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昭点头:没错,可以的哦。 谢诏有点儿腿软,他扶着树,一直都没听懂两人在说什么,不过刚才见识过两人的本事,他就是再傻,也知道高中元并非普通举子了。 通了玄学,谭昭也不用上系统商城买追踪虫,只需要一道追踪符即可。他掐动法诀,追踪符围着别院转了一大圈,又稳稳的回到了他的手上。 怎么样?白浚立马问道。 谭昭却是神 莫名,他将符纸一覆,转头朝谢诏问了一个非常神奇的问题:谢兄,你当真确定自己今天来的是公主别院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坑挖的,可以说是非常缜密了,保管谢诏回了城,百口莫名。 早上有人来叫他出城,喊他的是李嬷嬷?开什么玩笑。到了公主别院,一天都在这里?别院上下的下人都没见过驸马到来。 谢驸马,请你将今 所发生之事,一一道来。 谢诏尚且还不知自己神通广大杀了李嬷嬷一事,但从这位锦衣卫的神 来看,他也明白自己可能摊上了大事,随即想了想,开口道:今早李嬷嬷敲开了门,高兄还在睡,我就跟李嬷嬷离开了。天微微亮,我们坐的马车,因为出城的时候天 还有点儿黑,我就在马车里睡了一觉,睡醒就到了别院。 那你见到公主了吗? 谢诏摇了摇头:没有,我在别院喝了三盏茶,左等右等不来,就去找李嬷嬷。她与我说了许多公主幼年的事情,让我好生体谅公主的不易,又说今 她是背着公主出来相邀,只希望我能先退一步。 谭昭一听这话,就懂了:你答应了? 谢诏沉默地点了点头。 这当驸马也未免不不容易了,不仅头上有点儿绿油油,还要忍气 声,小高同学还是见过的世面太少,要不然怎么对驸马之位耿耿于怀呢。 我应下之后,李嬷嬷就给我备了马车,让我自回城去,说是不好同路,以免公主发现恼了我。 谢诏回忆到这里,最后开口,我坐上马车,然后就遇到了你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谭昭与白浚对视一眼,最后还是白浚开口:谢诏,李嬷嬷死了,是你杀的。 谢诏扶着树的手一滑,噗通一声跌在了地上。 虽然知道谢诏不是凶手,但这么怂还是出乎了白浚的意料。 我没有杀人,真的没有。 嗯,我们知道人不是你杀的。 谢诏立刻眼睛一红:那公主呢? 沉默在三人之间弥漫了开来,好在白浚是个破坏气氛的好手,他明白此时此刻应该是争分夺秒的时候,所以毫不顾忌谢驸马的玻璃心,当即道:京城周围就这么大点地方,要想伪造公主别院,须得是一个方向,这周围的府邸,能够的上的 谭昭却摇了摇头:这样太繁琐了,也太慢了,倘若对方用了幻术伪造呢? 白浚着实有点怒了:有这等本事的人,还做这般魑魅之事,究竟是如何想的! 走吧,等抓着了人,关进诏狱里,由你盘问! 这事儿,自然还是要带上谢诏的,谢诏却是有点儿神思莫属了,直到谭昭掐着法诀到了山后头的另一处别院,他才心惊 跳起来:这 看来没找错地方。 白浚是个百事通,立刻就道:这里是荣王的产业,不过荣王常年在封地常德府,已有许多年没有回京了。 荣王?那不是嘉靖帝的叔叔? 追踪符飞得迅捷,却在接近正厅时像是遇到了什么阻碍一样,瞬间化作了飞灰。 谭昭急退两步,手指翻飞,只见残影,下一刻,一柄青剑从他手中凭空而生,这还是上个世界小青后来又重新给他铸的剑呢。 那时候小青修为 进,用的鳞片已经具有藏匿能力,只要认主,就可以隐匿在灵魂之中。 好剑! 就在白浚话音落下的刹那,谭昭已经一剑挥出,整个结界,瞬间土崩瓦解。 速战速决,老是被牵着鼻子走,这种 觉实在不好受,谭昭手中咻地一声,另一道追踪符出手,不过这一次,已经没有了结界阻拦。 第87章 信了你的 (十五) 白浚率先追了进去,谭昭看了一眼谢诏, 谢诏也明白此时此刻自己无疑是个累赘, 刚要开口说你们先去追, 后领就又被提了起来。 谢诏已经没脾气了,任提, 却没想到高中元并未跟着那个冷面锦衣卫追进去,反而是跳起来落在最高的屋脊上,四面山 尽收眼底, 此时此刻西面的落 余光透过树梢传过来, 晃得谢诏眼睛一闭, 下一刻他就听到呼呼的冷风在他耳边疾驰而过。 高兄,究竟是什么人? 谢诏自然没想明白, 但他很快就明白自己只需要做个安静的木桩就好了。 