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息,瞧你这黯然神伤的便秘样儿!云朝朝同学人长得好看,学习又好,家境就不说了, 格还对味儿,我就不能喜 一下啦?” “可以啊。那不是你的自由吗?” 长长带点痞气地笑着反问。 口是心非的话,说完第一次之后,第二次就变得容易的多。 凭心而论, 长长有想过云朝朝会不会喜 自己,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不会喜 云朝朝。 他觉得云朝朝可能会喜 自己的那个时候,直接【拒人于表白之前】了。 现在的他,不仅没资格喜 云朝朝,更害怕云朝朝真的喜 自己。 就像斯念说的,朝朝从长相到学习,再到家境都没有什么可挑剔的,这样的女孩,当然是谁都可能会喜 的。 但这个【谁】,并不包括此时、此地、此刻的自己。 他算什么? 一个给人家看仓库的。 “得了吧!瞧把你给 的。”斯念迅换了一个话题:“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考北语吗?” “不是你爸让你考的吗?” 长长毫不犹豫地接过新的话题,他显然更喜 这个不会让他有负担的话题。 “才不是。我有那么听话吗?”斯念看起来像是下了一个小小的决心:“我和你说,我们家隔壁,住了一个师姐,大我五岁。去年北语毕业,留校当辅导员了。” “大你五岁的师姐?” 长长有点反应不过来是什么意思。 “对啊,我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她小学六年级,就住我家隔壁,我上小学的第一年,我爸妈一次都没送过我上学,都是师姐带我去的。” “然后呢?你为了师姐考北语?” 长长被惊到了,“是我理解错了,还是你想和师姐有什么发展啊?” “你这什么表情?她五岁的时候我还没有出生,她六岁的时候我还没有学会走路,她上小学的时候,我还没有把话说利索。人生最初的那些年,可谓天差地别。但是,这又怎么样呢?”斯念问。 “这还不能怎么样?” “当然不能啊。她上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我不也是小学生了?等她成了80岁的老太太,我就是75岁的糟老头子了。时间久了,还有什么年龄问题?” “不是,” 长长整理了一下头绪:“你去北语,你是学生,她是老师。你不怕你师姐被口水淹死啊?” “这有什么?都这么多年了,师姐向来都当我是需要她带着才能乖乖上学的小 孩。我可以等毕业了再和她说啊。”斯念表明了自己非同一般的耐心。 长长还是觉得斯念的想法有点不太靠谱:“等你毕业,师姐都快三十了吧?” 这样的年龄差,虽然算不得惊世骇俗,但成功的几率怎么看都不是太大。 “我才不怕她是不是快三十,后面不还大几十年呢吗?我是怕她在我还没有羽翼丰 的时候就结婚生子,所以我得去北语盯着。”斯念狡黠地笑了笑,“我不是她小跟班吗?她和谁处,我就去捣谁的 。等我大学毕业了,两个都已经工作的人在一起,肯定也没人能说什么了吧?” 这是斯念的事情,他想的自然比 长长这个【外人】要多。 “你爸妈同意你找一个大五岁的?” 长长见过斯念的爸爸妈妈,就那种非常传统的家长,并没有特别开明的样子。 “我和你说,我喜 师姐,就是我爸我妈给闹的。打小他俩就每天轮番在我耳边说,隔壁家的姐姐有多优秀,还每天叫唤着自己要有这么个女儿该多好。到时候我要把他们想要的女儿真给娶回来当媳妇,我爸妈总不至于因为师姐大我五岁就不同意吧?”斯念对自己的未来,还是很有信心的。 “这很难说。女儿和媳妇能是一回事吗?你们那儿女孩结婚不都早吗?你俩年纪要是反过来,肯定有戏。现在这么着,你追到北京在学校闹她,她还不能去学校外面谈个恋 相个亲啦?” “别介!你得给兄弟我一点信心啊。你看我对你的终身大事都是推波助澜的。”斯念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被自己的兄弟泼冷水。 “我就是说这么个可能,能不能成,当然还是看你自己。” 长长紧接着也是话锋一转:“你对哪个女孩都油嘴滑舌的,还真没看出来,你是个这么专一的人。” “啊嘿,你知道我为什么初一要去yc国际念书吗?”斯念忽然间兴致高涨,有了强烈的表达 。 “不是你们家在这边有生意吗?” 长长以前得到的一直都是斯念给出的【官方答案】。 “那是因为我来了,然后才在这边有生意的。这事儿,你得反着理解。”斯念说了一个和【官方答案】背道而驰的理由。 “所以……你师姐也是yc国际的人?那你藏的也太好了吧!” 长长和斯念做了一年的室友,完全没有半点察觉。 “不是,师姐上大学之前,一直都没离开过我们那儿。我和你说哈,我小学毕业,马上要上初中的时候,师姐不是马上高三了吗?”斯念的表达 愈发旺盛:“我那时候就想着,啊嘿,终于都是同一起跑线,我和师姐一样是中学生了。然后就天天在师姐面前各种晃 找存在 。再然后,就被我爸给揍了一顿。” “你爸知道了?” 长长有点吃惊。 “我那时候小学才刚毕业,我爸能知道个啥?” “那你怎么就挨打了?” “我爸不是把师姐当女儿的吗?他就觉得我整天在师姐面前晃 的行为,不是在嘘寒问暖,而是在影响人家考大学。揍了我一顿,就让我滚远点,别在师姐高考的时候去影响人家。然后你哥们我,就被**的老爸给送到yc国际了。” “还有这样的事儿啊?” 长长消化了一下,“怪不得你念了一年就走了。” “可不就是吗?师姐去念大学了,我爸他老人家又觉得家里连个小孩子都没有,孤单了。就又把我给 回去了。”斯念说完自己要表达的就又开始贫:“我也是够惨的,要是没被我爸 回去,我和你同室而眠时间一久,睡出 情,说不定就把师姐给忘了。我爸妈也就不用为我和师姐的将来 心了。我可真是苦命的娃啊。” “你还真是嘴里没一句真话。你都成年了啊,哥哥!还娃呢。” 长长被前室友给你整无语了。 “来来来,再叫一声。”斯念一听就来劲儿了。 “叫什么?” “哥哥。” 长长笑了笑,没有再理他。 长长在思考另外一个问题。 云朝朝是不是真的有和斯念说过喜 自己? 以云朝朝对自己并不明朗的态度,这个可能 ,其实是微乎其微的。 人姑娘是对他 好的,给了他一份包吃包住的工作,送了他一大堆高考复习的资料。 但也仅限于此。 除了一开始送过脸盆,后面一直到高考结束,都没有联系过。 这会儿再过来,也是因为围墙涂鸦的事情。 而且,按照云爸爸的说法,云朝朝还找了涂鸦艺术家。 虽然他非常积极地画好了底稿,但仓库的围墙要不要他来 ,到现在都还是一个未知数。 斯念的话,十句里面有九句都是假的。 长长想了想,觉得并不可信。 云朝朝并不是那种柔柔弱弱扭扭捏捏的女生。 她如果真要表白或是什么的,肯定也是直接告诉自己。 没理由和才认识了没一个小时的斯念说这些有的没的。 “诶,我说小弟啊。”斯念见 长长不愿意在叫哥哥,就自己给自己把位份升了上去,“学习部长真的 好的。我师姐要是这么放得开的 格,我早就表白千八百次了。” “你师姐要是喜 你,你表白一次就够了。” 长长不想再继续在这个问题上和斯念贫下去。 “啊嘿,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啊!我在这儿给你 柴火,你在那儿给我泼冷水。有你这么当兄弟的吗?”斯念不乐意了。 “你再说,我还泼。” 长长更愿意说真话。 “啊嘿,还有没有天理了。这大好的暑假,我本来是要去云南徒步,和师姐来个偶遇的。我一听你找我有事,我就把师姐给抛下了过来找你,你竟然这么对我!你伤害了我,还一……”斯念说着说着就唱上了。 “你和你师姐约好了徒步?” 长长被斯念说得有些抱歉了。 “说好还能叫偶遇吗?我和你说,我在北语安 了一个人手,就师姐做辅导员那个专业的,随时帮我关注师姐的动向外加刺探敌情。兄弟我不能光想着要给你做雷达,不给自己也安一个吧?”斯念把话说到这个份上, 长长都有点想要相信,这是十句里面唯一的真话了。 如果这句是真的,那么之前的那一句呢? 云朝朝到底有没有和斯念说过喜 自己的话吗? 可是这无缘无故,前无 集,后无发展的,云朝朝为什么要喜 此时、此刻、此地的自己? 就像【拒人于表白之前】那会儿云朝朝给的回应,就他现在的这副德行,还在人女孩面前装什么大脸盆。 很多考上清华北大的天之骄子,都会因为在入学之后,接受不了从各省市的状元,跌落为人群中最平凡的一员,落差太大,抑郁加身,自信全无。 相比之下,从首富继承人跌落为首负继承人的落差,还有更大一点。 长长自恋了十八年,信心全无的时候,也来得要比大多数人更猛烈一些。 他不能告诉 一 和赢曼而让他们为自己担心,也不能告诉云朝朝和斯念让自己变得软弱。 这样的矛盾和纠结,没有人能够 同身受。 斯念理解不了 一 和赢曼而为什么会绝望, 长长却是再清楚不过。 因为就连他自己,也一直都在绝望的边缘徘徊。 如果不是葛妈和云朝朝拉了他一把,他应该到现在都还假装没事一样地在山村逃避着。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