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今扭头看他,男人衬衫的扣子已经扣到了最上面一颗,什么都看不见了,陆时今不 抿了下 觉得有些遗憾。 说他不是故意的吧,可刚才那一幕勾引意味儿不要太明显,可说他是故意的吧,现在房间里就他们两个人,现在又穿成这么严实,这个男人的心思是在难揣测得狠啊! 不过现在想这些有些不合时宜,陆时今沉 了一下,决定把自己调查到的线索告诉容致。 “我其实是在陆先生的书房里找到了一样东西,所以才会借口离开的。” 容致:“什么东西?” 陆时今把照片从口袋里拿出来晃了晃,“一张旧照片。” 容致走过来看,有些疑惑:“一个女人和两个孩子?他们是什么人?” “很明显,这是一个母亲带着俩孩子,我也是刚 清楚他们的身份,这两个小孩就是——”陆时今没卖关子,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容致,“我和你,女人就是咱俩的妈。” 容致的眉心拧成了“川”字。 “没想到吧?”陆时今嘴角夸张地一勾,兴高采烈地说,“我俩居然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弟!” 容致:“……” “看你表情,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和你开玩笑?”陆时今收敛笑意,严肃地问。 容致没说话,但是一边挑高的眉 ,显然是表示质疑的意思。 陆时今憋着笑,把许琛从管家那里打探到的故事原原本本和容致讲了一遍,最后还 叹了一句:“愿天下有情人终成兄妹,诚不欺我!” “有情人?”容致撑在陆时今坐的沙发靠背上,幽深的眸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陆时今轻拍了下嘴,耸耸肩,“顺嘴了,开个玩笑。” 容致面无表情,似乎并不觉得这个玩笑好笑,看着他的眸光仍旧深沉。 陆时今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悄悄挪动 股错开了距离,“言归正传,这么一来,我大概就明白我这个角 对老爷子的杀机了,他可能是知道了自己母亲当年和老爷子两个人的事情。第一,老爷子是他父母 情里的第三者,也是间接让母亲抑郁早逝的罪魁祸首,第二,在他已经习惯了自己陆家少爷的身份时,突然有一天,老爷子却 他认一个从他出生起就从没见过的杀人犯为父亲,让他觉得陆先生这么多年并没有真的把自己当儿子,抚养他不过是为了恕罪,所以他怨恨陆先生,这就是他的杀机。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容致低着头一直在认真聆听陆时今说话,闻言抬头,“什么事?” 陆时今:“按理说,我杀老爷子和遗产并没有多大关系,纯属私怨,想什么时候杀他都可以,但为什么我会选择在前天晚上动手呢?临时起意的 情杀人吗?理由呢?这是我一直想不通的,而且我有一种预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解开真相的关键。” “你推理的有道理。”容致颇为赞同地点点头。 陆时今看着他笑了下,“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没搞明白,那就是,你为什么要害老爷子?你是他亲生的儿子,遗产必然有你的一份,那你为什么还要害他?” 容致走到 头柜前,拉开 屉,拿出来一本厚厚的笔记本,回来在陆时今旁边坐下,把笔记法放在玻璃茶几上,“第一天晚上,晚宴结束后,陆先生首先让我去的他房间,你还记得吗?” 陆时今点点头。 容致指着笔记本的黑 封皮说:“这是他给我的,原因都在上面了。” 陆时今拿起笔记本翻了翻,上面记录的是一份名单,虽然陆时今一个人名都没听说过,但从名单上的人的简介来看,应该是陆氏集团内部的一些管理人员。 “这些人是?”陆时今合上本子,疑惑地问容致。 容致:“集团里和我来往密切,立场上支持我的公司中高层。” 