共事虽然不久, 但白浚和谭昭少说也有几分默契, 白浚跑出去大约十来米没听到后面的脚步声, 就大概猜到高中元应该是走了另一条路,他立刻心领神会, 全力去追追踪符。 符咒飘在冷风中, 直追得白浚脸被风刀刮得通红, 这才停了下来。 四周静寂无声, 白浚虽然年轻, 却是个高手,他也足够警惕,在听到第一丝响动的时候, 他的绣 刀已经格挡在了眼前。 一道金丝,擦着他的脸颊而过,带出了一滴鲜血。 李嬷嬷,你果然没死! 你们都还没死,老身怎么舍得去死呢!这李嬷嬷脸上,哪里还有什么和善模样,白浚对上其眼睛,连眼珠子都带着鲜红的血意。 他既不相信眼前这个是真的李嬷嬷,也不相信这里任何的一草一木,他所能信的,只有他手里的绣 刀。 凭着身体里的本能,白浚双手执刀,一刀冲着李嬷嬷的方向砍了下去。 就在一刀落下之际,谭昭带着谢诏落在了旁边的假山上,才刚刚停稳,就吓得拉起谢诏又是一个大鹏展翅。 假山应声而烈,谭昭摸着小心脏落到了白浚对面。 了不得,白百户一刀破结界,佩服! 白浚且仿若未闻,一刀刚出,一刀又接上,显然是冲着要跑的李嬷嬷而去的。 不好,她要自戕! 锦衣卫或许没什么大本事,但有的是本事对付要自尽之人,况且李嬷嬷的动作再快,也快不过谭昭的剑。 一瞬间的功夫,定身符终于贴在了李嬷嬷的身上。 谭昭收掉手中的灵力,青剑自然在他手中慢慢消失,忙活了一圈,索 也不是全无收获。 白浚刚才那一刀威力极大,微微有些 力,不过他只歇了一会儿,就开口问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能跑能跳,会开口说话,除了人,还是什么?谭昭耸了耸肩,得亏这世界没有鬼和妖,不然这京城的天都要被掀起来了。 谢诏:这一点儿也不好笑,还有这真的不是李嬷嬷吗? 李嬷嬷的脸上并没有易容,白浚已经仔细检查过了,就在他准备将人捆回去之时,李嬷嬷七窍开始渗出鲜血。 这鲜血将定身符染红,她的嘴巴开始吱嘎吱嘎地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眼睛也完全充血,可她的脸上却带着十足的笑容,就像是得到了一直想得到的东西一样。 想死?不可以哦。 好不容易废了老鼻子劲把人抓住了,谭昭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人在他面前死了,这说出去,他妖界鬼见愁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系统: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滚蛋!] 谭昭心里啐了一声,手里布阵的动作却是快得出奇,远程要 控,无所谓就是通过灵力或者阵法引爆,化繁为简,一个百分百的隔绝阵法足矣。 再配上他捏的小药丸,保管一时半刻死不了。 原本 脸慷慨赴死的人,突然就发现华光从她面前远去,李嬷嬷整个人都开始暴怒了,她 脸鲜血,此时此刻看上去,犹如罗刹转世一般。 反正谢诏是没勇气直视其容了。 鲜血划过李嬷嬷狰狞的面容,谭昭示意白浚将其脸上的鲜血擦去,白浚撕了一块布随便一抹,一张完全男 化的脸出现在了三人眼前。 谭昭不认识他,但并不代表谢诏和白浚不认得。 这是原昌国公、现南京锦衣卫指挥同知张鹤龄最为信重的管家,张泉,京中甚少有人不认得这张脸的。 白浚倒 了一口冷气,这事情的牵扯的人当真是越来越多了。 张鹤龄不过是一个革除爵位的外戚,可他是当今张太后的亲弟弟,张太后为人和善,却最是护短,特别是对两位弟弟,更是不问缘由一护到底。 这事情,难办了。 谭昭并不是没有眼 的人,他立刻察觉到了男子身份的特殊,很快他也从白浚口中得知了此人的身份。 先是永淳公主,再是张太后,谭昭看着张泉的脸,不由地有点头痛。 这没线索苦痛,有线索更折磨人,果然这世上当皇帝什么的,最累人了。 人是好歹找到了,锦衣卫自有一套掩人耳目的法子,入了夜,谢诏和张泉同时出现在了皇 的一处偏殿之中。 朱厚熜早已了解过详情但他显然并不生气,甚至还饶有兴致地盯着谢诏的帽子看了许久,这才悄么声地同高中元道:他的头发,当真长出来了? 耳力太好的白浚: 也就是谢诏今天出去吹了一整天的风,不然谭昭默默地摸了一下自己并不存在的良心,脸上带起了非常官方的笑容:自然,再再过段时间,陛下可以亲自查验。 