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听说黑罗城的事情,胡谦已经没什么意外。 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似乎 间对这黑罗城也没什么办法。 至于这给孤园,似乎在哪里听过。 前世也曾看过聊斋,不过是电视剧,而且还都是草草看了一部分,人名尚且记得不 ,更何况是地名。 所以说着给孤园到底在哪里,他也不清楚。 当晚之后,朱尔旦无罪释放,吴御史也不再告了。 只不过吴御史的 子思念女儿,认了朱尔旦之 为义女,两家常常走动,关系 渐好起来。 与此同时,胡谦在十王殿召出判官的事情也不胫而走。 虽然之前胡谦也有捉鬼降妖的本事,但判官毕竟是 司官员,竟也能被他驱使,这等神通,实在是令人惊骇。 胡谦自己却没去理会那些,回到家中时,便问了阿绣等人的修炼进度。 结果却是让他苦笑不得——李玉被阿绣刺伤了。 问了详情才知道,原来李玉仗着自己剑术高超,又见阿绣几人全然没有任何基础,便大意了,被阿绣一剑刺破了手臂。 好在伤得很轻,让娇娜稍稍微处理一下就行了。 虽说是个意外,但由此可见,阿绣几人通过双修,实力的确不一般。 但现在空有力量,却发挥不出来。 李玉的作用就是引导她们发挥自己的能力和潜能。 去秋来,转眼过了三年。 三年之中,广德帝极少过问朝事,不过还在几个内阁老臣还在,勉力之下,四海升平,人人安居乐业。 传言广德帝修仙有成,即将把皇位传给太子。 太子不知是不是为了讨好广德帝,便亲自主持修建太上仁宇普世殿,意为皇上和万民祈福。 三年前起建,到了今年方才建好。 大乾朝凡是四品以上的官员,必须到京城祝贺。 胡谦自那次因灰丝和京查的事情去了一趟京城外,就基本待在家中。 这次祝贺的事情,他本来也没打算去,更何况又没收到通知。 三年之中,沈玉珍几人在李玉的教导下,剑术 进不少。 尤其是荣宁儿,竟可勉强和李玉斗上一斗。 莲莲、音音、大福、二福和昭儿几个孩子也都渐渐长大,除了跟在胡谦后面习武,便由知盈教习诗书礼仪。 胡谦闲来无事,也会去偷偷观察几个孩子学习的情况。 以前不明白,现在倒是能理解,为什么那些妈妈总是喜 趴在幼儿园门口看孩子上课了。 当夜,他和几个孩子玩了一会之后,便将他们全部 给阿绣,自己带着沈玉珍、荣宁儿、鹿宦娘、薛柠霜和楚楚五人到琉璃房修炼。 下水之后,沈玉珍自然是第一个来。 出了一身香汗之后,便把做位让给了荣宁儿。 荣宁儿这边才刚坐好,薛柠霜亦是眉头紧皱。 胡谦笑道:“你们姐们二人,是不是这时候的 应最为强烈。” 荣宁儿道:“是了,反正是越是刺 ,越是强烈。” “那以后倒可以用这个来判断你们二人的距离远近了。” 几人哈哈大笑。 然而正准备开始,胡谦忽地接到娇娜的役灵符 应。 “大人,不好了,快来夜叉这里。” 她的语气又急又惊,吓得胡谦来不及多想,直接扯了一件衣服,飞也似的掠到夜叉小院。 此刻屋中并未亮灯,胡谦用神通一扫,便 觉有些不对。 到里面一看,只见娇娜正跪在地上,手中抓着一只手。 “大人,快来帮忙,小倩她快要被 进去了!” 原来又是那黑 漩涡。 上次就差点把小倩 住,没想到这次又卷土重来。 果然,黑雾已经淹没小倩的身体,只剩一只手 在外面,被娇娜死死抓住。 但娇娜此刻已成强弩之末,眼看着就要抓不住了。 胡谦赶紧上前,然而才刚要伸手,娇娜痛呼一声,力竭松手,小倩唰的一下被 入漩涡中。 “糟了!” 眼看漩涡就要消失,这时若不做点什么,小倩便会扯入 司,再难出来。 不过他虽想让漩涡把他也 进去,但漩涡似乎没有那么大的力量了。 无奈之下,他忽地想到之前得到的神行,念头一起,元神立即出窍,倏忽间探在黑 漩涡上,一下被 了进去。 