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合
笑道：“我的事情让林小凤难做了，她无法实现承诺，又不好意思开口让我走人，所以才求你帮忙说话。”乔胜男看了他一眼，这厮真是个人
，本以为他看不透呢，原来早就看明白了，而且他懂得给林小凤留余地，并没有当场揭穿她。张合
道：“我不怪她，其实吧，我就是借调
质，回去也没什么损失。”“打退堂鼓了？”
张合
摇了摇头道：“你不了解我，我这个人吧，做事有点轴，别人越是不看好我，我越是想证明给别人看。”乔胜男道：“我怎么
觉你这个人八面玲珑的。”她是真没发现张合
轴，反而觉这厮太滑头，年纪也不大，可待人接物透着一股子明世故，长相不差，笑起来也非常
光，可就是给不了人一种踏实的觉。张合
道：“通常外表比较英俊的男人会让女人产生不安全，很难在第一眼产生信任，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就会发现，我这种人其实是最实在最单纯的。”乔胜男道：“你实在你单纯？”
张合
点了点头。“汽车炸弹你究竟是怎么发现的？”
“第六
。”“切！”
张合
道：“不过那案子我能给你提供一些线索，我怀疑和华方集团的内部管理权力之争有关，你要是真想破案，就好好查查楚七月的几个叔叔。”乔胜男道：“你好像在教我做事？”
“不敢，只是刚好我最近经历了一些华方集团的事情，你要是有兴趣我就从头到尾给你唠唠。”
乔胜男停下脚步朝一旁的东方润苑看了一眼道：“我到家了。”
张合
知道这小区是鹏城市的高端别墅区，里面的住户非富即贵，乔胜男还真是有钱，张合点了点头：“那就送到这里，晚安！”张合
出于礼貌准备等乔胜男走入小区再离开，乔胜男走了几步，却又回过头来：“要不再喝点儿？第五十五章 我试试
张合
点了点头，乔胜男带着他去了附近的一家名为胧月的静吧。酒吧没多少顾客，两人找了个角落坐下，幽静的空间里播放着舒缓的爵士乐，乔胜男征求了一下张合
的意见，点了两杯只加冰球的
威。张合
知道乔胜男该主意请自己喝酒的目的还是为了了解案情，他也没废话，从楚七月遭遇车祸，聊到钱建军在电台埋伏向她泼
，又聊到真相直击栏目在小商河的那场冲突。乔胜男听得很认真，这其中有两件事她是亲身经历的，一是钱建军在汉县人民医院想跳楼，二是前不久的汽车炸弹案。
如果一件两件事情还能用巧合来解释，但是在短期内集中发生了那么多和华方集团相关的事情就不能用巧合来解释了，也许真如张合
所说的那样，这其中存在着
谋。张合
调出华方集团最近的股价k线走势图给乔胜男看。乔胜男抿了口酒道：“照你这么说，很可能是一起有计划有预谋的商业犯罪？你有证据吗？”
张合
摇了摇头。乔胜男盯着k线图道：“华方的股价的确下挫很大，不过黑天鹅事件频出……”
叮！
手机屏幕上推送了一条消息——积分商城最新上架情趣商品
情剂！乔胜男愣了一下，然后厌恶地皱了皱眉头，这货什么人啊，关注得都是什么鬼东西？
她将手机还给了张合
，张合扫了一眼屏幕，也有些尴尬，妈耶，差点暴
了，其实他最讨厌app推送，但是百夫长的推送他没关，主要是他不想错过关键道具，怎么也没想到这时候给推送了个这么尴尬的玩意儿。张合
自我解嘲道：“现在垃圾信息真多，是该好好清理一下网络了。”乔胜男意味深长道：“人啊，最好别干犯法的事儿，只要触犯法律，一定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张合
怎么听都觉得她是冲自己说的。乔胜男喝完那杯酒，起身去结账，张合
也不好意思多坐。两人在酒吧门口分别，乔胜男提醒张合
明天去广场分局去协助调查，不然人家可能会追究他冒充警察的事儿。张合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老妈柳云思还没回来，妹妹张合月正在家里复习功课。自从上次酒吧风波之后，张合月就转了
，开始全心全意扑在学习上了，不得不承认肖楠妈妈当时给她的刺
大的。张合在电话中听老妈说还不信，现在亲眼见到才算相信了。张合月叫了声哥，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就知道他今晚喝酒了。
