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姑娘。”璎珞为难地看着月浅曦,私心而言,她也想去救下那些魔兽,可她没有忘记这里是哪儿。 月浅曦无奈地了眉心:“得,就陪他疯狂一次吧。” 刚巧,她也看不过眼。 若是对不平事视若无睹,那她们和那些奴隶魔兽的家伙,又有何分别? 如果宝宝们知道,她对魔兽的悲惨处境视而不见,一定会讨厌她这个娘亲的。 三人御剑追赶上南诀,在半道将人拦下。 既然要出手,那就得详细计划一番,不能留下任何隐患和麻烦。 “待会儿由我和璎珞佯攻,把他们的注意力引开,南诀,你和皇甫看准机会出手,把魔兽放掉,得手后,我们马上就撤,不许恋战!”月浅曦很快就制定了一个略的行动计划,分配好各自的任务后,兵分两路偷偷从后方尾随上押运矿石的队伍。 对手共有六人,实力大多在入体一二重之间。 月浅曦悄悄躲过众人的探查,在道路前方数百米处停下,藏身到路边的一处灌丛中进行埋伏。 璎珞施展了隐身术,在空中隐匿了身形。 当队伍缓缓从石路前行来时,月浅曦戴着纱巾,如出笼的猛虎跃出灌丛。 数道火球正面掀翻了魔兽背上的六人,与此同时,璎珞也在瞬间出手,趁他们没来得及反映的空档,倾身近,挥洒了一把专门用来对付武者的.药,将人晕。 雪狂奔而至,南诀和皇甫诺言立即翻身下地,麻利地为魔兽解开身上的绳索。 “你们快走吧,逃到森林里去,不要再被他们抓住了。”南诀不忍去看魔兽背上那一道道新旧不一的伤痕。 他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能狠心至此?像这样的苦力活对武者而言,几乎不用费一点力气就能完成,何苦要奴隶魔兽? 六只犀牛兽冲着他低吼几声。 “它们在说什么?”月浅曦看向雪,同样的魔兽,它应当能和犀牛兽对话。 “雪说,它们不能走,”南诀神大变,似怒,似疼,“它们被人契约了,除非解除契约,不然,它们跑到哪儿都能被找到,而且找回去以后,会被扒皮骨,用来警告它们的同伴。” 月浅曦心头大震,好狠的手段! “呜呜!”犀牛兽一个劲地叫着,月浅曦听不懂它们的兽语,却能从那一双双是祈求的眼睛里,猜出它们的意思。 雪转达了犀牛兽的心意,而南诀却咬紧了牙关,迟迟不愿说出来。 月浅曦合上了眼睑,它们是在求死啊。 喉咙里艰难地挤出句话:“我来吧。” “浅曦……”南诀面怔忡,想要阻止,可对上魔兽哀求的眸,话到了嘴边又无力再吐出去。 没有挣扎,没有反抗,在月浅曦凝聚灵力覆上脑袋时,六只犀牛兽欣然赴死。 或许对于它们而言,死并不可怕,而是一种解。 月浅曦幻出一团火焰,将尸骸烧得一干二净,而后,御剑飞上山巅,把骨灰洒入了下方的汪洋大海中。 “这些人实在太可恶了。”南诀出气似的狠狠踹了地上的六人几脚,仍不觉得解气。 “好了,我们该进城,至于他们,就放在这儿吧。”月浅曦回到后,阻止了他任的动作。 一行四人悄无声息地踏上征程。 在他们离开后不久,空气里出现了一个漩涡,一抹墨黑的身影缓缓从漩涡里踱步走出。 狭长的眸轻扫过地上昏不醒的六人。 “女人就是女人。”未免太心慈手软了。 镶嵌暗金边线的衣袖蓦地挥动,一股浩瀚灵力形成气浪,竟将六人的身躯碾成粉末。 若不是察觉到她的灵力波动,及时赶来看上一看,她又该引起麻烦了。 炎洛岚冷嗤一声,再度回归漩涡里,消失不见。 海域城,天镜之地外围的第一座小城,亦是与海洋接壤之处,城中的武者多以猎杀海底凶兽为生,取其魔核贩卖,或是制成巧的首饰、点缀物。 入城后,随处可见临街叫卖的摊贩,密密麻麻的行人,皆是一席白衣,高低错落的建筑也是以白水晶为主,仿佛步入了白王国。 空气里飘的天地灵气,比梅尔蓝城更为丰盈,是绝佳的修炼场所。 “哇,这里的人都是高手诶。”南诀动地叫嚷起来。 “哼,哪儿来的乡下人?少见多怪。”有闻得此言的武者在城门前驻足,不屑地嘲笑道,余光在他间悬挂的牌上一扫,面恍然,“原来是荣宁大陆的外来者,难怪了!” “你这人会不会说话?”南诀怒从心起,他是荣宁大陆的人又怎的了?凭什么狗眼看人低? 月浅曦抬手拦在他身前,目光凌厉,如一盆凉水将南诀心中的怒火浇灭。 