陆时今:“哦我明白了,你是想在公司培植自己的势力,被老爷子发现了。” “对,”容致淡淡地说,“那天晚上,老爷子拿着这份名单警告我还没在公司里扎稳 基就急于拉帮结派,会被其他股东排挤,所以他并不打算把公司 给我,而是会 给职业经理人打理,出房间后我就接到了app要我去厨房在给陆先生准备的食物里动手脚的指示,我猜应该是因此心生不 吧。” “你觉得还有没有其他的原因?”陆时今托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本该是陆家金尊玉贵的少爷,却 差 错成了福利院里被人领养的孤儿,一直到前不久才被找回来认祖归宗,难道他心里就没一点怨恨?” 容致默然片刻,“你在怀疑什么?” 陆时今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直接说“我怀疑你可能是凶手”? 伤 情,也伤脑筋。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你觉得凶手会是谁?”陆时今换了个委婉的方式,小心翼翼地瞟着容致试探地问道。 容致:“难说。” 陆时今腹诽:都这么明显了还难说,你是难说还是心里有鬼不想说? 陆时今的心情沉闷了起来,既想解开这个困扰他许久的真相,又怕揭开后,会成为萦绕不去的噩梦。 “一定不要是你才好。”陆时今声音闷闷的,说完才捂住了自己的嘴,惊觉不知不觉中竟然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容致听出来陆时今的弦外之音,“你怀疑我?” 陆时今:“……”他该怎么解释? 不过容致看起来好像并没有生气,喉结动了一下,低头嘴角翘起的弧度转瞬即逝,“你怀疑我,那还敢来我房间?你就不怕我杀你灭口?” 陆时今后背往沙发靠背里缩了缩:“……如果你有这种打算的话,那我也只能认栽,不过我还是相信你不是。” “可你的眼神却告诉我,你在害怕。”容致上身倾斜,朝陆时今这边 迫 地靠了过来。 “没、没有啊。” 陆时今结巴了一下,本能地察觉到危险,背部肌 忍不住紧绷,但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稳住别轻举妄动,他相信容致就算是凶手,也不会对自己下手的,毕竟如果他想下手,自己早就死了不止十次了。 容致从陆时今的眼睛里看到了紧张和戒备,忽然一只手抬了起来,陆时今像只惊弓之鸟,立即举起双手 叉挡在身前做出自卫动作,可容致的手 没往陆时今那边伸,只是松了下自己的衬衫领口,一边似笑非笑地望着陆时今。 陆时今:“……”好尴尬。 “没有?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你觉得我会打你?”容致好整以暇地问。 陆时今讪讪放下手,“那个,条件反 你知道吧,下意识的反应,也不是我想控制就能控制的。”边说边抬起眼皮,打量着容致,男人的表情还是令人捉摸不透,心里没底地问,“你应该不会真的打我的,对吧?” 容致一时不知道自己该生气还是该笑。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他反问。 “就……第二轮投票结果出来以后……”陆时今眨了眨眼,“其实不都 明显了吗,凶手就在我们几个没投票的人里面,谁都有可能。”而且你的嫌疑最大。 当然,最后一句陆时今没敢说。 “所以你就怀疑我?”容致脸朝旁边侧了一下,侧脸蒙上一层 影,眉眼间似乎有些落寞,黯哑地说,“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有足够的信任,如果连你都怀疑我,这个游戏还要怎么继续下去。” 容致失望的语气让陆时今觉得自己罪大恶极,好像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 这个男人,如果不是演技太好,就是太懂怎么 控人心,无论哪种,都很可怕。 就在陆时今时候有种冲动要和容致忏悔,祈求他原谅自己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一个尖叫声—— “啊——死人了!死人了!” 死了谁?! 陆时今和容致对视一眼,脸 俱是一凝,几乎同时站起来,一起开门冲了出去。 第170章 终极挑战 陆时今听到死人了, 第一反应就是冯太太死了,所以出了门, 他就下意识地想去202房间。 