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R:那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陶:你说!] [HR:明天看到聊天记录以后,不可以突然反悔不来!] [陶:哦!] [陶:来就来!我才不怕!] [HR:好哦!!] [HR:狗勾打滚.gif] [HR:反正明天起来你肯定会害羞,所以我就一起说了。] [HR:这样的你也很可!] [HR:不过最好还是不要喝酒了!] [陶:你才可!!!] [陶:你才喝酒!!!] [陶:我要出门了!] [HR:等一下!] [HR:喝醉了不能出门!你要去干嘛?] [陶:不告诉你!] [陶:我没有喝醉!!] [HR:我给你打电话!] [陶:我不接!] [HR:!] [HR:那每五分钟给我发一条消息,要停下来站在安全的地方发,直到回家为止,不然我马上过来找你!] [陶:!!!。?!] [陶:你会飞吗!我不信!] 第二天醒来,拿起手机看了三十秒的陶知越,当机立断把自己捂在枕头里埋了整整半小时,恨不得人生重新开始。 怎么会这样.jpg 这次是真的完了。 他觉得自己完全丧失了面对生活的勇气。 而且霍燃竟然准确地预判了他的逃避。 一想起自己无所畏惧的来就来!我才不怕!,陶知越就很想穿越到十二个小时前啪啪啪打醒那个突发奇想的自己。 顺带着,从小到大经历过的所有尴尬场面都不受控制地浮现上来,在脑海里反复轮播,本停不下来。 陶知越绝望地躲在被子里抠出了一座城堡。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重活一次。 消息音连响四声,不用看也知道是霍燃,例行发来晨间问候。 陶知越皱起脸,自欺欺人地捂住大半视线,才敢看向手机。 [HR:早上好,睡醒了吗?] [HR:昨天你买了下午三点半的机票,晋北机场离市区很远,十二点左右出发比较好。] [HR:不过误机了也没关系,有什么意外情况就跟我说。] [HR:头痛吗?要是不舒服的话就在家休息吧,身体重要^^] 陶知越其实很想借机逃掉,但是看着这个笑脸,违心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在上来来回回翻腾了很久,才下定决心,动手回复。 [陶:可不可以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陶:不要笑我] [陶:泪猫猫头.jpg] 霍燃非常上道。 [HR:什么事?] [HR:今天吃了很多种早餐,好撑。] [HR:等见面了给你看照片,看你喜哪些,明天早上吃。] [HR:小熊转圈.gif] 陶知越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思绪混,尴尬里混着喜悦,既懊恼自己昨天的行为实在傻得过分,又忍不住期待这一场心安排的见面。 纠结半天,他也学起了霍燃。 [陶:小熊转圈.gif] 人类的本质果然是复读机。 放下手机,陶知越艰难地起,心惊胆战地往外走去,生怕客厅里有什么不忍直视的东西。 他打开房门,猝不及防地跟墙上胖嘟嘟的丘比特四目相对。 他上次明明把它收在柜子里了。 看来昨天晚上他不光是用完了这辈子的叹号,还做了很多其他的事。 陶知越痛苦地捂住脸。 好残酷的新世界。 周一要去新公司上班,只能在燕平市过一夜,所以不用带什么行李,陶知越背上包就出门了。 一路上,他仿佛重温了很多年前去大学报到的心情,既忐忑又兴奋,沿途见到的一切都带上了别样的彩,深深地刻入了记忆。 这种心情在飞机落地滑行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他明明很想见到霍燃,却硬是粘在座位上耗到了最后一个下飞机,被空姐们温柔的微笑包围着,陶知越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快步走出去。 走在廊桥上,他看着四周透明的玻璃,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照起镜子。 