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 周栋下意识的回道。 宝鸢一时心 如麻,总觉得这个葛婆婆死的蹊跷,可到底蹊跷在哪里她也说不上来。 难道当时葛婆婆没追过来吗? ....... 顺天府办事倒是利索,午后崔柏青便亲自登了睿亲王府的门。 姜行舟斜倚在宽椅里,悠闲的喝着茶。 “事情都调查清楚了?” 崔柏青躬身答了是。 “这个葛婆子几十年前是被人贩子卖到石头村的,听村里年纪稍长些的人说葛婆子年轻的时候长的水灵,被卖给葛瞎子做媳妇着实是糟蹋了。起初的时候葛婆子还逃了两回,被抓回来打了个半死,再加上后来又怀了孩子,也就不跑了。” 姜行舟坐直了身子。 “瞎子?” 崔柏青笑着道:“说是瞎子,其实只瞎了一只眼,另外一只眼还是能瞧得见的。后来两人生了个儿子,谁知一生下来就是个痴傻的,葛婆子倒也心狠原想将儿子溺死在茅坑里的,却被葛瞎子给救下来了,说是好歹是个带把的,可以给老葛家传宗接代。” 他停了一下,觑了姜行舟一眼,见他没什么要问的,便继续道。 “后来这个痴傻的儿子也长大了,到了娶媳妇的年纪,葛瞎子又去外头买了个儿媳妇回来。没过多久又生了个儿子。可谁知那买回来的儿媳妇却是个 烈的,趁着葛瞎子和痴傻男人 睡了,将两人给杀了,后来自己个也疯了,不知跑哪里去了,兴许钻进山里头叫野 给吃了也未可知。” 姜行舟听的入神。 崔柏青又道:“ 据村里人的口供,除却葛婆子和她孙子的两具尸体外,我们还在茅厕里找出了另外两副骸骨,应该是葛瞎子和他儿子的。” 人既都死绝了,再追究也没有任何意义。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崔柏青行了礼后便转身出去了,刚到门口就见一身着素 裙衫的女子 面而来,女子气质温婉,眉眼秾丽,倒是个难得的美人。 他不知宝鸢是何身份,只微微躬身立在一旁。 宝鸢也不认得他,也只福了福身。 错而过,有淡淡的香风随风而来,他在心里 叹一声,到底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屋中。 宝鸢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便退远了些。 “奴婢特来拜谢王爷的救命之恩。” 说着便恭敬的行了跪拜大礼,动作从容优雅连他这个王爷都挑不出错来。 姜行舟掀开了食盒,拣了一颗糖渍青梅扔进了嘴中。 “救命之恩难道只值这些?” 宝鸢“啊”了一声,抬眸看了过去,正巧撞进了男人幽深的眼眸里,她慌忙的垂下脑袋,似是被男人灼灼的目光给烫着了。 姜行舟抬了抬手。 “起来吧!” 宝鸢缓缓的起了身,垂首站在原地。 姜行舟见她遭遇了这一番惊吓,不似往 里那般主动,便对着她勾了勾手指,“离本王那么远做什么?” 宝鸢知晓躲不过,依言走到了他边上,甫一站定只觉 间传来一道大力,天旋地转间她便坐在了男人的腿上。 “还逃吗?” 有温热的呼 拂在颈侧,酥酥麻麻。 宝鸢不明所以,茫然的看向了近在咫尺的男人。男人的面容俊朗深邃,尤其是那双眼睛似是有一种看透一切的魔力。 “奴婢愚笨,不知王爷所言何意?” 姜行舟 角高高扬起,手上也用了力道,将人狠狠的扣进了自己的怀中,不由分说就吻上了女人的 。 男人的口中有着糖渍青梅的酸甜味道。 就在她快要呼 不过来的时候,男人才放过了她,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看了好几息。 “你是如何从姜郁手中逃 的?” 闻言,宝鸢的全身都紧绷了起来,她垂着眸子不敢去看姜行舟,生怕若是对上了男人的眼睛便 了怯,她咬着 柔声道。 “我...奴婢运气好。” 姜行舟直接将人抱坐在书桌上,眼神一错不错的盯在了女人绯红的面上。 “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想想该怎么回本王!” 第29章 难道离了男人就不能活了…… 夕 西下, 将半边的天都染成了金 ,层层叠叠的云朵似是被镶了金边一般。 花园里飞来了无数的蜻蜓,或是在低空盘旋, 或是停在花枝上。 睿亲王府里有经验的嬷嬷们见了, 都知道明儿定会有一场大雨。 书房中的动静渐渐小了下去。 原本摆在书桌上的东西杂 的散落在地上, 墨迹洒在地毯上印出了一道泼墨的痕迹, 空气里除了熏香的味道之外还多了些莫可名状的味道。 宝鸢虚虚的趴在书桌上,如瀑般的黑发垂散而下。 她累极, 双腿直打着颤。 耳朵里嗡嗡的,只知道姜行舟说了话后便离开了, 至于说了什么她也没听清楚。 关门声响起后, 宝鸢强撑着被扯碎般的身子披了件衣裳, 这头她穿上衣服,夏荷便推门进来了。 夏 的天气异常闷热。 屋子里又没开窗户, 味道愈发浓郁了。 她见的多了, 倒也没以往那么害羞,上前扶着宝鸢去了净房。 宝鸢匆匆的洗了,换了件干净的衣裳。 “我们回去吧。” 夏荷“啊”了一声, “回哪儿?” 宝鸢看了她一眼, 真是个傻丫头,她又不是王府里的正经主子, 哪里有资格留在这里过夜? “回小院。” 夏荷见她态度坚决,简单的收拾下两人便出府去了。 一路倒也顺畅,没有人拦她,也没有人留她。 夏荷知道宝鸢的身子虚弱,又被王爷狠狠的折腾了一番,想要走回去是不能了, 于是便喊人 了一乘软轿。 好在府中的人也没为难她,直接给办了。 说实话,宝鸢不 坐轿子,小小的空间里 仄不说,还会勾起她藏于心底的那些不堪往事,可今儿她实在是没力气了。 软轿从侧门出了王府,绕到正街的时候,有风卷起了车帘的一角。 她看到如晕开的墨一般的夜 里,睿亲王府正门下悬着的灯笼光亮模糊照出了匾额上的鎏金大字。 睿亲王府。 这样的地方从不是她该待的,从前是,如今亦是。 宝鸢收回目光,靠在马车的壁上闭目养神。 ...... 夜半,姜行舟醉酒而归。 他踉踉跄跄的去了书房,里头早已收拾整齐了,可那女人却不见了。 他又去后院的房间找。 房间里还残留着女人身上的香甜气息,虽很微弱可他却依旧能闻出来,这里还是没有人。 他对着外头吼。 “人呢?” 有奴婢小跑了过来,小声回道。 “王爷一走,姑娘便和夏荷姑娘一道回去了。” 姜行舟的眸子有着浓浓的醉意。 “回去?回哪儿去?” 那人缩着脖子道了一句不知。 姜行舟心中怒气翻腾,这女人真是愈发的了不得了,未经他的允许竟敢私自出府,他都还未质问她如何在梦里还唤着旁人的名字,她倒好,不声不响的又走了? 难道他这偌大的王府里住不得人? “来人,去...去把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给本王叫过来,本王倒要好好的问问她......” 周栋跟曹旭对视一眼,见自家王爷醉的厉害,便一左一右的搀扶着他回了房间。 姜行舟怒气不减,嘴里嘟囔着道。 “查,给本王查!去查查那个叫忱儿的到底是谁?本王...本王要剥了他的皮......” 好容易伺候着姜行舟睡下,周栋关上了门,诧异的问道:“你说这个忱儿到底是谁啊?竟惹得王爷动了杀心要剥了他的皮呢?” 他口中啧啧的两声,暗道这人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得罪谁不好竟然敢得罪他家王爷,简直就是寿星公上|吊,嫌命太长咯。 曹旭冷着一张脸,看了看他。 “我记着宝鸢姑娘在苏州还有个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叫聂忱,你说王爷口中的忱儿会不会是他啊?”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