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菜……“小时候家里穷，就算过年也只有一两盘
，现在
子好了，一桌子，现在的孩子真是有福气。”宋文
叹。如果她知道再过二三十年，大部分人都可以过上每顿吃
的子，不知道又会作何叹。除夕夜，吃完年夜饭，徐家人全部上徐海平单位的房子看
节联
晚会。今年的
节联晚会是第二届，去年联晚会出来以后徐海平就有买电视机的打算。特意攒了半年钱，排了一整晚的队，终于把电视机搬了回来，今年说啥也要让
女和父母看到这个节联晚会。幸好是买回来了。
这不，徐海州一家三口也赶上了好时候，如果去年回来，一家人只能待在家里听收音机了。
“快快，要开始了。”
“先别吃了安安，快过来，马上开始了。”
排排坐上
，乔安跟着妈妈坐，乔
隔壁是徐海州，另外一边是儿子，乔安的另外一边是徐勇贺，徐勇贺隔壁又是于芝兰……除夕夜里，一家人热热闹闹挤在大
上，配着瓜子饮料零食，兴致
等待节晚会开始。相比第一届，第二届的
晚显然更有经验，比上一年更加
致，也更彩。这是真正的直播晚会，虽然台下观众少，舞台也不比后世大，道具也不那么丰富，但就是让人
到异常温馨和乐。84年的
节联晚会，语言类节目大放异彩，好几个节目都变成了后世人必看的经典。陈佩斯、朱时茂表演的《吃面条》，马季表演的单口相声《宇宙香烟》，还有魔术表演，趣味乒乓球表演，歌唱表演……
最后李谷一演唱的一首《难忘今宵》，更是成为了后世每年
晚的固定结束曲。还真别说，虽然老电视剧乔
大多看不进去，但这84年的节联晚会，即使是黑白
的，她竟看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跟着大伙儿融入这阖家
乐的气氛里，浓浓的
足将她包围。视线偶尔瞥向
角，乔安不知什么时候，横躺在徐勇贺怀里呼呼大睡，一只小手攥紧爷爷的棉袄纽扣，一只手蜷缩在
前，红彤彤的嘴儿微嘟，睡得真香。再看徐勇贺，眼睛虽然落在电视机上，大掌却轻轻拍打着乔安的胳膊，哄孩子睡觉似的。
乔
承认，徐海州没说错，他的家人都
好的。误会解开后，终是拨开云雾见青天。
作者有话说：
下章回家，没码完，白天还有一更
第66章
1984年, 被后世人称之为“中国现代公司元年”。
邓公的话一锤定音，通过发展和经验证明，要让一部分地方先富裕起来, 建立经济特区，并宣布开放14个沿海城市……
消息一出，轰动全国,
发出大众爆棚的热情和信心，这也是八十年代末下海
的开端。1984年, 非同寻常的一年。
对国家而言是很好的开端, 对徐海州的小家来说，更是。
……
徐海州打算初五就带老婆孩子回黎安，在东北待的这十多天也差不多玩够了。
他找了之前认识的倒爷, 从初一到初三足足等待三天, 才
到两张卧铺票, 还是需要中途转车的那种。虽然有点麻烦, 比来时要多花四个小时, 但好在是卧铺。
乔
松了口气。能买到卧铺票什么都好说, 要不然挤硬座真得崩溃。
……
初一惯例是拜年
，天刚蒙蒙亮徐海州就把儿唤醒，声音很轻, 挠
似地。大概才七点左右的样子吧，母子俩没一个想醒。
一个抱着妈妈撒娇，一个抱着老公撒娇。
“嗯？这么早？等等嘛, 再睡一小会儿，一小会儿……”
“等等, 爸爸, 我还想睡觉……睡……”
说着, 齐刷刷进入休眠状态，徐海州哭笑不得，只得再陪俩祖宗多睡了一个小时。
北方有习俗，初一起得越早来年福运更旺。
回到筒子楼洗漱，早餐吃完后，便带着孩子们走街串巷拜早年。
七大姑八大姨，左邻右舍叔叔婶婶，统统都要走一遍。
拜年不仅可以让小孩子收到
岁钱，还能收到各种糖果点心，富裕点的人家还会给点水果，兜里
得当当。若路上碰到其他小朋友，还会相互炫耀一翻，看看谁的
岁钱多，谁得到的点心最多。毫无疑问，乔安这嘴甜的萌娃是大赢家！
更不用说他头上戴了一顶熊猫耳朵帽子，萌量十足！回头率飙高！
还有身上穿的那件，由乔
亲手制成的宝蓝连帽大棉袄，衣服有致绣纹，口袋也比普通棉袄能装。且那颜
不似普通蓝棉袄灰暗。相反，在雪地里熠熠生辉，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大东北筒子楼，楼上楼下全是雪，小孩子穿着新棉袄，兜里揣上各种糖果和几
