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极轻极轻,在夜风的掩映下,几乎听不出来。秦婉却反应迅速,立刻熄灭了烛火。 这地方荒芜了很久,平 很少有人,更何况如今夜 已深。 事出反常必有妖。 秦婉屏住呼 ,贴紧墙面,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从呼 声听起来,应该有两个人。其中有个男人,呼 有些 重,似乎不太清醒。 秦婉听了一会儿,那声音没有继续靠近,应该不是冲他们来的。她稍稍松了口气,手指轻点了一下身旁的李三为。 此地不宜久留。 李三为会意,悄然向后门移去。确认他离开后,秦婉才缓步向前门移动。 分开走是他们的习惯。万一出了什么事,至少有一个人还能活动。 秦婉贴着墙,小心地向门口移步。她立在门侧,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景象。确认四周无人之后,迅速翻身上了对面屋脊。 她俯下身,贴着屋脊快步向前走,正要离开这片院子。 眼前突然掠过一道剑影。 第2章 黑巷易物 秦婉反应很快,迅速向身后一闪。 剑光划过她眼前,很快又再次向她袭来。 秦婉身轻如燕,足尖轻轻一点,整个人便腾空跃起,从剑影下滑了出去。 她不 战,闪身便想离开,谁料那剑影却 斗不休,直直向她 了过来。 秦婉凌空翻了一身,再次想往侧边逃开。 那剑影却死死 住了她,任凭她左挪右移,硬是挡住了她的去路。 看来是非要分出个胜负了。 秦婉有些恼怒,想了一想,迅速往地上抓了一把。 待那剑影再次袭来,秦婉立刻将尘土扬了出去,趁着这个空档, 身一个鱼跃,向院外滑了出去。 那剑影反应却也很快,马上便跟了上来,剑顶几乎要碰到她 。 奈何秦婉对这里相当 悉,借着 的树枝,腾挪翻转,很快便逃了出去。 那剑影立了一会儿,转身迅速消失在了夜 中。 秦婉逃了一段路,见那人没有再跟上,这才舒了口气。 她并没有急着回燕 楼,而是沿着屋脊,来到了一条漆黑的小巷。 这条巷子无人打更,夜间总是漆黑一片。加上这里经常会有人售卖些违 的物品,因此被戏称为“黑巷”。 秦婉 门 路地来到一户门外,掀开青 帘布,大步走了进去。 一个身着青 长裙的女子 了出来。 那女子看了秦婉一眼,给她倒了杯茶,问道:“缺物件了?” 秦婉将水一饮而尽,点了点头道:“香快没了,今晚是最后一只。” 那女子闻言,回屋取了一盒熏香,默默递给了她。 “这是新制的一批,功效更强,你悠着点用。” 秦婉笑着接过,“多谢青姑,你这香真好用,每次只要点上一支,就能让那些人沉醉其中,醒来还回味无穷。” 青姑看了她一眼,叹气道,“可你在那燕 楼,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有想过什么时候离开么?” 秦婉一边回答,一边查看着那些熏香:“很快,李三为已经查到了线索,只要那边有了眉目,我便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了。” “对了。”秦婉从怀里拿出拓印的 牌,“这个还要麻烦你,刻一份一样的出来。” 青姑接过那份拓印,看到上面“工部”二字,霎时有些意外。 但她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等刻好以后,让李三为给你送去。” “行,多谢。”秦婉将那些香收好,麻利地捆在怀里。 青姑看着她 练的动作,不由得又叹了口气。“秦大人若是还在,看到你这样,该要心疼了。” 秦婉动作一顿,随即扬起了头,笑道:“我爹若是知道,五年过去了,李三为还没把你追到手,该要笑话他了。” 青姑听到这话,神 一僵,“你别瞎说,我跟李三为……什么都没有。” 秦婉看着她,轻笑了一下,“你俩也算有缘,一个是曾经的护卫,一个是以前的总管,如今却都成了朝廷钦犯。这么一看,倒有种亡命天涯的 觉。” 青姑的脸红了又红,“别瞎说……如今最要紧的,是查清当年真相,至于别的……我可没那个闲工夫。” 秦婉看着她口是心非的模样,忍不住继续调侃,“偌大个秦府,只剩下我们仨相依为命,你俩若能凑一对,开枝散叶也好啊。” “你!”青姑作势要打她,被秦婉一个闪身避过,无奈地坐了下来。 “不逗你了,我该回去了。”秦婉看了看门外,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 她得在那人醒来之前赶回去,不能久留。 见四下无人,她闪身窜了出去,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 “自己多保重,走了。” ****** 秦婉动作很快,翻下最后一座屋脊,便回到了燕 楼二楼。 她仔细检查了一下窗户,见那发丝完好无损,心下稍安,这才开窗回了房。 房间里呼 声 重,她探了一探,那人还在 上昏睡,并没有醒来的迹象。 她又检查了一下桌上的熏香,那香还在燃着,弥漫出 旎的香气。 看起来一切正常。 她舒了口气,进到内间,换了一双干净的鞋子,重新罩上那玉白长裙,将面纱重新换好,施施然走了出来。 只这一瞬间的功夫,刚刚那果敢犀利的女刺客便消失不见,出现在燕 楼房里的,又是那个妩媚娇人的花魁。 秦婉取出青姑给的熏香,一一在香盒里放好。 她在使用这些熏香之前,曾服用过青姑给的解药,加上她自小习武,又常年以面纱遮住口鼻,因此并不会受这些熏香的影响。 但其他人就不一样了。 这些香里掺了 药,还有青姑自制的□□,每次点燃,都能让人昏昏睡去,陷入一场真假难辨的美梦之中。 她在燕 楼的这段时间,多亏有这些熏香,才能清白平安。 处理好熏香,她又取出妆奁盒。 这人给了五千两银票,按照燕 楼的规矩,她可以分得一半。 她来燕 楼的时间不长,但托李三为的福,名气涨得很快,钱和首饰也赚了不少。 她打算用这些钱去打点关系,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线索。 如果有可能,她还有个心愿。只是这个心愿,在五年前那件事解决之前,必须 在心底。 秦婉默默做完这些,才起身向那人走去。 那人还在昏昏沉睡,似乎睡得很沉,呼 又 又重。 秦婉有些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手指触上 部,打算将 牌还回去。 她摸索了一下,整个人忽然僵在原地—— 牌呢? 她迅速在身上找了一遍。 没有。 她疾步走进内间,在刚刚换装的地方翻找了一番,又循着回来的路,沿着窗边找了一圈。 还是没有。 她又将窗户开了条 ,快速向下扫了一眼。 到处都没有。 秦婉手心里渗出了汗。 牌丢了。 还是在她房间里丢的。 这下还怎么说得清?!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回忆了一下。 她清楚地记得,李三为把 牌还给了她,连带着拓印的那份一起。 所以去见李三为的时候, 牌还是在的。 这之后,她便与人打了一架,随后又去了黑巷。 难道 牌是打斗的时候掉的? 这样想来,那剑似乎的确曾接近过自己 间。 秦婉暗骂自己 心,光顾着不被人发现,竟把 牌这样重要的事情忘了。 不行,得去找回来。她的身份特殊,绝不能因为这一件事,把自己搅进官司里去。 秦婉迅速转身,打算重新换上夜行衣。 上那人忽然哼唧了起来。 她脚下一顿,看向桌上的熏香。 熏香已经燃尽,算算时间,这人差不多该醒了。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