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康帝被气得白眼已经翻了起来,珵王忍不住笑了笑,脸上那担忧不已的神情也收了起来,他从龙边站了起来。 最后齐沂舟轻轻的,为泰康帝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您就好好的活着吧,我不会下手的。” “您就这样没法动,没法说话,没法有任何动静的活着,等过几移了,儿臣会为您换一个能晒的上太的殿。” “对了,您是不是会觉得浑身发,有些控制不住的想要些什么,连昏都不到?” “这些可都是那些妖道的杰作,儿臣今来就是要来揭穿他们的真面目的,没想到还是来迟了一步。” 说完,珵王就直起了身,仔细的将帕子叠好,放在了泰康帝的身边,:“儿臣以后会很忙,但父皇放心,儿臣有空就会来见父皇,陪父皇解解闷。” 说完,齐沂舟最后对着泰康帝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 殿门被打开 ,殿外的一点光亮透了进来,随后,沉重的殿门被慢慢的关上了。 ▍作者有话说: 这种狗血,啊,最后足一下我没写过大狗血的心愿,哈哈哈,啧啧。 来,唱首歌,一只小兔子,两只小兔子. 第75章 [vip] 皇城里的事情丝毫没有影响到城外百姓的生活, 尽管生活的地方离的很近,但大人物的世界与寻常百姓人家的生活,就像是两种迥然不同的世界。 就如此刻, 泰康帝中风, 珵王被秘旨列为了太子, 甚至看泰康帝的身体状况,珵王极有可能就会成为这大雍朝的未来之主。 这样的大的事情, 就像是平地一声惊雷,不知有多少的达官显贵今夜无法安睡, 四处奔走。 但街头巷尾的百姓却丝毫没有觉,他们只关心自己今的收益如何, 朝廷里会不会有加税的意思,甚至新帝登基,一般最少都是要意思意思的免一免赋税的。 大雍朝的宵时间比较晚,所以,黄昏时分的街道也格外的热闹,各的酒肆茶楼, 已经点上了灯, 星星点点的一路亮光,是这人世间最质朴的烟火气。 今入的珵王没有骑马, 他端坐于马车上,掀开了轿帘,注视着外面的这一切。 这一刻齐沂舟的神情是放松的,永远不停歇的计较在这一刻都慢了, 他看着街道, 不自觉的就想起了歪着自己的小心机。 他还欠她一场黄昏的烟火气, 赶在入前, 定是要带她来见一见的,否则必定闹得他不得安生。 嘴上说着是个小磨人,但路过了一家糖糕店,齐沂舟叫停了车,一直跟在一旁的董公公小跑了过来,:“王爷可是有何吩咐?” 齐沂舟挥了挥手,:“不必,你们留在此处。” 说完,他自己下车去买了一份糖糕。 这一份的糖糕,分量都刻意选的少了些,薄薄的巴掌大,上头的绳结都扎的很漂亮。 这一幕看的留在原地的董公公眼角搐。 从前王爷从来不吃这种甜不兮兮,黏不拉几的东西,如今却惦记着下车来买糖糕,这糖糕是为谁买的简直一目了然。 但董公公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珵王不刻意笑却是真正的温和了许多,身上有了人气,温暖又强大,直行却不孤独,果然,这世间的人都是需要一个柔软的牵挂的,王爷自己给自己拿捏了一个软肋,既牵肠挂肚,又百转千回。 刚刚出炉的糖糕又烫又黏,存在十足,齐沂舟没有给董公公,而是神自然的裹进了自己的怀里,这是他买的,他养的小糖糕偏偏也吃糖糕,还喜蘸着桂花糖吃,也不怕甜倒了牙。 但说是这样说,府里娇惯起人来,他比谁都厉害。 之后,轿子一路平安,再无其他情况的到了珵王府。 * 珵王府内 小德公公面如死灰,他来来回回的走动,焦躁不安的守在门口。 王爷和师傅今入,尽管小德子还没资格知道今珵王和董公公是做什么事情,但想起董公公的耳提面命,小德子心里已经有预,必定是件大事。 所以,小德子都是恨不得长了十只眼,府里府外都盯得严严实实。 但怕什么来什么,今早上一早,府里的两位女主子就要去外间上香祈福,去的还是最近在京城里鼎鼎有名的宝福观。 