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是隔壁刘大娘。昨晚肚子痛了一夜,加上今早被小侯爷斥,脸自然好不到哪去,却不得不装出脸。 她带了十个蛋过来,连连她昨天的救命之恩。 苏禾不咸不淡应着,也没招呼她坐下。 “苏娘子,我侄儿派人来传话了,说你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他愿意将那几座长有沙棘的山送给你,算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这……怕是不合适吧?”苏禾迟疑,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 刘大娘心在滴血,脸上却是笑容,“就怕苏娘子你嫌弃,那山荒着也没人要,既然能在你手里变废为宝,这不刚好两全其美嘛。” 她不来,苏禾还以为自己是走狗屎运刚好捡到硝石。唉,果然是她太单纯。 这完全就是一出戏,还是小狗自导自演的,为的就是将硝石送到她手上。 不要白不要,不过他这是几个意思呢? 苏禾不明白,故作为难地望向许戈,想征求他的意见。 许戈将西瓜籽优雅地吐在桌上,淡淡道:“既然是人家的一片心意,那你就收下吧。” 苏禾顿时眉开眼笑,“来来来,大娘你坐。” 不仅扶着她坐下,还热情地到灶房拿上两个冰梨她手上,“刚买的,你尝尝。” “哎呀。”刘大娘惊喜,“是凉的呀,你怎么做到的呀?” 苏禾也不戳穿她,“这是秘密。” 刘大娘咬了一口,甜到心坎上,“连水果都能冰冰凉凉的,那你岂不是可以做凉菜卖了?” 许戈脸黑线,忍不住抚额。这么心急,她赶着去投胎吗? 这不,狐狸尾巴就出来了,苏禾笑而不语。 又坏小侯爷大事,刘大娘恨不得自己大嘴巴子,她讪讪地吃了两口梨,赶紧找借口离开。 吃完半只西瓜,透心凉的苏禾浑身都舒坦极了。她将结冰的盆端进房间,好好午睡。 中午暑气盛,吃瓜的许戈刚舒坦了会,很快又身汗。 他拄着拐杖到苏禾房间,放下脸皮道:“你也给我一盆凉快下。” 苏禾拒绝,“不好意思,没有了。” 哪里没有,她昨晚背了一袋回来,这分明是打击报复。 她的房间凉很多,许戈说什么也不愿意回隔壁的桑拿房,直接赖在她房间不走。 看在他谪仙颜值的分上,苏禾并没有赶他走,半眯着眼时不时瞪他一眼,不知不觉竟然睡了过去。 睡得,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而小狗不知何时竟然爬上她的。 哟,小狗的底线是越来越低了,以前嫌她嫌得比屎还臭,现在倒急着把自己过来,怕是她勾勾手指头,他就敢剥光自己。 女人啊,只要肤白貌美会赚钱,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不过,这只恶毒的小狗不同,他曾经高高在上,更是沙场战神,他有骄傲的资本,更有忍辱能屈的襟。 这条千面蛇,确实很勾女人,尤其是他那双会开车的眼睛,老阿姨哪得住这种。 她现在不差钱,更不缺谋生的手段,命运既然把她跟许戈紧绑在一起无法分开,倒不如探索些有趣的事儿。 苏禾肆意打量他的睡颜,很没志气地做了舔狗。 她脚,将他踹醒。 许戈似在做着什么美梦,被苏禾这一踹,猛然惊醒,深邃的眸光闪过惊慌。 发现自己睡她上,顿时面红耳赤,着急忙慌地拿上拐杖要走。 苏禾故意臊他,“你都爬上来了,这会着什么急呀。” 许戈还真不是故意的,两条腿不能动弹,身体在沿边坐久了血不畅。看她睡着舒坦,他的思维就稍微打了会盹,想着只是休憩一下,谁知竟然睡过去还被逮个正着。 脸,掉了。 这种事越描越黑,许戈干脆不说话,当是默认。 她都敢看县令的股,他这个名正言顺的丈夫爬她的怎么了? 苏禾就喜看他脸通红又有苦难言的憋屈样,她拿脚他,“我有正事跟你说。” 说就说,别动手动脚的。 苏禾坐起来,盘腿正对着他,“你说我做凉菜卖怎么样?” 许戈沉默半良才道:“做凉菜没问题,但我不建议你冰镇。” 苏禾不解,“为什么呀?” “冰在大热天是稀罕玩意,在沙县用得起的本没几家,还是挖冰窖储存起来的。”许戈望了她一眼,眼睛闪过丝内疚,“你的手艺独一无二,做的凉菜肯定大卖,但咱们身份太过特殊,一旦让人知道我们用得起冰,你觉得会招来什么麻烦?” 这是要断人活路啊。 “再说,凉菜如果大卖,你会很辛苦的,我又帮不了你。” 得啦,别以为拍彩虹,她就不知道他给她挖的巨坑。 “活人还能被憋死不成?”大家都是猪鼻子里葱——装象,苏禾的演技可不比他差,“实在不行,我找个靠谱的人合作,他们出人出力,我们出秘方拿成,躺着就把钱赚了。” 许戈眼睛一亮。 苏禾拿胳膊肘怼他,“肥水不外人田,你有没有人呀?” 她不按套路出牌,许戈左右不是,有点难堪。 “有没有呀?”同在一个屋檐下,苏禾可不想天天靠演技过子,“你要是没有,我就找下家了。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胡家是没那个胆子,舒意楼或许是个胆大的,听说他们在京城有背景。” 隔壁早已经暴,两人互不捅窗户纸倒也无所谓,如今她他主动承认,许戈心里不痛快,但也没瞒的必要了,“我有!” 他的眼神透着很强的侵略,容不得她质疑或拒绝。 苏禾等着就是他这句话,“我七你三。” 许戈:“……”她还有人吗?剥削他人血汗也不带这样的。 “没有我,你一分钱都赚不到。”苏禾先声夺人,“给你三成就知足吧。”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何况是假夫。 许戈太,“我九你一。” 果然是毒蛇,见血封喉。苏禾气得倒头就睡,拿侧身背着他。别人欺负她就算了,没想到自己人更狠。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