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吃完饭,我带大家去看表演。” 姚馆长瞧着高朗,笑得很温和。 这种笑,似曾相识。 就和高朗第一次去欧老师家里吃饭的时候,他看自己的眼神,一模一样! “什么表演啊?”高朗不由联想到了泰国的挤香蕉表演,眼中顿时多了一分看不上。 但同时,他又觉得,这姚馆长作为一个高级知识分子,应该不是那种低级趣味的人。 要真是那种表演,那他以后,还真是不能直视姚馆长了! “敦煌千古情。”姚馆长目光灼灼,带着点夸耀地说:“这个表演很彩,主看台的票,一张就要888!就这价钱,还总是座,一票难求!” “这么贵?!”欧华一听这话,顿时摇了摇头,说:“黑子,太贵了,你不用这样破费。我这些年一直不来看你,就是怕你这样铺张!” “这点算什么?你也太见外了!你说说,我们都多少年没见了!你现在就是要我陪你去沙子里淘金,我也肯定会奉陪到底的!”姚馆长在欧华面前,依旧保持着当初少年时才有的一份活泼! “此话当真?”欧华闻言挑眉。 “自然当真!”姚黑子也挑眉。 随即,两人便爆发出一阵狂放的笑声。 关于这个敦煌千古情,高朗虽然没看过,但却大概知道这个演出的套路了。 这个千古情,是一个系列,专门在一些有名的景区搭台表演。 他在丽江、西安、杭州、张家界还有开封等很多旅游业比较发达的地区都看过类似的表演。 这些表演,灯光舞美包括文化的演绎都比较到位,但价格也是真的贵。 就说姚馆长提的这个888的票,还不是最贵的。 在这个票价的上面,还有1288和1688的票,那就是贵宾区,一般人是绝对不舍得花这个价钱的。 其实吧,花这么多钱看演出,可以,但没必要。 虽说文化无价,但这样的定价,完全是景区经济的产物,看了好,但不看,也不觉得损失什么! 要是现在是在旅游,有人请他看演出,他一定乐意,但现在……他的心思显然不在上头。 “姚叔叔,这个演出太贵了,我看还是算了吧?”高朗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我吃完饭,想去别的地方转转。” “别的地方?你想去哪里?”姚馆长一听便问。 “月牙泉。”高朗不假思索,便说:“我听人说,月牙泉的夜,特别美。” “小伙子,有眼光!月牙泉可是我们敦煌的三绝之一。四面风沙飞野马,一潭之影幻游龙。这样的地方的确值得一去。”姚馆长瞧着高朗,赞许地点了点头。 “世人都说,鸣沙山怡,月牙泉洗心。还请姚叔叔成全!”高朗学着他文绉绉地来了一句。 “哈哈,成全,自然是成全!”姚馆长高兴,只说:“这事也是巧,这敦煌千古情,就在这月牙泉边上演!” “在月牙泉边上演?!”欧华一听这话,顿时动起来。 “是啊,要不然,我能带你们去看这演出?”姚黑子笑着点头。 “那还等什么?走吧!”欧华闻言,蹭地站起来,二话不说就要往外走。 姚馆长见了他这模样,也不制止,反而笑得乐呵呵的,直接跟着撂了筷子,招呼众人一起离开了。 过了嘉峪关,西北的景便与中原地区呈现出很大的不同。 天地间,呈现出一种地老天荒般混沌,放眼望去,地都是土黄的沙砾,铁锈的小山。 在这目的沙砾中,有一些沙漠特有的植物,如芨芨菜、梭梭草、沙棘等等。 它们一蓬蓬,一簇簇,紧紧拥抱在一起,附在一小块一小块的沙丘上,灰扑扑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大约,这就叫苍凉。 这些植物是渺小的。它们与沙砾融为一体,在强烈的光下,在清冷的月光中,在骤然而起的漫天沙尘里,卑微而又顽强地苟活着。 鸣沙山这里,有骑骆驼的项目。 不仅白天有,晚上也有。 高朗他们从敦煌市中心,驱车五公里,就到了景区。然而这时候时间还早,太都还没完全下山,正式天将黑未黑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沙漠,别有一番风情,正如同一位红纱遮面的美人,语还羞…… 于是姚馆长又特意为大家安排了夜骑骆驼的项目。 于是,他们五六个人,便组成了一个驼队,在深一脚浅一脚在沙漠里,悠闲跋涉,围绕着鸣沙山,禹禹而行。 高朗骑在驼背上,默默仰视着这座以纯沙聚起的沙山,心中某种难以言说的情愫,被触动了。 峰峦叠嶂,气势磅礴,这沙山绵亘了三千余年,如今依然! 一脊北亘,如索如削,周围沙垄,盘桓回环。相连相衔之间,有峭如刀刃,气势凛凛;有脊如虬龙,蜿蜒而卧;有势如黄涛翻滚,萦绕回旋不止;有状如高塔,巍然耸|立,棱角分明…… 这千姿百态的沙岭,令人叹为观止。明与暗相间,与割,在沉沉暮的笼罩下,一种悲壮与磅礴,织而来,动人心弦!!! 沙丘下,有一畦的芦苇。 轻盈的芦苇,风而舞。 芦苇的边上,是一弯碧水深潭。 这潭水清亮明丽,灿若星子,又娴静如娇花照水。因外形如同一轮新月,故而被称作——月牙泉!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