张合
告诉她是工作上的应酬实在推不掉。张合月问起他电台节目的事情，她也算是张合
节目的半个忠实听众，过去张合有节目的时候，老妈总拉着她陪听。半个月前《穷爸爸富爸爸》突然停播，当时就专门打电话问张合
，张合的解释是暂时停播，可一转眼过去半个月了，还没有播出的消息，张合月开始猜测哥哥是不是遇到麻烦了，高度怀疑他被开了。兄妹俩刚聊了没多久，柳云思带着一身疲倦回来了，她在大女儿的小吃店帮了一天的忙，累得不行，张合
赶紧扶着老妈在沙发上坐下，帮忙倒好茶，然后又帮她按肩。柳云思看到这小子无事献殷勤就
觉没什么好事，问道：“你有什么事直说吧，别在这儿跟我绕弯子。”张合
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张合月道：“哥，你不是工作上遇到麻烦了？”
柳云思琢磨这事儿已经有几天了，如果张合
再不回来，她都打算亲自去汉县看看：“说吧，是不是让人给开了？”张合
笑了起来：“我说你们俩就不能惦记我点好，谁开我啊？我们孔台对我不知有多好，我平时都管他叫三舅。”柳云思笑道：“我娘家可没有当官的兄弟，赶紧说，我这心里憋得难受死了。”
张合
这才把自己被借调到鹏城广播电台文艺频率的事情说了，免不了又把自己一通吹捧，吹得天花
坠。柳云思听说儿子要回市里工作了，自然心花怒放，这就要起身去给他整理房间。
张合
有他自己的考虑，他这个人自由惯了，不想在家里常住，虽然老妈是亲妈，可整天在她眼皮底下生活，难免磕磕碰碰。张合
也没直说自己想在外面租房子，就说电台工作比较特殊，经常要在深夜播出节目，所以电台要求他这样的年轻主播都要统一住在电台宿舍。柳云思对电台的工作并不了解，儿子的话她并没有怀疑，让张合
以工作为重，平时周末记得回家就行。柳云思去给他准备房间的时候，张合月凑到哥哥身边，小声道：“哥，你说谎，什么深夜播出，你们节目都是录播，我懂！”
“你懂个
！刚去新单位的确需要努力表现给人家留下好印象。”张合月笑道：“还不是嫌老妈唠叨。”
张合
捂住她嘴，朝外面看了一眼生怕老妈听到。张合月把他的手扒开，张合
掏出两百块钱给她，亲妹子舍不得灭口只能用钱收买。张合月开心收下：“谢谢哥。”
“你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就是对我最好的
谢。”张合月道：“哥，我想考平江师范大学。”
张合
道：“好啊，哥支持你。”张合不忍心打击妹妹，她的成绩距离211的门槛好像有很大的距离。鹏城市广播电台和汉县广播电台不可同
而语，单看广播大楼气势就不一样。张合
一早来到电台报到，因为他现在的关系是借调，所有人事关系还在汉县人民广播电台，所以手续并不复杂，人力资源部那边报到之后，就安排他去文艺频率，具体的工作由李海霞主任负责。上电梯的时候凑巧遇到了林小凤，林小凤正和她的新搭档风君聊得热乎，遇到张合
，心里有亏欠，难免有些尴尬，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现在大家都在一个单位，用不了多长时间张合就会知道自己把他给甩了的事实，按照乔胜男的说法，她这事情干得不地道。张合
非常坦然，主动叫了声小凤姐。林小凤向他笑了笑，知道他是第一天报到，让张合
工作上有任何难处只管来找自己，这样说也有补偿的意思。张合
知道林小凤只是出于内疚，他不认为自己会遇到什么难处，就算遇到难处，他也会
难而上自己克服，不会找别人帮忙。来到三楼文艺频率，张合
先去了主任办公室，里面没人，原来一早几位频率负责人都被叫到小会议室开例会去了。等了十五分钟看到李海霞回来，李海霞的脸
明显不好看，现在的广播电台是收听率说话的时代，有收听率才有赞助，有赞助节目才能有资本做大做强。人如果始终都处于低谷，那么仰望高峰时心中难免会充
羡慕，可如果人到达过高峰又跌落到低谷，再仰望高峰的时候，内心中充的是失落和痛苦，文艺频率就经历了这样的过程。
媒体时代让传统电台广播受到了冲击，而在电台之中受到冲击最大的又偏偏是文艺频率。每周一歌、新歌快递、海外金曲、华语
