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回来,两人均意外了下。 裘好斜着眼问她,“陆北柠,你送个饭团怎么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 陆北柠把保温箱放下,坐在椅子上换运动鞋,“饭团都卖了,但钱没收回来,回头我帮你要。” “?”裘好坐直身子,“ 什么意思,周隐吃饭团不给钱?” 听到这话,那边在台挂衣服的乔翘朝这边瞥了眼。 “我现在有点儿事,回来跟你说。” 陆北柠绑好鞋带,拎起双肩包刚要走,手机却忽然响起来。 以为又是褚思昂来催,她没好气地接,“拜托你别催了行不行,我已经尽快——” 话没说完,那边倏地一道冷玉般的声嗓,“我催什么。” “……” 脚像迈不动似的杵在原地,陆北柠眉头一松,不可思议地口,“周、周……学长。” “是我。” 周隐嗓音淡淡,平静的没有任何情绪表,也正因为这样,陆北柠才吃惊于他后面说出的话。 他说,你去哪儿。 字字如锤的音节敲击在心上,还未等陆北柠品琢出其中意味,就听他如玉石相撞般的温润声线复又说了句—— “我送你。” 第15章 谁不来谁小狗 周隐说这话是不是空口承诺, 抑或客气,还是另有什么目的,陆北柠一概不知。 她只知道自己在听到那句话的的一刻, 像个沉溺在旋涡中的蝴蝶, 找不到方向却开心得要死。 用裘好的话来说, 就是嘴角都能裂到后脑勺。 陆北柠嘴上说没有, 结果来到女生宿舍楼下对着手机屏幕一看……果然要翘到天上去。 为了不让周隐察觉到她喜的小心思,她赶忙把嘴角的笑痕拙劣地扶正,一边在心里好奇,周隐说送她, 要怎么送。 难不成他开车? 毕竟是个工作室老板, 有车也不稀奇,但陆北柠又总觉得他那清傲孑然子, 和这种世俗的物件儿不搭。 好像但凡这车一般些, 都会拉低他的品次。 就这么踢着地上的小石子, 一边瞎琢磨着,前方忽然闪过一辆摩托车的车影。 托摩托大王褚思昂的福,陆北柠对这种车的声音很,下意识就循声望去,不想堪堪不到三秒的功夫,那辆黑摩托就停在她面前。 中规中矩的款型, 不新不旧。 引擎声嗡嗡作响。 在陆北柠惊讶十足的视线下, 周隐长腿撑地,一手摘下头盔, 像是古装电视剧里,绝世俊美的男主摘下面具的那一刻般,出那张清隽峻惑的脸。 而在此情此景的衬托下, 他身上那股孤桀少年更强烈,也更让人上瘾。 视线相接。 陆北柠咽下心跳声,有些懵地问,“你会骑摩托?” “不像?” 周隐气息清浅,说话间,把小一点的灰头盔扔给她,“戴上。” 陆北柠笨拙地接过头盔,略紧张的心情让她没怎么细看就往头套,说话还瓮声瓮气的,“有点儿。” 不知道是头盔不太合适,还是她没戴好,两颊的软都被嘞得嘟起来,周隐被她的模样惹得忍俊不,好心提了句,“戴反了,娇气包。” 嗓音像是从腔里闷出来似的,带着磁的震颤仿佛在人耳畔厮磨。 “……” 陆北柠脸“唰”一下红了。 纤细的小手奋力地解开头盔的卡扣,一边又兵荒马地解释,“不对啊,我朋友以前就教我这么戴的。” 似是看不下去,周隐冲她抬了抬下巴,“过来。” 隐约猜到他要做什么,陆北柠小心脏霎时叮咚跳,乖乖走到他跟前。 果不其然,周隐稍垂下头,微凉的手指无意间擦碰过她下巴尖处的皮肤,带出一瞬隐形的火花,下一秒,卡扣发出“啪”地一声,头盔解开了。 呼瞬间变得轻盈。 然而还没等她彻底反应过来,周隐就把头盔调转个方向,动作极其自然地帮她重新戴在头上。 整个过程,不到十秒。 陆北柠掌心和脊背却沁出一层薄薄细汗。 因为刚刚的周隐,距离她的脸,就只有不到一巴掌的距离。 