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爸爸,你看看那是不是大姨和妈妈?”李启明虽然在吃包子,可眼睛一直盯着棉纺厂大门,透过打开的大门看到里边有两个穿着蓝 工作服的女人各提着一大摞东西出来,看身形有点像她们。 “是的,是她们。”李剑平见她们姐妹俩手中提着油米之类的,笑道:“这应该是棉纺厂今年发的过年物资,她们才刚进厂一个月就有,这倒是很不错呢。走,我们快点去帮忙拿。” “妈妈,二姨。” “妈妈,大姨。” 柳夕雾和另外三个表弟妹齐齐拔腿跑了过去, 天喜地的 了上去,至于柯奕这个安静的帅气少年就果断被他们给抛弃了。 “哎呀,你们都来了,这都等了多久了呀?”柳佩珊一看到嘴巴都冻得发紫的三个孩子心酸得一塌糊涂,还瞪了一眼紧跟着上来的李剑平:“来这么早做什么,看看你们父子四人都冻成什么样了,要是 冒了可怎么得了。” 话语里虽然有些不 加埋怨,其实是心疼他们。 李剑平憨厚的笑了笑, 了下脸,解释道:“今 刚好过来买年货,不想排太久的队,所以就起得早了点。” 柳佩珊也只是嘴上数落几句而已,连忙从口袋里掏出帕子给最小的儿子擦鼻涕,将柳夕雾送给她的保温壶拿出来,催促道:“来,你们父子四个分着点喝,都喝点热水暖暖身子,等会儿回到家里再喝姜糖水祛祛寒气。” “好。” 他们一家五口在一旁叙旧,柳夕雾和柳佩芸母女俩也叙旧完了,柯奕也上前打了招呼表现了下自己,主动帮柳佩芸提厂里发放的年货。 今年棉纺厂发的年货很丰富,五斤 ,一桶油,两瓶酒,还有不少的布料白糖干果和粮票布票等票据,当然这是正式工的,临时工的年货就要少三分之一了。 柳佩芸拿了一瓶酒,一包白糖,一包红糖,还有一包红枣和花生递到李剑平手里,“剑平,这些拿回去给孩子们过年吃。” “大姐,佩珊这里发了年货,我们家够吃的了。”李剑平连连推拒,她们母女俩也过得不容易,哪能拿她们的东西呢。 柳佩芸果断的将不易碎的东西 进他背上背着的篓子里,一瓶酒则 到他手里,“拿着,我和夕雾母女俩也够吃的。这酒只有正式工才有得发,你拿回去当年礼孝敬给伯父,剩下一瓶我拿回去给爸喝。” “好吧,谢谢大姐。”李剑平不得已收下,然后将柳佩珊发的年货一一码好 进背篓里。 “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天气还冷得很,我们回去还得走个把小时的路。别耽搁了,赶紧回家,别冻着孩子们了。”柳佩芸慈 的一一摸了摸三个外甥外甥女,叮嘱了几句,随后提着大包小包回家过年了。 两家人所在的方向恰好相反,李家离县城要稍微近点,约莫十里地,是一条笔直的 公路。出了县城后,两家人挥手告别,各自回自己家了。 柯奕帮忙背着重些的油、 和酒,其他轻些的东西她们母女俩提着,三人有说有笑的走路回家。 柳佩芸在棉纺厂上班后,整个人气质都不一样了,眉宇间的忧愁虽然仍在,可笑容比往 多了很多,也变得健谈些了。回去的路上一直是她在说,其他两个孩子听着她说厂里的趣事,偶尔会提几个问题。 今 生产队里刚好在杀过年猪,这可是一年到头最热闹的 子,村里人都在这里等着分 回家过年吃。见柳佩芸穿着棉纺厂的工作装回来了,队里的人全都笑呵呵和她打招呼,还七嘴八舌询问棉纺厂发放的年货等。 柳佩芸也没隐瞒,这国营厂正式工的福利是确实很好的,让女儿和柯奕先将东西带回去,拿了一大包五香瓜子出来分给大家吃,随后也在这边跟大家叙旧看热闹。 回家的路上她一直在跟女儿说厂里的事情,还不知道曹 芬和刘华强的破烂事,也不知道老爸当选为副队长了。此时见曹 芬和朱红娟两人结伴走来,两人之间在说着什么,不过并不像是在说好事,反倒是在置气数落彼此,柳佩芸有些疑惑,与旁边的李兰芳说话:“嫂子,曹 芬什么时候和朱红娟走得这么近了?她们刚下乡时不就不合嘛,这些年也基本上没有来往啊。” “呃,你还不知道曹 芬的破烂事吧?”李兰芳与她坐在同一条板凳上嗑瓜子。 “不知道,又发生什么事了?”柳佩芸直觉不是好事。 李兰芳笑了下,投了个鄙视的眼神给曹 芬,然后故意拔高声音的告诉她曹 芬和刘华强的事情。 柳佩芸听到这种事情,面皮难得的扭曲变形了。 曹 芬一走到门口就听见了李兰芳故意调高的声音,还看到了光鲜体面的柳佩芸,心里头那股憋屈的嫉妒涌上了心头,看她们的眼神也极为的恶毒不善。 之前她对柳佩芸只是不喜,而如今经历这么多事情后,她非但没有反省自己的过错, 子不知何时变得很执拗偏 了,脸皮也厚得没边,好像之前丢尽了脸面的人不是自己一般,现在面对其他人的指指点点和辱骂竟然能毫不在意的受着,有时候还会不要脸的反击回去。 她与刘华强只不过是在生产队里打了个结婚申请,也没去民政局登记结婚,毕竟这年头乡下都是这样的 程,然后当天晚上就卷着自己的铺盖住进刘家了。 这一个星期刘家老两口天天在家里咒骂她,刘老太还想方设法的磨 指使她干活,若是不干就拿着 槌追着她打骂。这冷冰冰的天气,老两口和他们俩的衣服都要她洗,不管洗没洗干净都要被骂一顿。饭菜也是她做,多吃一勺饭或一 菜也要被骂,回屋里织手套也被盯得死紧,连上个茅房都要被骂一顿。 刘华强这些 子窝在屋里没出门,在屋里头不停的 烟,面对他爸妈的辱骂,他也不帮忙说一句,冷眼看着。一到晚上就跟条饿 似的,把她 在 上不停的折腾,每次都要折腾到她连连求饶才放过。 好像她就是个宣 望的工具一般,这样的 子才过七天,她已经 觉到了绝望。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