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再度抿得死紧,脸微微发白。 他自以为的牺牲,在她眼里,不过是一场笑话。 她与别的男人携手,将他玩于股掌。 那些苦心筹谋,如今却让他沦落到为人鱼的境地。 男子僵直在那,下颚紧绷,整个人透出了一种生无可恋的气息。 她像一只幼猫那般趴在他身上,清冽的松香味与那杏花香气融,纠,难以割舍。他们的距离相当之近。 只是隔着衣物,隔着炙热的皮,她与他的心,却是一颗比一颗冰冷。 隔着重重算计,咫尺也如同天涯。 “皇后娘娘。” 这是他第一次真心实意地这么唤她。 真心诚意的拜服。 “嗯?” 她把玩着他的发,懒懒地应了一声。 他忽地扬起脖颈,准确无误地衔住了两瓣红,快狠准,差点让她以为他没有被蒙住双眼,能够看清眼前的事物。 这个想法立刻被一股剧痛驱散。 白雨渐亮出齿关,在她上重重地撕咬着,不是让他张嘴么,那他就张给她看看。 耳边听见她疼到极致的细哼,心口的恨意与毁坏这才出去一些。 瓣本就娇,蓁蓁疼极了,疼得连连捶打身下之人,可他依旧咬着不放,她索一把掐住他肩膀上的,指甲深陷进去,既然他不愿松口,那就与她一起疼! 两个人像是在互相较劲一般。 她瞪着眼睛,隔着布条也能受到他那紧锁着自己的,是恨意与冷意的视线。 果然是那蚌壳。 却是个冷不防就往死里夹你的野蚌! 嘴里尝到了浓浓的血腥味,想来是被他咬破出了血。 她疼得眼前一片模糊,泪珠摇摇坠,泪水啪嗒一声,落在了他蒙眼的布条上,洇了进去留下一片深。 他似乎也受到了那片濡,撕咬的举动慢慢停了下来。 他松开了她的。 蓁蓁抬手触碰,嘶的倒一口凉气,眼泪珠子又掉了出来。 她咽不下这口气,拿起旁边的醒酒汤,哪里还管他张不张口,直接掐住了男子是红痕的下巴,往里倒。 大量汤汁没进去,得到处都是,他又被呛到,膛剧烈地起伏着。 “咳咳咳……” 汗水透了整张脸,额前发丝凌,双颊透出一些红晕。 咳嗽完,他大口大口地着气。 “哈哈哈……”白雨渐忽然笑了起来。 他笑得极为肆意痛快,这一生都没有这么痛快过,那是报复得逞的笑容。 他上还残留着一些红,那是她的血,衬着那冷白的肤,妖无比。 就算是蒙着眼,他也能准确找到她的方向,目光落在她身上。 他就是故意笑给她听的。 白雨渐向来沉稳持重,何时有过这种幼稚任的时候? 蓁蓁用手帕擦着边的痕迹,冷冷地说,“看来你还是没有听懂本的规矩。” “你的命,捏在本手里,是生是死,都看本心情。你往后余生,都会在这个地里度过。” 她轻柔地擦去角的鲜血,脸上无甚表情,“如果你敢违逆本,本就让你在乎的一切,在你面前灰飞烟灭。” “乖乖听从本的支配,说不定本心情好,还能放你下活动活动。” 白雨渐一言不发。 只有时轻时重的呼声。 蓁蓁想到什么。 她一把扯开男子眼上的布条,果然,他的神情是屈辱,额角青筋暴凸,那块布条也早就被汗水浸。 他的手指死死地攥在一起,指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一双桃花眼蓦地睁开,那里面的凛冽杀意几乎可以化为一把利剑,将人捅穿。 可她并不到害怕。 反正,他手脚都被死死地绑束着,那醒酒汤里,还加了一些可以让人手脚无力的东西。 她不信他还能翻出什么风浪。 她好整以暇地欣赏着他的表情,他似乎也意识到了出这样的情绪也不过是让她多看一会笑话。 他倏地将眼眸合上,长长的睫盖在眼下,如同写到极致的墨。 男子双眼闭得极紧,好似打定主意不再睁开,隔绝外界的一切。 少女的声音,却无处不在,“本忘记了。” “丞相是风雅之人,怎么能,如此衣衫不整呢?” 他的手指紧握成拳,一句话都没有说。 当然受到了,这身衣衫的异常,丝绸轻薄,每一片都几乎是紧紧贴着皮肤,让人有种没穿衣服的错觉。 “大人,挑一件吧。” 她的手缓缓将一道帘子拉开。 白雨渐睁开眼,立刻后悔了。 那帘子后面,竟然是一株巨大的血玉珊瑚打造的衣挂,上边挂了各种衣裳。 如同陈列在铺子里的成衣,让人对形制与材质一览无遗。 每一件都做工巧,华丽无比。 冕冠冕服、曲裾、大袖宽衫、便服、锦袍、常服、行服,一应俱全。 赤红绯红绛红,玄黑曜黑墨黑,亦或是两种颜调和织,看得人眼花缭。 “我讨厌你穿白衣。以后都不能穿,” 她微笑着说,除了这一处,她还掀开了一些盖在地上的红布。 下面,要么是散发着丝缕幽蓝光芒的夜明珠,要么就是价值连城的珍奇异宝。 还有那千金难寻的兰花盆栽,一股又一股魅惑人心的幽幽香气,溢室内。 白雨渐是明白了。 她就是想圈.于他,做她的玩物。 或者说,.脔。 巨大的屈辱涌上心头。 少女笑靥如花,亭亭玉立,站在这能够让世人发狂发疯,无异于金山银山的宝物中间,愈发光动人。 她轻轻转了个圈,烟紫的裙摆飞旋如烟。 “世人所求,皆在此处了。” “这地,丞相可还意?”她笑得不过气来,身子往后一倒,躺在了贵妃椅上。 那椅子前后晃悠着,她细白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轻叩。 “只要你臣服于本,奉本为主,哄本开心,这些,就都是你的。” 一声讽笑蓦地响起。 “你做梦。” 轻描淡写的三个字,立刻让那椅子停止了摇晃。 少女站起身来,逆着光的面容明显透着不悦。 “本讨厌被人忤逆。” 她像是一个要不到糖吃的小女孩,娇蛮地撒着气。 “给你两个时辰的时间考虑,两个时辰后本过来,希望你不要再说一些,让本扫兴的话。” “否则,你知道后果。” 说罢,她便转身走了出去,衣袂飘飘,身姿窈窕。 白雨渐缓缓闭上眼睛。 蓁蓁离开那间屋子后,却没有直接离开地,而是又进了一个房间。 里面关押着一个少年,池飞白。 上次,她与印朝暮看过这人之后,便命人将他从刑架上放下,只锁着脚踝,限制他的活动范围。 此刻人正缩在角落,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两年,她不许他死,也不许他接触外界。 这室内,只有几颗夜明珠提供光亮,就连外面的光也照不进来。 正常人如此,恐怕会被疯。 可她偶尔一两次的探望,竟然让这个少年对她产生了奇怪的情愫。 蓁蓁不能理解,但不妨碍她觉得厌恶。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