这身衣服合适吗?会不会太普通了? 宿醉之后,眼睛好像有一点点肿。 陶知越凑近了玻璃窗,试图在依稀的反光里辨认浮肿的程度。 然后他又猝不及防地撞上了别人的视线。 站在行李搬运车旁的装卸工恰好抬头,正好奇地望着他。 今天是羞吗? 陶知越哭无泪,连忙停止自己的傻瓜行为,离开这条度爆表的廊桥。 沿着一路详细的指示标,陶知越很快找到了跟霍燃约定好的W2出口。 从他下机的地方出来,W2是最近的一道门,这是霍燃提前告诉他的。 临近见面,他的脚步悄悄地放缓了。 周围有很多旅客拉着行李箱,又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三三两两地向出口走去。 从里面望出去,可以看见很多接机的人挤在扶栏外,有人举着写有姓名的牌子,也有人朝陌生的人群急切地招手,寻找着那个特定的人。 到处都是笑声和说话声,空气里漂浮着重逢的气息。 陶知越被人卷挟着,捏紧了背包带子,紧张地走出去。 霍燃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出了很明亮的笑容,简直在人群里闪闪发光。 不过他想到了什么,连忙敛起表情,只顾着朝他挥手。 陶知越被气氛染,也跟着伸手回应,完全忘记两个人明明已经很近。 被人等待的觉很好。 陶知越觉得自己会永远记住这个瞬间。 有一个人站在那里,好像已经等了他很久很久。 在飞机上睡觉了吗? 趁陶知越在发呆,霍燃很顺手地接过了他的背包。 陶知越回过神来,假装镇定:没有睡,不困。 何止不困,座椅储物袋里的机上杂志他翻了至少五遍,虽然什么也没看进去。 他们并肩往外走去,心跳落进同一频率。 晚上想吃什么?霍燃开始报菜名,这个季节的海鲜很好吃,你想吃吗?有小龙虾,扇贝,海胆 陶知越当场条件反:不要小龙虾! 肯定是重现方法不对他被勾起了惨痛的记忆,不喃喃自语,旧的没捉住,还搞出了新bug,要取教训改进。 重什么?霍燃竖起耳朵,重逢吗? 什么重逢?陶知越茫然地跨频对话。 霍燃认真地算了算,足足六天了,确实是重逢。 说着,他很自然地笑起来,眼眸里映出近在咫尺的身影,再见到你真好。 陶知越心跳漏了半拍,耳朵瞬间红透。 支吾半天,他很小声地憋出一句:你笑了,说好不笑的。 于是霍燃再也收不住笑容。 这个不算,是因为我很开心。 第41章 走出候机楼, 一辆黑宾利已经在外面等候,戴着白手套的司机站在车门旁接他们。 陶知越很早就知道小说里的霍燃非常有钱,在小说后期更是极尽高调奢华之能事。 但实际上他认识的霍燃和普通人并没有两样。 今天也一样, 霍燃和所有接机的人一起挤在出口等他,没有安排什么特别通道, 也没有大动干戈,搞得场面很隆重。 一切都平平常常, 不需要陶知越调整心态去适应。 对有钱人生活的忐忑慢慢淡去, 但陶知越马上就意识到, 现在他正面临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他不能跟霍燃坐同一辆车。 而且他还不能把真正的理由告诉霍燃。 他僵硬地停下了脚步。 霍燃对他的纠结一无所知, 司机恭敬地打开车门,霍燃便回头看他,等待他先上车。 陶知越的大脑立刻急速运转起来。 在可以预见的很长时间范围内, 他都不能跟霍燃同车出行, 必须要找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 那个我晕车。他急中生智,对不起,忘记告诉你了。 霍燃显然有一点意外,不可以坐这种车吗? 不可以,会头晕难受。 白手套司机立刻提出替代方案:大少爷, 从机场到市区还可以坐地铁,就是人会多一些。 陶知越开始破罐子破摔,地铁也不行我还晕地铁。 霍燃惊讶之余, 忍不住笑了。 如果不是机场太远,其实我很想和你走回去,我还没有跟你一起走过很长的路。 陶知越又脸红了。 听起来明明是在陈述事实,但是,为什么就是让人很害羞 霍燃还在异想天开, 或者我们骑自行车过去?我之前骑行过,不知道你适不适应。 不过现在是夏天,天气已经开始热了,骑自行车会很辛苦,还会晒黑。 