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蝶衣一边吃一边暗自点头,在心里不断地点评这个年代的火车餐。 说实话,她是真没有想到这个年代的火车餐是这个样子的,有些让人难以想象。 在她的印象中,火车餐是让人一言难尽的,在胖美妞的记忆中火车餐是不存在的,在原书中,虽说没有提起过火车餐,但是,男主每次赶火车,女主都是要准备好吃的东西的,从侧面来说,火车餐并不怎么样。 也或者是她理解错了? 不是火车餐不怎么样,而是,他们都是舍不得钱吃火车餐? 舍不得钱吃火车餐车上的饭菜? 还真有这种可能。 这时候的工资普遍都很低,赚那么二三十块钱还要养活一大家子人。 上有老下有小,有的还要负责照顾弟弟妹妹,说实话,那点儿钱真不好干什么,为了省钱真有可能舍弃一顿热乎的饭菜。 林蝶衣朝四周看了看,这会儿,终于知道为什么在这里吃饭的人都是穿着比较讲究的人了。 一斤老白干,三个人分着都喝没了,那么多的饭菜,几乎一点儿也不剩,林蝶衣暗自啧舌,这可真能吃! 吃过饭,楚君殊依旧一手拎着一个包走在前面。 从餐车穿过去,是卧铺车厢。 楚君殊换的卧铺票只有一张下铺,另外三张,有两张中铺还有一张上铺,其中一张中铺和下铺是挨着的。 楚君殊要了那张挨着下铺的票,又让林蝶衣去那张下铺上坐。 “这两张票给你们俩,距离不远,有一张上铺,辛苦了。” “已经很好,谢了小楚。” “不客气。” 肖指导员和依连长拿着票去找自己的位置,林蝶衣看了看,总觉得卧铺车厢的 有些单薄,不知道能不能被她现在的体型 塌了? “休息。” “哦。” 说话言简意赅,能少说一个字就少说一个字,这个人还真有些酷,不过,心倒是 柔软的。 和楚君殊一起共事的人不知道林蝶衣怎么评价他们的楚头,要是知道一定会说,你说的一定不是我们的头儿。 林蝶衣躺在 上,也许是因为今天早上起的比较早,也许是因为吵闹了一个上午终于安静下来,只一会儿的功夫便睡了过去。 林蝶衣这一觉睡得比较沉,一直到下午四点来钟才醒。 “丫头, 能睡啊。” 对面的大爷笑呵呵的看着林蝶衣。 林蝶衣笑了一下,坐起身,向外看了看,太 已经偏西,有些吃惊的说:“都这时候了? 睡的时间还真 长。” “时间都被你浪费掉了。” 对面的老爷子笑呵呵的,不过说出来的话总让人 觉他在可惜林蝶衣浪费掉的时间。 林蝶衣笑了一下,“休息的时间不怕长,只有休息好才能更加有效的学习和工作。” “哦,你学习什么啊?” 对面的大爷有些好奇,看着林蝶衣的年纪应该不大,像她这个年纪正是上学的好时候,可是,现在的学生杂事太多,能够坐下来安心学习的不多。 “看书啊。” “还是个 学习的孩子。 你都看什么书?” “医书。 识草认药的书。 我们家距离大山比较近,看这些比较实用。” “嗯,不错。 丫头还上学吗?” “不上了。” “可惜了。” 老爷子有些惋惜,“不过学无止境,多看书还是有好处的。” 睡了一下午,林蝶衣爬起来,和对面的大爷唠了两句便拿着洗漱用品去洗漱。 在洗手池旁边看见蔡珍珠正在洗手。 看来王建设他们也换了卧铺的车票。 “你可真能睡。” 蔡珍珠看着林蝶衣撇了撇嘴。 林蝶衣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洗手洗脸,刷牙漱口一气呵成。 忙活完拿着东西就走,没有给蔡珍珠一个眼神。 林蝶衣回到自己的位置。 看见楚君殊正坐在过道一侧的椅子上休息。 “我看见蔡珍珠了。” “他们两点多过来的。 在那边,和咱们离得 远。” 楚君殊指着车厢的另一头说道。 “噢。” 林蝶衣把洗漱用品放起来,又拿出一个网兜,网兜里装着水果和水果罐头。 水果在家的时候已经洗干净。 林蝶衣拿出几个苹果,递给对面的大爷一个,“给,大爷,吃一个,已经洗干净的。” “谢谢丫头,我这里有,你自己吃。” “我还有,吃吧。” “谢谢。” 老爷子笑了笑,接过苹果,把它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给。” 林蝶衣递给楚君殊一个苹果,“那个,他们呢。” 林蝶衣想要问肖指导员和依连长,可是,看着他们俩个在上车前特意把军装 掉,不知道他们是否有任务在身,没敢直接问,只看着楚君殊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楚君殊指了指和他们隔着一个铺位的地方,林蝶衣走过去看见肖指导员,依连长正坐在下铺和人聊天。 “小林过来了,刚刚我过去,看你睡得可香了。” “今天早上起的早了点儿。” 林蝶衣笑了一下,“给你们拿过来两个苹果,洗过的。” “哎呀,这多不好意思。” 肖指导员接过苹果笑着说,“谢谢小林。” “不用谢。” 卧铺车厢要比硬座车厢安静得多。 大多数人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或读报,或看书,或看向窗外,即使有坐在一起聊天的也都比较自觉,声音控制得很低。 林蝶衣坐在楚君殊的对面,“你也是去看王建国的?” “嗯。” “你们认识?” “他是个英雄,救了我的朋友。” “哦。” 楚君殊说的有些模棱两可,不过,不难理解王建国的确做了一件舍己救人的大好事。 “这是到哪里了? 下车的人还 多。” 林蝶衣看着提着大包小包匆忙出站的人们漫不经心的问道。 “苍城,一个大站。” “噢。” 林蝶衣随意的向外看了一眼,突然看见一个 悉的身影,再看一眼,发现抱着他的人并不 悉。 林蝶衣一脸严肃的坐直身子。 “怎么了?” “你看!” 林蝶衣指着外面。 只见一个陌生的男人抱着那个上午还和他们一起坐的小男孩儿,小男孩儿趴在那个男人的肩膀上一动不动的,好像睡着了一样。 楚君殊朝外看了一眼,“嘭”的一下站起身,“嗖”的一下从大开的车窗钻出去,直奔那个男人追去。 “怎么了?” 肖指导员和依连长从座位上窜出来。 林蝶衣指了指外面。 两个人朝着窗外看了一眼,依连长学着楚君殊的样子,动作迅速的从窗户钻出去,而肖指导员的身材稍微胖一些,只能朝着车门跑。 此时,外面已经 作一团。 另一头的穆主任他们也都跑了出去。 车厢里的人都趴在窗户上朝外看。 “发生什么事儿了?” 林蝶衣旁边的人问。 “应该是人贩子。” “这些人也太嚣张了。” “应该能抓住,那么多人堵着他们。” “抓住了,抓住了。” 有人兴奋的喊。 “车门锁了,不让出去。” “检票口也关了。” ……列车员走过来,人们拉着他问东问西的。 “大家都别吵,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要 串,人贩子已经抓到,孩子也已经救了下来,为了防止人贩子的同伙逃跑,车门和检票口暂时关闭,请没有及时下车的旅客不要着急,马上就会排查完毕。”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左右,楚君殊几个人才走上车,车厢里的人报以热烈的掌声。 林蝶衣伸出一 大拇指,“真……”好想说,真帅! 可是,不知道这个时候有没有人用“帅”这个字? “真什么?” 依连长笑着问。 “真…真带劲儿!” “那是! 你不知道那小子跑的还 快,没想到,咱们楚哥几步就追了上去,被追上以后,那小子还想和咱们比划比划,他也不看看咱们都是谁?” “行了,别吹了。” 肖指导员笑着推了依连长一把。 林蝶衣看着仍有些兴奋的依连长,不由得笑了笑。 这些人伸手迅速,尤其是楚君殊,看得出来,他的动作要比依连长的动作还要迅速,林蝶衣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但是,可以断定,楚君殊绝对不是一般人。 “你们都是好样的。” 坐在林蝶衣对面的大爷说道。 “老爷子您过奖了。” “我姓肖,叫我老肖就行。” “哎呦,您老也姓肖,我也姓肖,五百年前是一家。” 林蝶衣抿着嘴笑。 五百年? 又不是孙猴子。 “你笑什么?” “没什么。” 林蝶衣抿着嘴摇了摇头。 “这个丫头肯定在笑话咱们说话。” “也没什么,就是听见你说‘五百年’觉得 有意思。” “这有什么?” “读过四大名著吗? 丫头。” 肖老问道。 “读过。” 林蝶衣笑了一下。 《某某某》属于牛鬼蛇神一类的书,是 书。 这个老爷子倒是大胆,竟然在火车车厢里直接问,好在跟前都是自己人。 “怪不得你会笑,想到猴子了吧? 其实,中国的历史悠久,诗词歌赋,文学著作,有很多东西都值得我们学习。” “的确。” 林蝶衣笑着点了点头。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