可刚走到门口,他就看到了冯太太本人从202房间开门走了出来,脸上有着劫后余生的不敢置信。 死的人不是冯太太?那又会是谁? 声音是从一楼传来的, 在二楼的玩家们来不及互相询问发生了什么, 急匆匆地往楼下赶。 尖叫声同样把船上的船员们 引了过去,一楼保姆的房间外面, 已经被船员们层层围住, 不许其他人靠近。 有几个人比陆时今他们先到, 可惜被船员们挡在了外面,踮着脚脖子伸得老长也看不到房间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时今注意到高小姐的脸 一片惨白,额头上 下来的冷汗 花了她 心画好的妆容, 刚才那一声尖叫听起来也是她的声音,所以她应该是看见了什么。 陆仲泽在高小姐旁边,不停地 问她到底看到了什么, 高小姐则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失去了语言组织能力, 大口 气就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陆仲泽不耐烦了, 抓着高小姐的双肩摇晃,“你倒是快说啊!” “放开她。”陆时今走过去面无表情地按住了陆仲泽的手臂,暗暗用劲按 得陆仲泽松开了手,递给高小姐一瓶矿泉水,语气温和地说, “先喝口水 惊。” 陆仲泽吃了亏不服气, 了下袖子正想动手,容致却站到了陆时今旁边,眼含警告意味地瞥了陆仲泽一眼。 以一敌二并不明智,陆仲泽即使再不服气,也只能忍回去,悻悻地退到了一旁。 高小姐接过水, 地看了眼陆时今,然后大口喝了好几口水,急促的呼 才平稳了些。 “里面死人了?”陆时今等高小姐情绪平复了些才问。 高小姐点了点头,好像回忆起了什么,有点犯恶心,捂嘴干呕了一下。 跟下来的冯太太等不及 嘴:“谁死了?那个保姆?” 高小姐又点了点头。 后面冒出陆仲泽的声音:“怎么死的会是她?不应该啊。” 冯太太听了,不 地瞪了陆仲泽一眼,冷笑:“听你的意思,你觉得有谁该死?” 陆仲泽冷哼:“你这不是明知故问?” 冯太太气得脸红了,“你!” “你什么你?”陆仲泽不以为意地说,“呵呵,你以为就我一个人这么想?你问问站这儿的其他人,有谁不这么想?本来嘛,你和你老公联合作案,他死了,下一个按你说就应该轮到你,谁能想得到死的会是保姆?她不是来给陆先生作证的吗?凶手为什么要杀她?哦我懂了,”陆仲泽装作恍然大悟,指着冯太太说,“其实你才是那个凶手吧?” “你放 !”冯太太也顾不得什么涵养了,打掉陆仲泽指她的手,大骂道,“我一下午都没离开过自己的房间,怎么可能杀人?你他妈属狗的 咬人?小心天打雷劈!我要真是凶手,头一个就该杀了你!” 陆仲泽:“嗬,我就说一下我的猜测,你怎么还急上了,我看你是心虚了吧?那你倒说说看,这里除了你,其他人和这个保姆一点关系都没,凶手为什么要杀她?” “我又不是凶手!我怎么会知道!”冯太太愤怒地尖声反驳。 “够了!都少说两句!”陆时今不耐烦地打断了两人的争论,“现在又死了个人,凶手还一点眉目都没,你们在这里瞎吵什么?我问你,”陆时今转头温和地问高小姐,“你看到保姆是怎么死的了吗?” 高小姐惨然地点点头,“看到了,她是……她是被撑死的!” “撑死的?”几个人异口同声地诧异问道。 高小姐:“是,今晚凶手不是会杀人嘛,所以我不敢一个人睡,还剩几个女人中,我觉得保姆看起来比较好说话,所以我就想过来找她,一起做个伴壮壮胆,谁知我过来后,发现她的房门没关上,我在外面叫了两声里面也没人应,然后我就进去了,却发现她就躺在她房间的地毯上,人已经死了!” “你为什么说她是被撑死的?”容致问。 高小姐因为惊惧咽了口口水:“因为她的肚子撑得特别大,就跟怀孕了几个月一样,然后她嘴里都是药片,都从嘴巴里溢出来了……我怀疑……她是被人喂了很多药片,活生生给撑死的!” 喂药撑死的?这是什么死法? 什么仇什么怨,凶手要设计这么一个变态的杀人手法? 还有李外甥,他的死状也很惨,凶手杀个人还要找来那么多蜘蛛,这已经不是临时起意的杀人了,可以说是有预谋的作案。 船员们已经将保姆的尸体挪走,房间空了出来,但是因为是案发现场要保护起来,所以 止其他人入内搜证,船长最后从里面走出来,带出来一部手机。IYigUo.nET |