吕侧妃那是三天两头的出去一会儿,但只要不过分,从前王爷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小德子也不敢拦,唯一今不同的是,还捎带上了崔氏。 对于这珵王府里的风向,跟着董公公的小德子是看的明明白白的,所以对于这两位加在一起的分量,他比谁都清楚。 但正是因为清楚,小德子就更不敢阻挠,只是千言万语的请二人早回来,吕侧妃出行,一贯是用的从前跟着她一同上京来的部曲,人也是各顶各的神,和王府里的护卫相比也不差什么,所以小德子没在这上面多想。 直到正午的时候,吕侧妃和崔夫人就没回来,小德子有些腿软了。 但他那是还在心里安自己,许是观内的人多,所以有所耽搁,他也派出去了不少人去寻找,但到了现在还没有动静,小德子的心里已经彻底凉了。 王爷府里的女眷无缘无故的走丢,在京城里传出去那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言蜚语都能杀死人。 里戒严了,小德子往里递不进去消息,自己也不敢大张旗鼓的搜寻,就这么撒出去所有的人在这京里找寻,他自己垂着一颗心等着消息。 此刻,没等来两位女主子,只等来了王爷,小德子的已经看见了自己暗淡的未来。 临进书房,看着噗通一声跪下的小德子,董公公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他心中直觉不好,而珵王嘴角轻轻扬起的笑,也慢慢的拉平了。 董公公上前就是一脚,:“糊涂东西,今你负责看着府内,可是出了什么纰漏?” 珵王的脚步只是略一停顿就走进来书房,:“进来。” 董公公狠狠的盯着这个徒弟,府里的聪明人太多,所以董公公特意选了憨憨的小德子。 只是看来,憨有憨的好处,也有坏处,憨批不过脑子的时候,只要一次,就能坏大事。 哆嗦着腿进去,一进门,小德子就跪下了,大雍朝不兴跪礼,所以见小德子的这番模样,董公公都不敢说些旁的打岔,:“府里究竟出了何事?你还不速速说来。” 小德子的肩膀一抖,他看着珵王没什么表情的模样,整个人都像是吓的要哭出来了,:“回,回王爷,今早上巳时,吕侧妃和崔夫人在王爷进以后,就说要去给王爷祈福,直到中午还没回来。” 要了命了,一听到崔蓁蓁的名头,董公公的心里就和打了秋千似的,来回死命的晃悠。 小德子的声音也越发的小了,他没敢推卸责任,只是据实禀报,:“奴才怕两位主子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所以就派了人去找,只是,只是没找到人,一直到现在,都没找到人。” 轰隆的一声,晴天霹雳就这么砸在了董公公的头上,董公公要裂开了! 没找到人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没找到人?你个杀千刀的是不是脑子被水浸了,在这胡言语? “没找到人?”齐沂舟看着小德子,重复了一句,:“没找到人,是本王理解的意思,是吗?” 小德子的眼泪已经被吓出来了,他连连点头,随后在磕着头,:”奴才没用,奴才没用。” 你还真是个没用的大厉害,府里多年没出事,你小子一守门,就出现了这样的事情。 不得不说,吕昭是选了个极好的时候。 这世间的事,就算是有万全的计划,也有万分之一的意外,可以说,珵王这次行事是将脑袋挂在带上赌,所以,为着这次的事情,府里的人全都散出去了,提着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皇城中。 兼之崔蓁蓁从来没有过要离开的意思,突然的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这个蠢货,你个没脑子的东西。”董公公称得上是暴跳如雷,那块糖糕还在王爷的心口放着呢,吃糖糕的人却没了踪影,这不是生生剜着王爷的心吗? “府里发生这样大的事情,你为何不说?