他心有不甘地刮了那人几眼,直至人走了以后,才出声抱怨:“浅曦,你干嘛阻止我啊?” “你忘了圣师临走前的代吗?”他们已经出手过一次,再鲁莽行事,难保不会引来麻烦。 更何况,天镜之地的原住民心高气傲,这一点皇甫诺言早就说过了。 这里土生土长的武者,生倨傲,尤其是面对荣宁大陆上来的人,更是有一种从骨子里发出的优越,态度自然不会好到哪儿去。 “我们先去神庙报道。”月浅曦大步星步入人群,一边留心周遭的建筑,悉地形,一边寻找着神庙的所在。 “让开,通通让开!神庙使徒驾到!”前方街头有雄浑的声音传至。 一名身负银甲胄的侍卫骑在一只中阶飞天虎魔兽背上,为后方的仪仗开路。 武者纷纷往街道两侧移动,为神庙的人让出一条道来。 月浅曦入乡随俗地也站到人群里。 当那辆金碧辉煌的辇架缓缓驶过眼前,她明显觉到皇甫诺言的气息有一瞬的变化。 怎么了? 月浅曦投去抹疑惑的眼神。 皇甫诺言深深了口气,将心头那些如毒草般疯狂滋长的仇恨生生下,朝她摇了摇头。 待辇架走远,街道两侧的人群叽叽喳喳地说起了辇中那位神庙使者的传言来。 “使徒大人原本应当升上神殿,伺候在大帝左右的,可惜了。” “要我说啊,这都是皇甫诺言的错,要不是他抹黑使徒,害得使徒大人蒙受了不白的冤屈,声望大损,以使徒的本事,又岂会被困在海域城?” “像他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大帝仁慈,只把他囚于罪海,这惩罚未免太轻了。” …… 从人群里飘出的言,足够让月浅曦明白,皇甫诺言方才的反常是因为什么。 那人就是他揭穿恶行,导致皇甫家灭门的罪魁祸首么? “诺言。”璎珞忧心忡忡地挽住他的臂膀。 “有什么话,等到没人的地儿再说。”月浅曦沉声提醒,这里耳目众多,难保不会有修为高深者,将他们的谈话偷听了去,从而了皇甫诺言的身份。 四人避开人群,想在街边找间客栈暂住,说说此事,可在街上逛了一圈,竟是没找着。 月浅曦花了一颗魔兽核晶,才从路边的摊贩口中打听到原因。 原来,在不久前,神殿冕下亲自下了口谕,责令各地城镇里的客栈全都停业,无住所者,可凭魔兽核晶换取银两、银卡,用以置宅子,而新来的选拔者,则暂时安排住入神庙的厢房中。 “为什么要关了客栈?”南诀想不明白。 “大概是想借此来发武者们的斗志,越是高阶的核晶,能换取到的酬劳也就越高,如此一来,武者便能通过战斗来提升实力了。”璎珞推测道。 月浅曦隐隐觉得这事不会这么简单,但她没功夫去细想缘由,向三人集结了身上、纳戒里所有值钱的兽核,略估算,别说是购置宅子,这些核晶的总额,连房契的零头都比不上。 “看样子咱们得去神庙借住了。”月浅曦生平第一次有了一种穷途末路,捉襟见肘的窘迫。 即使是初来乍到时,她也没落魄到找不着地方居住。 “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大不了咱们想办法筹钱。”月浅曦转念想到皇甫诺言与神庙的旧怨,只是在街上偶遇,都能让他情绪起伏不定,若是正面接触,同住在一个屋檐下,难保他不会在仇恨的催动下,做出些无法收拾的事来。 璎珞深有同,她不想委屈了未婚夫。 看着同伴关切的神情,皇甫诺言的心里涌入了一股暖,便连那些刻骨的恨意,也随之消散。 “初来天镜之地本来就该去神庙报道,你们不用在意我。”那么艰难的岁月他都咬牙度过了,如今终于站在了这片土地上,他何需着急?他坚信,用不了多久,他背负的血海深仇,一定能报! “你当真能忍得住?”月浅曦半信半疑地问道。 “嗯。”皇甫诺言坚定点头,他早已不是昔冲动到眼里容不下沙子的热血少年,该忍的时候,便是打碎了牙齿,也得忍! 商定后,月浅曦便向路人询问神庙的方向,带着人徒步走去。 距离海域城数十里远的千年雪山之巅上,银装素裹的巍峨殿宇沐浴在午后的光下。 朱雀鸣叫着,飞过主殿,在殿后的百丈浮云地上降落。 “大人。”一名白衣使者缓步走来,躬身道,“冕下请您去明月,有事与您相商。” 炎洛岚微微眯了眯眼:“带路。” 刚巧,他也有事要询问冕下。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