几分钱，东跑西颠，偶尔扔一只摔炮吓唬人，嘻嘻哈哈的笑音隔了几条胡同也能听见。每逢大街小巷碰到认识的小朋友，小朋友们相互之间必要臭美地比一比，谁是水
街最靓的仔？毫无疑问，乔安小朋友不战而胜！
……
乔
母子俩顺利被徐家人接纳，这趟东北之旅来得很值。初五的傍晚，五点左右的样子，徐家老小汇聚火车站前离别。
“什么时候回来？一家人团团圆圆在一起多好，何必跑那么远…… ”
来时完全没
觉，直到人要走了，于芝兰才意识到自己有多舍不得二儿子一家。“在黎安发展
好，暂时没有回来定居的打算。”徐海州说。闻言，于芝兰转身抹了抹眼角，再转身时，脸上挤出苦涩的笑：“明年呢，回来吗？”
“回。”徐海州点头，叹息着抱了抱她，“保重身体，想我就写信。”
于芝兰张开嘴，颤了颤，许久说不出一个字，最后蹲下，抱着乔安哭。
“妈舍不得，真舍不得你们……下一次见面，孩子估计都不认识我了。”
“
~不哭，安安一直认识你，安安会一直记得你，我把你放在心里，在这里呀。”说着，把于芝兰的掌心置于自己的口。那里，稚
而蓬的心脏正热烈跳动。他想帮
擦眼泪，但是小手刚伸出来，就被于芝兰握住，放在了口的位置。很紧，紧紧贴着她的心脏，那一块肋骨，很热，很烫。
徐勇贺还是老样子，金口难开，视线落在二儿子脸上转了一圈，最后垂眸，看向乔安。
什么也没说，只是脚步微不可察地向前挪了半步，来到于芝兰身后。
徐海州做好的决定，没人能改变。
火车站前，离发车还有一个小时，徐海平拉了海州到一旁单独说话。
“海州，有个事我到现在都一直没
明白，当初明明约好了要一起参加高考，为什么不考了？真就这么喜做生意？”他似乎早就猜到了徐海平会问这个，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意外。
“嗯，
喜的。”徐海州半开玩笑地笑起来，“再说，不去黎安做生意又怎么遇到乔？”又怎么会收获一个如此可
的儿子。话落，两个人都笑了，很无奈的。
徐海州回头望了眼不远处相拥的一大一小，
角微微上扬。徐海平叹着气，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昨天妈跟我讲了，说咱爸生病后，巨额医药费都是你掏的。他们都不知道你的钱是从哪里来的，但我猜，应该跟你去南方有关对吗？”
徐海平能在77年就考上大学，证明他的智商完全没有问题，能想到这一面，意料之中罢了。
这事儿除了徐海州，家里就只有于芝兰知道，但六年前南下时，徐海州特意
代让她保密，没想到昨晚竟然跟大哥说了？“差不多吧。”很多事情再追究已没有意义。
他问:“不后悔吗？”
徐海州顿了顿，反问他:“你呢？你当初下乡，后悔吗？”
似乎没料到弟弟会问这个问题，徐海平思索良久，似乎陷入遥远的回忆中。
“后悔？那样苦累的
子，每个人都后悔过吧，但是……”他忽然看向弟弟，神情专注而认真：“海州，比后悔更多的是庆幸，庆幸当年下乡的是我而不是你。”“为什么？”徐海州问。
那真是一段不愿回想的
子，徐海平眸光闪动：“为什么？因为那段子太苦了啊，太苦了……”徐海平下乡
队的那年恰逢五十年难遇大旱，不论男女知青，一人一条扁担和两只桶，走很长一段山路把水挑回来灌麦子。山路崎岖，沉甸甸的两桶水
在肩膀，等走回麦田里时，肩膀红肿，直接瘫痪在地起不来了。好不容易熬过了大旱，又赶上挖水渠，连干惯了农活的本地汉子都撑不住，更不用说他们这些城里小知青，那真是一段噩梦岁月。
子再苦再累，还得咬紧牙关复一坚持着。每天
着朝出工，顶着星星收工，冬季天寒，有时候农忙赶不回去吃饭，饭送到地里时，凉透了。本就不掺细粮的馍馍更是要将牙齿咬碎，有时候没力气折腾就将就吃，有时候划开火柴烧火热热再吃。
“其实这都不算什么，最苦的还是夏天收麦，老乡都说那叫“龙口夺食”，凌晨3点就得起
割麦，一直干到中午，顶着大太干得汗
浃背、口干舌燥……然后把150斤重的大麻袋扛上肩，送到粮仓。一公里的路，愣是觉得有五十公里长。那真是大气也不敢
。走到后半截真的走不动，骨头好像要断了，摇摇晃晃随时都要倒。真庆幸没直接往地上栽，不然这
估计也费了。”ｉyＩＧｕo.ｎE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