刹那间好似从极高的悬崖上落下,一路上如坠云里雾里,四下不得捉摸。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啊”的一声,接着便重重摔下,不知是撞到了什么东西,竟是撞晕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只见四处黑漆漆,渺渺茫茫, 本不知是什么地方。 他试着用役灵符传音给娇娜,可 本没有任何回应。 又试着传音给小倩,也没有任何回应,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四处看了看,只见地上到处都是黑 的石头,极远处才有一丝微弱光亮。 可是迈步前行,又觉脚下无 ,身体沉重。 他料想自己有护体神光,不惧什么法术神通,许是刚才从高处跌落,头撞在石头上,撞得有些发蒙。 用手摸了摸,头顶果然起了个包,十分地疼痛。 又用神通似乎看了看,只见四处寒气弥漫,似乎到处都是鬼物。 他正犹豫着该往哪个方向走时,忽地头顶呼呼作响,为防万一,他立即就要拔剑抵挡。 然而却一下摸了个空,袖中空空 的, 本没有龙渊剑的影子。 细细一想,是了,自己现在是元神出窍, 身还在家中,又如何能把龙渊剑带出来。 就是这么一顿的功夫,头顶的东西已经落了下来。 离得近了,他这才看清,那好像是一 绳子。 然而他才刚要躲避,旁边又出现许多绳子,竟然一下将他罩住。 接着便听“呼啦”一下,四周八方皆是重物落下的声音。 再去看时,却发现他竟然被罩在一个渔网中。 头顶还有一个巨大的声音道:“这一网捞得多,足有上百个。” 他心中诧异万分,等渔网收拢,这才明白过来,不是这渔网太大,而是他似乎变小了。 渔网越收越紧,一个个死法各异的尸体漂在他的跟前。 他虽不怕,却也不想和这些腐臭的东西挤在一块。 当即使出大力神通,抓起那巨大的渔网,轻轻一扯,便撕开一个口子,纵身跃了出去。 这时头顶的声音又道:“哟,奇怪,什么东西竟能将这渔网撕开!” “不好,可能是个厉鬼!快去把狗牵来!” 胡谦听得奇怪,刚要迈腿,便见一个如小山一般的黑狗伸出爪子朝他按了过来。 他手一举,便将那狗爪抵住,再一用力,便将狗掀翻在地。 黑漆漆的环境中,就听“轰隆”一声巨响,接着便又有黑狗的呲牙低吼声。 见它再来,胡谦猛地扯住狗腿,纵身掠了几步,一下翻到狗背上,猛地一拳打下,便将那狗打得嗷呜惨叫。 须臾之间,便夹着尾巴逃了出去。 说来也奇怪,那狗驮着胡谦跑了几步,忽地像是跃出屏障一般,胡谦陡然间就觉四周出现了光亮,身体也恢复如常人大小。 他跃下狗背,再去看时,只见不远处果有一道黑 屏障,屏障内有一石头海,上面漂着许多尸体,两个面目狰狞、身体佝偻的鬼物正拿着渔网惊恐地看着他。 胡谦道:“你们过来!” 那两鬼物皆是惊恐不敢靠近。 胡谦又道:“我只是问问路,不会伤害你们!若是再不过来,便别怪我了!” 吓唬两句之后,两个鬼物赶紧穿过屏障,来到他的面前。 只见这两个鬼物青面獠牙,浑身脏兮兮的,没有半分好皮。 其中一个壮着胆子道:“你不是厉鬼?” 胡谦道:“不是。 我来问你,这里是什么地方,是幽冥地府吗?” “不是,这里鬼海,地府还在下面。” “还在下面?那 间呢?怎么去 间?” “这里去不了 间, 司那里好像可以,不过人死了,要么就别进来,进来就别想回去了。” “你们刚才在做什么呢?” “打捞尸体。 我们家娘娘心善,在这鬼海边开了个给孤园,专门处理那些无人收尸的孤魂野鬼。” “给孤园?!” 胡谦忽地想到三年前召陆判遇到的那个给孤园,难道就是这里? “你们家娘娘是谁?打捞尸体之后怎么处理?” “我们家娘娘是锦瑟娘娘,原来是东海候的女儿。 