为何不说?!你的脑子是用来看的吗?要是主子出了,呸呸呸,你有几条命够赔的?” “夫人去了哪?”齐沂舟的目光黑沉沉的,这样的神情和目光,比在一旁打骂的董公公更让人害怕。 “宝福观。”小德子擦着眼泪,迅速的说道,:“吕侧妃说是要去最近京城里香火最好的道观,于是带着崔夫人,两人同乘一辆马车走了。” 宝福观——这几个字显然是刺到了董公公,他悚然一惊,霍然之间抬头看向了珵王。 跟在珵王身边,其他的人可能不知道,但董公公是不可能不知道的,这个道观里头可没什么好东西。 只是今中的朝臣和宗亲为着泰康帝的体面,只是先抓了里的妖道。 外名声鼎沸,众多百姓都看着的宝福观先留一留,徐徐图之,尽可能的将其他的不利言控制在最低。 但今晚,什么徐徐图之是不可能的了。 显然,珵王也想到了,他半点都没犹豫,若是其他的事情,事关重大,珵王可能还需要犹豫半晌,但不过区区几句言。 珵王起身往外疾行,脸上没有出焦躁的神情,只他手中的南翡珠串已经有裂开的了,“诏南营的留影兵全部潜入宝福观内,留活口,另京中兵马司,长林东营随后围山,一个人也不要错过。” 于是,已经安静下来的京城骤然之间突然陷入了喧嚣中。 百姓们疯狂的关紧了门窗,按捺着好奇心从窗,门里往外看去,一队队持戟披甲列队的兵士,整齐划一的在屋外的街道上火速穿行,踏踏的脚步声震撼人心。 有白里已经踩好了点,如今正在行动的梁上君子恨不得此刻的自己会飞天遁地的隐身术,见这些兵士丝毫没注意自己,正松了口气,就被随后的卫军给抓了个正着。 盗贼:关于大起大落的这件事—— 不仅是普通的平头百姓,各位朱门显贵也都恨不得派上十几二十个仆役顶紧了大门,谁知道这大半夜的调动兵马是哪一出。 没听过一句话吗?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平诸位大臣都是个顶个的敢摆谱,但这黑咕隆咚的夜里,被破门而入的砍死,可没半点的道理可讲。 很快,人们就发现了,这些兵士开了城门,直奔着京郊而去。 * 京城里热闹,京城外,崔蓁蓁已经看不起热闹了。 初时,她还觉得这一路上什么都新鲜,连坐马车都是有意思的,她也还能活力的和吕昭斗嘴。 只是马车坐了半,崔蓁蓁的脸就已经白了,从光辉灿烂的大美人变成了可怜兮兮的小美人。 但崔蓁蓁知道自己这一行人可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游山玩水,若不是顾念着她,只怕吕昭已经上马了,所以崔蓁蓁强忍着,靠在吕昭的怀里。 只是忍着晃着,这车一路晃到了黄昏,崔蓁蓁再也忍不住了,趴在车外吐了几回,从可怜兮兮的小美人变成了奄奄一息的病美人。 于是,吕昭用夜里行路也不安全的借口,哄着崔蓁蓁停下修整。 崔蓁蓁是戴着锥帽被吕昭给抱下来的,后头的马车上,金环也是被白淇和留香给掺下来,主仆两个弱,弱都弱的一样。 ▍作者有话说: 宝福观内众人:真是好大一口黑锅,红颜祸水,古人诚不欺我,嘤嘤嘤。 第76章 [vip] 京城诏狱中, 今晚是最热闹的时候,暂时先关在最前面的就是一群道士,宝福观的道士上上下下一个都没能跑掉。 知道详情的朝臣松了口气的同时, 又在心里有了一丝丝的埋怨, 埋怨珵王不顾全大局, 在外这样大张旗鼓的抓人,不就会惹来许多的非议吗? 此刻, 齐沂舟就定定的等在诏狱的大堂内,里头刺耳的尖叫声没让他有半分的动容。 唯有候在一旁的董公公已经听得后背都在泛凉, 他不敢动,只垂着脸, 半闭着眼,十分想把萧三叫来,这种场合,就适合那个木头脸,哪里适合他董公公。 里头无论是谩骂还是求饶,很快都会变成痛苦的闷哼声, 不知过了多久, 有人出来复命了,这是从前就养在府中的刑讯手, 他整个人都是瘦飘飘的,不说话的时候,一点都不起眼。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