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不知道吗?” 池瑶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她早就在七年前的时候眼睛就已经部分坏死了,后来跟你分开之后彻底看不见,做手术成功的几率也很低,说是做不好有可能一辈子都会失明,她索 就拖了很久没有做,一直都是瞎的。” “后来生了一场大病三个多月才好起来,直接就同意做手术了。” 做手术。 韩庭之跟江暮夏在一起的时候,旁边的医生做检查一直都是江暮夏的眼睛有问题,但是最严重也就是一个换眼角膜的手术。 也没说…… 以后会一直看不见。 “不过想来也对。” 池瑶看着那面 苍白的江暮夏,也算是心知肚明,“当时你们两个都已经离婚了,她就算是死在手术台上也没有多少人在意,想着你可能不会担心,所以做手术也就没有什么牵挂和顾虑了,你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 毕竟…… 就算知道了,也不一定会动心半分。 韩庭之站在走廊中央,身形都明显有微微的撼动,全身上下像是被什么东西凝住了一般无法移动分毫。 “她没告诉我。” 他的嗓音都是哑的,“之前还没离婚的时候,她的眼睛只是有问题,医生也说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手术。” “当时她还有妄想症,当然舍不得把这件事告诉你。” 池瑶笑了,“如果当时她的眼睛会永远看不见,再加上妄想症还没有完全康复的情况下跟你继续在一起,折磨的人不只是她,还有你。” 毕竟…… 江暮夏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可偏偏也没有存过害人之心。 而且,她深 韩庭之至此。 池瑶离开后,韩庭之就坐在病 前看着女人那略微苍白的脸颊,还有鬓角微微渗透出来的汗渍,很明显睡地不安稳。 眼睛。 他看着她紧闭的双眼,突然发现自己错过了很多东西。 可…… 七年已经过去了。 就算她当初是因为怕伤害他想要离婚,可那么久的事情密密麻麻想起来,痛苦竟然比快乐要多得多。 “夏夏。”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我还能相信你吗?” 好像…… 是可以的。 可偏偏,他不敢再堵了。 …… 江暮夏 糊糊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在病 旁边坐着的韩庭之。 “你这身子还真是体弱多病。” 他的 瓣带着淡淡的笑容,说话的声音足足哑了好几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七年时间你是受到了多大的折磨。” 折磨。 如果是折磨的话,江暮夏早就生不如死了。 大部分…… 都是自己给自己的枷锁。 她的面 苍白,眼睑都垂了下来,“不是说要走,”她主动掀开被子站了起来,“再耽误下去天黑了。” “已经黑了。” 男人侧眸看着她,“你确定以你现在的身体,能走回去?” 江暮夏站在病 前脚步都有些微微的摇晃,她没想到自己的身体会这么差,毕竟之前一直都养地勉强还算可以。 “你想要的不就是这样吗?” 她的呼 微微绷紧,索 在 边坐了下来,“反正现在已经到黎城了,你要是不想让我离开你的视线可以找人跟着我,不用这么亲力亲为。” 韩庭之没吭声。 等到沉默了好几秒之后,才低低笑了一声,“与其把你丢在这里,你不觉得看着你在医院更有意思吗?” 有意思。 江暮夏睫 颤动了一下,心脏瞬间拧巴到发涩。 “是 有意思的。” 她突然就莫须有地倔强,站起身的瞬间就强行让自己冷静了下来,直接往外走,“可我不想在这里。” 实在是不喜 医院的味道。 很重。 她当初重病的那三个月里每天睁眼闭眼看到的都是白 的天花板,还有周围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又是量体温又是做检测。 韩庭之看着她消瘦的背影往前走,皱眉过后直接走过去把人抱了起来。 “韩庭之!” 江暮夏的情绪前所未有地高涨,“你放开我!” “夏夏。” 他的声音温柔地不像话,“既然你说这七年一直都在等我,还 我,就不要做这种矫情的事情了,你很喜 的,不是吗?” 江暮夏对上他的视线,骤然愣住。 是,她喜 。 所以他就这样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她,而且在明知道所有一切的情况下,还是选择了让她来黎城,看他跟别的女人生活过的地方。 因为靠近海边,黎城的风比江城的冷。 带着 气。 江暮夏被男人抱着上车,等到车辆在一栋看起来 悉却又陌生的别墅公寓里停下来,她的瞳孔瞬间紧缩。 “怎么?” 驾驶座的男人侧眸看着她,“你穷追不舍的时候,就是雨夜来这里纠 我,这才过了多少年,这么快就忘记了?” 七年。 江暮夏虽然没有完全忘记,可记忆里的蓝白小楼还是很清晰的。 “韩庭之。” 她抿了抿 ,本能抓紧了方向盘,“既然都已经十年过去了,这栋别墅你还留在手里做什么,不怕触景伤情吗?” “触景伤情?” 男人笑,“看谁的景,伤谁的情?” “……” 江暮夏呼 有些堵,抿 静默了足足好几秒之后才解开安全带下车,站在大门的栅栏门口 觉恍如隔世。 七年。 这七年多的时间里她回去过江城,可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来过这个城市。 一方面是在提醒自己有些事既然已经成为过去,那就应该彻彻底底埋葬在过去,另一方面是这里他生活过的痕迹在明显,她怕自己控制不住。 男人就在她面前,主动打开了门。 进屋,换鞋。 别墅里的所有东西好像都没怎么变,一切都是最原来的样子,茶几上的香水百合还挂着水珠,一切都是最开始的样子。 他们的故事从这里开始,时隔多年后又回到了这里。 虽然,是不同的身份。 韩庭之好像没有理会她的存在,自然而然地一边解开衬衫的纽扣一边去了楼上的卧室,从容地进了浴室。 很自然。 江暮夏站在客厅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无所适从的 觉。 她…… 视线微微转移,在客厅一圈后停留在了冰箱上面的合照,是司徒雅抱着孩子的合照,那孩子的眉眼有那么几分像极了韩庭之。 是个男孩。 她的指节微微颤抖,竟然没了动作。 那照片…… 就像是赤 的诅咒。 在诅咒她现在的恶劣行为,诅咒她这么多年来一直觊觎的都是已经结婚的男人,还有她之前过往的种种。 和那个,她意外没有掉的孩子。 韩庭之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女人面 呆滞地坐在沙发里。 抱着膝盖。 短发挡住了大半张脸颊,进门时候因为没有鞋可以换基本上是赤脚进来的,双手纤细地看起来都没有力道。 “洗澡。” 男人抬手,就把 巾丢到了她的身上,“我不喜 脏兮兮的女人。”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