这尸体都是背了去埋的,之后会有地府的勾魂使者来将鬼魂牵走。” “既然如此,怎么刚才还说什么厉鬼?” 那鬼物见胡谦说话越来越和善,而且全身没有戾气,话也渐渐多起来。 “你是不知道啊,最近 司不太平,连带着这鬼海也会出 子。 经常有一些厉鬼跑出来, 食其他鬼。 这个时候就得用黑狗去咬,要不然厉鬼越来越厉害,就非得让娘娘出手了。” “厉鬼?是从哪里来的?” “到这里来的基本上没有厉鬼,有赌鬼、烟鬼、饿死鬼。 厉鬼不知几千年才会碰上一个,不过最近就出了两个,幸亏被娘娘打死了。 至于是从哪里来的,那就不知道了。” 胡谦听了大概,正要再问如何去到 司时,远处忽地有灯火晃动,接着便有一队鬼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是谁打伤了黑狗,厉鬼在哪呢!” 胡谦跟前的鬼物喊道:“不是厉鬼,是他……他是……” 说着他挠了挠 是血污的头,望着胡谦道:“对了,你是谁啊?” 随着狗叫声响起,那队鬼出现了胡谦的面前。 比起面前这脏兮兮的鬼物,这队鬼穿得很是整洁,清一 的黑 衣服,身体也没缺太多,只有几个是少了一条胳膊的,脸上也干净。 为首一鬼用灯笼照了照胡谦,“好像不是厉鬼,不过看这穿着打扮,也算是孤魂野鬼了。” 胡谦当时从琉璃房走得匆忙,随手抓了一个浴巾裹在身上,想不到元神出窍之后,穿得还是这身。 胡谦道:“你们娘娘在什么地方,能不能带我去见见。” “你算是什么东西,娘娘也是你能见的吗! 再说,你打伤黑狗的账还没算呢!” 说着便挥动手中的木 来打胡谦。 胡谦这时已经恢复过来,将身一躲,闪开 ,劈手将其夺了过来。 那鬼吓得哇哇大叫,“是厉鬼!是厉鬼!快放狗咬!” 接着便有四条黑狗朝胡谦扑咬而来。 胡谦纵身跃起, 子连挥四下, 都打狗,疼得它们嗷嗷惨叫,再也不敢上来了。 其余鬼物见了,哪里还敢耽搁,吓得拔腿就跑。 只不过这些东西缺胳膊少腿,跑了没多远,就摔倒好几个。 胡谦赶了上去,一把抓住那个领头的,笑道:“带我去见你们娘娘,要不然就砸碎你的脑袋。” “别,别,这就去,我这就带你去。” 黑暗中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忽见一个两个灯笼,走近看时,见是一个园子,门上写着“给孤园”三个大字。 进去一看,只见房屋又多又 ,十分污秽,臭气薰天。 园里的鬼魂看见灯光,纷纷聚集过来,都是些没脑袋或缺胳膊少腿的,令人不堪入目。 胡谦见一具鬼尸横躺在墙下,近前看看,血 藉。 又过了一个门,见到一处大房子,正厅中灯光十分明亮,其上坐着一个二十来岁的仙女一样的人物。 听到有人进来,女子也不抬头,只开口问道:“厉鬼杀死了吗?” 声音十分动听,如同仙乐一般,与这脏 恐怖的地方显得格格不入。 胡谦笑道:“没有厉鬼,只有好人一个。” 女子听了,诧异地抬起头,看到胡谦,立即愣住了。 一旁的婢女见她半天没有反应,小声提醒道:“娘娘,这个鬼物不是咱们这里的。” 说了几句,女子仍是没有反应。 婢女又道:“娘娘?” 见她还没反应,便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臂弯。 “娘娘……” 女子这才回过神,或许是在这鬼物世界待得时间太久,陡然见到胡谦这样英俊的,一时仍是难以自持。 想到自己刚才盯着人家看了半晌,她忽地又背过头去,不敢去看胡谦的眼睛。 过了一会,才轻咳了一声道:“相公是什么……不,你是什么来历,怎么会到这里来……”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