人进了? 什么道理。 但陛下的道理就是天下的道理,小将军虽然被糊了一脑的浆子,也不敢多问,抓耳挠腮的走了。 连棠回了一趟官舍,很快又来书阁上值,经过竹簟的时候,见祁衍正和林瑞谈事情,林瑞已经恢复了端肃,一本正经的,和早上简直判若两人。 连棠知道林瑞虽然私下随 不羁,对待公事却严谨认真,否则他有十个林老将军那样的爹,元宁帝也不会用他。 祁衍不养闲人。 不过连棠最近倒 闲的,可能是大病初愈,祁衍给她安排的差事很少,且说了她不上值也可以。 食君俸禄,忠君之事,连棠不是偷懒之人,按时点卯。 无事的时候,她就去书架,检查是不是每一本书里都放了新制的驱虫牙签。 午膳的时候,林瑞总算有时间和连棠搭话,他把自己的食案和连棠的并在一起,趁元宁帝还没有进来,探过脑袋,小声问连棠,“陛下为何罚你?还用那么奇怪的方式。” 经过半 ,连棠心情本已经平复,这会林瑞又提起,尴尬之际,她又想起祁衍加在她身上的恶行。 她抿了抿 ,嗓子有点干。 喝口水润润嗓子,她才支支吾吾的应付林瑞,“体罚呀,我出了一身的汗,可不得洗澡。” 林瑞咬牙,“太狠了。” 午膳很丰盛,有糟鹅肝、熏鹿 ,煸豚鱼,都是平时难得一见的鲜物。 当然这都是给连棠和林瑞吃得,祁衍面前还是水煮的白 ,他的身子吃不了这些大补之物。 美食当前,小林将军那颗千疮百孔的心总算得到一丝安 ,顷刻之间就全部 入腹中。 连棠可没他那么没心没肺,只吃了些平时都要的 鸭牛 ,那几盘子稀罕物,一筷未动。 林瑞探过头来问,“你怎么不吃?” 连棠垂睫道:“不想吃。”又问,“你要不要吃?” 林瑞点头如捣蒜,完全没注意到上首冷冷的目光,一股脑把连棠不吃的都端到自己的食案上。 悉数倒入腹中。 “好吃,太好吃了,陛下,今 您的这鹿 鸭舌,绝对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的。”林瑞手足舞蹈,形于 。 祁衍头也不抬,淡淡道:“你以后都没机会了。” 林瑞僵住,“又怎么了?” 祁衍吩咐常福,“以后来书阁议事的大臣,午膳安排在官厨。” 官厨是大锅饭,和皇帝的小厨房能比么? 小将军觉得今天出门一定是没看风水。 * 揽月阁院子里,沉 小心翼翼的朝书阁里探望。 常福刚从外面回来,认出了她,问:“沉 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沉 初来 里,对什么都不 悉,小心翼翼的,就怕出错,骤然听到常福的声音,惶然就要下拜。 常福阻止了她,“你是连姑娘的人,对咱家不用客气,你可是有什么事?” 沉 点点头。 她左右看看,没人,才 着嗓子对常福道:“我是来给小姐送银子的。” 小姐买小院花光了所有的银子,今晨突然从外面回官舍,对她抱歉道:“沉 ,你这个月的月银先欠着,下个月我一起支给你。” 沉 当时未觉,后来越想越不对劲。 小姐昨晚一夜未归,是不是在愁这件事? 她越想越觉得像,这才沉不住气,带着自己这些年攒的银票过来,替小姐分忧。 常福听完,看着她手里薄薄的银票,心里想笑。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