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问:“怎么我们一起孕育的小生命,你对它这么好啊?显得我多么苛刻一样!” 江鹤就笑:“给它吃吃吧,它嘴巴馋。” 路澄就忙着倒谷物圈。 他要把谷物圈拌进酸里面去,然后再吃,那才叫好吃呢,路澄可会吃了。 结果,他撕开小杯谷物圈的时候,一个大力,半盒谷物圈就倒地上了。 好在是帐篷门口,已经铺了干净的防水布,不碍事。 路澄正要收拾的时候,狗飞奔过来了。 有一条宇宙真理,所有人和狗狗都应该遵守。 那就是——掉在地上的,都归狗狗所有,这是!宇宙!真理! 吨吨像是一台马力很足的好用品尘器,突突突就把谷物圈都吃了。 什么燕麦什么坚果什么草莓干蓝莓干桑葚干?不知道!但狗吃掉! 狂炫! 路澄去拦的时候,吨吨尘器已经把地上都干净了。 路澄捏着它越来越肥嘟嘟的小脸蛋子,咬牙切齿:“你是尘器吗?吃这么快?” 小狗不管那个,小狗也不认识尘器,小狗只在乎能不能吃到东西! 吨吨的格吧,居然有点像路澄,对食物很执着。 要吃就吃,就要吃就要吃! 吃完了还拱拱路澄的手,路澄指尖稍微动一下,它就追上去舔舔。 路澄看着它也生不出来气了,用鼻子发出了一声大大的哼,一把将小狗抱起来。 “小尘器!”他管小狗叫小尘器。 可小狗怎么知道他叫它尘器呢? 尘器也好,微波炉也好,只要是在叫小狗,小狗就会奔向你扑向你,舔舔你的手。 路澄抱着狗,几口把酸谷物圈吃掉,叫低头还在那里舔酸盖的江鹤:“去小溪里玩嘛!” “给狗洗洗澡,游泳狗刨什么的!我们下水还可以看看能不能摸到鱼?” 江鹤捏着酸盖,看路澄。 他这时候才意识到,路澄也是刚毕业的22岁,之前他总是表现得很成,叫人忘记了他的年龄,此刻才显出他真正的年纪。 朝一般年轻的好年纪,和办公室里的应届生一个年纪。 江鹤比他大两岁,就觉得自己心态不一样很多。 下水?摸鱼?那也太不是打工社畜应该做的事情了! 江鹤要拒绝,但路澄和狗很快乐地去玩了。 路澄把鞋袜都留在岸边,挽起脚,站在小溪里。 水刚刚到他小腿,他可以踢起水花。 小狗吧唧吧唧在岸边,在水浅的地方踩水玩,路澄就掬水泼小狗。 小狗就甩着舌头蹦蹦跶跶的。 路澄:“吨吨!吨吨来!” 小狗天生会狗刨,笨拙了几下之后,很快就练了。 脑袋一摇一晃的,四只爪爪在狗爪拨清波,连游带漂到了路澄身边。 路澄把他抱起来,又放回水浅的地方,它就又游过来。 江鹤一直站在石头上,看着他俩玩。 路澄对着他伸出手,邀请他。 “站在那里做什么?下来一起玩。” 江鹤从来不觉得在小溪里挽着子和狗打闹有什么好玩的。 ……可路澄在邀请他诶。 路澄长得这么好看,笑起来更无辜了。像是高悬的月光终于也慷慨倾撒一缕在他身上,如今正落在他指尖。 江鹤像是被蛊住了,伸出手,把自己的手按在他手上。 路澄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江鹤的手白白的,看起来就短一点还小一圈。 江鹤本来就站在石头上,他要去搭手,身子难免往前探。 重心不稳,平衡也没拿捏住,自然没站稳,发出一声惊呼,就向前倾过去。 眼看着就要掉进水里。 虽然水浅,可了衣服也很烦心。 路澄握着江鹤的手没有松开,拽着江鹤的手,借力一把就揽住他。 滴溜着江鹤,原地转了个大圈圈,提起江鹤整个人,把他稳稳放在岸边。 “不要怕,看我力气很大,是不是?” 江鹤有点羞,一直盯着他,又脸红,他觉得刚刚似乎可以定义为一个拥抱。 路澄还上下打量,看看他:“挽子,不然腿掉了。” 江鹤就从脖颈到耳,脸颊和眼下都是粉红粉红的,比之前堵猪的时候见到的所有猪,都要粉。 粉红小猪软糖,看起来咬一口就淌糖浆一样。 路澄站在水里看着他,江鹤一声不吭,红着脸鞋子袜子挽子,扑通跳进水里。 为了缓解尴尬,看都不看路澄一眼,只顾着追着狗跑。 吨吨前面游,江鹤后面追,路澄原地踢水。 溅起来的水难免会落在狗或者是江鹤的身上,狗觉得很开心,江鹤老是躲。 “你故意的!”江鹤叫他不要踢了,他不干。 路澄弯往江鹤那边划拉水:“什么故意?” 江鹤就也踢他。 狗在他俩之间来回往返,又是游又是跑,淋淋糊糊,路澄低头在它脑壳上亲了好几口。 “开心的吨吨!好高兴啊是不是?”他抱着狗。 等玩累了,身上多多少少也了。 不过入夏了,也不怕,风吹吹就把水汽带走了。 哪怕不能把水汽带走,水汽本身也是夏天。 从小溪里出来,换上t恤和大衩子,蹬上沙滩鞋,牵着狗晃晃悠悠去营地吃烧烤。 点了好多烤串,还有啤酒。 这一吃,就吃到很晚,吃到天都黑掉。 路澄点了啤酒要喝,江鹤本来不太喝酒的,可刚玩得开开心心,他就也要喝一点酒。 江鹤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可未必喝了一点啤酒就要耍酒疯。 可能确实是有点晕,但坏心思放大了这点醉意。 他开始着路澄。 具体表现为使劲往路澄身边凑过去,讲话也黏黏糊糊的:“路澄,你对我真好。” 路澄喝着啤酒吃着烤茄子,还从烤茄子里面,撕没沾染调料的茄子瓤给吨吨吃。 听见江鹤突然这么说,他就偏过头,正看见江鹤的脖颈。 他想问是吗哪里就算对你好了。 他要说话的时候,却听见江鹤的低声呢喃:“你听我讲话,你和我玩,你在意我的想法,你对我好。” “……可不要对江澈好。” 别对江鹤像对他一样好。求你了。 不然他本来只是嫉恨,一旦路澄对江澈也这么好,他会伤心到碎掉的,会伤心到融化的。 会成为黏糊糊的糖浆水,再也凝固不起来,再也不q*q弹弹还能拉丝了。 “我和江澈……”路澄说到这里没忍住笑。 他叹口气,抬头看着星星。 月亮星星都映衬在黑幕一般的夜空里,正如他的人生,也有黑幕一样。 他捏着啤酒罐,看着江鹤委屈巴巴皱成一团的脸。 路澄就觉得,江鹤还真是和江澈关系不好。 不过江鹤还真的不用担心。 路澄开口。 “我和江澈,就好像我和吨吨一样。” “江澈也差不多。我会觉得他清纯可人不错,但永远不会喜他。” “不是说我不喜吨吨啊!”他垂下手去摸狗头,“我是说,我心中定义的我和江澈,比我和狗的差别都大。” 他很好,但面对他,路澄将永远身警惕。 他们之间的关系,永远不会成为朋友。 江鹤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好像喝了那点啤酒,真的影响到了他的思考。 他想问那你喜谁?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