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玠等几守在正门处,望穿秋水才盼到萧云彰的马车近前停驻,佣仆端来备好的踩凳,打起车帘,萧云彰先出,再朝林婵伸手,林婵早瞧见四五位锦衣华服的男子、挤眉眼朝他俩打量,遂叫来月楼,搭着她的手下了马车。 萧云彰笑着摇头,丁玠率先拱手寒暄,再朝林婵笑道:“见过弟妹。” “甚麽弟妹。”萧云彰蹙眉纠正:“你理应喊她嫂子。” 丁玠一拍大腿:“好一个不解风情的九爷,明明二八佳人青年少,却被这一声嫂子叫得云飞月赶,生生虚长了十岁。你何忍心!” 陈稹李纶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颌首附和:“确实!吾等皆已而立,实在难以启齿。” 萧云彰道:“我较你们年长,尊我夫人一声嫂子并不为过,此事毋庸理论。” 陈稹了一句嘴:“你比我也就大两月,这不算罢!” “你说呢?”萧云彰一字一顿,语气虽平静,却暗藏风雨。 李纶迅速临阵倒戈:“怎不算,大一刻也是大。”转而笑眯眯给林婵作揖:“嫂子安好......” 丁玠等人“呃”一声以示恶心,林婵福了福身还礼,暗忖这些个位高权重的朝臣,表面气势威严,一副难以接近的模样,相起来,实在很无聊啊。 说笑间进了花厅,众女眷连忙站起,叙礼让坐,丁玠按序爵置席位,女眷则分开另置桌围而座。 丁玠之薛夫人面相和善,把各官夫人介绍林婵认识,一众见她虽年轻娇媚,言谈举止却很恃重,不由好增生,说说笑笑间,没多会儿彼此便大为亲近。 薛夫人朝仆子吩咐几句,稍候取来了一坛子酒,给林婵先倒了盏,问道:“你从南方来,尝尝这是甚麽酒?” 林婵不善饮酒,却也不好推辞,端盏闻闻味儿,轻抿一口,倒是吃过,遂笑答:“这是绍兴的金华酒。” 薛夫人点头称是,陈稹的夫人也要倒了盏,尝了尝:“我吃过苏州的三白酒,觉得味儿大差不厘呢。” 林婵温和道:“三白酒偏清淡些,金华酒味更甜醇,且饮多不易上头,不害酒,自有其的良德矣。” 赵静宜的夫人被逗笑了:“酒也有良德麽?林夫人怪风趣,我不吃冷酒,要温得热热的才舒服。” 林婵笑道:“金华酒忌火炖,水中久炖,忌太烫亦忌冷饮,我尝过了,温的冷热恰当,口正好吃。” 赵静宜的夫人又细品一舌:“我还当是冷的,再尝犹带余温。” 薛夫人连忙让仆子给众人盏里皆上,林婵道:“这金华酒不仅有其良德,还具一番风雅,在南边时,父亲常与三五同僚暇于卷棚中,这看h昏落,边衔杯吃此酒,谈古论今,赏奇析疑,散去全身疲倦,图一份自在舒适。也常雨夜独自守窗,花前灯下,摊书一本,边看边独饮,亦是乐事一桩。”顿了顿,微笑道:“若换了旁的酒,譬如三白酒、烧酒、百花酒或兰陵酒,或太淡或太烈、或太香甜或太清冽,都缺了这金华酒的恰恰当当。” “好一个恰恰当当。”李纶的夫人亦是武将出身,x子豪,举盏和林婵的相碰,称赞道:“当初乍闻萧大人要娶个年纪尚轻的小姐,犹还生疑过,今番听过你的谈吐,却也腹博学,你俩实乃良配。” 赵静宜的夫人忽然想起甚麽,拉住林婵的手说:“得和你坦白一桩事,你大抵还不知晓!不许生气儿!” 林婵心底惊奇,微笑道:“愿闻其详!” 赵静宜的夫人叹息一声,凑近她耳畔嘀咕:“你房那晚遭了不少罪罢?”看书綪到:ρΟ1⑧G.)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