骑自行车是不是太夸张了? 陶知越很努力地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机场有大巴吧,可以坐大巴。 据之前推演的逻辑判断,有多人乘坐的车辆如果遭遇车祸,对特定人物的伤害会很不可控,而且还会波及到大量的无辜群众。 这样就不是简简单单的情小说了,整个故事都会变得沉重起来。 陶知越有一种很坚定的直觉,剧情不会安排这样的发展。 大巴不晕吗?霍燃很好奇。 反正目前不晕公车。陶知越一边说,一边疯狂心虚,可能因为人多,比较有安全,所以不会觉得难受。 原来是这样。霍燃若有所思。 因为说了一连串谎话而羞愧难当的陶知越正想再次道歉,就看见霍燃的眼睛陡然亮了起来。 很多结伴归来的情侣挽着手,叽叽喳喳地聊着天,走向另一侧的机场大巴售票处。 一起坐大巴也是很难得的体验,走吧,我们去买票。 霍燃转头对白手套司机道:张叔,你回去吧。这两天我们都坐公。 张叔点头应好,朝陶知越出和蔼的微笑,转身上车。 然后霍燃轻轻地拉住了陶知越的手臂,带他跟随人,往售票处走去。 陶知越记得他手心的温度,和那天一样,依然热得惊人。 让人很想伸手握住。 半小时后,他们坐在乘客当当的大巴车上,经受着旁人频繁的打量目光,前排还有小姑娘望着他们窃窃私语。 一般出门在外能见到很多漂亮的女孩子,但长得顺眼的男很少,何况是外形出众的两个人坐在一起。 陶知越又开始羞了。 见面前没有考虑到那么多,凭着一腔冲动就跑过来了,没想到和霍燃待在一起时的出行方式成了一个巨大的难题。 不会真的要靠走路和自行车吧 而且他们现在坐得特别近,连肩膀都挨在一起。 他甚至闻见了霍燃用的洗发水的清香味。 陶知越僵硬得像一个木偶,双手无处安放,脑海里波涛汹涌。 霍燃偷偷瞄他,你额头出汗了,很热吗? 可恨的直男。 陶知越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他伸手去调整头顶上方的空调出风口扇叶,把出风方向拨向他。 这回意外的人变成了陶知越。 你好像很练。他忍不住道。 说好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冷酷总裁呢? 什么练?霍燃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好笑道,是不是以为我从来没坐过大巴? 小说电视剧里都是这样写的。陶知越小声辩解,有钱人跟好朋友第一次坐公车,会很笨,不知道怎么刷卡,也不适应车里很拥挤的环境。 霍燃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原来你看这类电视剧,我妹妹也经常看,一边看一边骂,骂完了继续看,还非要拉着我一起看。 陶知越被逗笑了,有妹妹真好,我也想有一个妹妹。 我可以把妹妹借给你。霍燃很体贴地抹平了这句话里带有的些微惆怅,我爸肯定也会同意的。 紧张的觉渐渐淡去,陶知越尽量自然地把手放在自己腿上。 妹妹听到会伤心的。 她才不会,她巴不得跟着你。霍燃不慎说漏了嘴。 陶知越很惊讶,她知道我吗? 霍燃小心翼翼地看他,你会生气吗? 我没有什么都说,只是那天吃完火锅回来太兴奋了,忍不住想找人炫耀,然后就 而且她很喜你这样的格和长相,所以跟她炫耀起来特别有足 陶知越的脸差不多红透了,他想了半天,郑重地送上绝杀。 我没有生气,大少爷。 霍燃:!!!!!! 我早就让张叔不要这么叫我的,下次一定要改。 霍燃默默别开了脸,耳朵可疑地泛红。 嗯,好朋友就应该一起羞。 毕竟今天是羞。 大巴载着一路不着边际的悄声细语,平稳地驶向市区。 机场大巴的终点站在老城区,附近很热闹,天刚入夜,到处都支起了大排档的摊子。 一下车,风里便传来辛辣鲜香的炒蟹香气。 霍燃原本规划的豪华晚餐瞬间被他抛之脑后。 陶知越也不想去什么很拘束的高级餐厅,一座城市里最好吃的东西,往往就藏在街头巷尾。 他们慢悠悠地穿梭在人群里。 我才发现,这里跟南山路很像,以前很少来。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