朱厚熜也明白这事情不能一蹴而就,他有些可惜地看了一眼谢诏,这在谢诏眼里,就是全然的威胁与探查了。 他噗通一声,立刻跪了下去:微臣请陛下明鉴,微臣绝对没杀李嬷嬷。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来人,带谢驸马下去见公主。 立刻就有锦衣卫过来,拖着谢诏就迅速消失在了殿中,谢诏也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公主不是在与陛下争吵后,被押回公主府了吗?怎么听着,像是还在皇 一样?! 你们也都下去吧。 谭昭明白这是秘密 闱时间了,他非常懂事地往后退,正准备转身离开呢,就被人给叫住了:你,对,你留下。 不,他不想:(。 但人在屋檐下,总得低低头,高举子忍住了,等到整个大殿都空了下来,他才发现大房子也有不好的时候。 就像现在,人多地大,他就没办法当个乖巧的吃瓜群众了。 你有没有法子,能让他开口说真话? 张泉现在的状态,依然被套在隔绝阵法之中,谭昭能够肯定,只要他一解开阵法此人就会瞬间死亡,而今天这一场也算是白忙活了。 想到这里,谭昭也不是吓大的:有法子。 朱厚熜的眼神有点儿虚无缥缈,带着点儿微妙的不赞同:朕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谭昭摇了摇头,非常坦然地承认:不,草民不过一介愚夫,只想为那些死去的人讨一个公道。 朱厚熜深深地看了一眼高中元,此时此刻他倒是有些明白为什么此人不凭着道术来走后门,反是费了大劲去考那艰难的科举了。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既然如此,朕倒想听听这狗奴才嘴里的真相了。 真言符,谭昭手里没有,但现画也还是来得及的,草率是草率了点,但好在还算管用,没有在帝皇面前跌了面子。 朱厚熜:这可真是有够草率的了。 没有修为来抵抗真言符,张泉也没有什么福祉功德加身,几乎是没有多少挣扎,一下部分真相就从张泉的口中说了出来。 张泉是张鹤龄的得力手下,张家以前不是显贵世家,否则也不会配给皇子做正妃。只是后来,张家女儿当了皇后,最主要孝宗吃了后 的苦,要与皇后一生一世一双人。 孝宗对皇后甚是宽佑,对张家自然也是一封再封,张皇后的两个弟弟张鹤龄和张延龄自小在 闱长大,就跟在自个儿家没一样,张父死后,兄弟俩接连封侯,欺男霸女、横行无忌,闹出了人命也有人兜着,谁也不敢拿他们怎么样。 甚至因为张皇后思念母亲,孝宗直接将张母接近了 ,张家荣宠,当年冠绝整个京城。 即便孝宗死后,登基的也是张皇后的儿子,张家大小国舅依然横行无忌,即便后来做的事被人捅到了皇帝侄子面前,两人也敢买通狱卒将证人杀死在牢中。 但这人呢夜路走多了,总归会遇上鬼的。 孝宗父子俩不长寿,且无嗣继承皇位,已经成了张太后的张皇后选了关系最近的朱厚熜作为继承人,派去湖广安陆传旨的人之一,就有弟弟张延龄。 原本想着新帝念着这层情分,对张家能有些庇佑,只可惜朱厚熜他有自己的想法。 嘉靖八年,他一不高兴,把能 的外戚爵位一 到底,刚好张家兄弟也在其中,任凭人怎么劝,朱厚熜郎心似铁,甚至连个虚职都给得相当吝啬。 你们懂什么!我主长生,追随我主,亦能长生! 这是哪里跑出来的中二病晚期,哎,要是有地府就好了,地府三 游免费开放,保管一个个都能消停下来:)。 第88章 信了你的 (十六) 谭昭心里有了大胆的想法,但眼下还是要继续听面前这个中二病的长生宣言。 张泉被捆缚着跪在地上, 可他脸上的狂热却像是他整个人站在高台上演讲一样, 对于他那位主上, 奉上了一只究极舔狗的自我修养。 朱厚熜和谭昭两人坐在张泉对面的椅子上,两人如出一辙地端着杯茶, 都 悠闲自得的,活像是在什么有名的茶馆里吃茶听书一般。 你们懂什么,躯壳不过是桎梏我们长生的枷锁, 主人会引领我们长生, 而你们 谭昭轻轻吹了吹茶叶, 看了一眼朱厚熜,明白是自己可以自由发挥的时间, 轻飘飘地开口:可是现在怎么办, 你还在你的躯壳里, 你的主人不能替你解开枷锁呢?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