不到一个巴掌啊…… 她能闻到属于他甘凛清透的体香,也看到他垂下来的浓密纤长的睫,以及领口下隐约浮现的锁骨上,那颗独一无二浅朱的痣。 在那一刻,陆北柠觉得自己离他好近。 近到做梦的程度也不敢想。 神思就这样浮游着,陆北柠在周隐指示下上了车,重心略有不稳地坐在后方。 距离避无可避地又近一分,那一瞬间,她甚至能觉到来自周隐身上温热的体温。 直到一声淡泊的提醒,“坐稳了。” 陆北柠紧绷的心绪这才恢复正常状态,抿了抿,两只小手不安地放在膝盖上。 她软糯挪地回声,“坐稳了。” 不想话音刚落,摩托就猛地一启动。 这份突然把陆北柠狠狠打脸,她那单薄的小身子抵抗不住摩托车的惯,当即被带得往后一仰,吓得她十分滑稽地低呼一声。 偏偏这辆摩托横杠的位置极其不适,匆忙间,她只能慌地抓住周隐间两侧的衣料保持平衡。 意识到状况,周隐很快将车速慢下来。 陆北柠这才找到舒适的坐姿,可拉着他衣服的手却没舍得松开,汗涔涔地挂在上面。 就这么驶出校门,陆北柠透过发闷的头盔听到周隐问她去哪儿。 陆北柠说了句地址。 奈何风声和引擎的嘈杂声太大,周隐有些听不清,陆北柠只能前倾身姿,尽量贴近他的耳畔,大声开口,“安河北路,明达小区!” 话音落下的一瞬。 刚好前方要变灯,周隐骤然加速。 比上一次强烈的惯再度袭来,陆北柠为了防止再度后仰,几乎在同一瞬间,两只胳膊鬼使神差地箍住他的细,也因此在车速转缓时,不受控制地撞在他宽阔削薄的脊背上。 是和第一次抱他时差不多的触。 温热的,坚实又充男力量。 陆北柠近乎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好闻气息,心脏像是安了定时炸.弹一般,觉随时都能爆开。 不过事后,陆北柠每每想起,总觉得那一刻的她并不应该叫“不受控制”,而是“顺水推舟”。 毕竟她那一抱,可是正经抱了好一段路途…… 直到车速渐渐平稳,她才坐直身子,把手松开,重新变成揪着他衣脚的姿势,抿着嘴一个人在后头抑着角的意。 半小时后。 两人抵达明达小区大门口。 摩托车有点儿高,陆北柠下去略有些费劲,周隐为了迁就她,又把摩托往前开了两米,把车停到道牙旁。 下去倒是顺利,但陆北柠也彻底社死了,摘下头盔的时候脸热得跟蒸笼里的虾饺皇似的,白皮儿剔透渗着人的粉。 周隐接过头盔,没着急走,扬了扬下巴,问她,“你家住这儿?” 陆北柠头发被风吹得炸了似的,匀呼,娇憨软萌地摇头,“不是,我朋友的房子。” “就是上次我去‘胡来’找的那个,”想着周隐不知情,她认真解释,“他给我打电话,说他住院了,让我帮他拿些衣物。” 周隐略一挑眉,“不是说男朋友?” 他这话问得平静,像是随意提起简单关心,却又暗涌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审度。 听得陆北柠心里顿时掀起惊涛骇浪。 男朋友? 什么鬼。 她仓惶摇头,清澈的眼底折出浓浓的冤枉,“不是男朋友啊,我没有男朋友,谁告诉你他是我男朋友的。” 中气十足的否认三连,明显急了。 周隐忍住边想要牵起的肌,抻了抻眉,从容不迫地接话,“哦,那就是男的,朋友。” 闻言,陆北柠头如捣蒜般疯狂点头。 有那么一瞬间,周隐真想的很想对她说,你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有多傻多好骗么,但忍了忍,没说。 倒不是别的。 主要是怕这娇气包生气。 生气了。 就意味着他可能要花时间去哄。 然而到现在,这花在她身上多余的四十多分钟,已经超出了他对工作之外时间分配的预算。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