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靳森二十七年来,过得最热闹的一次生。 他坐在沙发上,欣赏着歌手·姜司茵的演唱,她愣是把一个人的自嗨,变成了一群人的狂。 带领着全酒吧的人唱了一遍以后,姜司茵轻轻跳下了舞台。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靳森,眼里像是有星光。 姜司茵穿着燕麦大衣,温柔得像一杯暖和的燕麦拿铁,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朝着靳森缓步走来。 她神柔软,步伐轻盈,手里却举着话筒,很认真地唱着那首魔洗脑的生歌。 “亲的!亲的!生快乐!” “祝你幸福永远!幸福永远!” 姜司茵像是准卡好了点,走到靳森面前时,音乐正好结束。 酒吧倏地静了下来,每个人都在配合她的节奏,短暂的安静后,乐队迅速换了一个调,奏响了轻音乐。 深夜,酒吧气氛不减,轻柔的音符在空气里淌。 姜司茵弯下,她的眼睛很亮,对上靳森的眼,笑意盈盈地说。 “靳总,生快乐!” “祝你以后再也不会有烦恼。” 墙上的时钟走到凌晨十二点。 在距离靳森生结束的最后几秒,姜司茵送上了她的生祝福。 第23章 深夜路,干柴烈火。 这样特别的生祝福, 靳森是第一次收到。 靳森刚出生没多久,聂蔚岚得了产后抑郁症,父亲在欧洲乡下买了一个酒庄, 把她送去养病。 靳森跟着聂蔚岚在国外长大, 他每年的生,都被她忘记。 准确来说,以前的聂蔚岚不但不记得靳森的生,甚至连他的存在对她而言,也只是形同虚设。 因为人种和肤的差异, 小时候的靳森也没有到朋友。 在5岁前,靳森从来没有过生的习惯,回国后, 靳家为了弥补靳森,每年都举办声势浩大的生宴会, 成年后,都被他用各种理由推掉。 二十七年来,姜司茵是唯一一个,看见他的冷漠也没有退却, 还是一遍遍地找到他,坚持到底的女孩子。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永远眼里有光, 永远自带光芒。 靳森看着姜司茵走远, 把话筒还给乐队主唱, 眉眼弯弯地向现场的客人道谢。 他扯了扯嘴角,这大概算是他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生。 姜司茵回到了卡座,眼睛勾人:“靳总,好听吗?” 靳森抬眸,扫过她的眼睛:“嗯。” 姜司茵一脸得意地介绍:“这是海底捞的生歌, 你在国外没听过吧?” 靳森:“没听过。” “下次我带你去海底捞体验一下。”姜司茵说,“到时候我让海底捞员工给你唱,保证你毕生难忘。” 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靳森闭了闭眼:“不用了。” “那好吧,我们先吃蛋糕,放了一会不知道有没有化了……” 姜司茵一边说,一边打开蛋糕盒,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怔在了那里,直勾勾地盯着蛋糕。 怎么摔烂了一半? 她突然想起,刚才下车后走得很急,在酒吧门口撞到了人,不会就是在那个时候摔烂的吧? 见姜司茵反应奇怪,靳森俯身靠近,看见不成形的蛋糕,和她那张失望的小脸。 他的呼带着温热的酒气,在她耳边拂动:“姜司茵?” 姜司茵好难过:“我的蛋糕坏了,款式还是我亲自设计的,原来这里有一辆劳斯莱斯的,还有你的手帕,都给砸没了……” 蛋糕摔得不成样子,各种颜混杂在一起,只有半个车头能勉强看出那是一辆车。 听着她的描述,靳森嗓音低低的:“看到了。” 姜司茵念叨到一半,回过神来,继续嘀咕:“明明什么都没有,你就说看到了。” 回过头,看见靳森靠得很近,她呼一窒,耳朵热了。 靳森垂眸,注视着姜司茵的眼睛,他声音意外放柔,像是在哄她:“那我听到了,可以吗?” 淡淡的酒气里,姜司茵的脸发烫得厉害:“可……可以。” 姜司茵之前在台上突发社牛症,现在不敢直视靳森。 她往后挪了挪身子,轻声说:“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不等靳森回答,姜司茵拎起包就走,半分钟时间,就已经出了酒吧门口。 靳森低低笑了声,手机铃声响起,他拿起手机,视线落在屏幕上,嘴边的笑容收了。 是聂蔚岚的电话。 屏幕亮起一遍又一遍,靳森面无表情地点了拒接。 被拒接几次后,聂蔚岚又发了短信过来:“阿森,怎么不接电话?” 靳森皱眉,把她的号码拉到了黑名单里,终于清净了。 小时候,聂蔚岚不想看见他,即便住在同一个地方,也不能见到几面。后来他被送回国,她更是鲜少回国见他。 他成年后,聂蔚岚久居国内,念起了不曾养过教过的儿子,突然伸手讨要亲情了。 靳森轻嗤,喝了一杯酒,刚放下酒杯,悉的燕麦大衣又出现了。 他抬起头去看。 姜司茵身上带着冬夜的寒气,但她整个人却自带一种温暖的气息,她被灯光笼罩。 姜司茵拿着一个纸杯蛋糕:“我找到了。” 大半夜的,也不知道她是在附近哪里找到的纸杯蛋糕。 她弯,上一蜡烛,用打火机点上火,坐在靳森面前,从桌上捧起那个小蛋糕。 “许愿吧。” 蜡烛火光明明灭灭,背后是姜司茵漂亮白皙的脸。 靳森淡淡开口:“我喝醉了,你等会开车送我。” 姜司茵沉默半晌,反应过来:“这不会就是你许的愿望吧?” 靳森点头:“不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姜司茵好奇,“就这么简单?你没有别的东西想要吗?” 靳森看了她一眼,觉得有些好笑,他稍顿,声音平静地问:“世界上有我买不到的东西吗?” 姜司茵:“……” 资本家真是有够嚣张的。 好气哦,她突然觉有点酸呢。 姜司茵轻哼一声,不知如何反驳,猛地往前靠近。 两人距离倏地拉近。 她轻轻一吹,把靳森面前的蜡烛吹灭了,理直气壮道:“那这个愿望归我。” 姜司茵的气势只维持了不到五分钟。 坐进劳斯莱斯的时候,她就缩成了一个鹌鹑,手指只是摸了下方向盘,就开始不受控制地抖。 这是她配开的吗? 磕着碰着了怎么办啊,她一年工资加年终奖也赔不起啊。 姜司茵颤巍巍地问:“要不要找个代驾?” 坐在副驾的靳森抬眼一瞥,淡声道:“不用,我相信你。” “……?” 可我不相信我自己啊! 姜司茵仔细盯着导航,正正神,提前让靳森做好准备:“那我开了啊,我真的开了啊。” 靳森靠在座椅上,轻眉骨:“安静点。” 姜司茵闭了嘴,车厢里只剩下导航的声音。 她看了一眼旁边已经阖眼的靳森,只能一个人慢地驾驶着劳斯莱斯,开出了停车场。 凌晨,陌生的上海街头。 作为开了三年车的老司机,姜司茵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的道路,宛若一个刚上路的新手司机。 左转再右转? 这他妈又有好几个分岔路口啊。 夜很黑,姜司茵开着劳斯莱斯,拐了又拐,绕了又绕,以为自己真的开进了里。 跟着导航也能路?上海的路名不虚传! 眼看着就要开出这片区域的时候,屋漏偏遭连夜雨。 快没油了。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