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白洛姐吗?” 我捂着纸巾咳嗽,邢蓓蓓懒洋洋地从楼上走下来。 估计是因为今天在家,她那头五颜六 的小辫子都拆开了,但是她整个人并没有看上去更正常。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居然又染了靛蓝 的挂耳染,两缕蓝幽幽的头发格外醒目。 “你这孩子,怎么现在才下来?”厉冉皱着眉让人拿来餐具。 “我这不是才睡醒吗?”邢蓓蓓撇了我一眼,往椅子上一靠。 “蓓蓓,你这都快毕业了,得有点正事做啊。”厉冉无奈地叹气。 “我有的是正事干,妈,你能不能别总这么唠叨?”邢蓓蓓啪的一声把筷子扔到桌面上。 我的目光若有所思地在邢蓓蓓和厉冉两人之间徘徊。 厉冉温柔如水,但是邢蓓蓓的 格跟她完全不一样。 贺森之前也提过,厉冉婚姻不如意,离婚之后更是受到不少为难,也不知道邢蓓蓓这 格到底是后天环境造成的,还是随了厉冉那个已经离婚的丈夫。 虽然如此,厉冉对邢蓓蓓的态度却明显很纵容。 我心不在焉地嚼着炖花胶。 如果这要是我家的姜女士,估计早就已经拎着我的耳朵把我臭骂一顿了。 “咳。” 贺森轻咳一声,邢蓓蓓才扭过头。 “蓓蓓,你忘了我和你说什么了吗?”厉冉似乎想提醒邢蓓蓓,但是邢蓓蓓 本不买账。 “我自己能找到工作,用不着你管我。”邢蓓蓓一推椅子,“我吃 了。” 看到她转身跑了,厉冉终于忍不住了,她苦笑道,“贺森,洛洛,今天请你们两个过来,我也是有私心。” “小姨,你想让我帮忙解决蓓蓓的就业问题?”贺森一语道破。 “是。”厉冉没打算隐瞒。 “洛洛,你可能不知道,蓓蓓这孩子从小叛逆,是因为我的原因,这么多年我一直都觉得是我失于管教,她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不知道? 看到厉冉失落的表情,我在心里叹口气。 就邢蓓蓓这行事作风,我还真觉得和厉冉的教育没有多大关系。 能闯进我的房间摁着我威胁我,之前还试图给厉荣下 药,这怎么看也不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这得多失于管教,干的事儿桩桩件件都往违法上面奔? “蓓蓓这几年上大学都是在外面租房子住,现在毕业了,我问她想干什么,她也不说。”厉冉长叹一口气。 “贺森,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求求你,小姨也知道这件事情是在为难你。”厉冉面 难堪。 我微微蹙眉。 我和厉冉接触的不多。 但是能果断离婚,带着一个孩子打拼到现在的女人,要是内外一致,永远都温柔如水,早就被人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厉冉外柔内刚, 格要强,能求到贺森头上,估计是下了很大决心,才拉下脸。 “小姨,你不用求我。”贺森淡声开口,“蓓蓓是我的妹妹,我肯定会帮她。” 闻言,我倒是没什么意外。 之前贺森宁愿顶着众人的非议也要冒亏损的风险拍下那块地,我就知道贺森虽然表面不说,但是他对厉冉还是非常在意。 想到这,我勾了勾 ,温言,“小姨,虽然你是为了蓓蓓好,不过我看蓓蓓看上去不那么情愿,她真的会接受你的安排吗?” “洛洛,这个你放心,我都求到你们两个头上了,到时候我一定会让蓓蓓去公司准时上班的。” 厉冉斩钉截铁。 她这么笃定,我倒是不好再说什么,毕竟这是贺森的家事。 我垂眼,戳着盘子里解腻的柠檬片。 没有邢蓓蓓,这顿饭吃的和谐不少。 我和贺森都没喝酒,但是贺森还是自然而然上了驾驶位。 “白洛,你在想什么?” 贺森看似目视前方,却冷不丁抛出一句。 “贺总,你打算把邢蓓蓓安排到公司的什么职位?”被贺森发现,我索 直接挑明。 “你觉得什么位置合适。”贺森反问道。 “贺总,这是你的家事,我一个外人,不太适合说吧!”我支着车窗,一边吹风,一边懒洋洋地晲向他。 “你这时候想起来这是家事了?”贺森嗤笑,“白洛,我看你刚才吃菜吃的 香,也没不适应啊。” “贺总,是你邀请我去的,我这叫履行承诺。”我理直气壮。 “白洛,这件事情在你眼里只算履行承诺?”贺森转头,目光微凉。 车子刚好停在红绿灯路口。 厉冉住在别墅区,附近荒凉,整条马路上只有我和贺森的这一辆车。 “贺总,我的答案要是不让你 意,你是不是还得把我杀人灭口,抛尸荒野?” 我的心忽然扭了一下,那 觉跟被人掐了一把,拧着劲儿的痛。 以前我和贺森在一起斗嘴,两个人你来我往,说话不经大脑, 就完事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每一次对话好像都能踩到对方的雷区。 接着就是沉默,漫长的沉默。 “履行承诺也好。”夜晚的光线忽明忽暗,贺森忽然薄笑,他忽然侧过身,影子 在我的身上,声音暗哑,“白洛,你这么守信用,那如果我说,现在要你吻我呢?” 车里的车载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狭小安静的空间里,只剩下贺森注视着我的那双眼睛。 贺森 拔的鼻梁离我只有几厘米的距离,近的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气息。 神使鬼差,我忽然凑过去。 我刚碰上他的 ,贺森的手就迫不及待地揽住我。 他的掌心温度灼热,烫的我的心突突直跳,一脑子浆糊。 “滴滴滴——!” 一阵刺耳的汽笛声偏偏在此刻响起。 我和贺森猝然分开。 我降下车窗,回头一望。 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停了一辆轿车,车 脸不耐烦。 我这才发现红绿灯早就变绿了。 贺森在我的身后哼笑一声,一脚油门踩了出去。 风瞬间拍我脸上,把我今天卷的头发吹的 七八糟。 “贺森!” 我瞪他,恶狠狠磨牙。 他绝对是故意的!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