行榜……一个个铭刻辉煌的栏目，如今都已经随着时代的发展而渐渐褪，曲库单调、新歌不新、行榜毫无公信力。关键是进入二十一世纪，文艺频率的听众基数直线下滑，现在广播的主要听众群体都是开车一族，
通频率
颖而出，而最受的栏目房产、股市、法律、甚至连寻医问药也比文艺频率更受。现在人需要娱乐的时候，他们可以随时去网上搜罗出一大堆最新单曲，而不是在广播旁等候主播的推送，娱乐大发展的时代，电台最富娱乐
神的文艺频率反而没落了。李海霞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她当年也是鹏城市广播电台第一女主播，最为辉煌的时候也正是文艺频率最好的时代，她本以为文艺频率会在电台永远一枝独秀一骑绝尘，却没有想到进入二十一世纪以后，文艺频率的陨落如同
星。业绩的下滑也影响到了李海霞的升迁。本来她是最希望被提升为副台长的，可这些年文艺频率工作成绩太差，而
通频率异军突起，比她年轻的罗培红也因为出的业绩成为电台炙手可热的人物，现在成为副台长的呼声甚至超过了她。李海霞低头想着心事，甚至没有留意到门口等待的张合
，经过张合身边的时候，张合主动招呼了一声：“李主任好。”李海霞这才停下脚步，看到张合
，想起那天晚上饭局上答应的事情，点了点头道：“小张啊，进去说。”张合
跟着李海霞进了主任办公室，李海霞给他倒了杯矿泉水，张合双手接过：“谢谢李主任。”“小张，你也不用太客气，来到文艺频率咱们就是一家人，我也不会管你是不是借调，会对我们频率的所有同志一视同仁。”
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李海霞拿起电话，听了几句就火了：“走了就走了嘛，赞助这种事情又不能勉强，我跟他们谈什么？争取什么？咱们又不是要饭的，想走都可以走，反正我们也没多少赞助商。”
气呼呼把电话挂上，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一个人，李海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不是针对你，他们让我去和赞助单位谈谈，争取挽留下来，你也看到了，咱们文艺频率不景气，赞助商都快走完了。”
张合
道：“谢谢李主任接收我。”在他看来无论什么事情跟文艺一旦挂上钩就变了味道，比如一本小说太文艺，大半销量不行，一部电影太文艺，多数票房不行，一位女青年太文艺，不是长得不行就是脑子不行。
不知何时起文艺代表着曲高和寡，文艺代表着装
小众，文艺代表着没有市场。李海霞道：“你不用谢我，要谢就谢吴台长，对了，我还有个会要开。”她站起身来，张合
起身准备告辞，心中有些纳闷，到现在李海霞还没有给他安排具体工作呢。李海霞道：“你也是咱们文艺频率的一份子了，一起来吧，我刚好把你介绍给大家认识。”
上午十点，文艺频率的内部会议正式开始，李海霞先把张合
介绍给大家，然后针对最近频率的几件大事开始逐一讨论，首先就是赞助商集体取消赞助的事情，确切地说不是取消，而是改去赞助其他频率，这也是某种形式的内卷。对电台来说，赞助不降反增，可对文艺频率来说，他们的赞助商目前只剩下可怜的两家了。一家是朝
小商品集团，一家是鹏城市音乐厅。音乐厅的赞助也就是定期给他们提供一些免费门票，至于朝
小商品集团，集团老总是李海霞的丈夫，他的赞助是出于亲情因素。李海霞介绍了一下文艺频率目前的状况：“上周的收听率我们文艺频率再度垫底，《怀旧金曲》平均收听率1.2，这已经是咱们频率最高的了，新闻频率的《小凤帮你问》上周平均收听率3.1，
通频率的《一路上有你》平均收听率3.5就快到咱们三倍了，刚开会宣布收听率的时候，我恨不能找个地
钻进去，人家也是做节目，咱们也是做节目，为什么人家把节目收听率做的越来越高，咱们怎么把听众全都
丢了？”《怀旧金曲》的主播苏萌萌道：“李主任，咱们的节目没问题，但是听众变了，现在扫榜打歌谁还听广播啊？而且广播音质也不行，听个相声笑话啥的还凑合，可听歌，只要对歌曲品质有要求的听众人家宁愿去听cd，网上的高品质音源也多得是，那解析力比咱们的音源强了不知多少倍。”
ＩyiＧuＯ.ｎe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